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鼎食?什麼意思?」楊凌有向好奇寶寶方面進化的趨向,沒辦法啊,來到古代你不搞清楚人家的生活方式,丟面子事小,沒錢賺事大。
「說你草包還不承認,說鐘鳴鼎食,是說以前大戶人家吃飯都要拿這樣的器皿來烹煮食物,要敲鐘來提醒大家過來吃飯,放現在來說這是身份的象征。」
「狗大戶果然規矩多,連吃個飯都要得瑟一下。」楊凌深深鄙視道。
「小子,準備做什麼東西給我吃,我告訴你,我嘴可刁,一般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糊弄我了,省得到時候老夫火大起來把你給煮了。」
「那再好不過了,我做的都是一般的東西,要不我們就不做了,省得你把我煮了,我未來老婆還沒過門就要守寡。」
「少廢話,還不快給我做!」老頭一聲令下。
「臭小子,那油可是上好的羊脂,四品官員家每月才能領到一點,你少放一點。」
「菜里沒油,不如喂狗。」
「唉,你干什麼?你燒豬肉就算了,怎麼還專挑骨頭?糖,哎呀,那糖要從交州那邊過來,產量極少,你看著點放。」
「啊,你不吃豬肉啊,太好了,我的糖醋排骨我一個人吃。」
「想得美,別的官宦人家說豬肉是下等人吃的,可是老夫不在乎!唉,你怎麼搶我的酒,哎呀,你個敗家玩意,這麼好的酒你就倒菜里?」
「屁的好酒,改天給你兩瓶好酒,一兩銀子一瓶哦,喝得好的話再買,我賣你九百九十九文一瓶,只要九九九!便宜你一文錢哦,一般人我可不給。」
……
廚房里鍋碗瓢盆的踫撞聲不時伴隨著一老一少的斗嘴飄到廚房外,下人們在外可憐兮兮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香啊!」不知是誰忽然咽了一口唾沫。
「真的是好香啊!」頓時響起一陣附和聲。
「小子,我問你,」老頭咪一口小酒道︰「你琴棋書畫可通?」
「通,怎麼不通,我肯定能欣賞別人的,至于你們會不會欣賞我的,我就不敢保證了。」
「小子我再問你,你可懷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
「這個問題你可算是問著了,我無時無刻不憂國憂民啊,都憂到國外去了,不過我的憂可是要花錢的,最好把我的憂都買走。」
「好吧,我最後問你,你可會飛?雖然我知道這問題很不靠譜,不過你還是要回答。」
「知道還問?會飛的那是鳥人,我可不想臉著地。唉,把鹽給我,就在你左手邊。」
「明明就在老夫右手邊。」
「好吧,我這邊看是左手嘛,老是這麼計較,老得快哦。」
廚房里吵吵鬧鬧吵個不停,外面忽然安靜了下來,下人們紛紛俯身行禮︰「夫人好!」
孔夫人像一只高傲的公雞,昂著頭走過人群,到了廚房門口,想了想又感覺不對,趕忙換上一副笑臉,還沒進廚房,笑聲先傳進了廚房︰「爹,你怎麼想到來廚房里玩耍了?」
楊凌扭頭看去,正好看見孔夫人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跨進門來。楊凌再去看看老頭戲謔又有些扭曲的臉孔,月兌口而出道︰「爹?」
「閉嘴!爹也是你叫的?」父女兩個同時開口呵斥道。
「廢話,我的爹早死了。」楊凌明顯不高興了,被別人佔了便宜,還要被人罵,不找回點場子,以後我還怎麼混。
楊凌看看老頭,又看看孔夫人,這怎麼可能是父女倆,大名鼎鼎的前相國跟個無賴一樣纏著自己,再想到孔夫人對自己的狠毒,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老頭隱藏得很深吶,以後離他遠一點,老頭有危險,接觸需謹慎!這是楊凌暗中給自己的j ng告。
「怎麼樣,小子,怕了吧,看你還敢一口一個老頭的叫我?」老頭眯著眼笑道,果然是狐狸般的眼神。
聞言,孔夫人勃然大怒道︰「什麼小凌子,你居然敢如此無禮?這麼不尊老,這親是沒法結了,你自己退婚吧,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孔夫人現在滿腦子都是退婚的事,現成的這麼好的借口不用那還不是傻子。
「不要這樣嘛,臭小子,還不叫一聲外公來听听?」老頭笑著擺擺手制止了快暴走的孔夫人道。
「爹?什麼外公,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家映雪沒人要趕著要嫁給這個草包呢!」
「你真的是前相國?」楊凌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沒個正行的老頭居然是便宜岳父的岳父,前相國,怪不得老頭這麼狂,原來真有狂的資本啊。
「如假包換!」老頭傲然道。
「你不是叫沈三嗎?」楊凌接著問道。
「老夫姓沈,排行老三,所以都叫我沈三,老夫騙你了嗎?」
「果然!」楊凌得意道。
「果然什麼?」
「果然是個好假的名字!」楊凌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
「啊,女兒啊,」老頭決定無視楊凌,轉過頭對孔夫人笑道︰「你看你為了孔府沒r 沒夜的c o勞,都瘦成這樣了,來一塊糖醋排骨補一補。」老頭說完親自夾了一塊排骨送到孔夫人嘴里,那樣子,活月兌月兌一副絕世好父親的樣子。
都這副模樣了,還瘦啊,楊凌暗自撇嘴,自己那便宜岳父晚上勞作的時候,孵出的勞動肯定是別的男人的兩倍。
「謝謝爹!真好吃呢,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這是什麼肉啊?」孔夫人吐掉一塊骨頭問道。
「豬肉!」老頭言簡意賅,也夾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爹,你居然給我吃下人吃的東西?」孔夫人跺腳道。
「那好,這都是你爹我的。」
「誰說我不吃了。」孔夫人說完使出一招餓虎撲食,霎時間狂風大作,外加電閃雷鳴,雷得楊凌外焦里女敕,猶如剛出爐的炸子雞。
「這好像是我做的,你們是不是留一塊給我?」楊凌咽了咽唾沫道。
「一邊玩去!」父女兩個再次異口同聲對楊凌惡狠狠道。
老子不是廚師,老子不是廚師啊,楊凌悲憤地在心里呼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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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興學直到很晚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書房里,他的老基友兼心月復走狗韓福則是第一時間就端了熱茶熱水,給孔興學洗漱放松。
「今天家里可還太平?」孔興學擦了擦臉,放下毛巾,這才問道。
「不是很太平。」韓福仔細想了一想,為了不刺激自家老爺脆弱的小心髒,還是折中一點說吧。
「哦,那還算不是太糟。」孔興學輕描淡寫地端起茶碗,輕輕啜了一口熱茶。
「夫人將楊少爺打了一頓。」韓福頭也不抬地繼續說道。
「什麼?」聞言孔興學一口熱茶噴在了韓福的臉上。
韓福很淡定地將自己嘴邊的姜片和茶葉捋掉,又說道︰「老相國來了!」
「什麼?岳父來了?還不快快引我去拜見岳父!」孔興學聞言立馬起身道。
「老相國又走了!」韓福繼續淡定道。
「韓福啊!」孔興學感覺自己心髒跳動有點加快的感覺。
「老爺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老爺我年紀也大了啊。」
「那好吧,今天老相國清早就來了還和楊少爺一起喝酒烤魚後來夫人將楊少爺打了三十大板又打了三十大板然後老相國又叫楊少爺去廚房做了午飯和晚飯吃完晚飯老相國就走了楊少爺回廂房休息了夫人則在後院等老爺回去。」韓福一口氣將今天發生的事說完,連標點符號都不帶一個。
「你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嗎?賢佷他傷勢重不重?沒鬧出什麼人命吧?」孔興學問道。
「還好,除了有點淤青什麼的,其余楊少爺也沒受什麼大傷。打打更健康,我覺得夫人也是為了楊少爺好,我看楊少爺今天一整天活蹦亂跳的。」
「韓福我餓了,可有什麼給我宵夜?」
「今天晚飯是楊少爺做的餃子,夫人特意給老爺留了許多,我這就去廚房吩咐他們給老爺下來。」
「韓福!」孔興學叫道。
「還有什麼吩咐嗎,老爺?」韓福聞言看向孔興學道。
「多拿點醋來。」
「這個,恐怕可能有點難,今天夫人把廚房里所有的醋都吃了,下面來不及采買,恐怕要等明天了。」
「哦,好吧,你去吧。」
不一會韓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回來了。
「老爺請慢用!」韓福躬身道。
「韓福啊,我桌上那方硯台怎麼不見了,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我不是早吩咐了嗎,再怎麼收拾也不能動那方硯台。快,拿出來給我。」
「老爺可能再也見不到那方硯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那方硯被夫人砸了。」
聞言,孔興學沉默了下去,只好有專注于自己的宵夜。才吃了第一口,頓時那孔興學內牛滿面。
韓福奇道︰「老爺心疼那方硯台,我是知道的,但是也不用這麼淚流滿面吧?」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餃子是味道很熟悉,就像是宛娘她做的一樣。很久都沒吃到了。」
「老爺這話可千萬別在夫人面前說起,今天楊少爺只說了一句夫人長得很像楊夫人,夫人就砸爛了十一一個茶碗,兩對花瓶和老爺的那方硯台。」
「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孔興學哀聲道︰「夫人她……她哪里像宛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