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葉晁溪回過神來,立即搖頭,卻突然覺得月復中有些不爽,不由得哎喲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肚子。
「果然還是有問題?」許澤看到葉晁溪捂肚子的動作,略一思索,眉頭一皺,轉頭便看向了龍游子還有那個站在龍游子身後的女修,似乎便要發作。
「沒事,沒事……」葉晁溪連忙拉住了許澤的袖子,「我只是肚子……有點漲……」
「漲?」許澤聞言,眉梢一挑,回手捏住了葉晁溪的脈門,一道稀薄的法力便順著他的筋脈滲了進來,葉晁溪沒有反抗,故而這道法力雖然微薄,但也沒有受到削弱。
「你最近修煉修得每頓吃得那麼多,現在卻說肚子漲?」許澤的語氣里隱隱透著股想借此挑事的意味,龍游子不是傻瓜,此刻也回頭去瞪那蹭著葉晁溪喝酒的女修。
「我只是與葉小兄弟多喝了幾杯而已。」那女修看到了龍游子的目光,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辯解道。
「我只是好像……肚子里水喝多了。」葉晁溪有些羞赧地模著自己的肚子,只覺得自己的肚子仿佛灌滿了水的皮囊,敲起來似乎咚咚作響,甚至還有水花拍打著自己的肚皮的錯覺。「水喝多了?也就你還覺得自己只是水喝多了……」許澤低聲提醒了一下葉晁溪,而後抬頭,直直地看向那個女修問道,「你到底灌了他多少?」
「葉小兄弟一直沒有推拒,所以我……」女修自知理虧,不由地縮著肩膀低下了頭。
「所以你趁機多灌了點是吧?你離他最近,居然沒看出來他在入定根本察覺不到外間事務?」許澤冷笑了一聲,「我等不過剛剛步入練氣境界的小弟子,我這小兄弟更是為人單純,不知道這些酒桌上的來往之道,被你強灌一兩杯普通的靈酒也就算了,你當我聞不出來你剛才杯子里斟的是百花胭脂醉麼?」
「給一個剛剛步入練氣境界的雲天之巔入門弟子,灌上這麼多的百花胭脂醉,使其靈氣淤結于丹田,這是打算壞人道基呢?還是打著讓他自己靈氣爆體的主意?」許澤的語氣不善,「龍游子道友,我等前來赴宴,也是抱著結交的心意,希望從此以後可以互相關照一二……如果你與你那些朋友不歡迎我們的話,直接落下臉s 也就算了,何必要做得如此極端?」
「我並不知此事,看來,是我這個當主人的不慎,竟讓人暗中換了酒水,連累了葉小兄弟。」龍游子幾乎是面不改s 地接口道,「絨花是我家中侍女,陪我來這雲天之巔一路照應,為人一向乖巧,如果以我個人的看法,我認為她是斷然不會做這種壞人道基的事情的,但是如果許兄一定要追究個明白……我想,讓絨花回答許兄一些問題,應當並無不可。」
「當然,身為主人,我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誰調換了酒水,讓葉小兄弟中招的。」龍游子飛快地補上了這一句,「在場諸人,都有嫌疑啊……」
龍游子的話里雖然透著回護之意,卻讓那被稱為絨花的女修臉s 大變,雙手糾纏在身前,似乎想要跪下求饒。
許澤沒說話,只是挑著眉毛看龍游子在那陳述著自己的無辜,待到他說完,方才慢條斯理地問了那女修一句︰「那麼,絨花姑娘,你打算指認誰呢?龍游子道友請來的這些賓客們?或者自己家中的護衛?更或者,你想指證我們當中的誰施展了這苦肉計?」
許澤問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龍游子,顯然根本懶得理那絨花姑娘,直接拿住此間主人才是關鍵。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的啊少爺……」絨花伸手,捉住了龍游子的袖口,似乎想要求他再幫著自己多說兩句。
「沒關系,你把你做過的事說清楚就行了。」龍游子似乎很是淡定。
他已經看出來許澤是借機試探來了。
絨花是他家中的僕從,雖然有過修煉,但更多做的只是伺候他這個少主的事情,從龍游子剛剛能拿起稍微重一點的刀的時候。
在龍游子到雲天之巔求師的時候,絨花也受家族中的安排,到了家族在雲天之巔山腳下的一處據點中落腳,並仍然干著伺候龍游子的活——雖然不是每天都需鋪床疊被,但是隔三差五龍游子也會下山到自家的據點中看上一看,同時也正由于絨花的存在,龍游子從那一視同仁的山上下來之後,多少能再次鞏固下自己那為了家族出人頭地心願。
所以絨花與龍游子之間的關系,不能說得上是多親密無間,但也是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感情不可能不深厚。
許澤挑選了一個好對象。
不能貿然對龍游子動手,畢竟圍住他那些人能被許澤多看上兩眼,多少也算是有點戰斗能力的,並且一發現被冤那就是許澤這個挑事之人遠遠遁藏,所以便只能從龍游子的那些家族侍衛僕役等下手了。
絨花畢竟是一個僕人,沒有多少自己的想法,感情再深厚,真要被殺了吃了的話也就只能那樣了,不會有誰對她護短,因為主人們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在更高遠的地界。
但是這個人足以讓龍游子覺得心里不痛快了。
許澤前來赴宴,龍游子就知道定然會有貓膩,于是一直謹慎以待,但是許澤卻並不約束同來的人,隨便他們在那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同時還都擺出一副對龍游子信任有加的態度。
「他們既然這麼放松,那我就給他們來點料」,龍游子那個時候的確是動了點心思,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實施,就看到自己的女僕絨花,被突然面s 大變的許澤大步沖上給推到了一旁。他這才知道,看起來一直在跟他們套近乎的許澤,居然一直存著大鬧一番的心思。
同時,也只有這樣鬧一番,才能看得出龍游子真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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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晁溪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們,至少他听明白了是那位女修給自己灌了太多的百花胭脂醉,導致大量的外來靈氣盤踞在丹田之中,沉甸甸的仿佛肚子里一包水而已。
他也看出來許澤似乎一直想要逼著龍游子說開戰好雙邊打個痛快,自己這個正好著了道的,當然是最好的籌碼。
「原來這一肚子都是靈氣……」葉晁溪模著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