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救過你的命呢,你怎麼不說?」吳天宇不滿地翻了一個白眼。請使用訪問本站。
「要不是你們忽然沖出來,我又怎麼會陷落,就憑我一個人,要想突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其他的兄弟都被我留在外面的原因。」當家的對自己的武功倒是挺有信心的。「這筆帳真的不能這麼算啊!」吳天宇哭喪著臉說道︰「我和我兄弟,也是因為江湖義氣,看到你被人圍攻,才不顧生命危險去救你的,結果你又把我們兄弟給綁了回來,再然後我又跟你們兄弟發生了一些小誤會,然後我才跳湖的,然後我才抽筋的,要不然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救,不然的話,等我養好身體,咱們再去比試比試水性,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會溺水的人嗎?所以這一切,說句不好听的,當家的,都是你引起的。當家的,做人要講道理啊!」
「你跟山賊講道理?還是跟一個女山賊?」當家的嗤笑道。
吳天宇聞言一窒,為什麼無論現代還是古代的女人都這麼蠻不講理,這個基因到底是有多頑固,總也不變異,深刻烙印在每個女人的骨子里。
「當家的,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吳天宇都快哭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家里都指著我養活呢,當家的,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就指著你在外坑蒙拐騙來養活嗎?」當家的對此根本不屑一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們遲早都得餓死。」
「職業不分貴賤,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是山賊,我不也沒說什麼嘛!」吳天宇很委屈,嘟著嘴,吶吶地說道。
「再說了。看你樣子不過才二十幾,你確定你上有八十歲的老母?」當家的得理不饒人。
「這個應該可能吧?老蚌生珠,應該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吳天宇忽然眼楮一亮,趕忙解釋道︰「其實我親娘早死了,我親娘是我爹娶的小妾,我這個老母是我爹的元配,嗯,就是這樣的!」
「看來你還是一個富家公子嘍?」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家道已經中落,當家的又何必在我的身上灑鹽呢?」
「是嗎?那我問你,你那三歲小兒,出生的時辰八字是什麼?」
「啊!」吳天宇目瞪口呆,奇怪地看了一眼當家的肚子︰「莫非……莫非當家的準備跟我攀一門兒女親家?只是,孩子在肚子里,當家的怎麼確定是男是女?再說了,你這麼擅作主張,他爹知道嗎?」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是問問你的來歷。沒想到你居然滿口謊言和瞎話!」當家的啐道。
「咳咳!」一邊的狗頭軍師忽然清咳了一聲,接茬說道︰「這位兄台,你誤會了,我們當家的坎你是一個人才,所以想邀請你來我們山寨入伙而已。」
「不是吧?你們還真想讓我入伙啊?」吳天宇驚奇道︰「那你們這月工資是多少?五險一金交嗎?年底發幾個月的獎金?解決住房,這個肯定能解決了,那解決戶口問題嗎?」
「這位兄弟,你說的這些都什麼啊?」狗頭軍師驚奇道。
「你們給我的待遇啊。山賊這份職業,雖然說起來不怎麼好听。但是總歸也是一份正式工作。該有的待遇總得有吧?」吳天宇忽然又問道︰「對了我是臨時工還是正式工,有編制嗎?」
「雖然我听不懂兄弟你說的都是什麼話。但是我怎麼听著,這好像是官府里的那些人應該享受的東西呢?」狗頭軍師很有潛質。
「哈哈……」吳天宇大笑著拍了拍狗頭軍師的肩膀,夸贊道︰「不愧是軍師啊。真是一語中的!我跟你說哦,山賊這份職業是一份非常有前途的職業,這里面的待遇,對了,就是你們所說的俸祿,可不就得比照官府里的那些人來嗎?」
「老大,可是我們是山賊啊!」黃京忽然插嘴道。
「去!」吳天宇啐一口道︰「山賊怎麼了?你看不清自己這份崇高的職業嗎?」吳天宇這一番話頓時讓邊上原本看守的山賊對著黃京怒目而視。
「莫非兄弟原來便是吃皇糧的人嗎?」狗頭軍師繼續問道。
「不是啊!」吳天宇奇怪道︰「你們這里的人怎麼都這樣,都是查戶口的嗎?」
「呵呵,兄弟別生氣。」狗頭軍師笑眯眯地說道︰「看兄弟似乎出口成章,隨便唱的小調粗俗之間又帶著豪氣,想必兄弟一定是讀書人吧?」
「讀過啊,讀了十來年呢!」吳天宇隨口答道,卻忽然看到那軍師的眼中滿是戒備之意。
「那不知兄弟鑽研的是春秋、大學還是中庸呢?」狗頭軍師躍躍欲試,眼神里滿是挑釁︰「小弟不才,對春秋也略有研究。」
「大哥,看你這一把胡子的,自稱小弟不合適吧?」吳天宇笑道︰「軍師,我既不是研習的春秋,也不是研習的大學,更不是研習的中庸,我研習的是一門更高深的學問,叫做科學,尤其擅長人體科學。」
「科學?我只听過經學。」
「所以說咱們研究的方向是不一樣的。」
「那不知何謂科學呢?」
「就是沒事的時候,看看天,看看地,仰望一下星空,如果還有多余的時間,可以在隻果樹下等著隻果落在頭上,然後就開始思考,為什麼隻果會掉下來呢?」
「這就是科學?未免也太不務正業了吧?」
「研究的方向不同,研究的方法自然也不同了。」吳天宇看著狗頭軍師眼中的戒備之意盡消,笑著說道︰「其實從兩者的不同也可以看出我為什麼會選擇科學而不是經學了吧?」
「好了!」這個時候美麗的當家忽然又說道︰「既然你是讀書人最好,我不管你是研習的科學還是經學,從今往後。你就留在山上,教那些孩子們念書吧!」
「啊?」吳天宇大驚,合著自己被綁來就是被當作教師來培養的啊,于是趕忙解釋道︰「可是我上有三歲老母。下有八十小兒,呸……總之我真的做不到啊。」
「你最好把你那套騙人的說辭收起來,少在我面前玩那套。」當家的冷冷地說道。
「可是……」吳天宇還要再分辨,正好看到當家的冷冷的目光,只能委屈地說道︰「這次不是真的推托,其實我不識字的。」
「你又想騙我?」當家的語氣很是不快︰「你剛才還說你自己念了十幾年的書。」
「沒有!沒有!」吳天宇趕忙搖搖手道︰「這次真的不騙你,說確切點,我是不認識你們的字,好吧。有些或許還能認得。」
「你一個讀書人,居然說自己不認識字?」狗頭軍師驚奇地說道︰「你是不是書念得少啊。」
「沒辦法,當初教我識字的人是一個非常離經叛道的人,他自己發明了一套獨特的字體,起名叫做簡體字,而將我們一般所熟知的字改名為繁體字。」吳天宇只好繼續說道。
「我不信,要不然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好吧!」吳天宇起身,走到桌邊上,用手指蘸了點水,就是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嗯!」狗頭軍師模著胡子仔細看了看︰「這跟我所認識的字。的確既像又不像。」
「軍師,你確定?我怎麼覺得都一樣啊。」當家的問道。
「應該確定吧?」狗頭軍師有些不確定道︰「也有可能是這字太丑了的緣故。」
「行了,行了!」看著吳天宇一臉猥瑣的笑容,當家的擺擺手道︰「既然這樣,那就不用你教孩子們讀書了。」
「真的嗎?太好了!是不是這樣我就能走了?」吳天宇一臉希冀地看著當家的。
「想得美!」當家的說道︰「你們兩個暫時先去伙房幫忙吧,等我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再給你們安排別的地方。你們最好老實一點,咱們這山寨雖然算不得什麼龍潭虎穴,但是機關、陷阱也是不少的。如果想跑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們的安全。」當家的說完,頭也不回地帶著自己的狗頭軍師就走了。
「當家的。你不能走啊!」吳天宇跑到門口,只看到當家的遠去的背影,不禁仰天悲鳴道︰「當家的。咱們還能再商量一下嘛!你別走啊,沒有你,我怎麼辦?」
于是如此,剛剛穿越還沒多久的吳天宇,就光榮地成為了一名山賊……的伙夫。
其實對于這個安排,吳天宇還是很樂意接受的,伙夫多好,又不是山賊,人家在前面拼命,自己躲在後面就是做點吃的,一點生命危險都沒有,完了有什麼好吃的,都得先過自己的口。就是這上班的環境太磕磣了一點。
原來在伙房里的好像都是那些山賊的妻子或者老娘什麼的,為山寨里好幾百人提供飲食。這些老娘兒們,看著吳天宇帶著黃京高高興興地來上任,先是一愣,隨後都很開心地笑了。
萬花叢中一點綠,這個花雖然都是被霜打過的,而且人妻這個物種非常奇怪,看到吳天宇一副細皮女敕肉的樣子,不禁調戲起來︰「哎呦,這誰啊,多俊的小伙子啊,瞧這小臉小手女敕的,莫非是當家的看咱們辛苦,特意犒勞咱們的?」
「張家的,你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你就不擔心你家漢子吃醋?」有人笑道︰「哎呦,弟弟別怕,那張家的漢子可凶,你還是少惹她。有事找姐姐,姐姐是個寡婦,不怕!」
吳天宇目瞪口呆地咽了咽口水,心頭涌現出想自殺的沖動,本來被女人調戲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那也是要看對象的,看著一群半老徐娘調戲著自己,吳天宇和自己的小伙伴都沒了精氣神。
就在這時,從門口躥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正準備往後面的廚房模去。
「胡子,干啥去呢!」剛才調戲吳天宇的寡婦趕忙開口叫道。
「姐!」胡子討好地一笑。然後一個箭步躥到吳天宇的面前,親熱地摟著吳天宇的肩膀笑道︰「那啥,我兄弟今天第一次來伙房,我來看看他。」
兄弟?吳天宇眼楮睜得大大的。就你昨天將老子綁成那一副**的模樣,老子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你的兄弟,好嗎?
「少來!胡子,當家的說了,你要是再敢來偷酒喝,就讓咱們打斷你的腿!」
「怎麼會呢?」胡子趕忙求饒道︰「誰不知道胡子我是最听咱們當家的話?她說了,讓我少喝酒,我就真的少喝酒,這次來。我真的是看我兄弟的。」說著摟著吳天宇的肩膀就出了門,兩人勾肩搭背,果然親熱的跟個兄弟一樣。
「哎呀!」剛出了門,吳天宇就忍不住叫道︰「大哥,真的不能再掐了,疼死我了!」
「算你小子識相,沒有戳穿我!」胡子笑道。
「哪敢吶!」吳天宇笑道︰「怎麼,大哥這是酒癮犯了?」
「唉,別說了,誰不知道我胡子什麼都不喜歡。就是好一口酒,誰知道當家的居然要我少喝酒,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胡子一臉肉疼道︰「沒有了酒的日子,我真是了無生趣啊。」
「這有何難?大哥如果真的要喝酒的話,回頭我給你偷一些出來。」吳天宇討好地說道。
胡子看了一眼吳天宇,忽然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吳天宇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以後有什麼問題來找你胡子哥,在咱們山寨保管沒有人敢欺負你!」
「那就先謝過胡子哥了!」吳天宇順桿往上爬。笑著說道︰「胡子哥。你也知道的,我一開始沒想著入伙咱們山寨。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入伙了。還要麻煩你給我講一講,咱們山寨的規矩,免得我這個新來的什麼都不懂。就沖撞了各位大哥。」
「咱們山寨哪有什麼規矩呀!」胡子笑道︰「你只要記住一點,跟著當家的走就對了。當家的是個好人,絕對不會害咱們兄弟的。」
吳天宇之所以這麼熱情地和胡子打好關系,主要就是為了能夠從胡子嘴里能夠打探出這個山寨的機關、陷阱分布,等這些人放松對自己的警惕之後,就是自己溜之大吉的時候。
不等吳天宇繼續發問,胡子忽然壓低著聲音說道︰「兄弟,看咱們倆也挺有緣分的,我給你提一個醒。」
「大哥,你說,小弟我洗耳恭听。」吳天宇說完裝出一副耳朵翹起來的神情。
胡子對吳天宇的表情很滿意,說道︰「兄弟啊,你既然入了咱們山寨,哥哥我提醒你啊,千萬別跟馬連順那一伙人混到一起去。」
「馬連順?」吳天宇撓撓頭。
「就是昨天把你逼得跳湖的那幫人。」胡子解釋道︰「那幫人跟咱們不是一個路數。」
「怎麼了,哥哥和他們有矛盾嗎?」吳天宇好奇地問道。
「也不算有矛盾,就是看不慣他們,他們不怎麼把當家的放在眼里。」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想到這一個破山寨里還搞這些彎彎繞繞,吳天宇心中暗笑,不過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哥哥說的,我都記住了,保證不跟他們混一塊去,當家的對咱們這麼好,怎麼還能不听當家的話呢?哥哥就放心吧!」
「嘿,這才是好兄弟。」胡子顯然是當家的頭號粉絲,高興地再次拍著吳天宇的肩膀︰「行了,哥哥這就走了,去山下看看有沒有生意做,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可別忘了哥哥的酒。哥哥也知道,現在什麼都緊,你少弄一點,有個一壺,給哥哥潤潤嗓子就成了。」
揉著估計已經紅了的肩膀,吳天宇重新回到廚房里。人在屋檐下,這小嘴就特別的甜,再加上現代文明的燻陶,使得吳天宇跟這幫歐巴桑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很快就跟她們打成了一片。
吳天宇一邊說著笑話,一邊準備去挖米然後煮飯。
「哎呀,小吳啊,你干什麼呀?」先前調戲吳天宇的黃寡婦忽然奔過來叫道。
「淘米啊,不然咱們晚上吃什麼?」吳天宇奇怪道。
「快快放下!」黃寡婦急道︰「哎呦,真是糟踐哦,這里可都是白米,你就準備都煮了?」
「不然怎麼辦?我們晚上吃什麼?」吳天宇很是疑惑。
「這些白米都是為生病的人準備的,煮個白米粥,可比什麼都補。」黃寡婦一邊從吳天宇手上奪過籃子,一邊說道︰「咱們山上也不寬裕,就這點白米,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可不敢糟踐。咱們吃的是那些。」說完指了指一邊案台上已經醒好的面。
吳天宇過去看了看,皺著眉說道︰「黃姐,這糙面吃在嘴里,嗓子癢。」
「都不知道你怎麼上山來的,沒吃過苦吧?」黃寡婦數落道︰「一看你這樣的,以前肯定是過慣了好日子的,肯定是吃慣了大白米飯的。」
「沒有!沒有!」吳天宇悻悻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