()幸好武者的直覺救了他,哪怕被王暝拍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可是Lancer依舊迅速後退,不顧形象地一個後滾翻加速跑月兌離了王暝的攻擊範圍,迪盧木多用力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嗡鳴驅逐出去,如臨大敵地看向了再次收槍而立,眼神冰冷的少年。
最近的敵人,武器怎麼都這麼棘手啊。
「看來我之前確實小看你了,不過這改變不了你是一個卑鄙小人的事實——尤其是有著如此的武藝,卻還像個蟊賊一樣東躲x z ng,從背後襲人,你簡直比平常的小偷都不如!」
「呵,說得好听,剛才是誰差點被我一槍劈死的?少耍嘴皮子,戰斗就是了。什麼時候光輝之貌也變成了這種婆婆媽媽的娘娘腔?難不成是從你主母身上學來的?」
雖然現在憤怒的想要毀掉一切,但是「理智」依舊在勤勤懇懇地工作著。哪怕是戰斗間隙時的互相嘲諷,王暝都專抓迪盧木多的痛腳去罵——誰都知道迪盧木多因為臉上那顆痣或者說那張臉,成功的把自己的主君牛頭人,自己也因此身敗名裂,這是這位神之子這輩子最大且唯一的污點。而王暝挑著這一點不放,用心之惡毒可見一斑。
所以比起王暝知道自己身份的驚訝,Lancer心中更多的是憤怒和悲傷,就像是把烈酒直接混入血液里一樣,全身上下都像燃燒起來,又帶著一種安逸的麻痹感,讓Lancer迷醉其中。
不用再想那麼多了,還想那麼多干嘛?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殘、殺、殆、盡!
「你這個混蛋,賭上我迪盧木多•奧迪那之名,今r 誓畢要將你斬殺在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再顧及王暝戰斗方式的詭異多變,迪盧木多提槍而上,落在不遠處的必滅黃薔薇受到主人的召喚,如離弦箭矢般飛sh 而來,被光輝之貌抓在手中,擺出了如同大鵬展翅般的戰斗姿勢。哪怕不如雙劍之姿強大,可這依舊是光輝之貌賴以成名的魔x ng雙槍戰法!
解放了體內所有的魔力,迪盧木多的雙槍舞成一片槍幕從王暝的角度看去,簡直就像是有千萬把長槍同時向著自己突刺一樣。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或紅或黃的鋒銳槍尖,讓人眼花繚亂!
如果被這如暴雨般的槍幕全部擊中,哪怕是耐久幾乎達到極限的王暝,也必將在破魔和必滅的詛咒魔槍之下飲恨當場!
可是,王暝會讓他擊中嗎?
「乖,你看你這熊孩子,別鬧。」
少年在面具下低聲地笑了起來,笑容柔和而無奈,像是在為不听話的孩子而苦惱著的長輩。可與此同時,握著神槍的雙手驟然更緊一分!
「叔叔給你買糖吃!」
面對著槍尖構成的暴雨,王暝佇立在原地,岡格尼爾大開大闔,每揮動一次就會破去數不清的槍影,如果說迪盧木多的攻勢是海浪,那麼王暝就是在浪ch o拍打下巋然不動的礁石,無論海浪多麼狂暴,都無法使礁石挪動分毫!
可惜在這密集的攻擊下,就算是王暝也無法做到全部攔截下來。幸好在這種幾近狂化的狀態時,迪盧木多無法做到破魔的紅薔薇和必滅的黃薔薇能夠攻擊到同一個點上,每每是破魔的紅薔薇刺穿王暝的護甲後,在少年身體上留下的傷口瞬間愈合;而必滅的黃薔薇則根本無法穿透王暝的防御,只能不斷與法師護甲和白骨之膚踫撞,發出無奈的「叮叮」聲。
現在的王暝看上去全身布滿血跡,形勢極為不利。可實際上那些血液只是被破魔的紅薔薇刺破身體表面時流出的血液,王暝的形勢一片大好,反而是迪盧木多如果沒有什麼底牌的話,就真的要陷入敗局了。
從一開始他就先和Saber戰斗了一場,而後倉促之下攔截岡格尼爾,手臂早就受到了暗傷。再加上王暝不斷地強攻,逼迫他和自己正面對戰。最後又以言語挑撥,讓他失去理智,陷入了魔力瘋狂燃燒的狀態。不要看他現在似乎很威猛,再這樣下去,保持這種狀態的話
「不出三分鐘,他的魔力就會燃燒殆盡。」
而那時,迪盧木多必將會死在王暝的手中,成為聖杯戰爭里第一個出局的英靈。
把冷笑隱藏在面具後,王暝看向迪盧木多的目光越發嘲弄,如看將死之人。
只是,王暝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雖然幾乎失去了理智,但是光輝之貌的攻擊實在是太過密集,總會有紅黃雙槍的攻擊點重合,給少年造成無法愈合的創傷。更何況迪盧木多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總是有意的在引導雙槍的攻擊點,王暝只能把受創處的血液硬化為鋼鐵,堵住傷口做權宜之計。
來吧,看看到底是誰先撐不住呢?是我,還是你呢?
似乎看懂了王暝目光中的含義,迪盧木多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低吼,漫天槍影驟然收成兩把魔槍,積蓄了之前每一次攻擊所剩余的魔力,魔槍上閃爍的光芒幾乎要劃破黑夜,就像是真的有太陽綻放于兩柄魔槍之上!
王暝也听懂了迪盧木多在說什麼,他在說——
「必然是我!」
「不,是我。」
冷笑著,本應被這迅捷無比的兩槍刺殺當場的少年身形驟然崩塌,就像是完整的拼圖被拆分成無數小塊,紅黑s 的蝙蝠充斥在迪盧木多的視野內,而那刺向王暝胸口靈核的,長短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刺入的必殺兩槍僅僅將一只蝙蝠刺殺。那只蝙蝠在空中停頓了一秒,隨後就被灌注到體內的魔力炸成了碎片。而那只蝙蝠直到死前都沒有任何慘叫,只是冰冷地、嘲弄地看著迪盧木多。
血肉做成的雨滴砸在地上,碎骨從空中落下,敵人死亡的景象卻不能讓迪盧木多感到任何喜悅。
因為一只覆蓋著蒼白骨鎧的異質左臂,已經攜帶著不祥的黑煙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熱切而充滿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