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發老人。」
阮拂衣一個人走過那條彎彎轉轉的走廊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她渾身繃的緊緊的,快步往前走。突然一聲刺耳的叫聲發出,她打了個冷戰。
不知從哪里跑出一只全身烏黑的貓,琥珀色的眼楮即使在白天也透著青色光亮,甚是嚇人,它飛快躥過拂衣腳底,沒入草堆。
原來是只貓。她安慰著自己,剛剛被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能放下,打算繼續往前走。
「姑娘。」一個陌生而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很近的地方響起,把拂衣嚇的都快哭了。
她緩緩回頭,只見一個穿著松松垮垮紅色喜服的男子倚在走廊的圓形柱子上,身形削瘦,面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顫抖,仿佛一陣風都能輕易將他刮走。
看見他著裝,拂衣多少能猜出他的身份,「你是蘇家蘇久公子?」
那人點頭,一臉愁容。「你也是來看我今天成親的吧?」
若不是白子喬不許她出來,說不定她還真會跑來看看,陰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場面,現在她居然遇到要拜堂的新郎,可這新郎的表情……
「你不願意成親?」
蘇久看了她很久,聲音冷得讓她發毛,「你說誰會願意娶一個死人?」
拂衣怔住,是啊,天底下好模樣的女子這麼多,為何蘇家偏要逼他娶個已經過世的人?
「娶個死人也就罷了,今天鬼節七月半,若那女人回來了,我還得與她洞房。」
拂衣听了,覺得脊背發涼,和一個鬼魂洞房……
「姑娘,你帶我走吧。」蘇久乞求她,一時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了很久才喘過氣,拂衣看他似乎身體很是孱弱,一副病容。
「今天你成親,我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新郎給帶走啊,你看看蘇家外面等了多少人。」拂衣皺起眉頭,蘇久雖然很可憐,可她也無能為力辦到這事。「你們蘇家有錢有勢,為什麼還要和溫家聯姻呀?換成別家的姑娘不行嗎?」
「他們想要溫家陪嫁的東西。」蘇久突然警惕起來,站起身環顧四周,再次急切地對她說︰「姑娘你帶我走。」
拂衣無奈,既不答應也不忍心拒絕。
四通八達的走廊另一頭似乎走出來其他人影,蘇久很快從另一條路跑開,似乎他很怕他們。
現在日頭正曬,拂衣看著蘇久消失在走廊拐角時地上的影子,突然怔住……
她一個人回到客棧,店小二眼尖,瞧見她回來很是熱情地與她打招呼,白子喬離開時,留了不少銀子給店小二,讓他好生照應著。
「阮姑娘,你這身後怎麼沾了這麼大塊泥巴?」
拂衣扯著裙角往後看,果然腰間一塊巴掌大的泥巴粘在上面,顯得衣服髒兮兮的。
奇怪的是,回到房間後,這泥巴怎麼洗都洗不掉,用手摳也摳不下來,就像原本長在衣服上一樣。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換下那件衣服,扔在桌上。
夜里,蘇久應該已經成親了吧,她想著。听人說,陰親得是在晚上才能拜堂的。
女方若是剛過世,尸身未腐,那便由趕尸人控制著尸體拜堂,若是一些已經過世很久的,只能拿衣物穿在稻草扎成的木偶身上代替拜堂了。
今晚和蘇久拜堂的應該是木偶,因為這樁陰親已經定下好幾年了。
誰知道,半夜突然有人敲她房門,敲門聲緩緩而低沉,半夜還來找她,敲門聲又不急促,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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