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宇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狗屁「尹哥兒」,除了瘦弱一點,長得還是挺帥的,英挺的劍眉,澈亮的眼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整個人就像是前世的從棒子的醫院里走出來的模樣,有點完美無缺的意思。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只可惜此人長得太過秀氣了一點,已經嚴重威脅到吳天宇的地位了。
小白臉!媽的!長得帥了不起嗎?吳天宇心里酸酸的,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心里惡狠狠地詛咒開了,這樣的男人基本都是彎的、彎的、彎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吳天宇強烈的壓迫感,也是下意識的眼神一縮,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靠,居然公然紅果果地山寨老子的標志性動作,你他娘的付老子版權費了嗎?吳天宇本就因為有人比他長得帥而很不高興,眼下這男子見了他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更讓吳天宇勃然大怒。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騰騰的燃燒起來。老子雖然長得沒你帥,可也沒丑到讓你好像見鬼了一樣吧?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吳天宇臉色一沉,低喝道︰「你干嘛的?怎會在這里?」
那男子不屑地回道︰「我干嘛的,跟你有什麼關系嗎?無可奉告!」
吳天宇嗤笑道︰「會成語了不起嗎?老子是這清風寨上的二當家,現在又是這家有間客棧的二老板順便還兼職總經理,你說跟老子有關系嗎?」隨即吳天宇臉色一變。喝道︰「說!你是什麼人?不說當心老子揍你!老子可是山賊,山賊可不會跟你將道理和成語的。」
男子強自鎮定,哆嗦著嘴唇道︰「我……我認識這里的當家的,你可別亂來!」
「你這話多新鮮吶!」吳天宇不屑道︰「搞得好像誰不認識一樣。不怕告訴你,老子每天還跟她有全體位立體式的接觸呢!」說完吳天宇隨即神色一怔,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將臉上的笑臉一收,然後狠狠一腳踹上了男子的肚子。
男子猝不及防,根本未曾反應過來,肚子上便挨了吳天宇的一腳,驟變之下,男子受痛慘叫了一聲,不明所以地望著吳天宇。眼神楚楚可憐。讓人我見猶憐。
可惜他是男人。這一套對于吳天宇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吳天宇還沒打過癮呢,又是一腳踹去。這下子總算是徹底將男子踹在地上了。緊接著接著吳天宇撲上前去,一腳一腳地使盡全力朝男子的身上踢去。男子不停的在地上翻滾,雙手抱著頭,一邊慘叫一邊求饒。
此時吳天宇的表情變得異常猙獰,雙眼布滿了血絲,緊緊咬著腮幫子,對男子的求饒充耳不聞,仍是一腳一腳有條不紊一絲不芶的踹著,無視地上的男子慘叫聲越來越弱。嗎的,你別怪老子。要怪只怪你選錯了情敵,你他娘的還以為老子是前世那樣的縮男嗎?老子的女神兼女漢子,你以為就這麼好泡嗎?做人要將內涵的,老子先毀了你的容,看看你還怎麼跟老子爭?呸!
吳天宇心里那個爽啊,齜著白森森的牙,然後森然一笑。這個時候,原本看呆了的山賊們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紛紛搶過來,阻止吳天宇的進一步施暴︰「二當家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尹哥兒就快沒命了!」
這其中以胡軍師表現得最為積極,一把抱住吳天宇,大聲叫道︰「二當家,不能再打了,人家尹哥兒可是當家的未婚夫,要是把他打壞了,當家的會很傷心的。」
未婚夫?吳天宇難得默契地和胡軍師相視一笑,然後趁著混亂,兩個人雙腳齊出,如同雙龍出海,直搗地方,情敵的情敵雖然做不成朋友,但是一起揍共同的情敵,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你們懂不懂什麼叫做清風寨保密法?」吳天宇到最後被人拉開了,只能氣得大叫。
「沒听過!」所有山賊一起搖頭。
「干咱們這行的,什麼最重要?」吳天宇見山賊們一臉的不解,只能耐心細致地科普道︰「安全!干咱們這一行的,必須時刻牢記安全兩個字,要做到高高興興打劫去,平平安安回家來,這麼多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可不能在小陰溝里翻船吶,你們說對不對?對于我們來說,威脅最大的不是來自肥羊的抵抗,而是來自身邊熟人的陷害。說白了,就是奸細。奸細又稱二五仔、邊緣人、臥底、特工……听听,這麼多名字就是為了形容這樣的人,你們也就知道這些人是最善變的了,隨時隨地可能將你給出賣。」
「我不是奸細!」剛才那個小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道︰「你不要污蔑我!我要是奸細,我早就報官了,還會等到現在孤身一人上來送死嗎?」
「說得倒也是!」吳天宇模著下巴說道︰「不過鬼知道這是不是你的陰謀詭計呢?先是假裝騙取咱們的信任,偷偷將咱們山寨的底細都模清楚了,然後再將咱們一網打盡。哇,你看看我,剛才是不是說了兩個成語了?哼,別以為就你是文化人,老子也是念過書的。對了,老胡,你也是念過的吧?」
「沒錯,大家都是讀書人,別以為我會怕了你!」難得有一次表現的機會,胡軍師當下就一挺自己瘦弱的小胸膛,粗著聲音叫道。
「那你要怎麼相信我不是奸細呢?」那小子問道。
「關于這一點嘛,就要看你怎麼證明了。」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其實還是有一個法子的,當然,這個法子顯得也很老套。」吳天宇笑道。
吳天宇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閃閃發亮,嘿嘿笑道︰「扁你!」說完不待那小子有什麼反應。吳天宇掄著王八拳就又重新撲了上去。
吳天宇的拳頭像狂風暴雨般地使勁朝那小子身上砸去,所有的山賊看到這一幕,心里都直冒冷汗,尹哥兒以前該不是殺了二當家的父母吧。這是有多大的仇?一時間,所有的山賊都被吳天宇的氣勢所威懾,居然都忘了上前重新將兩個人拉開。
一頓拳腳下來,直揍得趙俊那小子哭爹喊娘,抱著腦袋哀嚎不已。忽然,揍得正開心的時候,吳天宇的拳腳一頓,接著表現出滿臉痛苦的表情,眉頭深深皺起,臉上肌肉不住的抽搐。嘴里大叫一聲︰「哎喲!」
那小子見吳天宇拳腳忽然停住。不由暗自奇怪。不過挨打時他雙手護住了頭,身上雖被揍了不少下,倒也沒傷著要害;于是他抬起頭。見吳天宇滿臉痛苦,心下驚疑不已,這家伙又要什麼花招呢?
吳天宇沒管他什麼反應,猶自捂著自己腰眼處,大聲呼痛︰「快,快!快幫我叫大夫」吳天宇皺著眉,半閉著眼,嘴里哼道︰「我他娘的閃著腰了!還不快去,都傻愣著干什麼?沒有了我的帶領,你們還想不想賺錢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呀?挨打的還沒怎樣呢,打人卻閃著腰了,幸虧清風寨有準備退出綠林的趨勢了,否則傳出去,絕對又是清風寨的一大污點。
「二……老板,當家的說了,凡是尹哥兒來,都必須以禮相待的。」有山賊解釋道︰「咱們這樣,是不是過了一點?」
「當家的又沒對我說過,我怎麼知道?」吳天宇委屈地說道,揉了揉用狗屁膏藥貼住的腰眼處,扭了扭說道︰「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你覺得這過了嗎?另外,你他娘的要是再沒事給老子裝文化人,老子就讓你去跟胡軍師學認字去!還以禮相待,用成語很了不起嗎?別沒事的時候沖文化人,就不能多學學老子的優點嗎?做人要低調!」
「當家的真這麼說過?」吳天宇最後一次確認道。
「是!」所有山賊一起點頭。
我靠!吳天宇暗罵一聲,這些山賊一點都不開竅,胳膊肘就不知道向里拐一拐?「既然這樣,正好,咱們也得將今天的收入帶回山寨去了,一塊走吧!」吳天宇清咳一聲,一臉嚴肅地向那小子賠禮道︰「抱歉,抱歉,我呢,是新來的,不知道咱們山寨的規矩,讓你受委屈了。放心,等你見完了咱們當家的,我請你喝幾杯,壓壓驚,就當是賠罪了。咱們山寨的酒,可都是好酒,外面買不到的。」吳天宇說完,還伸手去撢一撢那小子身上的灰塵,只是似乎手勁大了一點,那小子不怎麼領情,齜牙咧嘴的,一點也不知道尊重人,還讀書人呢!哼!
上山的路不算長,但是也不算短,吳天宇由于剛受了傷,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一口氣,然後扶著腰風騷至極地扭了兩下,愉快地申吟幾下,以此來緩解疼痛。
「嘿,老胡!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吳天宇拉了拉胡軍師的衣角,問道。
「不是說了嗎?那是咱們當家的未婚夫。」原本還和吳天宇同仇敵愾的胡軍師,表情復雜地說道,似乎還夾雜著對吳天宇的一絲嘲笑,以及對自己的感懷。
「復雜一點的,說詳細一點,你覺得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吳天宇不滿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知道的太多,不過我以前听當家的好像說過一些。前面那小子,听說叫趙尹,跟咱們當家的是女圭女圭親。據說以前當家的老爹跑江湖的時候,被趙尹那小子的父母救過,然後出于感激之情,就幫當家的定了這麼女圭女圭親。這小子他家原本那是一窮二白的,這小子後來讀書的錢,都是當家的他們家出的。」胡軍師仔細回憶道︰「這小子就住在離咱們這最近的城里,原本還算跑得勤快,不過這一回卻是他這一個多月來第一次上咱們山寨。」
女圭女圭親?這萬惡的封建殘留,真是無數想要勇敢追趕愛情的少男少女的最大障礙啊!吳天宇暗自感嘆道,愛情這個東西是要敢于打破這個枷鎖的,老子是敢呀。就不知道當家的敢不敢了。
重新出發,吳天宇特意緊趕了幾步,一臉熱情地對那小子說道︰「啊呀,趙兄。對不起,剛才都是一些小誤會,就讓你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我真是感到對不起你啊!看趙兄你走路走得這般吃力,我來扶你。你是咱們當家的最尊貴的客人,就是咱們山寨最尊貴的客人,你千萬不要客氣啊!」
一看吳天宇滿臉人的笑容,趙尹立刻心中警覺,連連拒絕道︰「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自己走就行了。」
「這哪成?」吳天宇不悅地說道︰「不瞞趙兄。咱們山寨最近剛開了一個客棧。我一直對兄弟們說,干咱們服務業的,就是要熱情服務。一定要給客人最好的服務。雖然你並不會在咱們客棧消費,但是我們絕對沒有歧視,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客人,我們都會竭誠服務的。」吳天宇說完不由分說,就拉著趙尹一起往山上走去,兩個人態度之親密,仿佛分開很久都沒有見過的親兄弟一般。
一開始趙尹還對吳天宇保持著一絲警惕,不過吳天宇卻表現得非常寶典,比如《論語》、《詩經》、《孟子》之類的,不過這混蛋一定不知道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牛頓,他會告訴我們,人站得越高,所要對抗的地心引力就越大。
走著,走著,吳天宇終于覺得到了動手的時機,因為趙尹的身體已經不像自己剛扶他那一會顯得那麼僵硬了。趙尹總覺得背後的吳天宇似乎有些怪怪的,不經意的一回頭,卻見吳天宇臉上滿滿都是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非常人。糟了,趙尹心中驚呼一聲,就要掙月兌吳天宇的雙手。
不過吳天宇哪會讓他掙月兌,假裝正經地說道︰「唉,趙兄,你是有傷在身的人,千萬不要亂動!」說完,貌似無意地用膝蓋頂了一下趙尹的膝彎處。
「我沒有……」趙尹剛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力,使自己情不自禁地往後倒去。
「哎呀!趙兄小心!」吳天宇假惺惺地要去扶他,然後又伸出一條腿去。
于是,趙尹終于不負所望地被絆倒了,然後帶著一臉驚恐的表情,從山上往還山下滾去。
「下面的人,趕快扶一扶!」吳天宇假裝心急地大叫道。
其實兩個有傷在身的人,當然是走不快的,在吳天宇和趙尹後面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了。
山路兩旁荊棘叢生,尖銳如刀的怪石布滿山坡,吳天宇就這樣滿臉壞笑,眼看著趙尹一路高歌猛進地往山坡下滾去,淒厲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不絕。
不過好在趙尹這人的運氣還算不錯,滾了十幾丈,趙尹終于被山坡上一棵大樹給攔腰截住,這才止住了去勢,吳天宇似乎覺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不知道是不自己出現了幻听。
「趙兄!」吳天宇大叫一聲,趕忙奔向趙尹,臉上的神情哀婉而痛惜,就差沒落幾滴眼淚了,實在的演技派。
「尹哥兒!」山賊們也驚呼一聲,趕忙沖了過去。
等所有人都走到趙尹面前,發現趙尹已經昏過去了。原本英俊帥氣的臉龐,此刻也被路邊的荊棘、尖石給割出了一道一道的血道子,狼狽不堪。
「趙兄啊,都說了,你有傷在身嘛,不要亂動,這山路上為何非得要跳舞給我看呢?」吳天宇悲痛地試了試趙尹的鼻息,居然沒死,靠!
看著山賊們不信任的眼神,吳天宇鎮定地站起身來︰「趙兄他身上有傷,又是咱們山寨最尊貴的客人,不能讓他再有一絲意外了,這樣吧,你們來幾個人抬著他去山上去吧,省得他又是一個不小心,再摔了,咱們也沒辦法對當家的交待啊。」
山賊們分出四個抬著趙尹,一前一後各兩個,只是姿勢似乎了一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幫人又重操舊業去打劫了,而且這次打劫的還是個人。
不過吳天宇這時候也沒心思理會這姿勢到底有多了,想要故伎重演,貌似有些困難,因為山賊們會感受到自己的。不過這一點當然是難不住吳天宇的,瞅準了一個機會,忽然往後面那名抬著趙尹的山賊腳下踢了一塊小石子。那山賊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然後不自覺地將手一甩一松,前面抬著趙尹的土匪忽覺重量沉了許多,再加上那一甩的離心力,手中一時便沒抓住,于是苦難深重的趙尹又飛出去了,像一袋被人丟棄的垃圾般,在空中旋轉著飛落到山坡下,山賊們全都楞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尹哥兒怎麼又飛走了?抬著趙尹的山賊傻楞楞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瞪大了眼楮,一臉的不可置信,仍沒想明白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