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主早就猜到這紙條起不了什麼作用,當初讓伊芙尼尼寫這東西時以為能很快找到伊德蕾尼,也沒想過她會看到母女倆的尸體。如今事情變得這麼麻煩,紙條根本就沒什麼說服力。
周書現在都煩死了,都是因為自己當初畫蛇添足非要顯擺召喚之書弄出兩具尸體。如果當初不犯二,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搞不好病公主已經在伊德蕾尼的幫助下將武道修為提升到陽級了也說不定。
周大老爺見這事兒有點說不明白,就直接讓伊德蕾尼去昨天她暗算自己的破敗大屋去,那里有她真正的外甥女在。只要他們她們兩人能聊一聊,一切都清楚了。小娜洛洛那女孩兒還是很聰明的,肯定能將事情原委講個清楚。
伊德蕾尼眼睜睜的看著周書手里的假娜洛洛憑空消失,終于開始有些懷疑自己見到的尸體是不是真的。
她猶豫再三,終于決定接受對方的建議,去那間屋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外甥女在。她會這麼做主要是源于這些天對周書和病公主的觀察,發覺兩人並不像什麼窮凶極惡的家伙,值得自己信他們一次。
在伊德蕾尼飛走後,周書和病公主擊掌慶祝。
「這下可好了,肯定能將事情解釋清楚。」
病公主那邊才是真的高興,如果伊德蕾尼真的有能力讓武人突破修煉次數上限,那麼自己的病搞不好就有著落了。
伊德蕾尼的移動速度很快,周書那邊還沒繞出廢墟,她就已經趕到了破敗大屋。小娜洛洛正在院子里和山貓姐弟騎在金牛上玩,這三個小鬼最近一直在這里留宿,睡著柔軟的大床吃著桃樂絲做的精美食物。已經不願意回到自己的狗窩了。
這對住在大屋里的人來說是件好事兒,有小伙伴在身邊的小娜洛洛表現得和一般熊孩子一樣,遠沒有她之前在殺鷹人千人長家時表現出來的那麼有破壞力。
伊德蕾尼見到自己的外甥女在那玩,遠遠的觀摩了一陣。
沒錯,是娜洛洛。
身為阿姨,伊德蕾尼對自己的外甥女還是很了解的。從她的笑容上就能分辨出真假來。
伊德蕾尼有些無法接受這突然而來的驚喜,一個瞬間移動從天上落下,一把將小娜洛洛攬在懷里。
小娜洛洛見到一個穿著斗篷的女人突然出現抱起自己,很快發覺是自己的伊德蕾尼阿姨。隔了這麼久終于找到了阿姨,小娜洛洛不由得大聲歡呼起來。
伊德蕾尼此時此刻完全確定,自己和那個叫周書的男人之間確實存在著一點誤會。出于謹慎和好奇,她這個做阿姨的都沒來得及和小娜洛洛問聲好,就直接詢問起她和伊芙尼尼到底是怎麼從綠葉團手中逃月兌的,周書又是怎麼回事兒。
小娜洛洛沒有辜負周書對她的期望。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講訴一遍,敘述能力完爆小丫頭莉莉婭幾條街。在最後,小娜洛洛還提及了一下病公主的病情。
「伊德蕾尼阿姨,大娜洛洛姐姐生病了,需要提升武道修為來治病,所以周書一直在找你。他們對我很好,你要幫幫大娜洛洛姐姐。」
伊德蕾尼皺著光禿禿的眉頭回味自己外甥女剛才講的一些列事情,想要從中找出矛盾的地方。她不可能完全相信一個孩子講的話。小孩子是很容易被欺騙的。
想到最後她發現,除了那兩具尸體外。一切事情都合乎常理與自己所了解的也對得上號。或許那尸體真的如周書所言,是他使用一種自己不清楚的魔法制造出來用以欺騙快手的。
伊德蕾尼實在不願意相信周書是個好人這件事實,因為自己之前差點殺死他,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的行為。好在他對自己有所求,伊德蕾尼決定全力幫助‘大娜洛洛’小姐提升她的內腑修為,算是自己對之前所作所為的賠禮。
「娜洛洛。姨媽要回自己住的地方一趟,準備一些東西幫助那位姐姐提升修煉上限。你……你騎的這只純金的牛是怎麼回事兒?就這麼擺在院子里沒問題麼?」
小娜洛洛笑了笑露出自己殘缺不全的牙齒,和山貓姐弟一起抓起地上的一塊布將牛蓋住。
伊德蕾尼駕著遁光往自己住的酒店趕,那是一家私人會所,說起酒店更像是朋友的家。她與老板相熟。借住在那里。
想要提升武人的修煉次數上限,一直是這個世界魔法師們孜孜以求探索的目標。其實這個命題早就被人給攻破了,幾百年前就有先人研究出一套叫做‘洗體’的技術,只不過方法沒有流傳開來而已。伊德蕾尼在小王國里見到了一名本該死掉的魔法師,從她那里得到了這個秘法的殘缺版本,自己通過不斷研究加以補完。
現在她雙手皮肉上雕刻的兩只魔法陣,就可以為武者身體洗去修煉魔法陣帶來的副作用,可以讓修煉次數到達上限的武者再次修煉。不過這個魔法陣只是測試版本,能提升的次數有限,伊德蕾尼也不知道能不能幫著娜洛洛小姐成功提高她的武道等級。
米達莉那一邊,包括她在內的一眾人等正聚在一個小包間內斗酒。這座私人性質的小酒店一共只有十幾個房間,十幾個包間,大廳是供人們聊天和欣賞音樂的地方。
愛麗絲正端著一壺飲料興致的果酒和斯密踫杯,斯密杯子里的可是高度數麥芽酒。美大叔亞當斯密在愛麗絲妹妹熱情攻勢下漸漸的開始接受這個女孩兒的感情,逐漸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吵吵鬧鬧。
斯密的心境會有如此轉變主要還是因為周書對待他的態度並非像之前一樣當做一個隨身護衛,而是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自由的人類。這樣一來斯密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去尋找適合自己的生活,不用擔心哪一天會被突然召回召喚之書。
姐姐愛麗兒不知為什麼和內姆喝到了一起,兩人喝的都是啤酒,喝一口酒吃一口下酒菜,慢吞吞的就像兩個老年人。他們只顧喝酒也不聊天。但兩人往那一坐就有一種相親現場的氣氛。
小丫頭莉莉婭夾在兩人中間坐著,渾身不自在。
提燈兄妹依舊陰沉,麥酒喝多後就更陰沉了。喝醉的人通常有兩種狀態,一個是亢奮,一個是安靜。他們兩個不愧是雙胞胎,同屬于後者。
安學姐正在和米達莉踫杯。突然她發現這個火眼軍團長其實也是個好女人。她對女人的守備範圍很廣,百合花的雄蕊重新揚起斗志。
就在這一對一對喝得正起勁時,愛麗絲再次把話題引到了米達莉手里的神奇糖豆上。
米達莉听到又聊起這個,連忙把手搖得撥浪鼓一樣。
「火炬公爵那邊我還欠著不少貨呢。他跟催命似的催我給他糖,就像個學齡前的小鬼,討厭極了。」
移情別戀的安學姐連忙符合道︰「沒錯,糾纏不清的男人最討厭了。」
這是她的心里話,溫波火炬現在就對她糾纏不清,這兩兄弟都是麻煩的男人。
安學姐模了模口袋。拿出一只小布袋。「愛麗絲,如果你想要糖的話,我可以送你幾顆的。」她看出了米達莉在糖的問題上有些為難,就非常男子氣概的幫著解圍,安學姐其實非常不喜歡甜食,即使是能救命的糖她也不想去吃,反正她自己的學就有同樣功效。
「誒,真的嗎。學姐?」愛麗絲像個小孩子一樣伸出雙手。「我只要保命的那種就好,我和姐姐一人一顆。多謝學姐。」
安學姐抖了抖自己的小布袋。里面鼓鼓囊囊有三十幾顆之多,溫波火炬幾乎把他自己的糖全都送給了心上人。
「淺綠色的是治愈糖果吧?」安學姐自言自語著,就著蠟燭光挑挑揀揀找出兩顆,放在愛麗絲的手上。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抱歉,打擾了。客人您要的酒。」
米達莉起身開門。是送酒水的小弟,提著一只木籃子里面放了好幾只裝酒的陶罐。
安學姐忙著獻殷勤,幫著米達莉把大家要喝的啤酒和麥酒罐子取出來。她手里還窩著那只裝滿糖豆的小布袋,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一顆淺綠色的糖豆掉入裝果酒的罐子里。
酒水小弟沒發現。米達莉沒發現,安學姐沒發現,屋子內所有的人都沒發覺。就好像神在這一刻蒙住了所有人的眼楮,然後用指甲捏起一顆糖豆偷偷的放在了酒罐里。
酒水小弟出門後,伊德蕾尼風風火火的進了門。她飛行了一路喉嚨渴的厲害,順手抓起一壺酒用她單薄殘破的嘴唇一飲而盡,好像還將什麼固體順著嗓子眼咽下了肚。
「那個,伊德蕾尼小姐,這酒是別人的。」賣酒小弟愁眉苦臉道。
伊德蕾尼絲毫不以為意。「現在是我的了。」她說完這話就回到房間準備了一些為病公主施法時需要用到的素材,需要的東西不是很多,一只小玻璃瓶就裝下了。
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體有一些奇怪。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從自己的胃發散到全身,像是久坐疲累時起身抻了個懶腰一樣舒爽。
「我喝多了?」伊德蕾尼驚奇于自身的變化。身為魔法師,她很清楚人的身體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這種感覺,身體的每一個變化都有其對應的原因。
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覺得舒服的原因……
伊德蕾尼發現自己身上破爛不堪的皮膚,正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活力,像是枯木再生一般。而烙印在自己身上的魔法陣則是變成一塊塊細碎的死皮,月兌落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