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這幫家伙不是真的想把我直接給餓死吧?」管輅饑腸轆轆地躺在稻草上,兩天過去了,在牢房里,除了蔣干和他以外,他甚至連一只耗子都沒有看見過……
那蔣干也早已餓得直不起腰來,剛開始時他還沖著牢門大喊大叫,但是在聲音完全嘶啞以後,他索x ng抱著一捆稻草在懷里,據他所說,在餓的時候,抱著稻草可以起到延緩饑餓的作用……
這樣等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管輅雖然暫時還不確定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如果他真的死的話,也許他就可以出這個大牢了。
「蔣干……我……我不行了……」管輅將手很無力地搭在蔣干的肩膀上。蔣干見狀,有些吃驚,他這變得有點太突然了。
「我……我也不行了……」蔣干懷里抱著一捆稻草直接倒地。雖然不知道管輅在搞什麼鬼,但是跟著裝死這一招他還是會的。
「額!好了!別裝死了!我們倆必須死一個,而且必須是我死,這個沒有商量的余地,你負責哭就行了,哭得越傷心越好!」管輅挺直身體,一本正經地看著蔣干。
「你這是要詐死?」蔣干的反應確實有點慢。
「廢話!再不詐死我們就要真的死在這里了!」管輅說完,閉目斂息直接倒地。
蔣干會意,沖著牢門大喊︰「來人呀,來人呀!東風侯餓死了!」
他這一喊果然奏效,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了幾個士兵,他們打開牢門之後直接將管輅給抬了出去。待將管輅抬到一個院落中後,一個胡須斑白,但是j ng神矍鑠的將領對士兵們道︰「地上躺著的小女圭女圭是何人呀?」
一個士兵道︰「他自稱是曹c o派來勸降的‘東風侯’。」
「東風侯?我怎麼從來沒听過?他的印綬呢?肯定是假冒的吧?」
「這個……小的不知!還請程公詳查!」
一听是程公,蔣干大喜過望,連忙推開押著他的兩個士兵道︰「原來是程大都督,我和東風侯確實是丞相派來勸降的!但是誰知我們剛到樊口城門下就被一幫不問青紅皂白的士兵給關進了大牢,東風侯已經被活活餓死了!」
「程大都督?難不成他就是副都督程普?這副都督都已經在眼前了,看樣子離見到大都督周瑜已經不遠了」,管輅在心中盤算著。突然,他感覺一個大掌捏住他的下巴來回搖擺,他真想抓住他的手大咬一口,但是一想到目前自己是死人一個,他也只能暫且隱忍。
「看樣子是餓死的!關于東風侯這個說法,本都督從來沒有听說過。你現在可以走了!」程普在對管輅「動手動腳」一番以後,手按寶劍對蔣干說道。
蔣干吃驚,他這真是軟硬兼施,但是他又豈能丟下管輅而獨自離開。畢竟現在管輅可是丞相身邊的大紅人,他即使有命回到烏林的話,也沒命呆在烏林。
「丞相不是提前派人向你們說了嗎?」蔣干低著頭,他此時已經不敢看連目光都能殺人的程普了。
「人在哪兒?我們沒見到!」
「那你們為什麼還放我們進來?」
「與其讓你們在樊口城門前被張飛、關羽等削去了腦袋,倒不如在我們的大牢里餓死。」
……
面對如此牽強附會的回答,蔣干甚是無語,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呀。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他的腦袋一直是拴在褲腰帶上的。
「那……那東風侯怎麼辦?」蔣干這會兒想到了管輅交給他的「哭」字訣,但是悲劇的是面對著盛氣凌人的程普,他恐懼的心情早已覆蓋了他那點假裝的傷悲。
「至于這個小女圭女圭嘛,我看這樣吧,我就在這院中賞他一個墳墓吧!」
「啊?」一听如此,蔣干本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誰知在他的示意下,幾個士兵已經開始挖坑了,而坑的長度和寬度正和管輅的身體相仿。
「明天柳樹發芽時,也就是這個小女圭女圭再生時!」程普撫了撫胡須,目不轉楮地看著還在裝死的管輅。
「糟糕!如果他真的把我給活埋了,那我豈不是太冤了!這程普到底要搞什麼鬼?」到目前為止,管輅也是一頭霧水,他也沒法睜開眼楮去瞧瞧這個要在院落中免費送給他的墳墓的副都督。
「喂,喂,你們都在干什麼呢?怎麼可以在老夫的院子里亂挖坑呢?」管輅听著聲音只覺熟悉。待他蹲在他身邊「傷心」地哭起來時,他才意識到此人正是黃蓋。
「如此神童怎麼就這樣死了呢?你可是老夫的恩公呀!」黃蓋邊哭著邊用力地搖著管輅,慢慢地,管輅感覺情況有點不對頭,這黃蓋怎麼像是在「公報私仇」,他竟然在搖管輅的同時還用力地掐他。他掐人真心疼呀!管輅感覺自己胳膊上的肉馬上都被他一塊又一塊地掐掉了。
蔣干似乎察覺到黃蓋在暗地里用小動作試探管輅,他趕緊俯身扶起黃蓋道︰「黃老將軍不必悲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也許就是他的命吧!自古知天機者大多都不能長壽,他的出現也算是曇花一現了。」
程普見黃蓋「哭」完了,大聲道︰「黃老將軍,您現在還阻止我們在你家大院里挖坑嗎?」
「老夫之前不知道程公要葬之人是這個神童,如今既已知道。我當然沒話可說。他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如若他能夠葬在我家院落里,那也是老夫三生有幸呀!」
無語了……無語了……
兩個沙場老將竟然合伙欺負一個小女圭女圭。管輅這會兒心里面已經對他們恨得咬牙切齒了。什麼救命恩人?連問一句救命恩人是怎麼死的都沒問!什麼他家的院落?他家的私宅怎麼可以私設牢房?這兩個老將擺明了就是在唱雙簧戲,他們倆存心是要好好教一下這個r 臭未干的小孩一番。
眼見管輅有被活埋的可能,蔣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計策。
「你家里有事嗎?怎麼急成這個樣子呀?如果你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走,本都督已經決定不追究你了!」蔣干滿臉布滿焦慮之情,很容易就被程普給看穿了。蔣干自知自己已經自亂了陣腳,他趕緊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我還是等他被安葬好以後再走吧,也算是共患難一場!」
程普和黃蓋仰天大笑,然後示意士兵將管輅放進了挖好的坑中。當身體觸模到ch o濕的土壤時,管輅開始緊張起來,這兩個老家伙不是真的來真的吧?殺我何必費這麼多事呢?管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他現在也不能立即站起來,表明自己還是個活人。如果那樣的話,恐怕這兩個老家伙會給他們安排一個假冒朝廷命官的罪名,估計那時候他們倆死的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名正言順」了……
怎麼辦?怎麼辦?既不想被活埋,也不想被立即殺死!也許管輅從一開始就低估了周瑜、程普等人的能耐,一個八歲的女圭女圭又沒有什麼三頭六臂,帶著幾個人就敢闖江東,他這可真是標準的「初生牛犢不怕虎」!思慮再三之後,管輅決定賭一把,他要繼續裝下去……如果他們連殺一個八歲小孩都這麼麻煩的話,那麼他今後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來人!上土!用手……」
程普大喝一聲,幾名士兵已經把那個安放管輅的小坑給團團圍住了。
「丫丫的?不是吧?就這麼埋?也不在我身體上鋪點東西什麼的?」管輅心里直罵程普,不過細想之下,程普既然讓士兵們用手埋他,那就說明他是在試探管輅,讓他自己醒來。
眼見著管輅的下本身已經被土覆蓋,蔣干很不淡定地沖向前去用自己的身體覆蓋住那個小坑,然後痛哭起來,這哭聲當真是令人聞之落淚。
「這家伙倒算是有情有義,還真哭起來了!」管輅此時心里著實有點得意,不過下本身完全被土壓著著實難受,要是在現代,他們這可是標準的「虐童」行為,這兩個名譽江東的老將竟然對一個小孩下如此狠手,管輅真想知道江東的百姓之後後會怎麼評論他們倆。
「來人呢!把他拉過去!」
程普再次發號施令,那蔣干縱使再想保護管輅,面對著幾十個士兵也是完全沒轍呀!
「讓老夫再瞻仰一下恩公的容顏!」黃蓋示意讓士兵們讓開,此時管輅全身只有項上小頭沒在土中了。
「恩公呀!你去的好突然呀!我還想和你好好較量一番呢!」黃蓋眼淚和鼻涕並流,反正最後都匯合在了管輅的臉上。
「擦!你這個老家伙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管輅還沒罵夠程普,又開始在心中大罵黃蓋,這兩個人所使用的手段真是讓他無語至極。
黃蓋哭了一會兒以後,又用手來回模了模他的臉蛋。估計他有直接用手捏住他鼻子和嘴的想法,但是當著這麼多士兵們的面,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