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縈繞在心頭的哀愁和幽怨,蘇晴嵐半閉著眼,倚在楊凌的懷里,輕輕問道︰「你打算怎樣處置嚴森和嚴家?。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一提到這個話題,楊凌冷哼一聲,語氣里滿是憤怒︰「既然有膽子綁架朝廷命官,就該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條路!嚴家,完了!」
簡簡單單兩個字「完了」卻似乎蘊涵著無限殘酷的殺意,蘇晴嵐仿佛從中看到了嚴家大宅燃起的熊熊大火,嚴家上至家主,下至僕人,在火光中驚慌奔逐。手執刀劍長矛的士兵毫不留情將嚴家滿門老小一一屠殺殆盡。百年世家,百余人口,會因為楊凌這個年輕人一怒之下,而灰飛煙滅,從此再不留一絲痕跡。
這就是權勢麼?世人競相追逐的東西,卻原來有如此大的魔力,上位者的一聲冷哼,便能幾百條人命都寫在閻王簿上。蘇晴嵐悚然一驚,俏臉浮現幾分蒼白,鮮紅的嘴唇囁嚅兩下,終于怯怯道︰「你,你能不能放過嚴家?我看你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啊。」
楊凌面若寒霜,緩緩搖頭,好人做得太多太久,終歸不是件好事,別人都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來捏去,他們卻忘了自己是朝廷命官,背後站著的是當今天下權力最大的幾個人,不是任誰都可以踩一腳的狗屎!楊凌覺得,應該給江南的這些世家長長記性了,那麼就從嚴家開始吧。
蘇晴嵐不敢回頭看楊凌的臉色,她知道,楊凌差點就死在了嚴森的的手下,現在才剛逃出生天,此時確實不該再為嚴家求情。可她不能不求這個情,畢竟嚴家曾經和蘇家是有過婚姻約定的,如果眼睜睜看著楊凌剿滅嚴家,蘇家的名聲肯定就臭了。再者,楊凌才剛到江南。無數世家都在盯著楊凌,看他犯錯,然後群起而上。如果這一次,楊凌真的這麼做了,必將成為所有世家的眼中釘。「你是朝廷命官,位高權重的,何必跟一個不懂事的嚴家公子較真呢?」
楊凌正色道︰「這不是較真,我還犯不著為那個沒用的軟蛋大動干戈,其實我也不想殺人,可是。你要明白,現在不是我要嚴家死,而是皇上要嚴家死。我來到江南,代表的是皇上和整個朝廷的體面。我來給你解釋一下。這其中並不是簡單的誰對誰錯。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其實皇家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世家,他代表著這些世家的利益。你可以回頭去看,歷朝歷代的覆滅,其實背後都是這些世家的影子。成朝立國已經二百余年。這些世家撈夠了好處,可是他們猶自不滿足,還想撈取更多的好處,這是皇上千萬所不能容許的。這個時候,他急需找到一股新的力量來制衡世家們的力量。而這股力量就是我們這些商人,我們雖然不像世家們手上有那麼多的土地,但是我們手上有錢、有人,皇上這次派我擔任溧陽知縣,其實真正的用意,就是看我能不能不著痕跡地讓商人們的力量更加強大,偏偏這個目的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世家們雖然可能不會明白我來的真正含義。但是他們知道。我的到來,肯定會損害他們的利益,所以處處給我設置障礙。這一次。嚴森將這麼好的借口送上來,皇上沒有可能不殺雞儆猴一次,這樣一來,我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蘇晴嵐苦笑,听了楊凌的話,她才明白,原來這里面還牽著這麼多的利害關系。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楊凌嗎?原來他什麼都明白,只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心里,他心中一定也很不好受吧。但眼看著嚴家百余口人,就要因為嚴森一個沖動的決定,而被誅滅九族,她怎麼也忍不下心。
「你就不能稍稍高抬貴手嗎?就當是為了我?」蘇晴嵐語氣有些不滿,她從小到大從未被人拒絕過,更何況是被他拒絕,他拒絕得如此直接,難道他心里沒我?小女人的哀怨情緒,在她心中漸漸蔓延,就算聰明果決如她,在心愛的人面前。原來也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
粗線條的楊凌卻忽略了語氣中些細微的撒嬌成分以及後面半句話,聞言冷哼道︰「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怎麼還不懂呢?這件事根本不是我能做主的,就算我今天放過他們,等這件事上報到朝廷那去,嚴家也是逃不過去的。而且這些世家一向同氣連枝,萬一在朝堂上,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株連甚廣,到時候,大興牢獄,倒霉的還是普通百姓啊。所以,不如就由我來當這個儈子手,那些世家雖然會怨恨我,但是最起碼他們不會和皇上翻臉,我生命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說著楊凌一楞,又低下頭看著蘇晴嵐,睜大了眼楮道︰「哎,你該不會被姓嚴的那個混蛋灌了幾句迷湯,你就真的喜歡他了吧?我可告訴你,這小子闖的禍不管你怎麼求情都用,就算你們倆再怎麼青梅竹馬終歸還是要變死馬的!你還是找個別的男人好了。」
「你……楊凌,你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不僅是混蛋,還是個大蠢蛋!」蘇晴嵐忽然咆哮起來。
蘇晴嵐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著坐起身,忍著背上傷口的疼痛,狠狠朝楊凌的額頭一掌拍去。這一招勢大力沉,飽含了蘇晴嵐心中的幽怨、哀愁、以及羞憤。
「來得好!」楊凌贊一聲,瞳孔逼視著蘇晴嵐的手,看不出這小妮子還是個練家子,怪不得當年就敢將秦淮河攪得天翻地覆了。
「砰!」的一聲巨響。
「啊……蘇晴嵐,你瘋啦?我招你惹你了?用得著拍我天靈蓋嗎?就算你是梅超風,我又不是你的陸師兄!」楊凌直覺得眼前忽然一黑,黑的、白的、紫的、青的,好像在上演水陸道場,委屈的淚水順著眼角慢慢滑下。其實楊凌剛才都已經算是夸蘇晴嵐了,說是天靈蓋,但是其實蘇晴嵐的準頭很差,拍在了楊凌的鼻子上,鼻子驟然遭此重擊,就算是再怎麼錚錚鐵漢。也是要流淚的,更何況,楊凌也從來沒認為自己是什麼錚錚鐵漢,所以楊凌的淚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啊。
坐在外面車轅把子上趕車的楊全听到馬車內傳來這聲淒厲的慘呼,嚇得脖子一縮,莫名其妙朝後看了一眼,同時心中暗喜,好犀利的嗓門!按照三國話本上的說法,此乃生而異象,這分明就是明主之相啊。我看來這次是真的投對人了。楊全恨不得當即放下韁繩,然後對著楊凌納頭便拜,大喊一聲︰「主公!」
楊凌不知道的是,此刻杭州城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二師兄雖然平時渾渾噩噩的,但是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個二百五,相反,有些事情,他看得比誰都明白。所以在蘇晴嵐說不需要他跟著的時候,他才會真的沒有跟著。因為他早就看出來了,不知道何時,蘇家大小姐對自己老板已經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愫,天命不可違啊。所以二師兄自以為是的想給楊凌和蘇晴嵐創造獨處的機會。可是,在客棧里,二師兄卻是怎麼也等不到楊凌,心里也有些發慌,他才不會相信楊凌是和蘇晴嵐私奔了。二師兄放心不下,本想去嚴家找楊凌,可是又不認得去嚴家的路,好在他認識去杭州府的路。
听了二師兄的來意。溫知府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以為楊凌一定是佳人在側,所以貪玩了一點,說不定孤男寡女。冬天都天干物燥的,兩個人一點就著,已經躲在了什麼地方顛鸞倒鳳了。
二師兄哪肯信這些啊,只能一直要求溫知府帶著自己去嚴家看一看。誰知道,到了嚴家,被告知,楊凌和蘇晴嵐一早就走了。這下二師兄急了,他來之前,沈老頭特別交待他,一定要保護好楊凌。
「立刻發動全杭州府的衙役,都去找我家老板去。」二師兄對溫知府說道。
溫知府說道︰「這位師傅,楊大人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還尚未弄清楚,就這樣搞得全城風雨的,怕是于理不合吧。」
「知府大人,我家老板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但是你要明白他的真實身份,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情,你這杭州府還做得長久嗎?我老板他的岳父,就是吏部侍郎啊。」
听了二師兄的話,溫知府悚然一驚,這和尚說得對,雖然楊凌是死是活跟自己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這個和尚一說,自己這輩子就到頭了。想通了這點,溫知府立刻發動了全府的衙役立刻上街去找,尤其是客棧、景點這些地方。
楊凌當然不知道杭州城里正發生的這一切,自從他問蘇晴嵐是不是對嚴森有意思,然後被蘇晴嵐一巴掌拍在了鼻子上,他就開始郁悶起來了沒招她沒惹她,無緣無故挨了她一掌,偏偏還不能還手,擱誰誰心里痛快?
拍完之後,蘇晴嵐仿佛跟他結了仇似的,身子一扭,便背對著他,不言不動。
楊凌模著下巴色眯眯地欣賞了一番蘇晴嵐線條柔軟的背部,和她坐在馬車另一側時顯得碩大飽滿的臀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楊凌現在真的是有母豬賽貂蟬的感覺,更何況估計貂蟬頂多也就長她這模樣了。這小妮子雖說最近這段時間表現的像個神經病似的,有事沒事脾氣,不過,這神經病的身材真的挺不錯,不知模一下感覺如何?古代神經病打人犯法不?腦子里胡思亂想,楊凌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楊凌其實是真的累了,今天上午跟著老狐狸斗智斗勇,下午又跟著小狐狸斗勇斗智,晚上還要被蘇晴嵐拍鼻子,楊凌覺得身心俱疲,現在的他可以睡他個天荒地老。
微微的鼾聲響起,蘇晴嵐悄悄扭頭,見楊凌睡得正香,嘴角還流著口水,她惱怒地咬了咬下唇,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也不知道來哄哄自己。
小心地湊到楊凌面前,蘇晴嵐仔細端詳著楊凌熟睡的面孔,不得不承認,這個混蛋長的還是頗有幾分英俊的,如果平時臉上不露出那種令人討厭的猥瑣壞笑,他的容貌對女子還是頗有吸引力的。對了,他那些猥瑣的壞笑,自己在別的場合還真沒見過,難道他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流露出這種神態嗎?想到這里,蘇晴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亂了,臉上燒得跟炭火一樣。
忽然,睡夢中的楊凌很不自在地模了模鼻子,然後使勁一揮手,開口大喝道︰「賠錢!」
蘇晴嵐嚇了一大跳,急忙整身坐好,目不斜視,俏臉上浮現幾分羞紅。
誰知楊凌卻又沒了動靜,過了半晌。楊凌忽然又叫道︰「賠錢!打了人不賠錢,還有王法嗎?打哪里不好,非得打鼻子,難道不知道男人下面的那玩意不能打。臉上的鼻子也不能打嗎?嗯,當然,臉也不能打,我靠臉吃飯的。賠錢!醫藥費、精神補償費、交通費,嗯,對了。還有青春補償費!」
蘇晴嵐不由失笑,這個混蛋。原來竟然是在說夢話,錢錢錢,都鑽到錢眼里去了。蘇晴嵐恨恨地對楊凌撇撇嘴。
接著楊凌又咧開嘴,扮出一副哭相︰「別這樣,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你多少賠點兒吧,看看這鼻子,長得多英挺啊,你上哪找這麼美麗的鼻子讓你拍哦!五萬兩!少一個子兒我跟你沒完!」
「噗嗤!」蘇晴嵐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離杭州城還有多遠?」楊凌不滿地敲了敲馬車車廂的木壁,打了一個盹。這精神似乎又回來了。老子果然是不死小強啊。
車簾外,趕車的楊全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傳來︰「沒多遠了,大人。且再等一會兒,很快就能到最近的小鎮上了。」
「嗯?不是說去杭州城嗎?誰讓你擅自更改路線的?」楊凌質問道。
「大人,現在杭州城的城門肯定早就關了,回不去啊。小的心想,是不是先幫小姐找個郎中,處理一下傷口。」楊全答道。
「呦呵,你還挺會來事的,嗯,就照的你說的,先去最近的小鎮上,找個郎中處理一下傷口。對了,還有多久?」
「不遠了,大概再有半柱香,肯定能到了。」
「我等多久都沒關系,可是蘇小姐不能等了,傷口好像又滲血了。哎!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兒呀?人命關天啊!」楊凌的聲音有些焦急,轉過頭,掏出懷中的金瘡藥對蘇晴嵐說道︰「要不,我再給你上點藥?」
想到剛才換藥的旖旎,蘇晴嵐立刻紅了臉,搖搖頭道︰「不用了,反正就快到鎮上了,你的手藝我不放心。」
「拉倒!」楊凌低哼一聲,想想又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蘇晴嵐這一刀畢竟是替自己挨的,要是真的將來在她的玉背上留下一道難看的傷疤,簡直就是對人類的犯罪啊!想著想著,楊凌心頭不由又升起了怒火,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機。
就在這時,蘇晴嵐忽然紅著臉說道︰「能不能停一下車?」
「怎麼了?可是暈車了?」楊凌關心地問道。
「沒有!」蘇晴嵐搖搖頭,然後紅著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想如廁。」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地說嘛!」楊凌忽然重重敲了敲車壁,大聲道︰「停!停車!」
楊全急忙勒住了馬,「大人,怎麼了?」
「人有三急啊,怎麼了?」楊凌掀開車簾,跳下車後深呼吸了一下,這才將蘇晴嵐扶下馬車,對楊全吩咐道︰「你在這等著我們,我們去去就回啊。」
蘇晴嵐听楊凌說著不著調的話,剛恢復的臉色,又紅了,不滿地白了一眼楊凌,然後慢慢走向路旁的小樹林。
楊凌緊緊跟上,蘇晴嵐回頭一臉戒備地看著他︰「你想干什麼?」
「能干什麼?當然是撒尿了!男人也有撒尿的權利吧?」
「不準跟過來!」蘇晴嵐蠻橫道。
「好,好,你先請!」楊凌無奈。
結果等了好一會,蘇晴嵐又從里面探出腦袋道︰「你怎麼還在那里?」
「廢話,我要是跟上去一點,還不得被你當啊!」楊凌回道。
「你!過來一點!」蘇晴嵐吩咐道。
不會吧,難道要我幫她解褲子,這福利大發了。想到這里,楊凌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好,就停在那里,這里面太黑了,我有些怕,你在那就好了。」蘇晴嵐叫道。
搞了半天,老子還是一站崗的。
等蘇晴嵐方便完以後,楊凌扶著她重新回到了車上,這才一溜煙地鑽進樹林里。微弱的月光下,楊凌拉開褲帶,一泡又急又熱的尿嘩啦啦的放出,楊凌閉著眼,抖了三抖,剛舒爽地嘆了口氣,忽然听到身旁不遠處的草叢里傳來一個人聲,。
楊凌嚇得渾身一抖,荒郊野外,烏漆抹黑的樹林里,竟然還有人的聲音,楊凌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顧不得思量,楊凌提起褲子轉身就跑,頭也不敢回。
跑到馬車旁時,楊凌的臉色已嚇得慘白,倒是將楊全嚇了一跳︰「大人,你用撒的尿洗臉啦?怎的如此白淨?」
「快走!快走!」楊凌趕忙爬上馬車吩咐道︰「樹林里有采菊大盜,覬覦本官的美色,幸虧我跑得快呀,不然你家大人這輩子的清白都沒了!」
楊全一陣惡寒︰「不會吧?」
楊凌嘆息道︰「帥也有帥的煩惱,你是永遠體會不到這種感受的。」
馬車內,楊凌看著蘇晴嵐贊嘆道︰「你看你,多麼美麗!」接著,楊凌又愛憐地撫了撫自己的臉龐,一副同病相憐的語氣,戚戚道︰「我也是呀!撒個尿都有人偷看,真令人煩惱!」
車行沒多久,楊凌忽然听到楊全一聲怒吼︰「大人,坐穩了!有人想搶咱們的車!」說著楊全抖手狠狠甩了幾記鞭子,馬兒吃痛,飛快地跑了起來。
楊凌聞言大驚,臉色蒼白朝後看了一眼,透過車廂後部的窗子,楊凌看見幾匹快馬飛快地綴上了馬車,馬上的騎士大聲呼叫停車,楊全充耳不聞,猶自狠狠抽打拉車的馬兒。楊凌心中快哭了,現在的基佬們怎麼都團伙作案了,老子在他們眼里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做男人,真的不能太帥啊!
那些騎士見狀立刻分成兩隊,其中兩人在飛馳的馬上側子,用手攀住馬車的車轅,妄圖從馬上跳到車上。
楊凌見狀大怒,老子的菊花是那麼好采的嗎?這時馬上的騎士已經跳上了馬車,正與楊全爭搶著馬兒的韁繩,妄圖勒停馬車。
楊凌安撫住蘇晴嵐,然後掀開車簾,一腳狠狠踹向那名騎士,口中大罵道︰「混蛋!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的菊花是你們能用的嗎?」
楊凌這一腳踹得那名跳上車的騎士一個趔趄,身子迅往外倒去。只見他忽然身子一反一扭,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馬車的車轅,可他的身子卻已落到了地上,飛馳的馬車拖著他的身子往前疾奔,車後揚起一片塵土。
「停車啊,我們不是山賊!」雙手仍死死抓著車轅,騎士痛苦地叫道。「老子當然知道你們不是山賊,采菊賊是嗎?」楊凌罵罵咧咧,一腳一腳不停地踩著那雙抓著車轅的手。
「楊大人手下留情!我不是什麼采菊賊啊!」騎士苦苦哀求,身子被馬車在地上拖著走,其狀痛苦萬分。
旁邊幾匹馬上的騎士也紛紛叫道︰「楊大人大人,快停下,是自己人呀!」
「咦?」方錚大奇︰「你們認識我?喂,你姓什麼,叫什麼?干什麼的?」
「楊大人,您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跟屬下聊天嗎?」抓著車轅的騎士咬著牙痛苦道︰「楊大人,我們是奉陛下之命,秘密保護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