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赫爾是一個好人。
學長們把首飾給拿光了,赫爾只剩下小蘿莉的衣物可以交差,雖然把緹亞給剝光了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不過回報任務以後,他也覺得這麼做,實在有些對不起一個了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小蘿莉,于是又折了回來。
赫爾並不是去弄了另一件衣服來給小公主當壽衣,而是覺得死了那麼久卻不腐不化變成y n尸,對子孫後代和一方水土都有不好的影響,所以專門回來處理「尸體」的。
理由很正當,于是緹亞又爆走了︰如果真讓赫爾換個地方把她埋了,這次可沒有公主墓碑擺在外面,吸引不來盜墓者,那她還有出頭之r 嗎?更別說一把火燒了,這種便當可是領的冤枉。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我一醒來是看到你在模我,而不是把我搬去其他地方埋掉?」趴伏在赫爾的背上,緹亞嘟著小嘴問道。剛剛借著氣勢和赫爾訂立了一連串不平等條約,反正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也沒有什麼急著要做的事情,除了剝自己衣服以外,赫爾無論長相個x ng,都還算過的去,于是緹亞干脆要求他帶自己回地面上生活一陣子,總之就是要負責到底!
「欸……這、這是因為緹亞太、太可愛了嘛……」即使背對著自己,緹亞也能明確地想象出赫爾臉頰發燒的樣子。
「切!」不過,這種恭維只能讓緹亞對赫爾深深鄙視。
接觸了一陣,緹亞發現這個赫爾就是個有s 膽沒s 心的家伙,雖然對自己的模模抱抱,卻不是帶著男女y 望的目的。剛才在地下墓穴中,半是真的生氣,半是適應這句身體,加上赫爾理虧不敢真正對她反擊,緹亞大咧咧地光著身子對他一陣追打,期間少年有數次將人小力弱的她緊緊抱住,以制止那沒什麼威力的小粉拳,倒真沒有趁機吃豆腐什麼的。
這種感覺很微妙,緹亞感受得到,赫爾純粹將她當作一個年幼的小妹妹,不帶一**望,活月兌月兌一個草食系少年,這促使了緹亞做出先纏著他一陣子的決定--不但安全,而且好玩,難得這麼一個純情的大男孩,當然要好好捉弄不可。
「我長得這麼可愛你都沒反應,該不會其實你喜歡的是男人吧?」緹亞厚著臉皮問了一個邪惡的問題,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種觀念。
結果赫爾沉默了,一副實分困惑的樣子,害緹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唔,算了。」很快地,緹亞就不再糾結自己在異界認識的第一個人究竟是什麼x ng向了,倒不如說對現在的自己還是一重保險呢!雖然不怕赫爾真的獸x ng大發,但這種麻煩還是能省則省。
至于岐視……還真沒有什麼岐視,就算是作為唐辛的時候,也早不會對這些特殊族群有什麼想法--憑依成草履蟲的時候,連是在搞基還是百合都分不清楚呢!
隨後緹亞又扯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起地上景象和大陸局勢……
墓穴內一路平安,反而回到地表以後,兩人的速度減緩了不少。
雖然緹亞還沒有、也不打算培養出正常女x ng該有的矜持,赫爾也不會對她投以s 迷迷的眼光,但是這個害她沒衣服穿的壞蛋卻主張女孩子不能光著身子,還將上衣月兌下來給她摭羞,不過卻只能暫時光著腳丫,走路時得小心翼翼,以免受傷。
不是沒想過讓赫爾背著走,但是這片墓地離赫爾生活的城鎮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緹亞可沒那麼厚臉皮,畢竟赫爾是實實在在地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緹亞邊走邊無聊地踢蹬著自己的棺材--他們準備帶回盜賊工會換點錢--問道︰「你的那些學長們認得出我的長相嗎?」
愣了愣,赫爾明白了緹亞的意思,有些苦惱地說道︰「糟糕……」
不同于那些沒打開過棺材的前輩,赫爾的學長們可是實實在在地洗劫了緹亞的首飾,肯定有人記得小蘿莉的樣貌,赫爾就這麼帶著一個「死人」回去,萬一被認出來,絕對會造成轟動。
「無妨,」緹亞嘴角勾出了一個弧度︰「你听說過羅肯大主教嗎?」
「不太清楚呢……」赫爾搖搖頭,這次倒換緹亞訝異了。
在艾薇兒的時代,羅肯大主教早就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傳說,堪比伊甸園中的亞當夏娃……不,也許用聖誕老人形容會更加貼切一點。
這個世界,雖然神權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但並不像十六世紀時那樣專橫,所以大陸上還是存在許多宗教的。不過,即使教義不同,這些宗教還是有那麼幾個共同點,其中之一就是排斥亡靈,認為它們是災禍動蕩與不祥的根源,連帶著亡靈法師也是各國通輯的對象。
羅肯大主教在教庭針對亡靈法師的對策上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人們最後發現,這名于教庭服務了大半輩子、功績顯赫的大主教,居然是一名亡靈法師。
看著赫爾意外的表情,緹亞笑著補充道︰「史上最有名的亡靈法師。」
撇開其他宗教不論,教庭對付亡靈法師的最根本動機,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力量本源或危險程度,而是因為亡靈法師的行為和教庭教義有所沖突。
死者往生後,靈魂若沒有馬上被接引至天堂或地獄,將會就地陷入沉眠,直到末r 審判來臨,所有的死者會復活,在光明神的面前接受審判,決定靈魂的最終歸屬……
這是教庭的說法,直白點說,他們認為復活已經死去的亡者是神的能力及權力,亡靈法師染指了神的領域,方為教庭所不容。
但是,羅肯大主教卻不以為然。
作為一個虔誠的聖職者,他一輩子淨化的亡靈恐怕堪堪組成一個小有規模的城市,也由此領悟到了一件事︰有些亡靈,是不該通過常規手段淨化的。
這些亡靈,是所謂的枉死者,他們原本還有大好人生,甚至多是光明神的虔誠信徒,卻因那些心中沒有信仰、褻瀆神明的暴徒斷送x ng命,因此懷恨在心、積怨不散,無法安眠,遲早會化為厲鬼危害一方。
對于這些亡靈,教庭通常采取**的手段,但是羅肯大主教卻覺得這種方式不妥,這些亡靈生前多是良善人,心中充滿著光明神的教誨,只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他們一輩子為教庭付出,信仰光明神、敬愛光明神、歌頌光明神,他們至死,仍是光明神的信徒--真正應該淨化的,不是這些怨靈,而是產生這些怨靈的、這個不夠公義的世界。
這些亡靈並不是一定要那些害死他們的人跟著下地獄才肯罷休,多數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得到公正的裁決而已。
領悟到這一點,一輩子沐浴在聖光中,甚至有機會坐上教皇寶座的羅肯大主教,毅然賭上了自己的余生和名譽,開始研究起亡靈魔法,傾听亡者的聲音,為含冤而死的人們打抱不平,懲戒存在世界上的不義之徒……
然而,無論理由如何正當,當研究亡靈魔法的消息走漏後,羅肯大主教仍被綁上了火刑架,推動這一切的,自然包括那些心中有鬼的權力者,但更多的是渾噩的眾多信徒。
沒想到,就在要動刑的前一刻,刑場上被數百萬的亡靈包圍,它們有的是從沉眠中蘇醒,有的來自地獄,也有的從天堂回來,一起歌誦著羅肯大主教的偉大功績,最後還有數名天使降臨,天使長親口承認羅肯大主教對光明神的虔誠,並接引他上到天堂。
從此,教庭有了亡靈法師一脈。
「這、這簡直……」赫爾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亡靈法師當到這個份上,真的比什麼教皇國王都還要偉大的多了。
緹亞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羅肯大主教也曾經是靈魂寶珠的持有者,當然這就沒有對赫爾說明的必要了。
接著,緹亞開始解釋她的辦法。
羅肯大主教留下來的傳承中,有一種契約︰修煉羅肯一脈亡靈法術的亡靈法師,並不奴役亡靈,而是借助亡靈的力量,並且只能是對世間有留戀的亡靈,不然隨便什麼亡靈都能訂立契約的話,還是搶到光明神的飯碗了;另外,和亡靈簽定契約以後,教庭的亡靈法師有義務幫務亡靈完成生前未了的心願,心願一旦完成,亡靈也就前往他們該去的地方,不再駐留人世。
是以羅肯一脈的亡靈法師並不是為了獲得力量而修行,純粹是為了對世人的喜愛、為了宣言神恩。有趣的是,羅肯一脈之所以能得到教庭庇護、傳承數百年不斷,還是托了傳統亡靈法師的福︰羅肯一脈簡直是正統亡靈法師的克星,誰讓他們能輕松策反亡靈法師手下那些含冤而死的靈魂呢?
緹亞的辦法便是和赫爾簽定這種契約,這樣就可以用赫爾契約亡靈的身份在世間活動了。緹亞現在就是亡靈,雖然並不怨恨殺死艾薇兒的那名刺客,但是小孩的亡靈,因為還未享受到大好人生就提早夭折,對世間抱持眷戀的情況並不罕見,因此也可以把她當成是對事間抱有遺憾的亡靈。
不過,和緹亞這類的亡靈簽訂的契約比較麻煩,教庭已經有了完整的配套機制,若是緹亞這樣的幼孩,必須經過教庭的審核,確定她不是被赫爾用根棒棒糖就騙走了……另外,除非赫爾背叛或虐待緹亞,否只緹亞只能有赫爾這個契約者,當赫爾死去,緹亞便算是渡過了一輪人生,必需跟著他一起進入永眠,不然也算是違反光明神的教義。
了解一切之後,赫爾同意了這個辦法,緹亞便著手進行契約,分別取了兩人一滴鮮血--這個世界的人認為靈魂是寄宿在血液中的,因此以血為媒的契約牢不可破--融合在一起,念誦咒語。
末了,血液化為兩片透明的符文,分別印在兩人的眉心。
契約沒有問題,倒是符文的顏s 令緹亞有些訝異,赫爾不懂,但她知道透明代表的意思︰清澄無垢的靈魂,而且還得兩人都是,難道她和赫爾的緣份是命中注定嗎?
總之,無礙地完成了契約,緹亞童心大起,喜孜孜地對赫爾說了一句︰「契約的期限是--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噗!」赫爾立刻噴了︰「那不是結婚時說的台詞嘛!?」
「想得美!」緹亞一腳踩在棺材上,撩起上衣下襬刺激著赫爾︰「等你什麼時候對女孩子感興趣再說吧!」
看著立刻紅著別過臉去的赫爾,緹亞知道未來的r 子有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