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管輅經過一番折騰之後得知他背後的那張惡搞圖乃是周瑜所畫,但是如果他當著眾人的面說周瑜是「真凶」的話,一則這是周瑜的地盤,眾人必不信;二則他察覺到了周瑜臉上的殺氣,他是個笑里藏刀的厲害角s ,搞不好的話會招致殺身之禍。權衡之下,他干脆以自己的年齡為噱頭,這樣雖然有損于自己的威嚴,但是卻不會置自己于險境。
周瑜見管輅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心計,心下自然對他提高了j ng戒。在惡搞管輅告一段落之後,周瑜讓他坐在江東諸位才俊的首位,這對他來說也算是莫大的禮遇了。可憐那蔣干只能坐在末位默默地啃著雞腿。他和周瑜也算是故人,但是他沒想到周瑜竟然如此對他,自然是一肚子火氣。但是現在他手握重權,他拿他也是沒有辦法。反正肚子很餓,蔣干索x ng把自己對周瑜的怒氣全都發泄到了雞腿上。
對于江東的諸位才俊來說,他們自然不服大都督的安排。管輅也知道周瑜這樣安排他的座次無非是和曹c o的心思一樣,不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能力嗎,何必這麼麻煩,直說便是,這等的拐彎抹角讓管輅很不習慣。
管輅剛落座,一個儒生模樣的人站起來道︰「在下素問東風侯博學多才,j ng通百家,小小年紀就可令曹c o手下那文臣武將折服。在下自幼也學些詩書,粗通文墨,請大都督應允,讓在下向東風侯討教一二。」
周瑜望了望管輅,但見管輅只顧著吃飯,根本沒有把此儒生請求當成一回事。周瑜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管輅抬頭方才看到周瑜在看著他,他問周瑜何事,周瑜便把剛才儒生說的話重復了一遍,令周瑜大跌眼鏡的是管輅竟然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隨便!」
見管輅如此無視江東才俊,周瑜怒火四起,他向那儒生點頭示意,儒生出列走到管輅桌前,先作揖,然後道︰「聖人言‘六藝’,禮、樂、sh 、御、書、數乃是君子必備,不知道東風侯j ng通幾藝?」
管輅抬頭望了望眼前的儒生,儒生長得清瘦,看起來像個書呆子,讀起書來肯定是廢寢忘食,他指了指手中的雞肋道︰「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雞肋呀。」
管輅搖著頭,很無奈地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說我可怎麼辦呢?難道要一直拿在手里嗎?」
管輅這一問頓時把那儒生給難住了,他先撓了撓了頭,然後又望了望周瑜,這下子可囧大了,本來他是來提問的,結果他自己卻反而被管輅那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題給難住了……
周瑜向儒生打了個手勢,那儒生無比羞慚地回到座位上,嘴中還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此時,另一儒生主動出列對管輅道︰「侯爺既然已經說它‘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了,那麼這說明兩種情況,一是你已經吃過這雞肋,既然吃過了,再吃一次又何妨,與其糾結倒不如狠下心咬下第一口;二是你說它無味是听別人說的,在這種情況下,你也有兩種選擇,一是不相信別人,自己要親自試一下;二是相信別人,直接把它扔掉,既然之前就對它存在主觀上的厭惡,那又何必去嘗它呢?」
這個儒生的回答雖然不能讓管輅滿意,但是他也給出個所以然來了。管輅笑著對他道︰「你現在可以問我問題了。」
那儒生又重復了第一個儒生的問題,管輅大笑道︰「我心中從來沒有六藝,所以根本不存在j ng不j ng通六藝的說法。請問你們可以換一個問題問問嗎?」
管輅如此回答確實令儒生始料未及,他支支吾吾地道︰「不通六藝……就沒有資格說其他的……」
「生命沒有界限,知識亦沒有界限,既然都是沒有界限的東西,那我們又何必給它們劃清界限呢?六藝本來就只是一個說法,我們又何必拿這個說法去約束自己呢?天地大道,本無邊際,我們又何必去地劃定邊際?」
管輅的一番高談闊論頓時讓眾人吃驚,那儒生尷尬的滿臉通紅,他再三拜謝以後也不再多問。
眼見管輅連敗兩個江東才俊,周瑜十分生氣。這些江東才俊可都是他在平時極力收攏的人才,如今在管輅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擊。他現在真有點懷疑自己辨識人才的眼光了。
情急之下,周瑜本y 親自出馬,但是程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低聲對黃蓋道︰「大都督生氣了,該你出馬了。」
黃蓋連忙搖了搖頭道︰「上次老夫去試探曹軍的時候已經敗在他的手上了,老夫可不想再一次在眾人面前出丑!」
「他真的有這麼厲害?」
「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試一下!」
程普半信半疑地站起來對管輅道︰「程某不才,也來討教一下東風侯。」
「本侯向來不欺負老人的!」管輅說完,瞥了一眼黃蓋,那黃蓋連忙低下頭,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自古都是能者為上,何來長幼之分?還請侯爺給程某人一個面子!」程普為表誠意,親自到管輅的桌子前作揖,管輅無奈,只得硬著頭皮站起來回禮,然後讓程普回座。
程普坐定之後道︰「若給侯爺十萬j ng兵,侯爺會擺什麼陣法?」
「陣法?額,我什麼陣法也不用擺。」
「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沒有告訴本侯有多少敵軍呀?如果沒有敵軍,本侯擺陣法就不是‘勞民傷財’了,而是‘勞軍傷力’。」
眾人听他如此說皆哈哈大笑起來,程普一臉嚴肅補充道︰「敵軍有二十萬!」
「本侯依然不擺任何陣法。」
程普臉露怒s 追問為什麼。
管輅喝了一口酒,拖著下巴道︰「敵眾我寡。敵軍進攻,我軍就跑;敵軍原地不動,我軍就去s o擾;敵軍後退,我軍就去進攻,根本就沒有必要擺陣法呀。」管輅慶幸自己還是在閑暇的時候把某人的用兵之道研究了一下的……
「那敵軍五萬呢?」程普明顯加重了語氣。
「直接打就行了!我眾敵寡,時不我待,肯定是要先發制人的。」
程普在討教了他一番之後,坐在座位上發呆良久,管輅則補充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孫武他老人家早就教導過我們這些後人了,程公又何必拘泥于那些所謂的陣法之中呢?」
管輅的此番話無疑又把程普給羞辱了一番,他此時的心情和黃蓋的心情差不多,他也想挖個洞直接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