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是女婿天生的克星,就好像婆婆和兒媳婦一樣,這麼難搞的問題,楊凌大條的神經顯然搞不定這麼復雜的問題,所以才會白痴到臨了還要再捉弄一下自己的岳父岳母,至于岳父要承擔什麼嚴重的後果,不好意思,楊凌的腦容量比較小,沒有考慮這個問題的空間。
此刻在廂房里,楊凌正咬著筆桿在發呆,其實也不是發呆,楊凌正在思考自己未來的人生,這麼深奧的問題顯然不適合得過且過的楊凌來思考,可是不思考也沒辦法了,雖然老丈人對自己還不錯,但是丈母娘簡直和自己就是一條繩上的兩只蟋蟀,反正見了面估計就是斗,不見面兩個人也得掰掰腕子。
「這r 子沒法過了!」楊凌嘆息一聲,伸一個懶腰,錘錘自己發脹的腰,這尼瑪都規劃了些什麼?桌子上的白紙上畫了一只只的王八,充滿了童趣,王八?難道自己下半生要去做龜公?這個遠大而猥瑣的志向似乎不適合自己這麼陽光帥氣的人啊。
楊凌前世大學雖然學的自動化,但是現在連根銅線都找不到,別說自動化了,我手動化也不行啊,我畫個三視圖,你指望那幫不是只會打農具就是打兵器的鐵匠能明白?不過好在高中的時候自己主課還有一門化學,就像從老頭子那知道的,可以造蒸餾酒嘛,這個沒難度,乙醇的沸點比水低,大概只有七十度,而且這實驗自己以前做過,簡直是個小兒科,就算沒有玻璃燒瓶什麼的,原理太簡單了,這個主意靠譜。
說到玻璃,楊凌只記得主要化學成分是二氧化 ,還知道是用一堆沙子燒的,但是這個怎麼搞?這個錢好賺是好賺,可是不會做有個蛋用,在紙上提醒自己老天給我寫了一張特大號的白條嗎?看得到吃不到,鬧心,這個必須劃掉!
水泥?這玩意好,作為一個農村人,小水泥廠到處可見,就是石灰石和粘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來放窯里燒,和燒磚頭差不多。這個可以!
馬桶什麼的也可以做一筆嘛!中國的英文名叫什麼,拆那,雖然拆遷是一絕,但是瓷器才是源頭啊,而且和水泥配一配,你高官富商家里不裝上幾只抽水馬桶,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家有廁所,茅廁?那是農民種地的肥料而已。有了廁所沒熱水器、洗臉盆、浴缸什麼的,也不好意思沒有吧,沒電或者太陽能熱水器,可以人工嘛,創造就業機會。
民以食為天哪,連個炒菜都沒有,簡直是侮辱了中國這個吃貨稱號,關鍵是食用油太少,都是動物x ng油脂,而且中國自古就是農耕社會,家畜太少啊,連吃個牛肉都得偷偷模模,動物x ng油脂也不怕吃得太多,三高嚴重。芝麻、油菜甚至是茶籽都是上好的原料嘛,至于壓榨問題太好解決了,做個密封x ng容器,寺院里撞鐘見過嗎?原理一樣,拿個匹配的塞子往里面一下一下砸就是了,雖然出油率低,好歹解決問題了不是?大不了,自己吃,多的話還可以再開個私房菜館什麼的。
還有什麼呢?對了,國家一直不是在扶持第三產業嘛,說簡單點就是服務業,那個太空泛了,咱干點高檔點的,專賺有錢人的錢,前世我去不了澳門什麼的,進浴室洗個澡也只敢去那種小浴室,那什麼會所,進去了不來一發大寶劍出不來啊,作為一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外加青樓的競爭,可以純粹休閑放松嘛。博彩業和休閑業,好賺頭啊,沒看那些貪官富商在這上面花錢最豪爽嘛。麻將那是國粹,斗地主那是群眾喜聞樂見的,就古代那些賭館也好意思跟我競爭,老子的為挨批,你沒個幾萬兩銀子都不能進來坐一坐。
穿越四大寶,水泥、玻璃、白酒和茶葉,玻璃已經被自己否了,那就剩茶葉了,現在的茶葉都是團茶,那什麼,居然還要加鹽和生姜什麼的,這哪是茶啊,簡直就是中藥啊,雖然楊凌前世喜歡喝的是可樂和果汁什麼的,但是這個世界都沒有啊,喝茶肯定要的,為了自己的胃也為了自己的錢包,殺青什麼的也該出來了。
作為一個純粹的人,作為一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造福百姓,為人民服務什麼的,那是黨從小對我的教育,開個超市吧,那玩意沒難度,還可以帶動周邊的農工業。瞧瞧自己,到時候得在超市里掛上一個「憂國憂民」的錦旗啊。
火藥可以造,還得來份活字印刷術,女x ng內衣要不要來一份呢,這個很糾結啊,肚兜還是?身為男人太糾結了。還有……
發財的事太多了,穿越就是這點好,隨便什麼東西都能拿來發一發財,可是沒本錢啊,那還做個蛋啊,要不去求求自己那岳父,算了吧,就他那慫樣,估計連個喝花酒的私房錢都藏不住,真是愁煞人了。
正當楊凌愁得頭發都白了一根的時候,老頭子也在愁,看著眼前文靜如煙,溫柔可人的外孫女,如何不讓自己發愁呢。自己就一個女兒,從小就疼得雞飛狗跳的,自己那三個兒子又都給自己生的孫子,一個人就是這麼犯賤,總是會對少數東西投入過多的感情,以前是唯一的女兒,現在是孫輩中唯一的外孫女。雖然嘴上說要女兒把外孫女嫁給楊凌那臭小子,可是也僅僅是一面之緣,自己看中了楊凌的一些小聰明和一些不為人知的才華,真正一個靠不靠得住的男人還得靠接觸了才能知道,畢竟鞋子合不合腳,還得走幾步啊。「唉……」老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外公在為什麼發愁嗎?」孔映雪顯然很善解人意。
「沒有,只是沒想到啊,我的映雪忽然間就長大了,將來也不知道誰這麼有福能娶了我的寶貝外孫女。」老頭笑著模了模孔映雪那如綢緞一般光滑的青絲。
「人家才不嫁呢,人家就守著外公外婆還有爹娘。」孔映雪撒嬌道。
「傻話,做女兒家的哪有不嫁人的?不嫁不就是變成老姑娘了?再說了,娶你的人都不是已經上門了?」老頭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娘說那個楊凌是純粹的草包,,渾身上下沒一個好處可以看得到,壞水倒是擠下來可以夠別人洗個澡,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也不能嫁他。娘說只有三表哥那樣的人才能稱為我的良配,外公,你說娘是要把我嫁給三表哥嗎?」
「康兒啊,」老頭模了模胡子,小眼楮閃了閃道︰「他聰明是有的,才華也是有的,可惜啊,從小被寵壞了,遇事稍有不順就容易氣急敗壞,而且無容人之量啊,不過映雪你想嫁給他嗎?如果想的話,外公一定會平安多活幾年,看著你們和和美美的過r 子,等給我生了重孫子再死的。」
「外公,叫你再胡說,」孔映雪撒嬌得扯下幾根老頭的胡子,直扯得老頭齜牙咧嘴的︰「就算沒有重孫子,外公也會長命百歲的。」
「呸,童言無忌,什麼叫沒有重孫子,你外公是多子多孫的福兆,福祿壽三星那是跟我一起拜把子的兄弟,幾十年喝酒喝出來的交情!」
「好啦,人家知道錯了嘛,」孔映雪吐了吐舌頭道︰「外公是本朝第一位大三元,是相國,是太傅,是上柱國,滿天神佛都會庇佑你的,庇佑沈家的。」
「嗯,不錯,這樣才對嘛,映雪我跟你說啊,你外公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才華橫溢,那叫一個風流倜儻,龐太師知道吧,就是那胖大胡子,老愛跟我爭,卻什麼都輸給我,哇哈哈,你外公一輩子都騎在他頭上。」
「外公這是你跟我說的第一百三十六遍了,你還說啊。」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那今天外公跟你說一個肯定沒跟你說過的事,你外婆都不知道哦。話說四十年前,你外公中了案首以後,只身來到京城應試,當時京城那些人都太面了,想掃你外公的面子,你外公豈是那麼容易相與的人,連掃十六場,讓那些人不敢與我相爭,你外公啊霎時聲動滿京華,無數美女那是哭著喊著要嫁給我,當時外公連門都不敢出,你問為什麼?門口女兒家的香巾堆的比山還高,不過呢,當時,京城有一位美人,具體名字就不跟你說了,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倆是天作之合,直到那龐大胡子的出現,他非得攪局,最後布下生死之局,不得不說,胖大胡子的確是一個好對手,你外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他打敗。可是那位姑娘說看我們生死相斗,不忍看到結局,居然留書飄然遠去了,真是可悲可嘆啊。」
「果然外婆說得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孔映雪輕哼道。
「你外婆還跟你說這些了?」老頭張口結舌道。
「是啊,外婆說嫁男人就跟挑牲口一樣,馬虎不得的。」
「你外婆這個比喻……嘶……真是妙趣橫生,妙趣橫生吶!」老頭啞聲說道,揪下自己一大把胡子︰「那映雪想要挑一匹什麼樣的牲口?哦,不是,是挑一個怎麼樣的夫婿呢?」
「我未來的夫婿會是一個蓋世英雄,他才華橫溢,憂國憂民,解民于倒懸,卻又懂得內斂光華,把所有的美好只讓我一個人看到,他斯文風雅,琴棋書畫樣樣j ng通,有一天他會踩著七s 雲彩來娶我,然後我們會一起過著男耕女織的r 子,我也會相夫教子。」孔映雪眼楮里閃爍著星星的光芒。
「映雪,醒一醒!」老頭將手用力在孔映雪面前晃了一晃,大聲叫道。
「外公,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的夫婿啊。」
「額……哈哈,你看映雪,不知不覺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一起去,早上就吃了幾條烤魚,似乎很不抗餓啊,啊哈哈。」老頭大笑著飄然遠去。
「臭外公,映雪不理你了!」孔映雪在後面跺腳喊道。
「你說他會來嗎?」孔映雪抱著一只雪白的松獅狗,輕輕撫模著它的毛發,像是問它又像是問自己,不知不覺就想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