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舞說得其實也沒錯,感情的確是培養出來的。不過,我覺得,私人機器人還是要的,畢竟,青靈有些不便。一些瑣事還是機器人做,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培養感情。」
笑笑看著坐成一圈的眾人,看著他們的臉色。她能感覺出他們的善惡,瘸子說,她有著野獸的直覺。而此時,她明顯感到,除了祖母和祖父,還有父親都有些生氣,很淡,不明顯。歐陽青楓身上什麼都感覺不到。像一個事不關已的旁觀者,歐陽青舞和母親帶著些惡意,還有一點得意。
不管是哪一種,笑笑都不喜歡。她喜歡歐陽青靈身上的那種,暖暖的。一如他身上透出來的熱度!雖然他跟父親一樣,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不,比他父親更嚴肅些,近乎冰冷。所以,對于他身上會散發出這麼溫暖的氣息,她覺得很奇怪。
「哇!」景瓊突然哭了起來,不知為何,突然就哭了。緊接著,九素也哭了。兩個人的哭得聲嘶力竭。
歐陽家兩兄弟立刻開始哄她們,一時哄不好,便干脆抱著她們出去了。
「大哥,都怪你,你又嚇到她們了。」歐陽青舞臨走前,還瞪了歐陽青靈一眼。
笑笑坐在歐陽青靈腿上,背對著他。雖然這樣看不到他的臉,但她覺得,歐陽青舞是個傻貨,一個會發出溫暖氣息的人,是不可能嚇到人的。
歐陽青靈一直不說話,他微垂著眼瞼,靜靜的看著笑笑。這是他領養的小女孩,如無意外,他們可能會一起生活一輩子,至少兩百五十年。所以,從她將手搭上他的手開始,他的注意力幾乎就一直在她的身上。
他覺得這個小女孩跟別的小女孩不一樣,她說話的聲音很特別,軟軟糯糯的卻不甜膩,她的眼神清亮,她吃東西時像只小倉鼠,又快又小心。她不愛哭,從他見到她到現在,一次都沒哭過。見她的家人時沒哭,剛才那兩個女孩子哭的時候,她也沒哭。
這其實讓他松了口氣,他是個嚴肅的人,不知道要如何哄小孩子。他不會承認,他會向她伸出手,就是因為她不怕他,沒有在他面前哭。家里那兩個小女孩每次踫到他,都會被嚇哭!
「青靈,帶笑笑去你的房間吧!」祖母再次開口。
「我的房間?」
「對,笑笑還小,晚上需要人照看。難道你要讓她一個人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面對陌生的環境?」
歐陽青靈又看向笑笑,終于點頭︰「我會照顧她。」
「很好,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先帶笑笑熟悉一下環境,順便將她安頓好。還有,雖然我替笑笑準備了一些東西,但還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也許她會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啊哈,還有啟蒙,要知道,三歲就該去上學了。」
歐陽青靈將祖母說的話一一記牢,才又操控輪椅,帶著笑笑上樓。一路上,他適時的給她介紹屋里的環境,「父親母親,祖父祖母住在三樓,二樓住著我們三兄弟,每人擁有兩個套間,一間我的,一間你的。中間相連。你現在得跟我住……」不過,他還是帶她去看了看她的房間。她發現,這一個二樓真不是一般大,只怕有將近上千平米。一個公用客廳,然後六個房間,只她的那一間,就有一百多平,還有一個陽台……
兩個房間相連接的地方在書房,說是書房其實沒有書,也沒有書架。她的這邊更像是游戲室,他的那邊則像是兵器展覽室。
他有很多兵器,很多她沒看過的兵器。
進到他的那一邊,跟她這邊完全相同,兩室一廳一衛,沒有廚房和餐廳,所以顯得很大。「這里以後會是我們的臥室。」
我們的?
笑笑很自然的抓住了重點,覺得這種說法有些詭異,但大概是因為今天讓她覺得詭異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完全沒放在心上。
我們就我們,不過是一起睡而已。而且他的床很大,還很軟。只是有一點不好,她那邊地上還是軟軟的地毯,這里卻是硬硬的地板。不過,看到他的輪椅,她便明白是為什麼了。
衣帽間在臥室與洗手間邊上,很大,衣服帽子,飾物分門別類。三面牆她獨自擁有兩面,雖然有一半還是空的,但已經足夠她驚嘆的。
以前……不,是上輩子,最開始她穿的永遠都是破舊衣,後來,就只有工廠工人穿的工作服,結實耐磨,干脆利落。
窗外傳來歡笑聲,男子的低沉,女娃的甜膩,重疊又重疊。笑笑下意識看向窗外,歐陽青靈立刻問道︰「要出去玩嗎?」
笑笑點頭!
歐陽青靈立刻又要抱她,笑笑掙了一下,「自己走。」幾次開口,她覺得說話並不那麼困難,而她也有著清脆的聲音,只是語速依舊慢。
歐陽青靈臉色微僵,有些尷尬︰「笑笑不喜歡我抱嗎?」
笑笑站著只比他腿高一點,此時更是戳了戳他的腿︰「腿,累。」
歐陽青靈眼神閃了一下,心頭一陣柔軟。這小小的人兒,居然會擔心他,明明她才是最需要讓人擔心的。「不累,抱著笑笑也不累。」
笑笑懷疑,但如果這樣讓他身上更溫暖,她不介意。所以,她伸開雙臂,讓他將她抱到他腿上。只是這一次,她不是背對著他,而是側坐,人倚在他懷里。可以隨時一抬頭就看到他的下巴,青色的胡茬,藏在皮膚里。
下樓是從另一邊的樓梯,樓里一共有四個樓梯,位于不同的方位。一個在室內,三個在室外。如果他們走室外,三兄弟的房間剛好各走一個樓梯。這讓他們的空間顯得相對**!
到樓下,來到院子里,四個玩得開心的人都有瞬間僵硬,尤其是那個景瓊,更是望著這邊,小嘴微撇,好似要哭一般。立刻,歐陽青舞轉了一下方位,將她的視線擋住。接著他們四人又一起玩了起來。投球,你投給我,我投給他……
沒有人跟他們打招呼,也沒有問他們要不要一起玩。
歐陽青靈有些擔心,他看著笑笑,卻發現,笑笑並沒有望向他們。笑笑正低頭望著他的手,確切的說,是他手臂上的光腦。
「笑笑想要光腦嗎?」
笑笑伸手踫了踫那個像手表一樣,但被說成是光腦的東西︰「光腦是什麼?」
「光腦,等你三歲時,就會有了。可以上星網一些無需腦波的網域,當通迅器用,還有身份證明,它會將一個人所有的信息全都儲存在這里,方便隨時調用……每個人都會有,基因綁定,不會丟失。」
笑笑沒有細听它的功能,她只知道,她似乎到了一個了不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