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庶女的委屈不要緊,可要是說到庶子。
不僅是自己地位尷尬,容易讓李建安想到自己這個馬上要成為正室的人對文哥兒的態度,還有太夫人呢。李建浩不也是庶子。
腦海中靈光一閃,純歌就有些後悔。
李建安卻不以為意。
李家本來就人丁單薄,還是到了李建安這一代,才好了些。
太夫人又跟以前的老國公琴瑟和諧,對李建浩這個庶子,也是盡心栽培,絕沒有什麼打罵或是私下的陰私作為。
至于陳純芳對文哥兒。在李建安看來,那全是因為陳家的家風所致,斷不是嫡母對庶子都這樣的。
純歌的心性,早就見識過,查驗過,不會有任何問題。
此時間純歌突然住了口,李建安以為純歌是不願意說嫡母的壞話,對她的憐愛就又多了幾分,「嗯,你慢慢跟我說,有什麼委屈都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出氣。」滿是鼓勵縱容的口吻,還溺愛的親了親純歌的發頂。
純歌被這樣溫柔到極致的態度蠱惑,就又跟李建安講起了往事。
「姨娘是個老實人,生了端瑯,父親喜歡。其他的姨娘卻不是很歡喜,父親寵愛和姨娘,十二姐姐是在任上被當做嫡女養大的,那些年,父親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和姨娘不喜歡端瑯,十二姐姐也就不喜歡端瑯,她被嬌慣壞了,脾氣直,性子也急。那年冬天的時候,我坐在亭子里練習繡活。因手頭不寬泛,我自從被穿了金繡閣的手藝後,就常常自己繡些東西,拿到外頭去賣。那天繡的,正好是外頭有人定下的帕子。我沒想到十二姐姐來的這麼急,來不及收拾,她看見,硬說要,我又不能給,推推囔囔的時候,我就跌到了亭子後面的荷花池里。」
純歌想著那場遇險,心里還滿是苦澀。
外面的人都以為陳純瑤將自己推入水一次,其實,是兩次。
早前就有過一次了,後面那次,自己還以為能穿回去,誰想到,不過是白白經歷了又一次的生死大劫。
李建安听見陳純瑤推純歌入水的事情,就又想到了那次遠遠看見陳純瑤和陳純荔兩個人跟商量好一樣要毀去純歌容貌的作為來,不由對陳家的教養更有些厭棄。
又在心里慶幸,還好,陳家這樣的家里,終究還是養出了一個好女兒。
想著就又緊了緊摟著純歌的手臂。
「當時我燒的厲害,也沒有人管我。姨娘冒著觸怒父親的風險,跑去求了母親,硬是要懲治十二姐姐。母親雖說還是把十二姐姐罰去了祠堂,但看著和姨娘的臉面,也只能給我請個大夫,其余的好藥,進不了我的屋子,只說我是虛不受補。那個時候,姨娘眼見我已是不行了,又想著這次得罪了和姨娘,生怕她對端瑯下手,就只好寸步不離的守著端瑯。所有人都放棄了我,是翡翠和琥珀,每天每夜守著我,給我換帕子,冰額頭,灌我喝藥,吃不下東西,就用勺子敲開我的嘴,一點點往喉嚨里塞。」純歌越說,越覺得心頭痛不可當,本來還消失的淚水,再度滾滾而下。
「國公爺,我是真的不明白,怎麼就會成了這樣!」純歌說著,就抓著李建安的手臂,淚水朦朧的望著他,含淚道︰「是不是覺得我給她安排的婚事不好?」
李建安心里覺得不以為然。身為奴才,對主子盡忠,本就該是應當應份的事情,妄想著要求報答,就是該死!
至于那些齷齪心思……
府中丫鬟,想要攀上高枝的,自己從小到大,可不是只見了一個兩個。
自己雖然看不起,但也知道有這樣心思的人實在不在少數。
但這個理由,自己沒法告訴純歌。
總不能說丫鬟想當姨娘都是應當的?
何況自己從來也不是貪花的人,當年收納幾個妾室,一個薛姨娘,是一直在身邊伺候的通房,比陳純芳還要排在前頭。
安姨娘,是到了江南,不得不為。
柳姨娘,是陳純芳有了身子,自己開口要給的。
至于陳純元……真是不提也罷。
如今有了真正在意的人,還要那些通房小妾做什麼?
夫妻可以琴瑟和諧,可自己這個國公爺卻絕沒有抱著出身低賤的妾室柔情蜜意的道理!
想法一閃過,李建安渾身就變得有些僵。
在意?
李建安心里涌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望著懷里滿臉依賴滋味的純歌,又是欣喜,又是惶恐。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陌生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在意一個女子,正妻尊貴,也只該是敬重。
再想到自己從沒有做過卻一一破例的事情,李建安下意識的就想松開抱著純歌的手,待要推拒的時候,卻又覺得心里難受的很,不知不覺的就暫時將這種不舒服拋到了腦後,只是揉了揉純歌的發,胡謅道︰「她不識好歹,不長眼楮,心都給狗吃了,你跟她計較做什麼。」
听到李建安這樣 里啪啦一頓排揎說出來,純歌簡直是目瞪口呆。
行事端方沉穩,胸中自有丘壑,都不屑和女子爭吵的李建安,竟然會這樣鼓足勁頭說一個女子。
還說心都被狗吃了!
李建安看見純歌一雙彎月樣美麗的眼眸此時瞪得圓圓的像是琉璃珠一樣望著自己,才猛然驚醒,方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面上就不知不覺的飛起了一絲赧然,咕噥道︰「小丫頭,還這般看著我,還不是為了你。」頗有些奈何不得的意味。
純歌就悲戚頓消,望著李建安捂嘴偷笑起來。
李建安不禁有些覺得窘迫,若是面前這個人是陳純芳,他直覺就會以為這幅笑臉里包含的是諷刺和不屑。可面前的人是純歌。
那個總是會撒嬌要自己抱著睡,嚷著要自己安慰的純歌,從沒有求過自己幫陳家做事的小姑娘。
看著她丟掉先前的不虞,換上一臉笑意,李建安也覺得萬分愉悅,就捏了捏純歌的鼻子,故意板著臉道︰「膽子越來愈大,還敢笑話我了!」
純歌這個時候根本不怕李建安,看出他也沒有真的生氣,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就在李建安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李建安頓時僵住,半晌之後,才跑去拉扯早已將臉埋到被子里去的純歌,連聲喊道︰「小丫頭,你剛做什麼,再來一次!」
即使是埋在高枕里,听見這番話,純歌也是腦子里一聲炸響,從耳朵根紅到了臉上,扭著身子吭吭唧唧的就是不肯抬頭,更不肯照著李建安說的再來一次。
李建安卻不肯罷手!
夫妻兩個人,雖說相處的好,房事更不少,但每次都是自己主動索求,這個嬌女圭女圭,臉皮女敕的很,頂多也就是抱一抱罷了,還是在迷迷糊糊不清楚的時候。
如今這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李建安就俯,一邊去解純歌腰間的流速帶子,滾燙的唇已經帶著熱氣落在了純歌白皙如玉的頸項上,哄道︰「你方才做了什麼,嗯,純歌再做一次……你抬抬頭,看看我……」
修長粗糲的指月復就好像是跳舞一樣躍動在純歌逐漸光果的肌膚上,一路蔓延,每一處,都帶著極致的溫柔。
一種從未有過的暈眩感覺,把純歌漸漸包裹起來。
純歌的唇里,就不由自主的嚶嚀了一聲。
李建安身子好像一下子被點著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摟著純歌的腰肢,攔腰一抱,就把純歌翻身過來,壓在身下,捧著她的臉,不依不饒的道︰「你方才做了什麼,再照著做一次。」
被李建安這樣壓住,純歌只覺得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唯有一絲清明的理智僅存,就別過頭躲避著。
面色緋紅,眼波流轉,渾身肌膚吹彈可破,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又嬌俏又嫵媚的小姑娘。
李建安再也忍不住,眼楮里滿是跳動的火焰,咬牙道︰「你不照著來,可就只能我來了!」
說著身子一沉,純歌嬌嬌的嗯了一聲,身上已滿是李建安的氣息。
今日的李建安,好像格外的不同。
如同暴風驟雨一樣,帶給自己完全不一樣的激烈感受。
意識變得越來越混沌,純歌漸漸也有些沉醉在這種美好的感覺里面,不自覺就抬起長腿,勾住了李建安的腰肢。
李建安本來就無法控制的**就如同燎原的大火一樣燒了起來,繃緊牙關,悶悶的哼了一聲,掐著純歌的下巴道︰「真是,真是……」
純歌反而咯咯嬌笑起來,望著李建安的眼里,眸光瀲灩,寫滿春情,挑釁一樣的道︰「李建安,你欺負我!」
聲音像是一片羽毛,軟綿綿的騷動著李建安心里最柔軟的那處地方。
李建安氣息都完全亂了套,憤恨的抓著純歌在他背上放肆游移的雙手,脖子上青筋跳動,,一只手就重重在純歌臀上拍了一下,恨恨道︰「臭丫頭,看我不收拾你!」
屋子里一片春意爛漫,只剩下純歌偶爾嬌滴滴抱怨的聲音。
「李建安,你慢一點……」
「李建安,我難受……」
李建安就只是笑,望著懷里甜蜜柔軟的小姑娘,心化成了一汪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