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艾歐尼亞第二十六章離去之後
瑞雯緩緩的收起了斷成一半的符文之劍,李青愕然的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你這麼做又是為何?
諾克薩斯的士兵最後面,突然出現了一陣s o動,無數諾克薩斯恐慌的喊道︰「艾歐尼亞的狗們追來了。」混亂的諾克薩斯士兵,有的抽出武器想要回頭跟艾歐尼亞大軍拼一個生死,有的則是慌忙的向前逃跑。
瑞雯,淡淡道︰「我留下,讓他們走?」
李青搖了搖頭,牙齒緊咬著雙唇,無數的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作為一名艾歐尼亞的軍人,李青的職責便是阻擊這支曾經在艾歐尼亞燒殺搶掠的諾克薩斯軍隊,可他真的能親眼看著這個女子死在斷頭台上麼?
李青,掙扎道︰「你可以走,你身後的人卻是不可以。」
瑞雯,道︰「雖然我很想活,但我從不是一個可以丟下自己的部下,獨自苟活的人。」
李青的聲音不知不覺的大了一些,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想你活下來。」
瑞雯,淡淡道︰「你會陪我麼?」
李青,沉思一會,堅定,道︰「等瓦羅然不再有戰爭的時候,我會去找你。」
瑞雯,微微抬頭,看向天空,自語道︰「可那好像要好久好久啊。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李青一怔,隨後無由的生出一陣歡喜,急忙從懷中掏出不知何時繪好的地圖,低聲道︰「從這里走,這里沒有守衛。」李青的手指靈巧的在地圖上劃出一條線。瑞雯仔細的看著,等到李青收起地圖的那一刻,瑞雯轉身向李青所指的方向走去。
連手中的劍都斷了,瑞雯走的有些艱難,李青一陣心痛,一把抓住瑞雯的手,瑞雯沒有回頭,閉上雙眼感受著那一道拂過全身的金芒,身體一輕,那溫暖的手掌終于還是松開了,瑞雯回頭一笑,奔向遠處。
李青看著瑞雯離去的背影,白發茫茫,斷劍匆匆,李青看著快步而來的慎和易,自嘲一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刻?
剛剛獲得第二次艾歐尼亞保衛戰勝利的,艾歐尼亞城依舊,老樹郁郁蔥蔥,無數的人前去神廟感謝天神讓艾歐尼亞又一次獲得了勝利,城中四處響起的煙花爆竹聲,人人面帶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笑容。而那座處于中心處的城主府中,那莊重威亞的建築物,像是處于另一個世界中,艾瑞莉亞憤怒異常,慎一臉疑惑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那的個男子,那些老舊貴族則是在大聲的呵斥著什麼。
李青沒有坐下,佇立在原地,低著頭似是想要埋進胸膛里,不敢踫觸艾瑞莉亞等人的目光。
里普大聲的說道︰「瑞雯可是你放走的。」
李青輕輕的嗯了一聲,里普冷笑道︰「放走殘殺無數艾歐尼亞人的敵軍將領,該當何罪?還請艾瑞莉亞大人定奪。」
艾瑞莉亞,怒道︰「當斬。」艾瑞莉亞充滿憤怒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中。
慎、凱南半跪在地,道︰「李青雖然犯下彌天大錯,但還請看在他為艾歐尼亞立下的不朽戰功,還請饒他一命。」
里普,冷笑道︰「他有何戰功?」
慎憤怒的看向里普,神情悲憤,道︰「若不是他在城外將瑞雯斬落凡塵,你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在這里大放厥詞。」
里普,怒道︰「誰知道那是不是一出戲。」隨後看向李青,續道︰「你可敢讓我們看一下你的背後是什麼?」
李青一怔,艾瑞莉亞緊皺著眉頭,問道︰「里普將軍是何意?」
里普,y n冷的笑著,道︰「大家一看便知。」
李青在里普的提問下,緩緩的退下上衣,背對著艾瑞莉亞等人,空氣似是凝固了一般,李青回頭看向他們,無論是以前的朋友、兄弟還是青梅竹馬,看向他的眼神都是那樣的冰冷,隱隱還有著那讓李青難受萬分的鄙夷。李青背起手,想要感受一下伸手到底有什麼?五指只觸踫到了疤痕,那是那夜瑞雯用手指劃出的。
里普看著艾瑞莉亞,這個殺死了他兒子的女人,此時面s 鐵青,額頭上青筋暴露,心中暗暗生出一股快意,作揖道︰「還請城主大人,早下決斷,免得寒了眾將士的心。」
艾瑞莉亞冷冷的看了一眼里普,隨後朗聲道︰「你們都出去,我想單獨跟我們的大英雄李青談一下。」
待到房間之中,只剩下艾瑞莉亞和李青二人的時候,李青面帶慚愧,道︰「對不起。」
艾瑞莉亞,冷哼一聲,不帶絲毫感情,冷冷道︰「你沒有對不起誰,只是你覺得你對得起這里麼?」
李青看著艾瑞莉亞,指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根玉指,苦笑道︰「自然對不住。」
艾瑞莉亞,怒道︰「你還知道對不住,你可知道當我要被她一劍殺死的時候,你擋在我的身前,我是有多麼的歡喜?你可知道,當你把她打落凡塵的時候,我是有多麼的替你高興?你可知道,當我得知,你先一刻,到達里托港,阻擊在她的身前時,我是多麼的激動?你可知道,那一r 是我艾歐尼亞萬千子民報仇雪恨之r ,卻生生的讓你搞成了這樣,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李青面對著艾瑞莉亞的大聲質問,心中對自己那r 所做的事情,愈發的愧疚,可他捫心自問,若如時光能夠倒流,他應該還是會這麼做,因為他如何能下的去手?
艾瑞莉亞看著,半跪在地,將頭深深埋下的李青,心中的憤怒之意愈發的濃了起來,她一揮手,將身旁的桌子給掀翻,怒道︰「你真好生的讓我失望。」
李青,終于開口說話了,道︰「臣愧對,城主大人對罪臣的期待,還請大人允許罪人,以死謝罪。」
艾瑞莉亞,淡淡道︰「你想死?」
李青,道︰「臣無顏在面對,艾歐尼亞人,還請大人成全我。」
艾瑞莉亞,轉過身,背手而立,久久不語,那壓抑的環境,讓李青差點沒有崩潰。終于艾瑞莉亞還是說道︰「你想死?你竟然想死!你以為死就可以解決一切麼?我偏偏不讓你死。」李青一怔,曾經何時他也從另一個女子的口中,听到過這句話,看著扎在手上的繡著白蓮的手帕,心緒竟然穿越了千里,看到了那個只會用劍殺人的女子,仔細的在為他包扎著傷口。
艾瑞莉亞,續道︰「你不是說過要陪我的麼?現在就想走了?」
艾瑞莉亞有些幽怨的聲音,讓李青從回憶當中醒了過來,大驚道︰「以我罪人之身,如何能在為大人效力。」李青一頓,續道︰「還有澤若斯和慎他們,會守護在大人身邊,幫大人排憂解難。我不在的時候,慎將軍,將陛下照顧的很好,很好。」
艾瑞莉亞雙眸一暗,深深的看著李青,沉聲道︰「那是不同的。」
李青,嘆道︰「對,是不同。罪臣如何能和力挫敵軍的慎,相較而論,實屬罪臣胡說八道了。」
艾瑞莉亞,大怒,道︰「你懂,你懂,你什麼都懂,可嘆這二十余載,你看懂了多少?」
李青,不去看艾瑞莉亞那失望的眼神,低著頭,道︰「我懂,你和慎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好生的歡喜。」
艾瑞莉亞,摔了一個青花瓷杯,道︰「放屁。」
艾瑞莉亞瘋狂的摔著那些擺放在桌子上的裝飾物,李青低著頭不再言語,不知過了多久,艾瑞莉亞終于停了下來,許是那暴躁的心終于平靜下來,許是房間中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摔了。
艾瑞莉亞突然大笑一聲,隨後緊緊的盯著李青,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李青一怔,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艾瑞莉亞剎那間,面s 蒼白,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昏厥過去,她右手緊緊的扶住一張紅木桌子,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李青終于抬起了頭,看向艾瑞莉亞,看著她一瞬間似是憔悴了許多的面容,一陣心痛,不過他沒有向以前那樣的安慰她,而是說道︰「沒有為什麼?就像我搞不懂為何你會喜歡上他一樣。也許是青梅竹馬,終究敵不過一見鐘情,那般的好。」
艾瑞莉亞,似是被人說破了心事一般,听著李青的話,竟然無言以對,她想要辯解,卻始終說不出口。
艾瑞莉亞,轉過頭,道︰「傳我旨意,李青罪不可恕,理應當斬,但念其在大戰中,做出的卓越戰功,死罪可免,現剝去其官職,出家為僧,終身在神廟之中,面壁思過,懺悔其罪過,再也不可踏出艾歐尼亞半步。」
青絲根根斷,明月依舊,繁星依然,李青背對著一面鏡子,緩緩的月兌去了上衣,一朵青花緩緩的綻放,暗暗的綠芒,絲絲流轉在昏暗的房間,李青終于看到了背後的疤痕。兩行清淚緩緩的流出,自知此生再無相見之r ,神傷,心醉,你又為何要讓我永遠的記得你。
上雨,落凡塵,下文,當銘記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