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緹亞……艾薇兒跟法恩的姊姊嗎?大公主?」菲麗絲說明到一半,黛比忽然插嘴問道。
黛比這問題可不是空穴來風,雖然對古肯亞的服飾不熟悉,但是菲麗絲身上的衣服和法恩雖然款式不同,但是從裁縫的手法和細節上,可以發現兩者的手藝都很高級。作為商人子女,黛比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因此自信滿滿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可是,听到這個問題,菲麗絲卻明顯吃了一驚,擺著手慌慌張張地辯解道︰「不、不是的,怎麼敢、我不過就是個侍女……」「住口!」
菲麗絲話才到一半,法恩忽然冷著臉一聲斷喝,阻住了她後面沒說完的話︰「我們從變成這個樣子那天起,就再沒有分什麼君臣主次長幼貴賤了,難道你忘了嗎?」
緹亞三人都被法恩驟變的態度嚇了一跳,而听到法恩的話,菲麗絲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渾渾噩噩、失去了焦點,很快地又回復清明,抬起頭來對著三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讓你們見笑、笑、笑……二公主殿下!您、您怎麼會騎在男人脖子上?」
顯然,菲麗絲也認出緹亞了。
「閉嘴!」緹亞卻是板起臉來,學著法恩的語氣︰「難道你忘了嗎?我們沒有分什麼君臣主次常有哎喲!嘻嘻!別撓……」
月兌離支配的肯亞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或許因為他們不再活著,又勉強算得上是一種共患難的關系,從法恩說的那番話推斷,很可能現在的肯亞人不論身份地位,人人平等,也難怪雖然菲麗絲自稱是侍女,卻能穿著華麗程度不下于法恩的衣服,導致黛比判斷錯誤。
如果是其他的王族遇到這種情況,可能還拉不下那個臉,但是到了艾薇兒和法恩這一代,所有的肯亞王族成員體內都流著j ng靈族的血脈、生x ng平和,對于地位尊卑看的不是很重,是以並不計較。
像菲麗絲這種侍女,大都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送入宮中,伺候著王公貴族們長大的;很明顯,即使肯亞人之間有過協議,而且法恩都說得那麼明白了,菲麗絲仍無法放開那已經近乎本能的地位觀念。
曾經有個富人,因為某種契機,一r 忽然突發善心,決定解放自己所有的奴隸、還他們z y u。可是,當僕人們給那些奴隸們取下鐐銬、抹去印記,推到莊園外後,奴隸們全部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長久以來的奴役,已經讓他們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變得只會服從主人的命令,別說是追求作為一個人的z y u,甚至他們都把自己當成沒有自我的物品了。
菲麗絲的情況或許沒有那麼夸張,但是兩者相當類似,而且作為被回憶出來的存在,由于遺跡記憶的影響,也許如法恩所說的,肯亞人都「看開了」那樣的思想還勉強能改變,但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和認知卻無法輕易扭轉,菲麗絲還是容易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只是個地位低下的侍女,面對王族必須卑微謙恭,才會因為黛比的問題感到惶恐;而得到法恩的提醒後,態度的劇烈改變也顯示了她仍處于某種境界在線,不像法恩,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所處的現況。
得出了這個結論,緹亞……當然要惡作劇一下啦!只是赫爾很快也想明白了菲麗絲的狀況,當著法恩的面不好把她抓起來揍,若伸手去摀她嘴巴又怕失去平衡,所以只是把手搭在小蘿莉的腰閑給她呵癢癢,同時開口準備說明緹亞的事,卻被法恩阻住了。
「不用這麼麻煩,」看到菲麗絲「回復正常」以後,法恩的表情舒緩下來,也不計較緹亞想去捉弄菲麗絲,笑著說道︰「羅德伊德族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回憶魔法倒是挺好用的,可以直接把一個人腦中的記憶傳遞到另一個人的腦海里。」
記憶轉移,雖然不普遍,但本身倒不是特別稀奇,魔法師工會本身也有幾套類似的魔法,頂多是有運作原理、轉移容量、使用限制和副作用之類的差別罷了;羅德伊德族身為使用回憶魔法的種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c o作記憶也不奇怪,倒是肯亞人居然能夠成功偷師,以雙方勢同水火的局面來看,固然肯亞人因為體質的關系,對回憶魔法的理解佔了一定的便宜,但仍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估計也是那個奧萊迪大師的手筆。
倒是好不容易掙月兌魔爪的緹亞把小嘴給噘起來了,記憶轉移的魔法她知道,依據用途的不同,厲害一些的甚至能讓人直接學會一種語言,只是這種作法,依據施法者的能力強弱,很有可能會對腦袋造成傷害,因此通常只應用在與未開化種族的交涉上,比如說一些使用方言的少數民族或是獸人族一類的異族;當然,大部分的情況是讓未開化種族的代表人物學習通用語,用人類的話來說,他們已經夠笨了,再笨一點也無傷大雅。
不過,雖然不知道羅德伊德族式記憶轉移魔法的運作原理,但是緹亞大概判斷的出來,法恩要對菲麗絲甚或其他人施展的魔法應該是不會傷到受術者大腦的。並非是對羅德伊德族有信心,而是兩者在目的上有所不同。
語言這種知識x ng的能力,必須透過不斷地學習和復誦,最終成為深層記憶,寫入腦海之中,如果利用魔法加快這個過程,會對大腦的各個部位,尤其是海馬回造成壓迫、損傷,輕則健忘,重則產生記憶障礙。靈魂之旅中,就曾有一個寶珠持有者大腦因為記憶轉移魔法造成重度創傷,沒辦法再擁有新的記憶,無法認識新的朋友、不能學習新的知識,甚至記不得自己才吃過晚餐。
「艾薇兒變成了緹亞」這件事,則完全不同,是一種短期記憶,就算進行轉移,也不會影響到大腦太多的區域,因此影響就要小的多,若是魔法夠完善的話,還能做到幾乎沒有副作用。
繼承自羅德伊德族的回憶魔法,加上受術者都是回憶之體,法恩的作法基本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不過……雖然和肯亞人之間有著一段說不明白的緣份,但是緹亞才不關心記憶轉移魔法可能對他們產生什麼不良影響呢!小蘿莉糾結的是,法恩和菲麗絲看到自己時的反應都很好玩,正琢磨著如何頂著這張面皮去嚇唬更多的人,但是給法恩這麼一搞,不就玩不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