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斥候飛快地打馬進了耶律峰的營地。請使用訪問本站。
「報告大王,蕭家和太子的大戰已經于五天前結束了!」斥候單膝跪在耶律峰的面前,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快馬加鞭而來。
「怎麼樣?戰況如何?蕭家的損失可大?」耶律峰關心地問道。其實耶律峰心里很清楚,耶律浚根本不可能是蕭家的對手,不過只要能夠最大的消耗蕭家的有生力量,就算是達到了自己心中的目標了。
不過斥候的回答卻讓耶律峰很不高興︰「太子殿下當場戰死,傷亡約有萬人,余者都投降了蕭家。而蕭家的傷亡大約也在五千左右?」
「什麼?才五千左右?」耶律峰「砰」的一聲將拳頭重重地砸在面前的案幾上︰「具體戰況如何,把你探查到的都一五一十地稟報,不準有一絲遺漏。」
「是!五天前,太子與蕭家會戰,當時雙方都擺出了陣型,原以為是一場廝殺,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開戰前夕,蕭家的隊伍忽然全線後撤。」
耶律峰冷笑道︰「蕭家這是要誘敵深入,準備一網打盡,好給外圍的伏兵爭取時間。連這點都不明白,耶律浚他死得不冤。好了,你繼續說。」
「蕭家的隊伍突然後撤,太子緊隨其後,並且一馬當先。不過太子他當時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蕭家的隊伍,而是混在蕭家隊伍中的成朝使者。」
「嗯?」耶律峰奇怪地自言自語道︰「姓楊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以姓楊的那種剛會騎馬的騎術來看的話,十有**會死在那個蠢材的刀下,老狐狸裹挾他上戰場是什麼意圖?」
「那個成朝使者的騎術明顯不佳。很快就被太子趕上了。」斥候繼續說道︰「就在太子準備砍殺成朝使者的時候,卻不知何故。太子忽然墜馬身亡、而蕭家也在這時候發起反攻,沒有了太子的領導。太子的隊伍好像一盤散沙,軍心嚴重渙散,被蕭家的隊伍切割包圍以後,只剩下太子的嫡系隊伍還在堅持,其余的人都選擇了投降。」
「你的意思是,那個成朝使者殺了太子?」耶律峰不敢相信地問道。
「這個屬下不知,不過蕭家的人的確是這麼宣揚的,說是成朝使者殺了太子。」斥候老實回道。
「廢物!」耶律峰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在罵眼前的這個斥候還是耶律浚。等耶律峰擺擺手讓斥候下去以後,不禁沉思起來︰「老狐狸這一招的確是高啊。故意將姓楊的裹挾上了戰場,然後又不知道讓那個蠢材死在了姓楊的手下,這樣一來就擺月兌了他們蕭家殺太子的嫌疑了,真是高啊!不過沒關系,只要那個蠢材死了,也算達到我要的目的了。只可惜那個蠢材太沒用了,十萬人對十二萬人,就算其中力量不齊,居然只消耗了老狐狸五千人馬。真是失策啊,早知道當初應該給那個蠢材一點幫助的。」
不過後悔從來不是耶律峰的行事風格,耶律峰立刻升帳議事。看著自己的心月復,耶律峰直接了當地說道︰「剛剛收到消息。太子耶律浚在跟蕭家的戰斗中死了,現在我們最大的障礙和最好的借口都已經出現了,我決定立刻發兵。討伐蕭家的謀逆之罪!折干!」耶律峰直接點名道。
「是,大王!」耶律折干立刻抱拳出列。
「我給你五萬兵馬。你在這邊留守,給我盯緊了成朝那邊。千萬不能讓成朝那邊清楚國中的狀況,就算最後掩蓋不了,也必須極大的遲滯成朝的行動。」耶律峰說道︰「南京是我經營日久的地方,我把這里交給你,你一定要給我看住了!」
「是!絕對不會辜負大王的心意!」耶律折干大聲唱道。
「好!」耶律峰點點頭,轉過身大聲道︰「諸位,你們以後能不能更進一步,就全看現在了,現在回去整軍備戰,我們殺回中京,為太子報仇!為我大遼鋤奸!」
「是!」所有人一起抱拳大聲唱道︰「誓死追隨大王!」
另一邊蕭克成在探察到耶律峰的舉動之後,也是松了一口氣,輕蔑地笑道︰「原以為耶律峰有了什麼長足進步呢?他要是按兵不動,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沒想到他終究是舍不得那個大位,現在也好,就讓我為蕭家一次性掃除所有的障礙。」
就在蕭家和耶律浚的戰斗結束十天之後,耶律峰打著為耶律浚復仇的旗號也從南京起兵了。遼國頓時陷入了恐慌的境地,誰也不知道遼國最大的兩派爭斗,最後結果會怎麼樣。
蕭家不愧是干政治工作的,一邊對所有人解釋,耶律浚並不是自己殺死的,他們只是奉皇帝的命令去捉拿而已,耶律浚的死完全是一個意外,所有的錯都是楊凌的錯;一邊又用皇帝的名義下旨給耶律峰,嚴令耶律峰控制住軍隊,不得越雷池一步,要是讓成朝趁虛而入,所有的罪責都是耶律峰一個人的。
這些當然是嚇不住耶律峰的,事情到了這一步,誰也沒有退路。耶律峰公開駁斥蕭克成的不臣之心,說蕭克成這幾十年來把持朝政,已經把皇帝都給架空了,現在連耶律浚都給殺了,接下來就是弒帝自立了。
在這個資訊極不發達的時代,打口水戰這活,其實起的作用也不怎麼明顯。至少整個中京里的百姓還是惶惶不安。越是這個時候,蕭克成知道越要保持鎮定,于是他一面整軍備戰,一面開始堅壁清野,除了將所有外城的百姓都遷入內城以外,又將所有的軍隊撤回了城內,擺明了一副據城死守的態度。
遼國不像成朝,有許許多多的城市,不需要分散太多的兵力去守城,只要集中守好中京城就是了。其實中京城並不是一個合適的狙擊地點,作為蕭家的老巢,在中京城下和耶律峰決戰,蕭家有足夠的優勢,但是這里面也有缺點,因為一旦打不過耶律峰,蕭家一點戰略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其實就在南京以外就有一道雄關,可以說是最好的狙擊地點。沒錯,那道雄關就是長城,自春秋戰國就開始修建的長城,歷經千年的風雨,雖然它被建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中原人阻擋來自草原民族的騷擾。可是草原民族還是不斷襲擾中原民族,到現在,干脆盡歸遼國所有。而且南京是耶律峰的老巢,耶律峰怎麼可能會被在這門月復心的位置插上一顆釘子呢。
蕭家在積極地整軍備戰,除了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耶律峰。蕭家還派出了一支偏師前往上京,除了看住耶律浚的余黨之外,必要的時刻,這支偏師還能繞到耶律峰的後方去,給予耶律峰最致命的一擊。
戰爭的陰雲幾百年來第一次籠罩在中京城上空,城外每天都有大批的斥候在中京城里進進出出,將耶律峰最新的動向報給蕭克成。
楊凌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似乎火氣有些大,自從知道蕭家把自己給推了出去當替罪羊之後,恨不得找蕭克成單挑去,因為耶律峰出兵的緣由還是有一條就是找楊凌的,可是自己小命就在蕭克成手上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火氣大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比如沒蔬菜吃,又或者楊凌作為一個各項生理指標都極度正常的青年,大半個月不近,也是有可能的。偏偏這個時候蕭觀音又懷了孕,正是最危險的時刻,而做了蕭觀音的姘頭,蕭觀音自然不可能再幫楊凌安排別的女人,害得楊凌不得不重新開始自己給自己擦槍了。
「怎麼,你害怕了?」蕭觀音捂著嘴,對楊凌笑道。
「能不怕嗎?這是打仗啊,又不是過家家。」楊凌一嘴的苦味,抱怨道︰「我就不懂了,你說你們打仗就打仗吧,跟我有什麼關系,非得把我給牽扯進去?」
「你覺得跟你沒有關系嗎?」蕭觀音說著一指自己已經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
楊凌歪著頭看了半晌,啞著嗓子說道︰「最起碼現在,你不到處亂說去,別人肯定看不出來。」
「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可是你們漢人的名言。」
「我敢對你們的那個長生天發誓,耶律浚的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呸,就你這樣的,還不配在以長生天的名義起誓。」蕭觀音倒是一個虔誠的宗教徒。
「就是啊!」楊凌把話題給重新繞了回來︰「這一次是你們遼國的內部事務,我們漢人一直都是主張堅決不干涉外國內政的。要不,我當個中人,擺上幾桌和頭酒,請大家坐下來,喝喝小酒,再聊聊天,最後罰酒三杯,把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好不好?」
「你以為咱們是馬賊嗎?」蕭觀音被楊凌給氣笑了。
「馬賊倒好了,最起碼憑借我的護衛,還不用怕。」楊凌嘆一口氣頹然道︰「現在可是你們雙方幾十萬人在玩命啊。就我這樣的,你看看,在你們草原上,皮膚還保養得這麼好,我哪里有當炮灰的潛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