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滿臉慈祥微笑,但母親眼中的落寞神情卻被自己捕捉的淋灕盡致。
兩母女安安靜靜的各自坐在餐桌的一端,默默的扒著自己碗中的顆顆飯粒,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頭頂天花板安裝著的低瓦數電燈泡散發出昏黃光線。
吃完飯,澡沒洗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目不轉楮的望著手中緊握著的手機,似乎在等待著些什麼。
桌上擺放著的鐵制小鬧鐘的鐘擺已經晃悠到凌晨2點,而桌前的李瑾瑜卻沒有絲毫睡意。幽藍亮光突然在屏幕上閃耀開來,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屏幕,事後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這個小小的動作時,才發覺那個時刻的自己是多麼的廉價,多麼的可笑。
「需要多少。」男方飄蕩蕩的聲音完完全全的落入自己的耳朵中,緊握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削弱肩膀上下浮動著,「20萬。」說出父親所需要的金額,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稍微放低一點點。
「明天搬回公寓。」男性堅定不移的聲音剛收音,電話那頭也傳來的「嘟嘟」的掛機聲。還想說些什麼,但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靜如平鏡的眼眸逐漸清冷,她知道對方所說的公寓所蘊含的意思是什麼,同時也知道自己為了僅僅20萬,就親自把自己推進火坑中,萬劫不復。
第二天,新房公寓。
一夜未眠,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坐在椅子上,未曾動過身。晨日的陽光泄入屋內,窗簾伴著微風與朝陽嬉戲。停歇一晚的手機再次響起,是父親。眼眸微轉,深呼吸一口氣接通電話,「嚕嚕……」听著父親小心翼翼的聲調,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曾經最熟悉的親人,何時變的如此陌生,一絲清冷微笑在嘴邊浮起。「錢,我等下就打過去。」短短的幾句話卻把彼此的關系拉的更遠了。
位于醫院重癥病患者病房外緣的椅子上,頭發泛白的老軍人雙手顫抖的拿著手機,听著女兒的聲音,老淚縱橫。之前是自己先拋棄了她們母女倆,而現在自己有事需求幫助,最終還是女兒幫了自己的忙。心中感慨萬千,但久藏于內心的罪惡感卻愈發明顯。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清秀女子靜靜的站在李江峰身旁,僅僅是把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靜靜地在醫院走廊上形成一幅靜謐畫面。
女子一臉憔悴神情,但仍然掩蓋不住女子的芳華絕代,身姿婀娜,一頭秀發被整整齊齊的挽著,一絲不亂。白希臉龐沒有絲毫血色,蒼白如一張白紙。搭在老軍人肩膀上的芊芊素手,節骨眼突兀的明顯。
李江峰一把摟過眼前的女子,把頭深深的埋在女子的懷中,低聲抽泣。
作為一個老首長,面對兒子的病情,面對早已掏空的身家,一身疲憊,當又不能放棄。心中的痛苦未曾表露過,但今天卻再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