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陽光明媚的四月天,恰好草長鶯飛,花香四溢的時節。
錚蕭,二郎,還有另外三個伙伴一起習完功課回到家里。不到片刻時間博文卻又急忙找到大伙。說起這個張博文,他世家都以經商為業,無論世道太平還是離亂都一如既往地傳承著這份家業。
博文他爹最近打算趕馬隊去外地采購大批貨物回來,此去路途有些遙遠,擔心路上不大安全卻又找不到人能夠幫忙押運貨物。博文听父親傾述了滿腔煩惱後,頓生奇想︰自己都這麼大了,是時候為家里做點事了。
可是單單有他一個人哪里夠,他父親自然不會答應讓他一起去,所以博文找到大家,說了此事,二郎爽快地接應下來答,「放心吧,只要我們幾個人一起去的話肯定就沒問題了。」二郎在幾個人中是最大的,說的話自然最有分量,只要他答應大家一起去大家自然會應和著。
說罷,大伙兒又去找博文他爹商量。他父親見這群少年如此熱心,心中萬分感激地道︰「我真是謝謝你們了,這樣一來的話我倒也沒有必要再花錢去請求別人幫忙,我付你們每人五十錠銀兩作為酬金。」說罷他起身去取錢。
二郎急忙止住他,「哎,大叔,這酬金也就算了,您平時也沒少幫我們,我們和博文又都是打小的好朋友,況且這次出門還可以讓我們增長見識呢!」他推辭道,其他三人也應和著,張大叔見他們如此推月兌,「那我好好請你們吃頓飯!」便拉了錚蕭四人,帶著兒子一起直奔鎮上的酒樓。
錚蕭回到家里才對錚秋年說了出去的事。「恩,此事甚好,出門長點見識倒也不錯,況且你也都長大了,也該磨練磨練才行。」錚秋年思量了片刻,兒子長大了也是必須出去闖闖才行,他又替錚蕭點好行李,待臨走前他想起一樣東西便反身回到屋里。
不一會兒,錚秋年從閣樓里走了出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把沉甸甸的劍,「這把劍是爹當年的佩劍,可算是一把非常不錯的劍,爹現在把它交給你,以後你就可以不再使用竹劍了。」錚蕭接過錚秋年手中的劍,確實有些沉,他拔出劍來只見刻著細致紋路的劍身依舊閃耀著明亮的光,果然是把好劍。
錚秋年並沒有細說這把劍的非凡之處,這些細節他總會自己發掘的,錚蕭接過他手中的劍那一刻他才感到有些失落,過去的自己是真的再也無法找回來了。不過他心底再次涌起一片欣慰的溫暖感覺,雖然再也找不回自己的時光,可是這把劍卻能夠再次展現它非凡的能力,而肩負這一使命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錚蕭。
「真沒想到爹還有這麼一把厲害的劍,」錚蕭接過劍在空中揮舞了一陣,這次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劍的力量,從自己體內積聚起的力量涌到劍的鋒刃之上,最後變成一道強烈的劍氣,「呵呵,謝謝爹爹啦!」他收起手中的劍,拜別了錚秋年。
看著欣喜的兒子,錚秋年心里滿足極了,但略略有些哀愁,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離開自己的。
離開漁橋鎮錚蕭和眾人一起踏上了行程,陽光初照,ch n花燦爛,溫暖愜意。眾人在路上時而高談闊論,時而追逐嬉戲,也不知怎的博文與常飛突然爭了起來,兩人面紅耳赤地看著眾人。在五個人中常飛是比較沉默寡言的,他身體有些消瘦因而看起來有幾分稜角分明的感覺;相比常飛博文就是十足的一個小胖子了,他時常不經意間就賣弄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看著兩個不搭調的組合苗苗毫不客氣地喝道,「你們兩個白痴,就知道吵架!」,听著這聲訓斥兩人頓時躲閃開去。
眾人駕著車行了兩r 有余,這一路比較偏僻所以很少看到有人居住,他們尋了許久才來到一家簡陋的客棧門前。
見有客人來到門前,店主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各位先在小店歇息一番吧,沿著這條路還要走很遠才能到下一個鎮。」
張大叔卸下裝備應道,「那我們在此歇一宿吧!」眾人便跟著店主走了進去,四下里打量了一番,雖然簡陋倒還干淨,桌椅的材質稱不上上等卻也做工j ng細,大家感到很是滿意。
再看這店主一家三口,另有只有兩個佣工,五人共處一店甚是和睦。可是到了晚上,只見店老板吩咐起兩個個伙計搬起桌椅將大門死死封住,二郎見此心疑道︰難道我們誤入賊窩,為什麼他們要把大門死死封住?看來我們要千萬小心,須得防範才是。錚蕭應道︰「不如我們問問他,看他如何說。」
二郎走下樓問道︰「老板,您為何將這門牢牢頂住?」
那老板有些窘迫地答道︰「少年有所不知,這段時間外面不太安寧,我們夜里須防範著些。」那店主也沒再多說什麼。
二郎心中依舊忐忑不安,夜里兩眼竟不曾合眸,些許動靜也會讓他繃緊心弦。約模半夜時分,眾人都听到外面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呼嘯而過,之後卻一直再無動靜。次r 清晨,大家相安無事,相顧一番,只有二郎的兩眼通紅,眾人望著他都笑了。
這天中午,眾人來到了一座山下,四下一望這里實在是個偏僻的地方,前無村後無店,大伙都覺得饑腸轆轆,只得停下來吃些干糧休整一下。張大叔帶著一個佣人去尋馬糧,只有苗苗和常飛留在車上。那二郎錚蕭和博文三人閑來無事四下里走來走去,看見一條狹窄的山道便不知不覺走了上去,不一會,竟看見一座傾圮的廟宇,「真是奇怪,為何這樣偏僻的地方還修著廟呢?」三人心中覺得納悶于是相顧一番,走了過去,這發才覺得有些蹊蹺。
「二郎哥,你覺得這兒透著一股寒氣沒有?」錚蕭疑問道。
二郎也隱約感到有些異樣,「恩,的確,不過這麼破爛也應該沒有人居住吧。」
三人走到破廟門前,撥開雜草。二郎輕輕地推開門,破舊的門發出吱吱的聲響,只見屋里布滿蛛網灰塵。「呀!有人。」博文探回腦袋,大叫一聲。三人立刻j ng惕起來,再仔細一看,一座人樣冰雕立在屋側。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冰雕在這里?」錚蕭疑問道,漸漸地湊近一看,只見那冰雕眉須畢現,像是個人,蓬亂著頭發,整個冰雕透著刺骨深寒。
「算了,咱們快走吧,這東西怪恐怖的,」博文兩腿懾懾的抖著。二郎也不想再在這地方多呆片刻,三人剛退一步,博文不知怎麼的驚叫了一聲,兩人回頭一看,只見博文也化作了一座冰雕,凝固在原地。
二郎望著被凍結起來的博文有些心悸,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錚蕭退了幾步遠離了那股寒氣,「難道剛才的那個冰雕是個活人?」他鼓起勇氣說道,「不知道里面是哪位前輩,實不知您在此修煉,我們才多有冒犯,請您看在我們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可是事情沒有想的那樣簡單,博文依然被凝固在門口無法動彈。
錚蕭的話語剛落,只見一陣藍s 的冰封從屋內疾速蔓延出來,所經之處,草木冰結,兩人見勢不妙,後退幾步。
「怎麼辦?」這一次錚蕭也沒轍了,他不禁驚慌的問道。
「沒辦法了,」二郎應道,「我們試試打破這鬼玩意兒!」只見他輕身一躍便避開了冰封,忽然發現藍s 的光已經蔓延到錚蕭的腳下,「蕭兒小心!」
錚蕭方才回過神來,慌亂中一躍而起,他揮劍一劈,沒想到劍的鋒刃發出一道強烈的劍氣裂開了冰層,「竟然這樣厲害!」這實在是讓他感到意外,之前從來沒有拿起這把劍施展出一招威力的劍法,這只是輕輕的一道,便把那刺骨的寒氣逼退回了原地。
錚蕭心里好是欣喜,「有了這樣的功夫還有什麼可怕的!」
正在他信心百倍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寒風從屋里直竄出來朝著錚蕭席卷過,「好深厚的寒氣,」他急忙躲閃到一側,「不知道我這一招避水劍的功力究竟如何,試試看!」他運起力量,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體內流瀉出來,從肺腑之間轉移到雙手之間,他緊緊地握著劍,待力量完全積蓄起來的那一刻他朝著廟門揮起一劍,那道密集的劍氣毫不客氣地沖破了窗欞,直直地刺向那座蓬頭冰雕。
不過看來那個蓬頭不像是輕易就能夠打倒的,只見他紋絲不動地端坐在原處幾乎絲毫不理會錚蕭發出的那招避水劍。
突然又一陣寒氣從廟宇里竄了出來迎面撲向錚蕭,這次他還沒來得及退步身體就像被千萬根針刺穿了一般。「好痛!」他自己體內的熱氣被襲來的寒氣激發起來,就像一陣烈火從心底熊熊燃起。
錚蕭後退了幾步穩穩地立定在地上,過了好一陣子身體的疼痛才消散開,再一看向冰雕揮起一拳的二郎也被一陣寒風倒刮了出去。只見他被撞翻在地上,使勁地咬著牙面s 鐵青,看來也是十分難受!
這怪人好厲害,單憑這樣一股無法抗拒的寒氣就能夠將自己打退,錚蕭好不甘心,雖說自己是第一次真正與別人交手,可憑借自己十多年來的練習也完全不該是這樣的表現吧!他咬一咬牙,再次揮劍而起,體內的功力迅速積聚在了劍鋒之上,在積聚著強大力量的劍鋒處竟然都散發出一絲絲紅光。的確這樣的內力已經相當的雄厚了,在他這個年齡就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沒有高手悉心地教絕對是做不到的。
又一陣寒氣向外面襲來,錚蕭凝神運氣揮劍橫抵過,趁機他再使出個流光幻影,突然像迅雷一般閃將前去,只見一道錚亮的劍光瞬間刺中了冰雕,「嘩嘩嘩」一陣那座讓人寒到骨子里的冰全都碎裂開去,紛紛墜地。
「好劍,好劍法!老夫有些小看你了,」冰碎裂之後竟然顯露出了一個老人,只見他一頭常常的白發,白發下面是兩彎雪白的眉毛,最下面還長著一尺來長的白胡須。錚蕭抽劍反身謹慎地退了兩步,這家伙終于露出原形了,不過這樣看起來倒不像先前那樣令人膽寒,滿頭的白s 反而顯得有些雅致。
「前輩何人?為何用冰困住我兄弟?」錚蕭毫不客氣地問道。
「無名無姓,冰封此也,」那老人微微笑道,看樣子也不像是會有什麼惡意的人,「比起我來,這位少年的身份更值得讓人探究!」
錚蕭有些不解,「你說我?」
那老人點點頭,「你手中的劍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劍,那是大俠錚柯當年的佩劍名叫緣劍,這把緣劍可是四把奇劍中的一把,它所擁有的力量可是舉世無雙的,少年年紀輕輕就能夠掌握這樣一把奇劍真是讓人驚嘆啊,難道少年你是錚大俠後代?」
「什麼錚大俠,」錚蕭從來都沒有听說過有這樣一個人,「你說這把劍是一個名叫錚柯的大俠的佩劍?」他驚問道。
「沒錯,這樣的劍只有像錚柯這樣的英雄才配擁有。」那個老人緩慢地道來。
「錚柯?沒听說過,我倒是姓錚名蕭沒錯,我爹叫錚秋年,你知道他不?」錚蕭應道。
那個老人皺了一下眉頭,「錚秋年?呵呵,哪里有這樣的人物存在呢,想必是他故意換了個名字吧!畢竟當年在江湖上惹出了不少仇家,若不隱匿自己的身份恐怕天天都無法安寧。」這個老人斷定錚秋年就是當年的錚柯,當年的那個大俠錚柯縱橫天下,那等英雄氣概讓多少人景仰不已啊!
「我父親怎麼會成了你說的那個大俠錚柯?」錚蕭一時間覺得有幾分茫然,「要是真這樣的話,可還真是個不錯的身世呢!」他想了想,要是爹真是那個大俠的話就算是我也該是多麼光榮的事情啊,大俠錚柯之後——錚蕭!想著想著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爬上心頭。
「錚大俠當年的英勇行跡廣傳四海,俠義名聲遠播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位小兄弟既然是錚大俠之後,也該當敬重,老夫失禮了,在此賠禮了。」說罷那老人向錚蕭鞠了回躬。
錚蕭心里樂滋滋地,「有這樣一個名揚天下的大俠作為我爹,以後誰還敢欺負我呢!」他回過神應道老人的話,「不敢,晚輩多有冒犯,乞恕!還望前輩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兄弟三人。」
老人微微點頭,只見他大手一拂,四周的冰封立刻消逝開去。
「錚大俠現在該五十又六了吧,尚無恙否?」老人又心切地問道。
「我爹還硬朗著,現在還時不時地教給我一些功夫。」錚蕭歡喜地應道。
「如此甚好,當年錚大俠行走江湖,遍覽天下也鮮有敵手啊,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敬可敬。」
「前輩過獎了!晚輩實在不是個習武人才,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學得我爹的一半功夫!」
老人哈哈笑了起來,「若是說習武人才,你還算得上是個難得的人才,高深的功力總是需要漫長的積累,急是急不來的!」
「前輩說得是,我還要多多努力才行。」三人對著老人齊拜了一番方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