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羅然之戰 第十二章 血色刀鋒

作者 ︰ 半步含笑

()第一卷戰爭學院第十二章血s 刀鋒

那把曾經屬于一個傳奇人物的劍,在沉寂了十五年之久後,被蒙上了一層叫作歲月的灰塵之後,終于那血s 的利刃,又一次出現在了瓦羅然大陸。

里托的女兒艾瑞莉亞,終于得到了‘傳世之劍’的認可,德萊厄斯有些驚愕的看著那名紅衣女子驟然散發出的氣勢,不過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在他的心中堅信著,諾克薩斯人天生便是為戰爭而生,哪怕此刻那些懦弱的艾歐尼亞人,已是不再害怕,他們舉起了手中劍。德萊厄斯就像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也是有些嘈雜的夜晚,那晚辛吉德狼狽的孤身一人,從艾歐尼亞跑了回來,整整十萬大軍永遠的留在的異國他鄉,就連一座死後的墳墓都沒有,辛吉德大哭著跪倒在他父親的身前,陳述著那個叫做里托的男人他手中的劍是有多麼的恐怖。在辛吉德的顫顫巍巍的話中,他知道了一名叫做里托的男子,一把叫做‘傳世之劍’的兵器,那個人和那把劍可以讓沒有勇氣戰斗的艾歐尼亞的懦夫,變成一群在沙場上以一敵十的勇士,那把劍那個人似是代表著一種信仰,或許他的本身便是一種信仰。

從那場本來志在必得戰役後,諾克薩斯終于無力在向艾歐尼亞發動侵略,他們把所有的生力軍全部派到了和德瑪西亞的戰線上,十五年之間再也沒有發動戰爭,而在艾歐尼亞相對的海岸線上,只是布置了不到一萬人的守備軍團,嘉文三世曾經說過︰「那支軍隊,我只需要三千人便可勝之。」那支老弱病殘的軍隊,似乎隔著保衛者之海,無聲的嘲笑著艾歐尼亞,這一切都因為艾歐尼亞的信仰、依靠那把血s 之劍的持有者已死。

勝利者總是善忘的,艾歐尼亞在里托死後,又恢復到了曾經的樣子,每當艾瑞莉亞看著那群整r 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詩人、文士,總會生出一陣濃濃的惡心感。難道數千里的戰線被佔領,無數投降後,反而被殺害的將領和士兵,並沒有讓艾歐尼亞的文士們知道艾歐尼亞人,血液里究竟缺少些什麼?不是那看似繁華的詩句,不是那些沒用的科學,更不是鋒利的兵器,而是一種叫做血x ng的東西,叫做勇氣的意志。

艾歐尼亞從里托死後的恐懼中忘記了那個黑暗的城邦,諾克薩斯。依舊r r 笙歌,寫著那些j ng致唯美的詩句。就連那些身披鮮艷鎧甲的士兵也不例外。

艾瑞莉亞不想和他父親一樣,一生守護著艾歐尼亞人的和平,直到付出了生命還沒有讓這個國家醒來。她想讓艾歐尼亞,那些期盼著永世和平的人,自己拿起手中的武器,守護他們的家園。她本以為父親的死,會讓艾歐尼亞的子民醒悟,可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現在艾歐尼亞人還是以前的那些艾歐尼亞人。他們手中的武器並不比他們的敵人差多少,他們的武技不是不如他們的敵人優秀,他們可以在擂台上跟敵人斗個平手,甚至還能略佔上風,他們可以用隨口吐出的詩句,罵的帝國的首腦們無地自容,他們可以在那些深奧,難懂的科學上遠超其它的國家,可為什麼他們只能在戰場上表現出的卻是他們的懦弱,他們的膽怯。他們只能恐懼、害怕著死亡,卻不能用手中的武器將死亡送給他們的敵人。

艾瑞莉亞突然明白了里托死亡之時,把悔恨的眼神,為什麼你把與世無爭永遠的留給了艾歐尼亞,為什麼沒有把可以一人面對諾克薩斯的勇氣,同樣留給艾歐尼亞人。

艾瑞莉亞看著手中的劍刃,映出的那輪半彎的月兒,她還看到濃濃的黑夜,看到了死去的父親和自己那顆失望的心。她輕輕笑著對著手中的劍,低聲說道︰「縱然你還是這般的鋒利,可是有什麼用呢?我死後,艾歐尼亞還會是這樣,嘿,這樣還不如讓諾克薩斯來統治呢。」

艾瑞莉亞突然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艾歐尼亞學員們說道︰「你們走吧,帶著你們的死亡和懦弱,還有那顆膽怯的心,回到艾歐尼亞吧。」

艾瑞莉亞說完,轉身看向虎視眈眈來自諾克薩斯的隊伍,那把被她舉得格外筆直的長劍,似是下一刻便要孤身闖入敵陣。

「吾等,願于公主並肩作戰,上陣殺敵。」

艾瑞莉亞那萌發死志的身體,突然因為激動而顫抖了起來。她回頭望去,只見在身後還未死去的艾歐尼亞的學員們,此時齊整的半跪在地,他們的臉上沒有了羞愧,沒有了膽怯。她好像在哪里見到過這種場面,這不正是那天里托帶著區區五萬人馬,打敗諾克薩斯軍隊之時艾歐尼亞人的面容麼?

她的心中突然一陣欣喜,她仿佛看到了一個逐漸醒來的艾歐尼亞。艾瑞莉亞壓制不住激動的心神,她想要對天長嘯,她想要告訴他的父親她之所以歡喜雀躍的理由。

她沒有對月嘶吼,她只是把手中的劍,迎向蒼穹,半跪著的李青眾人,齊齊站起。

那把艾歐尼亞人民心中所供奉的劍,慢慢的劃破黑暗,指向了德萊厄斯,她身後的人,如發情的野獸一般,刷刷的越過艾瑞莉亞的,沖向在對面的敵人。

李青的心從未像此刻一般激動,他心中對諾克薩斯的仇恨一點點的被放大,大到連胸膛都似是要裝不下了。仇恨和憤怒想要破體而出,于是李青讓他化作了勇氣和信仰。此時他和他身邊的戰友,那臉上的戰意,那股不懼死亡的意志,仿佛強過了來自諾克薩斯的敵人。

一切都源于,那把劍的意志。劍,三尺之刃,秋水寒芒,吾等意志,自當筆直如鋒。

艾瑞莉亞的雙眸之中,看著和諾克薩斯混戰到一起的艾歐尼亞學員。他們不再退後半步,不再一味的想著活命,他們終于勾起了心中的仇恨,他們用手中的劍,用手腳甚至用牙齒和他們的敵人,廝殺在一起,哪怕是死都要用失去生命氣息的雙手,緊緊的抓住敵人的腳踝,讓他們不能繼續利落的戰斗。

她環顧著有些讓人作嘔的戰場,她的眉目沒有皺動一下,她早已習慣了這一切。她終于看到了躲在樹後,y 勢而發的卡特琳娜,這個戰場上的割肉機器。

于是那把紅s 長劍,終于動了,她沖向了正y 掏出匕首,收割生命的卡特琳娜。

‘傳世之劍’環繞著她那敏捷的步伐,仿佛是在輕靈起舞,隨手一擊便會在斬殺一名驚恐的諾克薩斯人,終于她來到了卡特琳娜藏身的樹後,傳世之劍隨著她的手指輕動憤怒的斬在那顆巨大的樹上。

樹應聲而斷,樹後卻沒有那名紅衣刺客。

艾瑞莉亞,手指在動,劍呼嘯而出,刺向身後,一把黑s 匕首應聲而斷。

艾瑞莉亞轉聲看去,只見卡特琳娜冷冷一笑,漫天匕首,勾起一片風塵落葉。

一朵千年一開的黑s 蓮花,綻放于傳世之劍之前。

那劍刃的颶風,掩飾不住卡特琳娜猩紅的眼眸,和耳尖那枚藍s 的耳墜。

黑s 蓮花一開,便是白骨地獄來臨之時。

她名為‘不祥之刃’,她的到來總是敵人不詳之時,死亡之刻。

但她身前的那把劍,比她更加的紅艷,比她更像寫出死亡樂章的使者。

那把劍此時讓月變成了紅s ,讓夜交織起紅s 的舞蹈。那名持劍的女子,似是變成了一名舞者,輕靈的跳動著屬于她的舞蹈。劍環繞著她,與她共舞。

那把劍狂亂飛舞,仿佛蘸血為畫。

至尊的鋒刃,飛天的舞姿,傳世之劍不斷的和同樣漫天飛舞的匕首踫撞在一起。似是在彈奏著一曲死亡的樂章。

德萊厄斯見到卡塔琳娜遲遲沒有出手,一陣擔憂,一斧逼退身前的澤若斯,向卡特琳娜的藏身之處看去。

他看到了漫天的匕首,正在被那把泛著紅芒,凌空飛舞的長劍,一把把的擊落在地。他還看到了,那把劍外生出了一些模糊的白霧,漸漸的化為了一個人形。

澤若斯隨他看去,大驚道︰「父親。」

艾瑞莉亞那堅強的眼眸中,今夜第二次泛起了一種叫做淚水的霧氣,喃喃道︰「父親,是你麼?你終于回來了麼?」

里托那仿佛透明的身體,對著艾瑞莉亞微微一笑,沒有話語,他漂浮在半空,伸手對著那把熟悉的劍,招了招手。

傳世之劍,此時龍吟一聲,瞬間便到了里托的手中,里托仔細的撫模了一下,劍身上那紅s 的紋路,隨後握著它,看向有些恐懼的卡特琳娜。

劍凌空而起,里托那透明的手掌,緩緩的勾動著艾瑞莉亞熟悉的手印,那是‘至尊鋒刃’的起手式,那是里托在戰場上橫掃敵人的劍技。

德萊厄斯想起了辛吉德曾經講述過的畫面,他的手抖動起來,他從懷中拿出一塊紅木雕刻的牌子,用力的把它拽到艾瑞莉亞的腳下,吼道︰「卡特琳娜,快些走,我們撤退。」

里托沒有停下手中的劍招,那把劍漂浮到了他的頭上,為他遮住了冷冷的月光,那把劍急速的sh 出,呼嘯的在艾瑞莉亞的眼中只剩下了一抹紅芒。

那紅,比鮮血更紅,那紅本不應該出現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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