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一亮,瓦西里就在尋找對手的藏身處。他將布撕成一條條的纏住瞄準鏡,上午,陽光對準的是他的方向,稍有不慎,他就會被對手從瞄準鏡的反光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
廢棄的舊車廂、鐵軌旁的碎石堆、甚至于是雪地中也許鋪著的白布下,都有可能是對手的藏身之地。瓦西里只是用肉眼和感覺,來判斷對手可能的蹲點。
瓦西里又一次掃過車站,視線穿過某列火車的兩節車廂之間,可以看到不高的月台上的長椅。長椅旁落了不少殘磚碎瓦,將整條椅子埋掉一半。雖然遠遠的看不太清楚,但是瓦西里每次掃過這里時走感覺到一股不對勁。
這次,細心的瓦西里終于有所發現,這座月台的頂棚雖然已經被炸壞,但是所用的主要材料明顯不是長椅上最多的那種紅s 磚頭。
而且瓦西里推測出的狙殺馬克西姆的蹲點,離開月台不遠也不近。
——他應該就在那里。
瓦西里小心謹慎的松開瞄準鏡上的布條,他用手擋住上沿,然後透過瞄準鏡觀察月台。
經過反復確認,瓦西里的感覺告訴自己,對手極有可能就藏在那里。可是對手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該如何讓對手上鉤呢?
……
科尼格少校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兩間屋子和一個坑道的出口上,這幾個點是他判斷那位蘇聯狙神所躲藏的位置。
已經有多名德軍高手死在了他的槍下,科尼格少校甚至通過瞄準鏡,親眼目睹了曾經是自己學生的某位德軍狙擊手的死狀。那名蘇軍狙擊手幾乎和自己同時發現了那名德軍狙擊手,並且當科尼格少校腦中幻想著子彈打穿該名士兵的頭時,眼前這一幕竟然就真的發生了!
——就是他。
科尼格找到自己想要的獵物後,他預判出對手的目標並率先來到車站設伏。兩人進入sh 程後,他故意沒有一槍擊斃一個蘇軍。而另一個蘇軍並沒有從掩體後出來拖回到底的戰友,科尼格知道,那人就是瓦西里無疑了。
時間是上午,科尼格所挑選的月台也是視線較好的點。前方有列車的掩護,加上光線有利于他,科尼格的瞄準鏡牢牢盯住這3個點。如果在正午前找不出對手,他就準備轉移到下一個蹲點繼續狩獵。
突然,科尼格的視線里出現一道閃光,一閃即逝。
——反應大不如前了。
科尼格在心底惋惜的時候,槍口就已經快速對準了一間小屋的斷牆邊緣。他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即便沒有年輕時絕頂的反應速度,但是遠超普通人的專注度讓科尼格僅憑這一瞬的不尋常的耀眼,來推斷出對手的所在。
——年輕人,按耐不住了嗎?
科尼格少校從瞄準鏡中推斷出這面牆體的厚度,再結合離開自己的距離,他判斷出這道薄牆並不足以抵擋狙擊槍子彈的威力。只要對手再露出一絲破綻,科尼格有相當的自信將對手一擊斃命。
又是漫長的等待,時間不知不覺就往後過了一個多小時,科尼格少校卻紋絲未動。終于,科尼格從瞄準鏡中發現了異樣,小屋的一處原本應該y n暗的牆面上竟然有一個光斑。此時已經接近正午,陽光幾乎是直sh 進小屋,那麼這個光斑就應該是……
「砰」「砰」科尼格少校對準牆體不同地方連sh 出兩槍。
「啊。」被狙擊槍擊中瞬間產生的痛苦是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更何況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見到穿牆sh 中對手,科尼格少校並沒有著急,而是繼續觀察著。果然,他發現了一把倒在地上、有一半露在牆外的狙擊步槍。
「看來他就靠在牆的最邊緣。」科尼格少校從掩體下爬出來,端著槍慢慢朝瓦西里被擊中的小屋考過去。不過他並沒有放棄j ng惕,而是時刻瞄準著那把狙擊槍。如果瓦西里沒有死想要還擊,一旦那把狙擊槍有任何移動,科尼格有十成的信心在第一時間擊斃對手。
科尼格少校緩慢向前,突然,他有一股不詳的感覺,這時,他才想到了什麼。他放下步槍,余光瞄到了從一節火車箱後走出來的瓦西里。
科尼格少校面露一絲苦笑,他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沒想到如此年輕的對手竟然能夠想出這般環環相扣的計劃。他想要伸手月兌下自己的軍帽,手才抬起,瓦西里手中那把屬于馬克西姆的狙擊步槍噴出了火舌。
如此近距離的子彈足以打爆科尼格少校的頭,但是就在這瞬間,少校胸前竟然發出一陣刺眼的光,瓦西里被這堪比閃光彈的光刺得捂住雙眼。
這道閃光,便來自科尼格所佩戴的十字架。
狙擊步槍的子彈在科尼格少校的太陽穴處停止了旋轉,仿佛這顆子彈陷入了一層無s 的粘稠膠狀物中。
不過這層隨著閃光出現的無s 能量場並沒有抵擋住子彈全部的沖擊力,科尼格少校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悶哼一聲倒了下來。
科尼格少校並沒有摔倒在地上,在陷入昏迷前,意識模糊的他隱約看見一個身穿白s 長袍的男子扶住了他。
——是上帝麼。
這是少校昏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扶住科尼格少校的男子身高大約185公分,全身上下套一件純白s 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三重冠。
男子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只二三十厘米的超大蝸牛。這只蝸牛的殼上有好幾道深s 的條紋,更夸張的是,蝸牛殼的正上方竟然是一個電話听筒和號碼盤!
男子拿起听筒,撥動了號碼盤。
「喂?」電話那頭听上去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D,是我。我現在在科尼格少校身邊。」
「看來主角還是贏了呢,把瓦西里殺掉吧……」電話那頭的人才說道一半,突然打住,語調也從原來的輕松變得嚴肅起來,「這是什麼聲音?」
白袍男子依舊沉穩,「D,你向來對聲波很有自信,怎麼連二戰時期的轟炸機都分辨不出了。既然有我在,這並不算什麼。不過奇怪啊,從來沒有在一個世界內會發生兩次出乎你意料之外的狀況。」
「是我多慮了,那麼麻煩你把科尼格少校帶回來。」年輕男子頓了頓,「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