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結界不是還沒有人能夠破解嗎?」緹亞指向羅德伊德族的方向,卻馬上被赫爾拉下來,以免被對方發現。
「我們現在看到的馬戲團,是回憶出來的,羅德伊德族結界內部,也是回憶出來的。只是,兩邊重現回憶的程度不一樣。」沒指著東西說明,緹亞不死心,還是舉起手來指向馬戲團,這次赫爾就沒有制止了︰「外面的人,能說會動,但是說到底還是回憶出來的影像罷了;結界內部,雖然也是回憶出來的,但是他們是連思考能力、改變事物的能力都一並重現,除了必須存在結界內部以外,和普通人幾乎一模一樣。」
緹亞是照著公會的假設推論的,羅德伊德族要想讓回憶出來的肯亞人為他們服務,肯定不能只讓他們維持回憶中的活動,別的不說,至少衣服就必須重新修過,在緹亞的記憶中,艾薇兒的親人朋友們可都苗條得很。
「簡單來說,雖然都是回憶出來的,但是結界內、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緹亞兩手平舉畫了兩個方塊,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比對不對︰「有兩張畫,一張畫羊,一張畫狼。無論繪者如何更改、畫上的狼如何努力去沖擊畫壁,也休想要吃到另一張畫上的羊;羅德伊德族的結果也是如此,結界內、外就是兩個世界、兩張畫,只有兩張畫紙被連在一起的時候,外界的我們才能夠進到內部去。」
對于畫紙的說法,別人都還沒什麼表示,緹亞就自己洋洋得意了起來,小蘿莉覺得自己這個比諭十分貼切,也確實比稍早那個晚餐的問題強多了。
「可是,我們是真正的人、我是說,我們不是回憶出來的人類啊?」黛比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還會受到結界的限制?」
「那是因為,我們不是羊,也不是狼。」結界的情況緹亞了然于胸,很快地就作出回答︰「如果回憶魔法創造出來的事物是幅畫,那我們就是畫師、是畫筆、是顏料。」
「既然是‘畫之外’的東西,我們當然都能改變羊和狼,」對于這個問題是由黛比提出的,緹亞感到有些遺憾,好容易騎到頭上了,如果是赫爾問的,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敲他的頭……再不然還有那個泰倫作備選,那就有理由對他鄙視一番了︰「只是,也要看這作畫的紙是什麼做的,如果畫紙上面充滿膠質,顏料會很難附著在畫紙上面……簡單來說,我們要作畫、要進到結界里面,就必須得等結界內部變得和外界一樣才行。」
其實,一個更具體的觀念緹亞沒說,那就是飽和溶液。
嚴格來講,羅德伊德族並不是設立了一個結界,而是因為長期使用回憶魔法的緣故,而造成他們的活動範圍和外界形成了很高的元素差,結界內部是處于一種對回憶以外元素的飽和狀態,除了由回憶構成的物體以外,其他的東西完全無法進出。
「原來是這樣子啊……」黛比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但是眾人眼尖地發現,粉紅小女孩的神情仍是迷迷糊糊,顯然不是真的听懂了。
「他們發動魔法一定要讓結界內外同調嗎?」緹亞的說明算是相當清楚了,只是赫爾還有些許疑問︰「如果他們一直維持著結界,不是會更安全嗎?」
一旁的凱爾y 言又止,看來也是想到了相同的問題。
「之前有說過吧?肯亞這∼麼一大片的遺跡,所能夠創造出來的回憶,僅能夠維持在羅德伊德族的領地內而已,如果要讓回憶和現實鏈接,必須是更深層次的回憶魔法才行。」緹亞騎在赫爾的脖子上扭動了一下小身子,赫爾現在每講一句話就捏她的腳一下,癢得很……不過她喜歡,有一種被所有的歸屬感︰「把原本僅能勉強維持這一小塊區域的能量,突然放大到整個肯亞,還要維持一樣的強度……只能是竭澤而魚了,就像是核……像是禁咒一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不用說還得同時控制兩邊回憶的程度了。」
原本緹亞差點月兌口說出核彈的,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那種東西,所以改口為禁咒。不過她說的也不算錯,以這個世界的分級標準來說,擁有召喚出一、兩支戰力不俗的古軍隊,或能大規模流行的瘟疫,僅管有嚴格的施放和區域限制,但羅德伊德族的所作所為已經能歸納為小型禁咒了。
說完,緹亞還意猶未盡,嗯!了一聲補充道︰「或許……或許塞西莉亞姊姊說的,每次羅德伊德族戰斗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退兵,若不是他們回憶出來的軍隊真的就只打到那個時候,很有可能是遺跡撐不下去了,再接著打下去,回憶魔法就會直接失效。」
听完緹亞的分析,除了已經頭暈眼花的黛比和看不出表情的老歐內斯特,其他人都不住點頭。
「明明都是魔法師,怎麼就差那麼多?」凱爾看看緹亞,又瞅瞅泰倫,意有所指地大聲嘆氣道。
泰倫嘴巴一張一合的,很想說些什麼來反擊,可是看到原本一臉肅容的緹亞又換上一副天真的笑臉,向他比著勝利手勢還附帶鬼臉,居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赫爾卻是有些不滿意……知道緹亞很開心,自己竟然看不到她的笑容,于是抬起雙手輕輕托住緹亞的腰部,接著脖子輕輕一轉、一甩,就把小蘿莉從肩上挪到了懷里單手抱住,先是整了整她的短裙以免ch n光外泄,再捏了捏緹亞的鼻頭。
緹亞雖然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一手環住赫爾的脖子、一手搭著他的肩膀,不過這樣一起一落相當刺激,也虧赫爾技術夠好,能夠在她完全沒有準備和配合的情況下還能接得這麼穩當。原本還有些納悶赫爾怎麼沒有再夸夸自己,卻發現他居然是在小吃味……咯咯笑著扭扭鼻子掙月兌赫爾的魔爪,居然彎起背脊伸長脖子湊上小嘴,要向她的他討要獎勵的親親,小蘿莉來得猛烈突然,赫爾差點沒失守……
「‘啊------!’」
就在眾人開始覺得這對兄妹有些過于親密時,廣場上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所有人都立刻轉過頭去--
此時的廣場上,只見一團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