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燕在這個家已經寄居三天三夜了,白天沒事兒的時候她就會像現在一樣坐在陽台椅子上曬太陽,偶爾手邊會拿著一本書在看。
東北房東的書架上亂七八糟的書籍很多,閱讀品味相當高,連周書這個職業文青都大吃一驚。當然了,讓他吃驚的是以東北房東五大三粗一副屠宰場老板的模樣,看的不是犯罪小說,卻多是《焚舟紀》這種由女性作家寫出的隨筆性質的短篇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傅思燕在房間里看到過房東曾經去某個島旅游時拍的照片,同樣無法接受這種張飛式的角色看焚舟紀,她自己也不過是拿了一本膾炙人口的基督山伯爵在陽台溫習而已。
然而她似乎不適合在陽台這麼個敏感的地方曬太陽,就如前兩天一樣,她鷹一樣的眼神又發現了樓下的奇怪狀況。
傅思燕連忙跑進屋子,氣喘吁吁的指著樓下的某個方向。
周書都已經習慣了,從口袋里抓出一顆強化視力的糖果向樓下望去。傅思燕女敕蔥般的手指正指著一輛有些老舊的吉普車,車里兩男一女正指著自己家的窗戶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
無奈,周大老爺又拿了一顆強化听力的糖吃下。他其實不太想吃這東西,理由就跟那可怕的嗅覺強化糖果一樣,要是有人這時候對著自己的耳朵喊一聲,或者手機來電什麼的,會造成相當嚴重的耳鳴。
傅思燕就怪了,這大男人怎麼就這麼愛吃糖呀。而且他的糖都裝在褲兜里,也沒個包裝紙,不怕把口袋里的髒東西粘在糖上吃下肚嗎?
這個男人真邋遢。
周書可不知道身旁這個被人強x內x過無數次的骯髒上訪女正在嫌棄自己髒,他聚精會神的听著鑽進耳朵里無序的音頻。終于找到了屬于車內三人的那個波段。
三人在車里聊了大概五分鐘,然後兩個男人暗藏刀子下了車。
周書听完了車里人說的話,習慣性的拍拍傅思燕的腦袋夸贊道︰「你真有當偵察兵的天賦,這些人是來殺我的。」
「殺你?」傅思燕把眼楮整的大大的,「為什麼?」
「其中一個難得叫楊毅宏,是毅宏安保的老板。」
傅思燕听他這麼說。就什麼都明白了。昨天新聞里提到了毅宏安保的滅門案,她听到之後心中產生了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對于一個身體被欺負的破爛不堪的女人,不能指望她對自己的愁人悲天憫人,她會沉浸在因有人死去而產生的快樂中,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過昨天的新聞她雖然听到了,卻不知道動手的人究竟是誰,畢竟周書和刀殺組幾乎一整天都在陪著她,沒見兩人露出一口氣殺死幾十人的表情。當然了,她也不知道那種殺人狂殺人後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不過這兩人都很平靜,除了晚飯後搶著吃西瓜以外相處得都很融洽。
周書剛剛那句話,相當于直接承認了人是他殺的。傅思燕理解到這一層後,下意識的將身體在後撤一些,與周書拉開距離,這是人類在面對殺人者時都會有的本能。很快她又覺得這麼做太無禮了,人家殺人也是為了幫自己,為了表明立場她又將胸口貼了過去。
「哎呀。你別這樣……」周書正尋思該怎麼應付這倆人呢,見到傅思燕貼過來還以為她害怕了。「你放心吧。他們就倆人,沒什麼可怕的。」周書唯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不驚動警察的情況下解決這兩個人,畢竟他們是逃犯而自己不是。
剛剛周書從那三人嘴里听說了一些事情,首先,三人中一個叫周易的男人似乎是前警察。他知道自家樓下埋伏著其他警察並指出了具體的埋伏位置。這個人一直在囑咐毅宏安保的老板動手後繞過警察的視線回到車里,不要被發現了。
除此之外,似乎那個留在車內叫做‘烏鴉妹’的女人是三人之中戰斗力最高的。周書用召喚之書檢索了三人,召喚點數分別是600、600、800,值得一提的是。他們被歸納到一個全新的召喚物分區之中——調整人。
調整人是什麼意思呀?周書叫出崔健,不抱任何期望的問了這個問題。
崔健表示,想要了解書內關鍵詞和標簽以及更詳細的內容,請先消耗個二十萬魔力將書升到第三級再說。
好的,我知道了,滾蛋吧你個死要錢。
主人。崔健冤枉道︰這些內容太過龐大,為了維持書的自身運轉必須要有魔力支持,所需要的魔力是固定的,數值多少與我無關。
我知道,我就是心情不好隨便發泄一下。趕緊走你,我要忙起來了。
面對三個召喚點數比普通人多上一點點的所謂‘調整人’,周書絲毫不怕。從他們的身形可以看出,這三人不是刀殺組小妹妹這種腰肢柔軟身體輕盈的可愛刺客型,面對習慣正面對敵的敵人,以周書的武道修為完全沒有懼怕的必要。
咚咚咚,「順豐快遞查水表。」
伴隨著這兒戲一樣的發言,周書家的門被一腳踹開了。
楊毅宏抓著刀子,擺出一副流氓的樣子用眼楮斜著屋子里的周書和傅思燕。周書很鎮定,一臉玩味,傅思燕則是不可避免的露出驚容。
「mlgbd,狗男女。今天老子廢了你們!」
楊毅宏在干活的時候一概貧嘴的毛病,架著刀二話沒說沖向周書,想要速戰速決。
周書幾乎是在刀子刺到自己肚子的前一秒,用兩根手指將其牢牢夾住。楊毅宏的攻擊在他看來就跟慢動作一樣,周書本以為這家伙會有什麼變招的,就沒著急出手,沒想到刀子都快貼到自己了對方也沒其他的表示,于是他只能一臉掃興的繳了楊毅宏的械。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周書說著很早以前就想說一次看看的老土台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楊毅宏的脖子用力一擰。
只听 嚓一聲。不知道多少塊骨頭被弄斷,反正听著挺疼,就連與楊毅宏有血海深仇的傅思燕都嚇得縮起了脖子。
噗通一聲楊毅宏尸體倒地,周書已經想好藏尸的方法了,那就是丟到龍之寶藏的大寶箱里。他要做的只是干淨的殺死眼前兩人然後讓尸體消失,沒有尸體的話殺人案也就不成立。
周易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這麼狠。身手利索心狠手辣,一看就是殺人如麻的主。當然,這屬于廢話。如果殺了四十人還不算殺人如麻的話,那配得上這個稱呼的也就只有發動內戰或者和平時期餓死公民的政治家了。
周書對周易這個人也感到有些奇怪,他似乎是自己剛剛殺死的楊毅宏的好朋友,是個為了袒護朋友連公職和自由都可以拋棄的人。為什麼他會在自己殺死楊毅宏之後沒有絲毫悲哀憤怒一類的神情呢?唯一的情緒波動好像是驚訝與自己的身手。
對于這種事情,周書懶得思考。反正沖上去拗斷他的脖子後就什麼事兒都沒了,考慮那麼多干什麼。
周易這會兒卻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跟對方作對,手伸到衣服口袋里撥打了電話。叫烏牙鳥上來支援。
周書見對方似乎在搞什麼小動作,立刻暴起十六條虛無肌肉,瞬移一樣沖到周易背後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然後一用力……
「咦?」
說好的 嚓聲呢?
周易的脖子並沒有像周書想象中一樣被擰斷,事實上他的頭被擰到了一個人類脖子能夠承受的極限,但卻無法將扭動繼續下去,就像是一顆已經完全上緊了的螺絲,手里握著螺絲刀再用力。也無法再讓其前進。
周易被嚇了一跳,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骨頭這麼硬。他還以為這一次死定了呢。
周書見到這情況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是什麼‘調整人’嘛,搞不好就是這個世界里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看他們混成通緝犯的淒慘模樣,背後應該沒什麼大勢力,再用用力殺掉就好了。
周書拿出從楊毅宏那里奪過來的小刀,順著周易的頭頂猛的一次。雖然他不想弄得到處是血。但螺絲他擰不動,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小刀與周易的頭接觸,卻連頭皮都刺不破,像是用筷子捅在了堅韌的牛皮上。
「這tm見鬼了哈……」周書感嘆了一句,又捅了一刀。還是一樣捅不進去。
就在兩個大男人抱在門口一個捅人一個被人捅的時候,牆角縮著的傅思燕突然大喊一聲︰「啊!見鬼了!」
循著聲音源望過去,周書看到楊毅宏的尸體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臥槽,喪尸?!」
驚嚇之余,周大老爺二話沒說一匕首丟了過去,準確無誤的插在剛剛復活的楊毅宏腦門上。這一刀去勢驚人直接爆頭,楊毅宏連腰都被站直就順勢又躺了下去,等待第二次復活。
周易想要趁這個功夫掙月兌束縛,沒想到對方一只手如老虎鉗一樣抓著自己的脖子,自己吃女乃的力氣都用上了也弄不開。
周大老爺是吃了听力強化糖果的,這會兒已經听到烏牙鳥跑上樓的腳步聲了。他這會兒都煩死了,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難殺,不知道他們的特異功能是什麼,那個正在向自己方向接近的女人估計比這兩人還要難纏。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那女人出現前先殺死自己手里捏著的這個人。可他捏歸捏,十六條虛無肌肉全部被調動到手臂上,穿著t恤的手臂鼓脹得像是一條被輻射過的魚,形狀異常得不忍睹視。
盡管如此,周書竟然還是無法掐死眼前的男人。
就這麼會兒功夫,烏牙鳥已經跑了過來。她見到周易被人掐著脖子,立刻一爪抓了過來。
真tmd見鬼!周書在心里暗罵了一聲,用手中只人當做盾牌抵擋了一下,烏牙鳥的手正抓到人肉盾牌的背部。
只听周易哎呦一聲慘叫,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背後火辣辣的疼。
「我流血了?」
這個感覺,沒錯,我小時候體驗過的,就是流血!
周書見這情景咽了一口唾沫……日類,這家伙自己根本傷不了他,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給抓傷。那自己這女敕皮女敕肉的,還不得被她拆了骨頭熬湯呀!?
沒有任何被煲湯打算的周大老爺連忙跳開,逃離這女人手臂的攻擊範圍。從剛剛那一爪子來看,她不僅擁有非凡的破壞力,攻擊速度也是相當的快,不是那種多留意就能閃過的類型……
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周書抓著周易的脖子發愁的時候,楊毅宏又從地上爬起來了。
「真tm煩人。」周書現在也懶得管屋子里會不會淋上血跡了,一腳將其腦袋踩爆。
這tm一幫奇形怪狀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里真的是地球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