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宮女生存宮略 第一卷︰月小似眉彎(2)

作者 ︰ 楊柳依

听到兒子這話,明貴妃哭的更甚,「皇上允許,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雒天衡也知道母親舍不得自己,抱著母親,安撫了好一陣子,見母親情緒稍稍穩定一些,才又道︰「兒臣今日來,有一件事想求母妃。」

明貴妃這會兒也擦干淨了眼淚,只是眼楮還有些紅腫,模著自己兒子的臉,道︰「你只管說,不管是什麼事,母妃都答應你。」

「母妃說話可要算數!」雒天衡拉著母親的手,像小孩子在撒嬌。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般?」明貴妃寵溺的捏捏自己兒子的臉,微微一笑,「衡兒,你如今已是南地的王,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以後不能再有這樣的小動作,若是讓你的臣民們看了去,會如何看待你這個王?」

「母妃說的是,兒臣謹記在心。」雒天衡知道母親是真真正正為自己想的第一個人,「兒子不能在母妃身邊侍奉,還請母妃多多保重身體。」

明貴妃不禁又是一番熱淚,對自己的兒子叮囑半天,眼淚這才稍稍褪了一些。

「衡兒,那夏紫嫣遲早是你父皇的女人,母妃希望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糾葛…」明貴妃這話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提到夏紫嫣,雒天衡便突然像變了一個人,緊緊盯著母親的眼,眼神格外堅定,「母妃,她不會成為父皇的女人!」

「你…你想做什麼?」明貴妃素來明白自己兒子這脾氣,犯牛的時候誰都攔不住,若他認準了一件事,無論怎麼拉,都是拉不回來的。

輕輕拍拍母親的手,柔聲道︰「母妃放心,兒臣一定不會亂來的!」

「但有一點,兒臣也請母妃念在兒臣的面子上,撤回派出去的那些殺手。」

明貴妃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洞悉這一切,倉皇之下竟然連話都說不齊整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雒天衡唯恐嚇到母親,急忙安撫她,「母妃不必驚慌,兒臣不會告訴別人的,只是請母妃看在兒臣的面子上,不要再與她為難。」

「這…」明貴妃猶豫不絕。

「母妃若是不喜歡她,大可以向皇上請旨,讓她搬去別的宮里住,在這一點上,父皇是不會怪罪您的。」雒天衡一邊安撫自己的母親,一邊替母親籌謀。

「唉…」自己的計劃已然被兒子洞悉,明貴妃本就膽小,她一直念著夏紫嫣救過自己性命的恩情,本也不想殺夏紫嫣的,可狠狠心,咬咬牙,為了自己的兒子,她還是覺得應該除去這個孩子。

雖然她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可為了衡兒,她不得不這麼做。

眼下既然兒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又怎麼會不出面阻止?

看一眼伺侯在旁側的明鈺,道︰「叫他們不必去了,銀子照給,不許他們透露任何口風。」

「是,奴婢這就去辦。」明鈺也有些驚訝,既然計劃已經被人知曉,斷無再繼續下去的理由,在心底輕輕一嘆,取了荷包便出去了。

雒天衡又和母親說了半天話,一直安慰母親,讓她寬心,又哄了小半天,等到他離開嵌春殿時,已經是快三更時分了。

剛一離開嵌春殿,便立時有兩條人影出現在雒天衡身後,二人跪地齊聲道︰「王爺!」

雒天衡背對著二人,輕輕一抬手,二人便起身,「請王爺吩咐。」

轉過身來,打量著二人,雒天衡不禁有些痴,「如今第一拔要殺她的人已被我退去,現下還有一路,另外一路不知會不會對她下手,可我們不得不防。」

南情嬌笑,「王爺好厲害,為了心愛的女人,什麼事都做了,可惜啊,你做的再多,人家一點也不知道呀!」

南恪則是一臉冰霜,狠狠拍了一下南情的頭,「死丫頭,胡說什麼!再亂說,我就把你賣到妓院去!」

南情也不怕自己的哥哥,朝他扮個鬼臉,直吐舌頭,「你賣好了呀!到時候我就說天厲國第一侍衛心狠手辣,為了喝一點酒,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賣到青樓!」

「你…」南恪說不過自己的妹妹,就要動手。

「行了,你們兩個,不能消停一些麼?」雒天衡看著打鬧的一對兄妹,心中很是羨慕,若他也能和自己的兄長這樣打鬧嬉戲,該有多好!

兄妹二人見王爺一本正經,也就收斂了,一個個安安靜靜的站在雒天衡身旁。

「回白水涯!」

話音話,三人便立時消失在夜色里。

稍稍過了一盞茶時間,便見從白水涯的房頂上竄出三條人影,飛檐走壁,好不厲害,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三人便已消失在皇城的上空。

沈眉彎一路狂奔,她是不會騎馬的人,便整個人抱緊馬脖子,閉著眼楮任馬狂奔,好在馬兒似認識她一般,一點兒也不撒潑鬧事,反面乖巧的很,帶著沈眉彎一路直朝燕南關方向而去。

馬兒狂奔了一整夜,沈眉彎緊緊抱著馬脖子,一整夜維持著這樣一個姿勢,身子早已僵的不能動了。

眼瞅著天光放亮,東方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沈眉彎知道,離雒天佑應該已經不遠了。

她只身一人,在這荒野的凌晨,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頓時覺得整個人都快要飛起來了,生活在現代的自己,每天呼吸著污濁的空氣,過著快節奏的生活,眼下這日子,真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沈眉彎暗自陶醉,幻想著能有一日,她和雒天佑兩人真的隱居在這不起眼的小鎮上,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倒也十分愜意呢。

只是,要雒天佑放棄這皇帝之位,怕是不可能的吧?

正想著雒天佑,心口又是一陣疼痛,索性下馬,牽著馬朝著走。

下得馬後,拍拍馬兒的頭,那馬兒竟然十分可親的在她身上蹭了兩下,這讓沈眉彎越發覺得這馬定是以前的夏紫嫣教過的。

稍適休息了一陣子,沈眉彎補充了些體力,給馬兒喂了一些干草,拿出地力,仔細辨認方向後,便又向前趕路了。

又向前行了一盞茶工夫,便見到了淺黃色的幡帳,兩三百衛士正睡倒在路邊休息。

沈眉彎不禁一陣心酸,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士兵們穿著單薄的棉衣睡在路旁,真的是一群漢子,讓人敬佩的漢子。

雒天佑本不想接這個差事,無奈皇命難違,他只好勉為其難,所以這一路之上,他們都走的極慢,前前後後兩天一夜的時間,他的隊伍也不過才離開皇城百余里,腿腳快的馬,也就一兩個時辰的路程。

沈眉彎猶豫著,要不要叫醒睡著的士兵替自己通報。

「紫嫣…」

正在沈眉彎發愣之際,一聲熟悉的叫喊聲傳過來,打斷了沈眉彎的思緒。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夏紫嫣,但她頂著夏紫嫣的這具身子,便應該叫夏紫嫣的名字,叫得多了,連自己都習慣了。

「太子殿下。」沈眉彎翻身下馬。

雒天佑急急過來接住她,溫柔的面上,一臉心疼,「傻紫嫣,你怎麼來了?累麼?」

這一句話便說得沈眉彎的心一陣陣浪花翻涌,一路之上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恐慌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也顧不得有這麼大的衛士在場,便一頭扎進雒天佑的懷抱里。

衛兵們不認識夏紫嫣,原本還在睡覺的他們,一點極細微的動靜便會醒來,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在太子的懷抱里,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著。

雒天佑的心里不是沒有打算,皇上這次命他只帶著一個小衛隊前去迎見司徒臨,這其中的深意,大約沒幾個人能猜透。

沈眉彎跟著雒天佑進了他臨時搭的帳篷,雒天佑立刻給她送上一碗熱茶,「先抱在手上,暖一暖。」

接過他親自斟的茶,雖然還沒有喝,沈眉彎便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暖了起來,兩只眼楮也變得格外明亮,水晶晶的,仿佛喝了水一般,「謝太子殿下。」

雒天佑一邊給火爐添炭,一邊望著她笑,「紫嫣,你大老遠追上來,一定有事吧?」

臨行之前,他曾悄悄的見過皇後,母親交待過,若是有什麼緊急情況,她一定會派人前來相告,如今,夏紫嫣前來,必是有什麼情況了。

他曾偷偷查閱過太醫院的病檔,近日來皇上請脈的次數越來越多,想來,父親已經年逾六十,他的身體也一定大不如從前。

沈眉彎啜了一口茶,從喉嚨到肚子都開始暖了起來,「是的,是皇後娘娘派我來的。」

雒天佑大喜,急忙問道︰「是不是父皇的身體有了什麼變故?」

「不是。」沈眉彎听他問起自己父親的身體,反正她討厭那個糟老頭子,也並不覺得太子有什麼不妥之處,仍然答他︰「不是皇上,是皇後娘娘要你小心,皇上在燕面關設下了埋伏,如果你和你舅舅聯手,皇上就會在這里殺掉你們!」

雒天佑略顯失望,但听到沈眉彎帶來的消息以後,還是頗有些高興的,「很好!紫嫣,孤就知道,你是最值得孤信任的人!」

他緊緊握住沈眉彎的手,似乎帶著些慷慨激昂的情緒,「紫嫣,他日若孤得了皇位,一定給你一個你想要的世界!」

沈眉彎此時此刻真真兒的有些動情,也顧不上什麼膽大包天,有傷風化,踮起腳尖就吻上了雒天佑的唇,淺淺一吻,生怕雒天佑看到她羞紅的臉,急忙又垂下去,「我等你…」

不過三個字,卻是沈眉彎內心深處最想說的話,埋藏了許久許久。

眼下的雒天佑溫柔如水,讓她渴望遇到的那段愛情在心底生了根,于是,也就有了沈眉彎愛上雒天佑的情愫。

雒天佑大喜,抱過沈眉彎,緊緊攬進懷里,「紫嫣,你不生孤的氣了?」

「孤之所以娶司徒盈,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一來,母後那里逼得緊,二來,孤確實也需要這樣政治上的聯姻來強壯自己,你…明白麼?」

沈眉彎重重點頭。

「你真的…明白?」雒天佑卻是不敢相信,非要再次確定一番,得見她點頭,才又將她抱回胸前,在她額際輕輕一吻。

「紫嫣,你且放心做父皇的妃子,到時候,你自然還是我的,明白嗎?」

沈眉彎听不明白這句話,但看雒天佑認真的眼神,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懷疑他,做為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是不可以有這種不信任對方的心態的。

雖然她不知道雒天佑有什麼方法可以令自己不成為糟霉老頭子的女人,但有一點她深信不疑,那就是,雒天佑不會騙自己!

兩人又說了會兒子掏心窩子的話,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半天,當沈眉彎提及回宮之事,雒天佑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左右交待了許多路上小心的話,最終還是不放心,對于自己的母親,雒天佑極是了解,如果有一點可以殺掉夏紫嫣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現下夏紫嫣孤身一人出宮,豈不正好是母親下手的大好時機?

不行!

自己的計劃尚未成功,又怎麼容得下別人殺死夏紫嫣?

縱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是不可以的!

如今燕南關距此地不過百里,父皇若然已經設下了埋伏,在那里等待自己和舅舅,便是他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倒不如…

雒天佑思慮半天,決定讓衛隊打著自己的旗號繼續前行,而他自己,則是換上了士兵的衣裳,跟著夏紫嫣一同回宮。

明知是去送死,何必自尋煩惱?

當雒天佑裝扮一新,跟在沈眉彎身後以一個衛士的身份出現時,沈眉彎顯然有些吃驚,可細細一想,他這樣的法子還真是不錯,也不揭穿他,兩人一前一後,各乘一騎,便朝著皇城的方向駕馬前行了。

兩一路奔弛,馬蹄揚起的片片灰塵都被拋在身後。

由于是冬天,再加上沒有太陽,雖然是清晨,可能見度並不高,再加上冰雪沒有完全消溶,很快,樹林里就起了厚厚的一層白霧。

視線下降,沈眉彎和雒天佑只好策馬緩行。

樹林里的樹木如今還是光禿禿的,倒是有幾株野梅花吐出了白色的花瓣,在這行人罕至的樹林里顯得格外動人。

風景雖好,可沈眉彎卻無心細瞧。

她來前安排好紅袖冒充自己躺在床/上,只說自己病了,若是有人前來探病,便一律擋在門外,可如果來探病的是某位娘娘呢?

小翠又如何擋得住?

如今正事辦妥當以後,沈眉彎的心里反而開始不踏實了,看著越來越濃的霧氣,她一陣陣心焦。

稍一不留神,馬兒猛的停下,沈眉彎沒有抱住馬脖子,便一頭栽了出去,整個人趴在地上,摔得頭一陣陣發懵,好半天動彈不得。

「紫嫣,你怎麼了?」雒天佑急忙下馬,關切的上前查看,將她抱在懷里。

沈眉彎好不容易緩過來,終于能在精氣神兒開口說話,看一眼雒天佑,再仔細看看馬兒身旁,才發現,一條足以畔倒馬腿的繩子就在馬的前蹄旁,距馬腿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沿著繩子再看過去,一張一米見方的釘滿了竹尖的暗器吊在那里,一時馬腿觸踫到了繩子,只所她沈眉彎就不是摔一跤那麼簡單了,估計這條小命兒也沒了。

馬兒穩穩的站在那里,看著沈眉彎,豎起了兩只耳朵,一動不動。

這是表示附近有敵人的意思,沈眉彎雖然沒有養過馬,可這點小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想來是這馬是極通人性的,為了保護自己,才將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正準備轉身上馬,卻見那繩子旁立著一把明晃晃的刀,而握著那把刀的手後,有一個遍身黑衣的人正虎視眈眈的望著沈眉彎。

「有刺客!」

沈眉彎拼盡全力在黑衣人的刀落下的那一刻叫出來。

雒天佑顯然已經預料到了危險,抱起沈眉彎,一個輕飄飄的轉身,躲開了暗器,兩個人便落在了遠處的平地上。

身形未穩,便見七八個黑衣大漢同時舉著明晃晃的刀劍出現在兩人周圍,將兩人團團圍住。

雒天佑將自己的長袍衣衫掀起來,別在腰際,由于沒有兵哭,他只能赤手空拳和刺客對戰。

若是雒天佑一個人,還是可以應付的,如今他手無寸鐵,又要保護著一丁點兒武功都不會的夏紫嫣,真是心力交瘁,險象環生。

交手沒幾個回合,他的長衫便被劃開好幾個口子,最最要命的,是他的左腿小腿受了傷,正在殷殷的流著血。

盡管沈眉彎扯破了自己的衣裳替他扎緊了傷口,可血還是不停的流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裳。

「小子!留下你身邊的女人,爺爺們可以放過你!」

黑衣人里領頭兒的人朝著雒天佑叫。

沈眉彎一听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更加舍不得雒天佑,說什麼也不讓他再和他們打斗,自己站到雒天佑身前,豪氣萬千,「既然你們要的是我的命,拿去就是,何必牽連無辜?!」

「要我的命可以!」

一回身,把雒天佑推到自己身後,「只要你們放過他,我的命隨時都可以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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