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魔女的魔法對這個世界居民來說還是很夢幻的,灰羽講述自己的遭遇後,甜橙和大尊尼對此並不是很相信,也不怎麼搭理她。
大尊尼正在跟那群武器販子談判,「叫我放你們走可以,不過你們要對神發誓,不許找我們麻煩。當然你們也可以違背誓言,不過要是再次被我們抓到的話,我就只能對不起你們的家人,讓他們失去丈夫和父親了。你們听懂了嗎?對了,你們還要把人家女孩子的盔甲還回去。」
這群武器販子不是流寇而是坐商,在羅澤拉文和附近鎮子都是有買賣的。很明顯,他們看得出那個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女人是個階級很高的武人,他們現在這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狀態。想硬拼,拼不拼得過兩說,自己這邊壓根就不值得去冒這個險。
就為了一件盔甲和一個盔甲小偷同一個高級武人開打嗎?白痴才會那麼做。最慘的是,他們這些做著法律擦邊球生意的人,連利用法律維護自己權益都不行,面對威脅,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言自明。
商人跟強盜的唯一區別是,商人比較擅長衡量得失,不會意氣用事。
大尊尼的威脅得到了這些騎手的認同,兩方達成和解,騎手們被釋放,大尊尼陪著雀斑萊朵去取鎧甲。
甜橙先生捏著灰羽給他的寫有奇怪符號的紙條,準備駕車去一趟羅澤拉文,找一找劈星那家伙。兩人認識已經兩年多了,劈星從沒爽約或遲到過,今天的反常舉動讓他很擔心。
灰羽剛剛痛揍了一群倒霉蛋,心情好了一些。甜橙大叔要出門,她便留在這莊園看家。正好可以借浴室用一用,之前被月兌光了吊打讓她渾身髒兮兮粘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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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周書的紙條被攔截了,灰魔女、于飛鳥和烏拉謎很擔心他這個一去不回的家伙。好在灰魔女的電話很罩得住,直接打過去詢問情況。
「我給你們送紙條了,你們沒看見嗎?」周大老爺桑心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寫的紙條呀那可是。
灰魔女罵了句神經病。「有電話不用你寫什麼紙條。」
這個魔女並不了解,有些話想說出口很難,付諸文字要簡單一些。
烏拉謎對于自家主人夜不歸宿的行為既不生氣也不吃醋,還是那句話,她只不過是召喚物,努力扮演著女友角色而已。現在自己的觀眾又不在身邊,她沒必要秀演技,只是有些擔心病公主那女人又把自家主人卷進眼前麻煩之外的麻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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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圍鎮,周大老爺在一個有陽台的小旅館住下。他正坐在搖椅上悠閑的欣賞著水城風光,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中世紀的威尼斯。
病公主就在他身邊另外的椅子上坐著,用一本大厚書墊著信紙,寫著準備要送給伏虎公主和亂發公主的信。
她斟酌著用詞,想要把自己病愈的喜悅分享出去,給伏虎的那一封信中還交代她趕緊停下手中的工作,帶著自己和她的兩名王國騎士來一趟羅澤拉文,具體原因見面細談。
對付于長生是目前的頭等大事。只有把她老人家伺候好了,幾個月後的異界爭奪戰才會好辦一些。
兩人現在正體驗著新婚夫婦一起度蜜月一樣的甜蜜時光。周書在看膩風景後開始**果的用目光調戲他的公主大人,眼神在她的臉蛋和的頸部皮膚上來回打轉。
這個注視很快就惹得病公主渾身的不自在,遂停下筆與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對視。
兩人在陽台上例行的秀了會恩愛,來自旅店樓下的一陣吵嚷打破了小鎮的寧靜。
長須被兩名治安官拽著胳膊拖上了一輛貌似是囚車的馬車,他的女兒小哈娜哭喊著扯著治安官的褲腿,向他們請求放過長須。
馬車上有幾只木籠子。里面關著幾條大狗,應該是警備處的犬只。治安官打開一只狗籠子將狗放出來,將長須給趕了進去,讓他蹲在狹小的木籠里。
他們這一鬧的動靜實在有些太大了,病公主剛剛都做好了閉上眼楮被周書親吻嘴唇的準備。結果這麼好的氣氛被這群家伙破壞掉,真是掃興。
在她看到治安官員竟然如此對待長須時,立刻火冒三丈。
她這個公主有義務守護王國法律,她不知道那個替自己通風報信的長須犯了什麼事,不過治安官用如此辱沒人格的手段逮捕他,本身就侵犯了王國國民的權利,是嚴重的瀆職違法。
病公主本來就埋怨這幫人打擾自己,現在見他們竟然敢在自己眼前公然做這種事情,病愈的她直接從陽台上跳了下去,三兩步跑到這幫人身前掏出自己從亂發公主那里蹭來的紅月國貴族的牌子,勒令這幫人文明執法。
周書苦笑著跟在自家大公主身後也竄了下去,見她裝模作樣的訓斥這些低級官員,立刻擺出一副王國騎士的樣子護衛在其身後幫著撐場面。
籠子里的長須見到周書和病公主,立刻指著他們用哭腔道︰「長官,我帶來的游客就是他們!」
「啊?」
周書和病公主心說這里還有自己的事呢?
治安官看了看病公主手里的牌子又觀察了她一會,在感受到其貴族氣質之後紛紛施以跪拜之禮,連連稱罪。
紅月公國算是白月國的姊妹國,白月國是長姐,紅月公國是小妹妹。紅月國的貴族跟白月國的貴族沒有任何區別,假裝成紅月公國貴族的病公主有資格訓斥白月國的官員。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幾個治安官之所以抓長須,是因為有人看到他帶了兩個陌生人進入鎮子。
本來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只不過最近在羅澤拉文東面白月國第一禁地小王國之中出現了幾個闖關的陌生人,附近各城各鎮的警備處都接到了嚴查外來人口的通知。
由于長須在剛才接受盤問的時候惦記著自己的錢,言辭有些古怪。所以被治安官們抓起來準備帶到警備處審問。
現在誤會搞明白了,他也就沒什麼罪過了。
至于粗暴執法的治安官,病公主听說竟然有人硬闖小王國,也懶得去管,只顧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小王國,是白月國最為神秘的所在。這是一處地名。並非是國家,指的是羅澤拉文東面百公里處的一個山澗峽谷。
那里有一座名叫王國山的山脈,山脈被一道深深的溝壑分成兩半,其中植被茂密凶獸如雲,據說還有龍在里面打著瞌睡。峽谷溝壑的名字就叫王國谷,也叫小王國,在騎士王在那里擊敗災難魔法師之後就被列為禁地,同時也是陪同騎士王與災難征戰的英雄們埋骨的地方。
白月騎士王的故事在這個世界可謂是家喻戶曉,根據各地版本不同。白月騎士王為了對抗突然而來的災難,聚集了六到十三名伙伴。騎士王本身並沒有對自己伙伴的數目對民間公開,甚至從未公開他們的名字,至今能夠確定的英雄只有六人,最為被人津津樂道的是大魔女希琳與白月騎士王的感情糾葛。
至今有很多人都堅信,騎士王之所以未能跟自家女王誕下麟兒,就是受了這個當世最強魔法師的詛咒,具體詛咒方法很是香艷。希琳雖然被成為魔女,但她並不是灰魔女那樣的借用惡魔力量的魔女種族。只不過是個行為處事有些乖張不被世人接受的魔法師。
她號稱寶石與空氣的魔法師,能夠把自己觸踫過的東西變成各色寶石。據說在騎士王與災難級別的魔法師決戰前的晚上,騎士王曾經向自己的一眾戰友宣布,打完這場仗,只要能夠勝利並存活下來,他便要迎娶當時還是公主的前女王。
這一消息讓一向對騎士王愛慕有加的大魔女心生妒意。連夜鑽進了騎士王的帳篷,要求一夜歡好。騎士王畢竟是男人,有女人投懷送抱他就接收了。他也叫不準在立下這麼大一個死亡flag之後明天是否能安全活下來,能在死之前睡一個漂亮女人總算是死而無憾。
結果大魔女在那天晚上用嘴巴為騎士王服務的時候施下了魔咒,只要騎士王插入自己之外的其他女人。下面那東西就要變成一根石頭。
以上的內容為鄉野百姓間的傳言,小酒館里還有更加不堪的說法,跟小說的區別不大。那之後的故事就要正統和可信得多,小王國一戰之後勇者們埋骨他鄉,災難的邪惡魔法師被擊敗,只有騎士王活了下來,並且迎娶的了公主。
為了紀念為國捐軀的勇者,他們成為了國民口中的英雄,並且小王國自此完全封閉,作為他們永久的墓場,讓其安寧不被打擾的長眠下去。
之後騎士王同加冕後的女王成婚,成為國王。至于他在插入這個女王之後有沒有變成石頭,這個就只有他們兩人清楚了。
有些邪惡的傳言中說,女王之所以英年早逝,大概就是因為這根石頭戳人太痛了。
小王國是一條狹長的峽谷,自從成為禁地後兩端谷口一直由兩只雙建制也就是兩萬人的精英軍團把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入,即使是在之後與森之國的幾次大規模交戰病例吃緊的情況下,這四萬人的精英軍隊也從未被調入戰場,一直在兢兢業業的守護英雄們的墳墓。
這一現象很奇怪,在之前幾個月王國王子死了個精光,病公主要靠出賣色相聚集士官的這麼個困難時期,那兩只軍團依舊沒有趕赴戰場的跡象。
對此,病公主和其她幾個公主聯名上書,向自己的養父請求調派最精銳的部隊去敗兵城戰場,那個狗屁墳墓由領主們組織的民壯暫時守衛就可以。
可是這一請求並沒有得到批準,騎士王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直接給予了否定答復。
病公主可不傻,她不覺得自家禁地真的如外界傳說的一般只是單純的墓場。種種跡象表明,兩只軍團貌似是在看管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許當年的災難並沒根除。依然有興風作浪的可能,所以需要軍隊守護監視?
至少幾個公主是這麼猜測的,除此之外真就沒什麼理由能夠解釋騎士王的異常舉動。性格上最為古怪市井的亂發公主對騎士王的尊敬選不如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們那麼深厚,她曾經名言,認為小王國只所以被布下重兵未必跟那個災難有關,或許騎士王真正防備的是那些他提都不願意提及的英雄們。
英雄們真的都死了嗎?怎麼死的?與災難的戰斗方式如何?過程如何?如何將災難殺死?為什麼不將英雄們的名單公布並像歷史上其他英雄那樣制成雕像供認瞻仰?
這些問題亂發公主曾經在出嫁紅月國的前一天晚上對自己的五個姐妹提出。另外五名公主要麼是聰明絕頂,認為老三提出這些問題也在情理之中,自己無法解釋。要麼就是知道自己腦袋不好使,不去談論這些,留給那些聰明絕頂的姐妹去煩惱。
眼下,敗兵城那邊戰事已止,病公主面前突然有人提到小王國的事情,這有些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和以前的回憶。
治安官們在得到紅月國貴族作證之後釋放了長須,告罪離開。病公主則是思索著究竟是什麼人抱著什麼目的去硬闖小王國。
最奇怪的是,這個硬闖的人到底惹出了什麼麻煩,竟然讓軍團高層出面說動了附近的眾多領主貴族配合著抓人。
看著治安官們兢兢業業干事的那個勁頭,他們似乎把這個任務看得很重,由此可以看出領主們的重視程度。
病公主跟周書再次回到小旅店,病公主繼續寫信,周大老爺用昂貴的信紙折成紙飛機,腦袋里想著一些問題。
他跟病公主的心有靈犀等級非常高。兩人認識之後幾乎一直處于朝夕相處的狀態,彼此非常了解。他看得出病公主這會兒又添了新的煩惱。他猶豫著要不要出言詢問並且開導一下,他可不想今天晚上抱著一個心事忡忡的大小姐睡覺。
病公主處理公務的速度很快,兩封信被她刷刷刷幾筆寫完,信里少了許多客套和敘舊的內容。剩下的就是明後天回到城堡將信托人送出,再用上十天半個月的等伏虎公主趕過來。
交通環境差就是這一點不好,想聯絡一個人麻煩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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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橙大叔駕著小馬車在晚飯前來到羅澤拉文。他去了劈星租住的屋子,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跟城內的熟人聯絡了一下後他打听到,劈星似乎去了城里那個最近頗為有名的暗娼館,貌似是去找他們麻煩的。
「難道他被那里的麻煩纏上了?」
那個暗娼館對于甜橙大叔來說算不上什麼秘密,事實上這種面向低收入階層的服務業壓根也就秘密不起來。像他那種把莊園改成私人會所。招呼朋友來玩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秘密。
甜橙順著記憶中的路向那里模了過去尋找劈星,他之所以會對這個年輕人如此重視,除了兩人關系不錯算是摯友之外,身體不好又沒有兒女的甜橙老早之前就決定在自己死後將莊園交給他打理。
他跟劈星和灰羽是在同一天相識的,當時的劈星還是本地魔法學校的學生,而灰羽剛剛修煉完全部的強化次數出山。
灰羽當時就已經對魔法師產生了一些偏見,在一個小酒館里見到劈星這個魔法師打扮的家伙喝完酒不給錢,她立刻沖出去打抱不平,結果被魔武雙修的劈星三拳兩腳揍得趴在地上大哭。
劈星當時不給錢,是因為那家點欠著他的工資,劈星在那里打工過兩個月,結果老板就結了六周的工錢,剩下兩周說什麼都不給,于是劈星就跑來白吃白喝想賺回這兩周的收入。
兩個年輕人打架,酒館老板報告了警衛處,士兵跑來拿人,這屬于擾亂公共治安罪,罪責很重的。當時的甜橙大叔走路還不需要用拐杖,他正好認識幾個士兵,就幫著兩個年輕人說了說情勸走衛兵。
在那之後,劈星很快從魔法學校里被人趕了出來,原因就是他魔武雙修風頭太盛,于是他這個天才少年對魔法學院和魔法貴族產生了極強的厭惡。
自此他跟灰羽算是有了共同語言,兩人從打人和被打的關系轉變為摯友。甜橙大叔之前幫著兩人解圍,也因此跟他們逐漸熟絡起來,三個人經常以莊園為據點湊在一起吃吃喝喝。
一年多前魔法師曾經聲稱要改變天氣,調集海水成雨灌溉羅澤拉文西部干旱的農田,結果海水沒經過蒸餾,直接就那麼灌到了田地里,使大量優質田地鹽化成廢田。這次事件的直接受害者是一群種植香料的農民,大尊尼身為香料商人當時想要為農民出頭打抱不平去找魔法師,結果被人給打了出來。
劈星那會兒已經干起了萬事通這個職業,受那些香料商會的委托去找魔法師理賠,正好結實了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大尊尼。
就這樣莊園里四大魔法黑聚集,大家一起開始愉快的四處給魔法師散播謠言,為的就是讓他們品嘗一下自己傲慢的惡果。
事到如今,魔法師們倒是很少出現在羅澤拉文市內的,不過他們幾個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功勞,很顯然,魔法師都在忙著建造那大鐵門。現在鐵門完成,市內的魔法貴族們又多了起來。
甜橙大叔懷疑,會不會是忙完了正經事的魔法師跟劈星產生了什麼摩擦,所以才出現今天劈星爽約的事情。他很擔心,直到來到暗娼館,看到里面的情形之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