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歌從未覺得像此刻這樣黯然,她來到這里這麼久,命運還是被別人捏在手心里,就像是一條曬在日光下的魚,努力搖著尾巴,希望討好路邊的人,救她一條性命,到最後,發現還是只能靠著自己一點點的磨去身上的鱗片,才能有機會得到一口水。
而這水,說不定還是有毒的。
純歌靠在床邊上,閉著眼,片刻之後,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頹唐下去。
明知道嫁去靖遠侯府周家是一條死路,為今之計,只有全力以赴,無論如何,一定要嫁去國公府!
純歌振作起來,眼楮盯著琥珀和翡翠。
「今天的事情,你們都要放在心底里,誰也不能告訴。」
翡翠和琥珀都沒想到會听見這樣一樁事情,嚇白了臉,拼命點頭。
一陣清風吹過來,打的木窗戶咯吱咯吱的響,翡翠過去打開了重又關上。純歌望著雪花飄進來,就順著雪花飛舞的方向看見了對面坐在繡架前的陳純荔。
窈窕身影,二九年華,待字閨中多年,帶著滿心的希望來京城,盼著趁這個好機會嫁一個如意郎君,從此擺月兌庶女的命運。可卻……
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陳純荔和陳純瑤還被蒙在鼓里。
純歌不由得對她們憐憫又同情。
可有再多的同情和憐憫,這件事,自己也是半個字都不能透露。否則,就只能等著陳純荔和陳純瑤瘋狂的用盡手段來對付自己。
純歌嘆息一聲,對著翡翠輕聲道︰「把窗戶關嚴些。」
好像這樣就能擋住心里的滿滿蕭瑟。
大老爺辦差回家,本想轉到紀姨娘那兒,又想起了昨日自己的嫡長女吐血的消息,嘆口氣,還是去了大太太屋子。
剛轉進小花廳,就听見大太太和姚媽媽正在說話。
等听到大太太問姚媽媽靖遠侯府有沒有回音定哪個姑娘時,大老爺氣的面色鐵青,刷一下就掀開了簾子,把門口兩個青襖紅裙的小丫鬟嚇得身子一個激靈。
大太太望著站在門簾口的大老爺,先是呆住,後面就笑了起來。
「老爺這是怎麼了,可是政事上不順?」又朝丫鬟道︰「還不快去給老爺端杯茶過來。」
大老爺青著一張臉,幾次都想沖口大罵,看到左右還立著下人,硬生生把堵在喉嚨口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丫鬟捧了茶上來,大老爺一氣灌了幾口,冷著臉道︰「都下去,我和你們太太有話要說。」
大太太依舊是滿臉的笑,沖旁邊擔心的姚媽媽使了個眼色,姚媽媽就帶著一屋子的丫鬟媳婦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大老爺立刻把心頭壓著的火都給發了出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咱們陳家不能跟靖遠侯府結親,你卻瞞著我和周夫人議婚事。」
原本還擔心大老爺是要問前日剛納的通房怎麼不在了的大太太听見這話,心里先松了口氣,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我也是為了佷女們好,靖遠侯府什麼樣的門第,她們都是庶出的身份。若不是我牽線搭橋,她們能嫁的過去?已經是天大的福分,難不成你還覺得委屈了她們!」
大老爺听的額上青筋直跳,猛的摔了手里的茶盞, 當一聲響,把大太太和屋子外守著听動靜的姚媽媽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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