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我這小師弟是個人才。」白陶遠遠看著花師姐對著葉晁溪有說有笑,向著杜宇嵐伸出了手,「這花師姐的說話次數已經算不清了,但是你顯然是該認輸了吧?」
杜宇嵐面帶晦氣地往白陶手里扔了一塊靈石︰「真看不出來你這傻大個兒的師弟居然還是個伶牙俐齒的,怎麼跟你後面就那麼沉默寡言?難道是因為他也覺得跟你這人沒啥話好說?」
「是啊,也就你這樣的才會跟我耍嘴皮子。」白陶呵呵地笑著,把靈石揣回了兜里,躲過了杜宇嵐的作勢y 撲。
事實上,他也沒想到,葉晁溪居然能找到話題讓那花師姐那麼多話,甚至還親自帶著葉晁溪走到了那輪盤那里,手把手地在教葉晁溪抽簽。
那白玉上瓖嵌著各種寶石的輪盤在葉晁溪舉起的手掌之下緩緩停住,最終,那變換著無數名字的一處平整的空白區域內,浮現了陳成義的名字。
「喲,是人熊……走,我小師弟的第一戰,得先找個好位置去。」白陶搓了搓手,對著杜宇嵐一招手,就往那看台的zh ngy ng走去。
「這一次你賭輸還是贏?」杜宇嵐跟在白陶身後,輕聲問道。
「就算為了個好兆頭,我也得賭我這小師弟贏啊。」
「嘿嘿,這人熊可是這試煉場中的常客,最近更是新練了一套幻化獸影的手段,我可不看好你這小師弟啊。」杜宇嵐笑聲里有些幸災樂禍,「這次輸贏,靈石翻倍,你敢不敢賭?」
「當然賭。」白陶也嘿嘿地笑了起來,「說真的,我這小師弟,雖然他自己都沒發現,但他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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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晁溪心中略帶忐忑地將自己的姓名玉牌嵌在了那白玉版上的凹陷之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那一瞬間覆蓋在了葉晁溪的身上,讓他覺得似乎是略微地有些束手束腳,于是他仔細感應了一下,能感受到這股力量與那試煉場中的法陣互相連接著,仿佛是從那地面之上生出的一根根蛛絲,纏在自己的手腕腳踝等用以行動的地方,而丹田之中的那點法術,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制,雖然不妨礙使用,但是卻需要自己用更專心更仔細的c o作才能搬運使用,總的來說,就仿佛是跑步的時候身上背上了沙袋,不妨礙行動,但是想要達到尋常的速度,卻需要更努力。
「如果一直處于這種狀態之下運功和使用術法,那麼在全無壓力的時候,所能發揮的威能豈不是更大?」葉晁溪心里想著,有些明白了這試煉場的功用所在,于是一邊往場中走著,一邊仔細感受了一下現在這身體狀況與受到束縛之前的狀況的對比,好讓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不至于產生太大的判斷誤差。
「人熊,陳成義。」那陳成義早已站在場中,看到葉晁溪已經踏入場中,雙手一抱拳,自我介紹道。
「呃……嗯……葉晁溪。」那陳成義江湖味十足的自我介紹讓葉晁溪也想依樣來一套,但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沒想好起什麼諢號,于是結巴了一下,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這一泄氣,便連累著他那雙手抱拳的姿勢也由于氣勢不足肩膀垮塌而縮成了拜年一般的拱手。
「陳師兄,請多指教。」葉晁溪只好再補上一句,反正氣勢已經弱了,不如就禮節齊備。「第一次?」那陳成義也看著葉晁溪面生,開口問道。
「嗯,第一次。」葉晁溪點頭,「還請師兄……」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小心了。」陳成義打斷了葉晁溪的話之後,一聲大吼,接著雙手一揚,本就高大的身形似乎又暴漲了數寸,整個人在背光的照耀下,面部 黑一片五官模糊,看著竟真像是一只人立而起的巨熊。
陳成義又吼了一聲,似乎是在提醒葉晁溪的注意,而後他突然便開始進攻,腳步踏在地面上的時候沉重地幾乎要將那地磚踏破,巨大的y n影仿佛一座山一樣向著葉晁溪壓了過去,葉晁溪一時沒反應過來,沒有來得及防備,忍不住就哇哇地叫了起來,眼見勁風襲面,本能地腳步一錯,整個人向後彎去,一個鐵板橋躲過了向著面門而來的沖擊,但到底沒能控制住重心,一個踉蹌退出老遠。
「這就開打了?」葉晁溪的心里閃過一絲茫然,但是本能的反應總算不慢,或者說托他每次在人群里都會自己假設遇到突發情況該怎麼逃跑的福,這一路踉蹌後退的當兒,他居然準確迅速地激發了手里的那張烏龜殼。
這是谷庚的戰斗方式,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先撐起一疊的烏龜殼把自己先保護起來,緩過這一口氣再思考怎麼應對對方的攻擊。
只不過葉晁溪這回用的烏龜殼是他自己繪制的,谷庚留下的那些如果用在這試煉場中的切磋之上,那其他人也就不用打了葉晁溪也不用指望怎麼磨練自己的術法使用水準了。
陳成義的那一撲,雖然被葉晁溪躲開了正面的鋒芒,但是到底還是沒能躲過他及時調轉方向後甩出的那一巴掌,而那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葉晁溪撐起的烏龜殼上,直接將他的後退方向給拍出一個直角的轉折,而那烏龜殼在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後,出現了以片蛛網狀的裂紋,眼見著再受一次力便要分崩離析了。
「果然差距巨大。」葉晁溪看著那蛛網裂紋,心頭一陣發毛,在那陳成義借著第一掌的勢頭將第二掌揮出的時候,連接激發了兩張烏龜殼,總算是扛住了這一輪的進攻,同時在腿上貼上了兩張輕身符,借著那兩巴掌的力量,往後跳出幾丈遠,拉開了與陳成義的距離。
「居然是符修?」陳成義看著葉晁溪飄遠,也收住了手,開始打量起葉晁溪的烏龜殼,他也需要考慮一下怎麼才能有效率地攻破葉晁溪的防御。
陳成義需要以比葉晁溪激發符更快地速度擊碎那幾層烏龜殼,才能將攻擊觸及葉晁溪的身體,從而發揮出他化身為熊所具有的那一身蠻力。
「符修要練出來很燒錢啊。」陳成義看著葉晁溪從兜里又模出幾張符來,忍不住多嘴說了兩句。
陳成義和白陶其實是一樣的,走的都是武修的路線,武修不倚仗外物,練的是自己的肉身,目標是一身鋼筋鐵骨力大無窮,一拳擊出天崩地裂。
這其實和凡人世中的武修有點類似,但是兩者的跟腳卻是截然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凡人世中的武修,是以人的肉身為憑借,丹田練氣,繼而以自生的真氣煉骨煉肉煉皮,這樣由內而外,直至月兌胎換骨修煉到那先天武道巔峰,但是正是因為起源是原本的肉身,所以如果沒有更多的機緣能夠讓肉身與這天地相諧,那麼便不可能由武入道踏出那證道長生的關鍵一步,那麼就算再能打,到死也只能算是一個凡人。
而白陶這一類的武修,修煉起來則是由外而內的,先嘗試與天地之間的力量產生共鳴,而後以天地偉力來洗筋伐脈淬煉自身,或者將那些在自己體內流轉的法力化作純粹的力量擊打出去,所以就起步而言,和尋常的修道並無區別,區別的只是自身那些法力是使用方法,像白陶練的就是自己的一雙拳頭,r 後修為進步每一拳都可以是離體而出的實實在在的法力波動,並仿佛那些符化作的靈氣彈一樣對目標造成傷害,而對于陳成義來說,他所模擬的則是野獸一般的進攻,進階之後則可以直接召喚出那些野獸的虛影,並以野獸的形態對對手進行進攻,或拍擊或撕扯,雖然可能威力不及白陶那種干脆利落的拳頭,但是則要更多一分變化。
當然,現在的陳成義還只能腳踏實地地用自己的巴掌來進攻,雖然也能夠勉強幻化獸影,但是畢竟不夠完全,而且還會加大自身法力消耗,往常這試煉場中的常客或者同為武修或者是劍修,這兩種修士相對來說是比較追求純粹的極限的力量的,所以會對這試煉場多那麼一份感情,而與這兩種對手爭斗的時候,陳成義也只要拼了命去進攻就行,打得過打不過都是實實在在的實力修為層面上的事,但是這一切,在面對葉晁溪這種符修,似乎就顯得不那麼靠譜了。
符修打架其實和個人的修為關系沒有武修和劍修那麼密切,更需要的是充分的事前準備,如果剛好備有屬x ng相克的符,那取勝幾乎就是眨眼之間,而萬一沒有準備充分同時自身反應又慢想不出對策,那被人拍扁幾乎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但這既然是葉晁溪的第一場切磋,他又怎麼可能不準備充分?
所以面對葉晁溪這樣準備充分的符修的時候,陳成義的確是需要好好想一下怎麼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