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NPC說,你就是個井
幸福是什麼?我想知道,我不知道,別人也回答不了我,因為別人也不知道。或者別人的答案都不一樣。這個問題,即使我作為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也無法回答。很多時候我們覺得幸福很復雜,我們需要銀子,需要房子,需要車子,哦,還需要馬子。這更應該稱為y 望吧?當y 望的溝壑被填滿,剩下的,卻是空虛。無盡的空虛,無盡的虛空。最終,在某個瞬間,我們會忽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只是一種感覺,和我們擁有多少無關。那或許就是我們追求卻模不到邊的幸福。原來,它來得很簡單。甚至,幸福可能僅僅只是升級時的那一聲清脆的「叮」。
蘭波很幸福,的確是幸福的感覺。他終于到十級了!也就是說,他可以去就職了,他將再次成為一名高貴的魔法師。不可否認,在戰斗中蘭波沒有劃水,j ng湛的箭術讓他的傷害輸出得到極大的提高,雖然和隊友差距還有不少,但是至少沒有拖後腿——作為一個沒有就職的新人來說,這實在難得。可蘭波終究還是一名魔法師,即使興趣廣泛,他最熱愛的還是神奇的魔法;就算再怎麼落魄,在蘭波的內心里,始終保持著一名魔法師的高貴。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就算我j ng通武技,熱愛藝術,我始終是魔法師。給我記住,我是一名高貴的魔法師,不是你這種身份低微的騎士能夠冒犯的,懂嗎?武夫。」這是曾經出現在多蘭帝國宴會上的真實情景。那個單相思成疾的騎士老爺只因為心上人和蘭波多說了幾句話便借著酒勁揚言要讓蘭波難堪,卻忘了魔法師的特殊地位,結果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在普通人眼里,騎士就象征著榮耀和正義,得到人們的敬仰;而魔法師則擁有著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人們也敬他們,不過卻是敬畏。敢公然斥責騎士的,除了神棍們,也就只有魔法師了。長久以來,蘭波雖然沒有用身份壓人的習慣,不過確實是堅定了魔法師尊嚴不容侵犯的高傲。幾乎所有貴族都牢牢地記住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招惹這個瘋子。他可以和動物以及平民鬼混(在貴族眼里那就是鬼混),可從來不會和貴族客氣,反而和窮困潦倒的學者或者不招人待見的貴族聊得甚歡。「他們魔法師都是瘋子,怪物。」貴族們如是說︰「誰會把女兒嫁給他?怪物就活該沒老婆!」
現在蘭波又可以成為魔法師了,雖然只是游戲,雖然這個游戲里法師並沒有什麼特殊地位,但那畢竟是法師!蘭波回過神,微笑道︰「我要去就職了,有人一起回去嗎?」
……
蘭波就是想不明白,一個游戲而已,那幫人至于那麼瘋狂嗎?連回個村的時間都不舍得。最後竟然是張凌和自己回去!蘭波被困在游戲里,游戲就是生命;張凌是職業玩家,游戲就是工作。其他人有什麼必須留下練級的理由嗎?反而最不該浪費時間的兩個人一起回了村。想到這里,蘭波感嘆一聲︰「同學,你沉迷了。」
蘭波站在一座破舊的石屋前,表情呆滯地問張凌︰「這就是魔法師工會?你在逗我嗎?」蘭波審視著這個石屋,對,就是審視。「它杵在在村子最邊上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你看牆都破了個洞,別告訴我那是狗洞。我不相信。如果只是這樣,我也忍了。可是你看戰士營地!要不要那麼氣派!高貴的魔法師竟然連據點都被戰士比下去了!」
「咳咳……沒辦法,冒險者中戰士居多,戰士工會收入也比其他職業多出不少,當然氣派。」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來。「誰在說話?」蘭波j ng惕地看向四周。張凌擦了把汗,實在是搞不懂這個怪胎,明明是個天才,有時候卻像個腦殘。蘭波偵查了半天,終于將視線鎖定在石屋中,從洞里可以看見一個穿著麻布斗篷的老法師,老法師同樣在看著他,干癟的嘴唇動了幾下,吐出幾個音節︰「尼久詩格靜。」蘭波又愣了,他雖然莫名其妙地就能听懂地球人的語言,但是這句話他真的沒听懂。于是轉頭看張凌。張凌明顯嘴角抽搐了幾下︰「大概是陝西話,說你就是個井。」張凌自認為解釋的很清楚了,但是蘭波還在看他,于是嘴角又抽搐了幾下︰「就是夸你聰明。」蘭波笑了,對著老法師行了一禮。老法師嘴唇又動了幾下,但是最終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年輕人,你是向往成為一名高貴而強大的魔法師嗎?」蘭波說是。老法師又說︰「我們法師分為冰、火、土、風四系,你想要學習哪一系呢?當然,你可以多選。」蘭波說,那我就學全系吧。老法師嘴唇又動了,這次終于吐出幾個音節,不是陝西話,是標準的普通話︰「你就是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