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站起身,靠到床上,笑的悠悠然,「本來純瑤那丫頭,我也不想讓她去的,不過老爺听了和姨娘的話,非要讓我跟大嫂說一說,那便去吧。這可是她們娘倆自己要送上去的,怨不得我。」
朱媽媽听的奇怪,既然去了京城,總有一個機會。便是沒選上,在京城里被哪家貴太太相看上,也是好的,如何還能說這話。
三太太就飛快的 了朱媽媽一眼,愉悅的道︰「你忘了大嫂昨日來說的話?」
昨日大太太過來,閑聊之間,說的是京里的太後,正在為娘家獨苗苗的佷子挑個好媳婦。看了多少家姑娘,都沒有上的了眼的。
太後娘家那位佷子!
朱媽媽想到自己送節禮去京城時候听說的那些傳言,啊了一聲,飛快的捂著嘴,一臉震驚。
三太太撢撢袖口,哼道︰「你慌什麼!」
朱媽媽立刻雙手垂下,恭敬的立在一邊。
「我好吃好喝的養著她們母女,如今卻敢拿著老爺來壓我,即是自己想要攀那榮華富貴,索性給她挑個高門的,省的將來嫌棄我給說的婚事不好!」三太太說著,臉上已經滿是猙獰。
看的朱媽媽在一邊嘆息。
太太嫁過來這麼多年,老爺從沒有斷過往屋子里拉人。早些年,連那館子里的小姐,也接回來兩個。好在沒寵多久就給丟到了一邊,太太才能早早的找法子料理了。否則傳出去,一家子的臉面都丟盡不說,哥兒和姑娘們的婚事,都沒法可想。
這些姨娘,偏還不知足!
純歌從三太太房里出來,背上已經是起了一層汗,被外頭的冷風一吹,即使拼命裹緊衣衫,依舊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今日這場見面,可是著著實實的敲打一番啊。
三太太是在告訴自己,是她拼命為自己排除了兩個強敵,不管自己這次能不能入了安國公府,都應該感激她。也不要忘了,在三房里,還有冒姨娘和端瑯在,將來,必然是要向著她的嫡子陳端的。
從三太太回純歌的屋子,要經過幾個姨娘的院子,純歌走著走著,听到院子里面一陣哭聲,淒慘至極,皺皺眉道︰「里面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事體一貫是翡翠做的。
翡翠跑過去和圍在外面的幾個負責打掃的粗使丫鬟嘀嘀咕咕幾句後,湊到純歌耳邊小聲的道︰「姑娘,听說是柯姨娘丟了一根包金的簪子,這會兒正找著呢。」
柯姨娘自從生了六少爺陳端平後,就常常丟東西,每一次,都鬧得極大。有好幾次,當著三老爺的面,三太太還拿了自己的嫁妝首飾出來貼補。
純歌勾了勾唇,淡淡道︰「咱們從廊橋走。」
陳家院子,二門後就是內宅,正房坐北朝南,姨娘們住在正房右側,姑娘都安排在西邊的院落里。
若是不想打姨娘的院落經過,就只能折回去,從正房左邊架的廊橋繞路。
翡翠琥珀幾個都知道這其中的牽扯,悶聲不響跟在純歌身後,快要轉出院子的時候,卻被人叫住了。
陳純香站在柯姨娘房門口,笑意盈盈道︰「十三妹妹怎的見了我,反倒要繞著走?」一副嗔怪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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