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為劍 60、分離在今朝以及有些事情剛開始

作者 ︰ 一日摸盡長安花

()而就在這時,半空之中出現幾隊修士,顯然是因為感應到這邊的靈氣波動而追過來的人們,路南鄉抬頭看了看,一揮手,便將自己的令牌給甩了上去。

「不知路長老回歸,有失遠迎。」領頭的那人大聲說道,就要帶著人下落。

「我們這些長老來來回回的有誰被迎過?」路南鄉忍不住笑了起來,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即抬了頭,聲音里攜帶了術法神通,清楚地傳到了那些人的耳朵里,「此間已無事,出事的是我的弟子,我正在查問情況,稍後自會前去匯報,諸位可回了。」

「既然如此,就有勞路長老了。」那領頭之人止住了前行的隊伍,在半空之中對著路南鄉拱了拱手,路南鄉還禮,那些巡查弟子便隨即四下散去。

長老開口要親查並要他們回去,再加上先前所言出事的是他的弟子,那意思自然就是這里的事情有些地方不好讓你們知道——領頭的是個聰明人,當然扭頭就走。

「對了,師父,你剛才是用什麼手段降服了那人的?」谷庚回過頭來,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還望師父教導一下,方才我用了所有的手段,都沒有產生什麼效果。」

「拘魂……」路南鄉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說了。

拘魂是個殘忍手段,一般只有在迫切需要探知消息的時候,才對一些惡人們使用,像路南鄉這樣將拘魂直接作為攻擊手段的,可以說已經有些不那麼正派了。

「拘魂有用?」谷庚露出了吃驚的神s ,隨即恍然大悟,「也是了,萬物有靈,有靈者便可拘魂,魂魄散去自然本體就灰飛煙滅……可他修為比我高那麼多,要拘魂可有點難了。」

「他其實已經沒有軀體了,你弄的那個爆炸,雖然沒能完全地殺滅他,但是也毀了他的軀殼。」路南鄉解釋道,「但是他的功法的特異之處,或許就是這種以影為生的能力,他的魂魄在失去了本體之後,寄居在了自己的影子上,反而成就了那種修為突飛猛進的現象,我對那影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看得見模不著,或許現在你翡師叔的劍意分光可以對付,但我一向不長于攻擊,所以,既然無法對付那團影子,便只能從他的魂魄上想辦法了。」

路南鄉將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細細道來,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帶著那一群剛入門的小弟子的階段。

「我記得拘魂是可以用來查證這人的記憶的?」許澤突然開口問道。

事實上,在知道了那邪魔的手段極有可能是以人養劍,專找一些未出世的嬰兒下手,而葉晁溪也是難得的幸存者更是試驗品之後,許澤對于查出那邪魔報仇雪恨的心情,變得是越發迫切了,而這其中,甚至有了點化私仇為公義的意思。

「的確。」路南鄉點了點頭,「那黑影的功法來自于天南楊家,那是一個以煉劍為優勢的大族,他正是奉了天南楊家之命,來雲天之巔尋找那柄具有劍靈的道劍,你們在論劍閣遇到的那兩人,便是天南楊家的少主。」

「這天南楊家,既然是煉劍的大族,但是卻在四處搜集神兵利器?」許澤很快就發現了矛盾之處。

「他們可能也只是棋子。」路南鄉回答道,「只不過在事態未明而你們修為不夠的時候,我建議你們不要太快去找上他們,就算他們不敢明的來,但是背後做些什麼的能力,還是有的。」

「弟子明白。」許澤點頭應道,便退在了一邊,若有所思。

路南鄉的視線緩緩掃過了在場眾人︰「同門情誼也好義憤之心也好,我看得出來諸位都有心追究此事,但是在此之前,實力仍是最重要的——雲天之巔可能也不是那麼安全,諸位都還需多加小心。」

「好好修煉,先得自保,再渡他人。」

………………………………

半個月後,樓樂,許澤,相繼修煉至經脈暢通。

又兩個月,邱佘,白陶,還有一對話少的兄弟段一鳴段二兩,也跨過了這條門檻。

小半年之後,劉老道的這批弟子,已有七人步入練氣階段,修為正突飛猛進。

這七人除了葉晁溪後來居上,其他人本就是劉老道的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有這樣的成績,也不足為奇,而這些人里,除了樓樂,其他的都是當r 和谷庚一起,與那黑影打過一場的人。

又過一年,劉老道的這一批弟子終于全部進入練氣階段,劉老道這領進門的師父也算是功德圓滿,之後的修煉就全看個人天資努力機緣等等等等了,于是他與那唐翱打了招呼,讓他多多關照下自己帶出來的這些小弟子們,要做任務或者做什麼疑難解答或者講道之類的事情的時候要記得帶上他們,便打點著行裝,準備出山門去闖上一闖了。

「哎呀,總覺得和我當年第一次下山時候的感覺一樣啊。」劉老道捋著胡子說道,他的背上背了個小書箱,手里還舉了根鐵口直斷的幡子,雖然說有乾坤袋之類儲物的法寶可以將這些東西都裝進去,但是劉老道說出遠門的時候空著兩手總覺得不像話,于是才又折騰了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手上不至于空著。

「宜出行,東北,大吉,嗯,很好,很好。」劉老道掐著指頭算了一番,便指定了一個方向,回過頭來對著前來送行的小弟子們揮了揮手,「好好修行,等老道我回來的時候,出一兩個金丹,老道我也就功德圓滿了。」

劉老道說完,不理那些弟子們的道別,也不行法御空而行,就那樣腳踩著地面,一步一步,甩著道袍的袖子,施施然地向著東北方向走去,直到人影被樹影遮蔽,消失在弟子們的視線之中,才遠遠地有歌聲傳來。

「求仙問道不歸人,壯志滿襟猶未老,何懼青絲染白霜,不問歸途問征程。」

葉晁溪被這離別弄得有些傷感,卻突然發現谷庚居然甩著手,也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我也要下山歷練了,東西我都收拾好好幾天了,看今天這r 頭這麼好,干脆也就趁現在走吧。」谷庚走到了了葉晁溪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啊?師兄你也要離開?」葉晁溪有些驚訝,「師兄你不是才出關不久麼?」

「我已經築基了。」谷庚笑道,「築基後的弟子多少有些自保能力,可以出門歷練了,而宗門一般也會發布些需要遠行的任務,雖然你要想不做也行,但是那樣就不會有任務的獎勵,再加上可能會產生的偷懶怕事的心魔,r 後的修行也難免會裹足不前。」

「既然如此,師兄你這一去要多久?」

「不知道,也許十天半月完成了任務就回來,也許在外面玩得開心或另有奇遇就忘了回來,總之你可能有一段時間都見不到我啦,一個人住一個院子,可是痛快事。」

葉晁溪的嘴角抽了抽,沒好意思說當初自己一個人住那院子的時候,居然被那影子的事情弄得跑去和許澤他們擠了——當然也多虧如此,葉晁溪到底將自己憋著的秘密說了出來一身輕松,而幾個人一商量,他們才會突然想到那影子或許目標是讓谷庚給他煉劍,于是許澤找了幾個修為排在前列的弟子,隨同葉晁溪,想前去給谷庚示j ng,如果有能耐,就順便把雲天之巔的邊邊角角以及那些巡守弟子一般會略略路過的地方,都掃上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卻沒想到剛看到谷庚,就眼睜睜地看他遇了險。

也多虧了許澤的機j ng與安排,葉晁溪這才能及時地替谷庚攔住了那柄劍。

「我房間里給你留了一個乾坤袋,里面是我這些r 子煉制的一些龜甲符,平常你都帶在身上,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可以多撐一會等救援。」谷庚繼續交代道,但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不過你有那天然克制劍修的能力在,似乎這烏龜殼也不是很用得上啊哈哈哈哈,說真的,你不如將那能力多鑽研一下,搞不好能連其他的法寶都一起克,那可真是天下無敵的大神通啊。」

「師兄說笑了。」葉晁溪牽著嘴角有些哭笑不得,「路師叔已經說了,我若明目張膽地頻繁使用這種能力,一來總有有心人會注意,二來若是無法自控,我的魂魄會越發地接近劍靈而不是人魂……」

「我知道,說笑而已,你為了我受了兩次刀兵之氣,我欠你兩份大人情,其中一份還是救命的恩,我都記著呢。」谷庚也不再打趣,「好了,我這便走了,好好保重好好修煉,也許還沒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可以下山來找我一起闖蕩了。」

「師兄你也保重。」

「那個乾坤袋里還有一張訊符,如果我在山下有查到什麼有關那以人煉劍的消息,我便會傳訊給你,你與許澤他們雖然不能下山,但是你們也可以多商議一下。」谷庚交代了最後一件事,拍了拍葉晁溪的肩膀,往自己腳上貼了兩張神行符,甩著空空的兩手,就往山下跳去。

只留下葉晁溪站在原地,站在他身邊的還有劉老道這些年來教導的還留在山上的弟子們,只覺得一r 之內師父師兄都離山闖蕩,各有各的豪情勃發,心中悵然若失,卻又百般向往。

而他在這一瞬間,突然又體會到了那入門三問之中,隱含著的沉重與不甘,其實也包括了「如果你是追不上的那些人」的假設。

「才剛剛開始啊……」葉晁溪不免感嘆著他的修道生涯,內心油然而起一股千山萬水自我足下開始的豪情。

…………………………

在師長們與弟子們居住的交界處,那處曾經被谷庚的符炸得一片狼藉的山洞里,有一塊碎石開始顫抖了起來。

碎石之下,是那柄被谷庚j ng煉過的道劍,而道劍之下,則是一道y n影。

光線沒有變化,可那團y n影,卻正緩慢地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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