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才听了,是又生氣,又不解︰「你這個女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俺比你現在的那個男人富很多,也在這一代很是有地位,又能給你正妻的位置,對你有好,你居然放著趙家的夫人不做,甘願做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賬房先生的女人,還是一個對你不好的男人,來對付一個真心對待你的人?」
虎妮听了,冷笑了一下︰「真心對待,虧了你能說得出來。你最開始不是就打算跟我通奸麼,只是我不同意而已。這樣的情況,怕是家里來了個好看點的丫鬟婆子你就會如此吧!當年,你的妻子跟你過了那麼多年,你說娶妾就娶妾,說要把她拋棄就把她給拋棄了。要是我真的腦袋被驢踢了嫁給你,怕是不知道一年兩年你就要換人了!剛剛你和二姨娘的對話,我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再說,我跟大豐夫妻了那麼多年,恩*的很,哪里是你和二姨太這兩個人能拆散的?」
「俺……」趙才听了,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這會兒,他可是後悔的很,剛剛怎麼就那麼精蟲上腦,進了屋子就想要摟著對面的女人求歡?當時他就應該多跟她說上幾句話,問清楚了是誰再出手。不過,讓他奇怪的是,他就算是再被**沖昏頭腦,也不至于那麼猴急啊!
他當然是不知道,他這樣,可都是虎妮早就安排好的。虎妮前一天跟他見面的時候,特意在出門之前在這里撒下了不少的藥,這個藥散落在空氣中,這個門他一關,整個屋子里都是藥。等趙才一進來,吸進去了不少,自然是春心大動……
接著,虎妮又說道︰「你們夫妻二人還真是相配,男人想要去搶別人的妻子,女人想要去勾引別人的丈夫。現在,偷人偷到你們自己身上,也算是不錯。」
「哼,王虎妮,你們這麼做,難道就不怕你們在這個仙人橋鎮都活不下去?」
他這話出來,一直沉默看戲的張大豐走上前,擋在了虎妮的身前︰「我的妻子,我自然會照顧,用不到你管!」
順子也是擠到了前邊︰「對,本來虎妮和大豐也不打算繼續住在你們家了,現在更好!」
一邊的二姨太听了,冷哼道︰「原來這都是你們早就安排好的,就等著我和趙才往里邊鑽是不是?是不是?」
說著,她湊向了張大豐,看著他的眼楮問道。似乎還是不想要接受這個事實。
張大豐看了她一眼︰「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我有媳婦和孩子,而且也很*他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兒!再說,你覺得我親眼看見你跟管家通奸,還可能喜歡上你,要休了我媳婦去娶你?」
「那那封信又是怎麼回事?」
听見了她的話,桃花站了出來︰「杏花,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那些小聰明都哪里去了?好歹你也是出身在青樓,難道不知道,不應該輕易付出真心麼?當年在青樓里被那麼多女人來找事兒還不夠麼?那會兒咱們是身不由己,沒想到現在你還在做一樣的事兒!」
看著面前這個雖然穿著皮衣皮褲但是依然美艷動人,舉手投足都透著吸引人的媚態的女人,二姨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可是那熟悉的臉,那熟悉的聲音,以及她叫自己的稱呼和她說的事兒,又在提醒著她,這個人就是桃花沒有錯!
沒有桃花在身邊的時候,二姨太看起來也算是明艷動人,甚至可以說是艷壓群芳。可是當她站在桃花旁邊的時候,就完全成為了一個陪襯。
而她自己明顯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很是生氣︰「桃花,你為什麼又要出現?你來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還是要來報復我的?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現在我什麼都有,你什麼都沒有!你看看你穿著的衣服,再看看我的,你現在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花魁了,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來笑話我!而你想要報仇的話,我也不怕,因為你根本斗不過我!」
桃花看著杏花這個歇斯底里,又如此害怕的樣子,桃花倒是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地說道︰「呵呵,你放心,我不是來笑話你的,也不是來報復你的。不是因為你沒有值得我笑話的,更不是因為我斗不過你,而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必要那麼做,你現在的所做所為,只是讓我替你覺得可悲!」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離開了那個地方,現在雖然沒有了榮華富貴,但是卻活得踏實。有朋友,有親人,有人理解我,有人擔心我。而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什麼都沒有吧!當年你想要搶我的男人,廢了那麼大的勁兒都沒有成功,你還沒有長教訓麼?真是讓我失望透頂啊!如果說你嫁給趙才是不知道他是有夫之婦,已經嫁了沒有辦法,可是你還真是搶別人男人搶起勁了,居然連虎妮的男人都想要搶。你是不知道吧?虎妮和大豐的本事,隨便一拳都能把你打死!她這沒有直接把你殺了就不錯了!你居然還在這里質問他們!」
二姨太被她說的,更是瘋狂︰「你閉嘴,你閉嘴,你不要說了!這是我的事兒,我喜歡,我看上的男人,我就要得到!」
而這個時候,趙才也認出來了桃花,試探著問道︰「你是桃花是嗎?你是相悅樓的花魁桃花?」
當年的時候,他看上的可是桃花,只不過她出了那個事兒之後嫁給了張亮,他才娶了同樣讓他心動的杏花。
桃花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鄙夷︰「我是桃花,但是不是相悅樓的花魁,我是我自己的,是虎妮的朋友!相悅樓的桃花,比你的二姨太也好不到哪里去,現在的桃花,不是那種靠著依附男人而活,更不會對你這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有夫之婦有興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被桃花這麼一搶白,趙才有點尷尬︰「桃花,你也不能這麼說,咱們好歹也還算是有些情誼在的!」
「有些情誼?有個屁情誼!少在這里跟桃花扯關系,要是你再說一句,俺就揍你!」
順子趙才是認識的,更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再加上剛剛桃花說虎妮和張大豐也很有本事,所以被順子這麼一說,嚇得不敢說話了。要知道,他這個趙家大員得來不易,當年也是從小伙計混起來的,什麼委屈沒有受過?這啥時候該閉嘴,他還是懂的分寸的。
對于順子的維護,桃花有點奇怪,這個家伙是抽了什麼風了,今天一直在這麼幫著自己!是因為知道了她跟桃花的關系*屋及烏,還是因為他同情自己?
當然,她不是沒有僥幸地認為他是喜歡她所以要保護她。可是,想一想,她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之前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好,再說,自從虎妮出來之後,他恨不得兩只眼楮都放在虎妮身上,哪里是喜歡她的樣子?
這有火不能發,拿不了虎妮他們出氣,也拿不了桃花這邊撒氣。
他看見了對面自己的原配,便將火氣撒到了她的身上︰「你個敗家娘們兒,他們是來干啥的你看不出來?是來故意糟蹋你男人的,你就跟著他們一起來,你眼楮瞎了啊你!俺怎麼娶了你這麼一個腦袋缺根弦兒的女人!滾滾滾,給俺帶著兒子滾回去!」
趙夫人當年也是和趙才一起受過委屈的。她當時能跟著趙才吃苦,也就表示她是個強硬性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從二姨太進門之後,就不跟趙才往來,自己帶著兒子過活了。如果當年不是怕兒子被後娘帶著受委屈,她怕是早就離開趙家了!
今天,她接到趙三的報信兒,說是新來的賬房先生請她看一出好戲,就帶著孩子來到了這里,沒想到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趙才那個家伙娶了個狐狸精,成天把家里弄得烏煙瘴氣也就罷了,剛剛居然還說什麼,說要為了這個女人休掉自己?好啊,他要休掉她不是?那她就先休了他!反正這已經是民國了,女人也可以跟男人離婚了!
想著,她插著腰說道︰「好你個趙才!生兒育女又能怎麼樣,該休照樣休!現在你已經把俺休掉了,你憑什麼還這麼說我?你可真是個能人,真是個大能人!你說的沒錯,俺當初眼楮就是瞎了,要不然也不會看上你!要不是為了兒子,你以為俺會心甘情願地繼續跟著你這麼一個混蛋?你剛剛不是說要休掉俺嗎?好,現在俺就成全你!不過,不是你休掉俺,而是俺要跟你離婚,孩子和財產都歸俺,你給我淨身出戶,給俺滾!」
听了趙夫人的話,虎妮倒是在心中對生出來了幾分的好感,更是覺得很是佩服。這樣的女人,能忍辱負重,更是有這樣堅定的性子,不失為一個烈女子。
可惜,這個趙才太沒有眼光,該好好珍惜的人不知道珍惜,卻總是在外邊沾花惹草,甚至娶了杏花那麼個毒藥回來……
趙才哪里能同意,而是更加生氣了︰「你想得美!這個家業是俺掙下來的,憑啥給你?兒子是俺們趙家的骨血,更是只能跟著俺,要滾,你趁早自己滾!不過俺可告訴你,你這麼一個黃臉婆,要身段沒有身段,要臉蛋沒有臉蛋,要本事沒有本事,你出去了,肯定養活不了自己,更是沒有人要!」
這個時候,趙才的兒子忽然擋刀了他母親的前邊︰「不準你這麼說我娘!趙才,小的時候,你總是在外邊跑,都是我娘一個人照顧我,一個人養家,我娘說,你是為了我們好,為了給我們掙錢;後來,你有錢了,卻又娶了那麼個女人,不要我和娘,還是我娘一個人照顧我。這個家如果沒有我娘維持著,早就散了,沒有我娘一直照顧我,我也早就死了。所以,我肯定是我娘的兒子,而這個家,也應該是我娘的!」
听自己的兒子這麼說,趙才氣得不行,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俺……俺怎麼養出來你這麼個忤逆的俺的兒子?」
「因為你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我是我娘的兒子,你和我娘在一起,我就叫你一聲爹,你要是跟我娘分開了,你是什麼人,就跟我無關了!」
听了兒子的這個話,趙才傻了。他們趙家可是九代單傳。他也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兒子不認爹了,不認祖宗了那可得了?
于是,他急忙賠笑︰「兒子,媳婦,你們別生氣了,俺這是一時糊涂,氣糊涂了。俺怎麼能讓你們走呢,更不能休掉俺的媳婦!糟糠之妻不下堂啊!不管怎樣,俺都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事兒。剛剛俺說的休掉,是休掉二姨太這個賤人!」
正好有火沒地方發,看著那邊呆呆看著桃花的二姨太,他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破壞俺們夫妻的感情不說,這嫁給俺之後又不遵守婦道,跟別人勾勾搭搭,看俺不打死你,不對,俺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