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晨身中劇毒,即使吞食了白蛇丹藥也一樣無法化解劇毒。慌忙逃跑的他只感身體越來越虛弱,腦袋昏脹,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之後他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身體突然一軟,暈死過去。
牧谷所在的那個石洞內。
牧谷面目猙獰至極,儼如一頭嗜血凶獸。他對著幾個跪在地上的手下怒喝︰「找到了沒有?!」
幾個被問話的手下埋頭不答。他們沒有找到夜晨,哪里敢答話。
牧谷見他們不答話,知道他們沒有尋到夜晨。真是氣極,他閉目深呼一口氣,隨後猛然睜開眼,手中多了一把短刃。他用短刃一劃,頓時‘哧哧’幾聲飛濺出幾股鮮血,那幾個手下應聲而倒,倒是死了。
牧谷看著殺死的幾個手下,眼神凶殘,無情冷酷,猝了一口口水,喝道︰「廢物,就該用來喂蛇!」
喝罷,他從衣袖中拿出一條全身漆黑的小蛇,把小蛇放到幾個死去的手上。
令人詫異的事情是,那漆黑小蛇落到幾個死去的手體上時,它環繞著那些身體滑行了一圈。隨後便見到那幾個手下的身體冒出一陣白煙,帶著濃重的腥臭味。再過一會,那幾副軀體竟生生地化為了一堆白骨。
老天!這該是何等的劇毒!那漆黑小蛇只是環繞一圈這幾副軀體,幾副軀體便化為了一堆白骨。擁有此般厲害的毒x ng,不禁讓人想起那幻世妖蟒的劇毒也是如此厲害。
站于一旁的地長老看著牧谷生生把幾個手下殺死喂了毒蛇,雖然沒有作一絲聲音,但內心早已害怕。這個少主,要比他的父親狠辣得多。
隨後牧谷收回黑蛇,調了幾下氣息,對地長老說道︰「地長老,那個膽敢搶奪我的白蛇丹藥的小子已經中了我的化血蛇毒。雖然說白蛇丹藥的功效可以化解,但是不可能這麼快湊效。所以那小子逃不遠,一定還在這片山谷周圍。我要你馬上帶人前去尋到他,並把他抓回來!」
「這小子吃了我的白蛇丹藥,那我就吃了他的肉!我的白蛇丹藥,誰也搶不走!」牧谷說著,眼露凶狠,嗜血十足。
地長老哪敢違抗牧谷,他巴不得快點消失在牧谷眼前。這樣的牧谷,看著都覺得害怕。他便連忙恭敬說道︰「少主放心,屬下一定親手將那小子抓回來!」
說罷,地長老領著幾個蛇王窟弟子紛紛走出石洞。
這時候牧谷j ng告他,說道︰「地長老,你應該知道要是抓不回那小子的後果是什麼吧?」
地長老聞言驚慌,瞄一眼剛才被黑蛇化骨的幾個手下,不覺身體一顫,說道︰「請少主一定放心,要是屬下抓不回那小子,屬下的命就任由少主處置!」
說完,地長老再也不敢怠慢分毫,趕緊出了石洞,抓緊時間去抓夜晨。
地長老出了石洞後,牧谷突然身子一軟,不禁跌落在地上,嘴角溢出絲絲鮮血。他用手擦拭了那鮮血,憤恨道︰「小子!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牧谷此時身體受傷不輕。先前他就已經被暮夕以及幻世妖蟒傷到,重傷的他本想用白蛇丹藥治療。不料白蛇丹藥被夜晨吞食,夜晨又在那時運轉九轉星空的力量,狠狠地打了一拳他。為此他的傷更是加重幾分。
夜晨給他造成了這樣的嚴重後果,他對夜晨可謂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了夜晨的皮,吃了夜晨的肉。
石洞外的一處流水,流水兩側有不少雜草。雜草里面,夜晨臉s 蒼白地躺著。
流水下面的一個小窩旁,暮夕領著幾個仙門弟子歇息。她是為追尋牧谷他們而尋來,牧谷這些蛇王窟的邪派惡人,她自然是要誅殺的。
「師姐,有血!」
其中一個仙門弟子歇息時想要到流水小窩處捧點水洗洗臉。不料發現流下來的水中夾著絲絲血跡,為此他向暮夕驚呼出來。
暮夕前去查看,順著流水的方向尋去。走到一片蘆葦前,她撥開雜草一看,頓時心中一顫。
眼前半死不活的人,是夜晨。
半天後。
朱家鎮一家客棧的廂房里,夜晨坐在床上沉默。此時他的臉s 好了許多,看著也不像受了什麼重傷。在他面前,是一副冰冷模樣的暮夕。他抬頭看看暮夕,y 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他能夠在客棧里休息,自然是因為暮夕。暮夕在山谷下發現他的時候,看到他身受重傷,擔心不已。隨後她馬上帶著夜晨回了朱家鎮,用自身真氣替夜晨療傷。再配以仙門的靈藥,夜晨傷勢才好得極快。
其實原因並非這麼簡單。夜晨傷勢的恢復速度,暮夕都詫異不已。她只是運轉真氣給夜晨,即便還有仙門的靈藥,但他那樣的重傷,又中了劇毒,也決然不會恢復得這麼快。
暮夕越發地覺得,夜晨這個家伙很是神秘。似乎面對什麼危險,他都能化險為夷。
暮夕當然不知道,夜晨的傷勢好得那麼快,其實是因為他吞食了牧谷的白蛇丹藥。
看著像是生氣,但又不像是生氣的暮夕,夜晨鼓足勇氣,說道︰「暮夕,你要罵我就罵吧。我知道我又丟了仙門的臉,也害你為我擔心……」
暮夕瞥他一眼,冷道︰「你倒說得輕巧,不好好在仙門呆著,到外面淨惹禍端!」
夜晨看著這樣的暮夕,心中一喜。這樣的暮夕,才是以前的暮夕。他隨即輕笑,站起來,走到暮夕面前,說道︰「暮夕,你不生我的氣啦?」
暮夕一怔,微怒,喝道︰「你站起來作甚?還不去好好休息!」
「除非你不再生我的氣,不然我就是不去休息。」夜晨說得像是他有理了,和暮夕講條件。
暮夕冷意更甚,喝道︰「你怎變得如此無賴?你當真好的不學,淨學壞的!」
「那也是你的緣故!」夜晨隨而接言道。
暮夕望向他,看到他那剛毅的眼神,微笑善意的臉龐,不禁沉默不再言語,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女子人家。
她對夜晨的情意,始終忘不掉。
夜晨同樣沉默下來。他靜靜地看著暮夕,痴戀起來。自從和暮夕吵架分開後,他就一直想著暮夕。甚至有時候,他想暮夕的時間要比想念兮兒的還多。他對自己的感情漸加模糊起來,徘徊在了暮夕與兮兒之間。
兩人就這樣靜默對視。夜晨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拉上暮夕的手。隨後他更是把暮夕緩緩拉到他身邊,想要抱住暮夕。
暮夕對此想要抗拒,卻發現內心深處並不想要抗拒。她對夜晨的情意,早已深種。
夜晨就要抱上暮夕,暮夕身體一顫,伸手持住他的手,黯然神傷,難言道︰「兮兒呢?你要兮兒怎麼辦?」
夜晨听到兮兒的名字,心中一顫。是啊,兮兒呢?兮兒怎麼辦?兮兒那樣俏皮可愛,天真純情的女孩子,誰願意,誰又忍心傷害她?
此時夜晨清楚地知道,他若是抱了暮夕,便是重重地傷了兮兒。
暮夕見他止住了所有動作,怔怔地不知所措。她知道,夜晨愛著兮兒,不會傷害兮兒半分。她心中很是失落,推開夜晨,說道︰「忘了吧。」
夜晨一呆,心中同樣失落。這一刻他已經很清楚,他對暮夕的情意,不比對兮兒的差。只是,既然先選擇了兮兒,便不能負了她。
暮夕傷情轉身,要離開房間。此時此刻,兩人都需要一個人安靜地理一下思緒。
見暮夕悄然離去,夜晨心慌。他擔心暮夕一走,他和暮夕的關系又變回之前那樣僵持。他不願意暮夕不理會他,他寧願和暮夕就像最初認識的那般也好。
于是他喊住暮夕,說道︰「暮夕,我們……不要鬧好嗎?就像開始那樣就好。」
暮夕回過頭看著他,看了許久,說道︰「只有狠心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你當真是個狠心的人。」
夜晨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是啊,這樣的話可笑又狠心。就像跟一個愛著你的人說,我們一起做普通朋友吧。但彼此又心懷一份深情,即便每r 相見相知,卻不能相傾相訴。
這是何等的狠心。對于暮夕而言。
見夜晨深情失落黯然,暮夕露出平常冰冷模樣,說道︰「你狠心就狠心吧,我听你的便是了。」
夜晨又是一怔,呆呆道︰「為什麼?」
暮夕沉默幾許,說道︰「習慣了。」
說罷,暮夕轉身離去。夜晨看到她轉身的那刻,眼眸模糊。她或許想哭,但她不會哭。
夜晨就這樣看著她離去,第一次感到內心如此痛苦。但他卻不痛恨這樣的苦楚,因為這苦楚,是暮夕的情意。
他要做的,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