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撼世訣 第十六章 追憶青鸞 上

作者 ︰ 荒村低語

()夜已深了,一輪圓月,滿天繁星,清涼如水。蕭元一站在窗前,沒有睡覺。蕭元一感覺自己睡不著。

今晚在小樹林里的一幕幕令蕭元一難以忘懷。青鸞。這個蕭元一前世今生常常想起的名字,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遺忘,反而印象越發深刻了。就這樣呆呆地立在小窗前,任憑夜風拂過臉頰,蕭元一感覺眼中有些濕潤。雖然蕭元一現在外貌看來

緊緊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可眼神中流露出的深邃與哀傷即使是歷盡人事滄桑的老人也不會有。無疑蕭元

一是一個感情十分細膩的人,可惜,他不知道情為何物!六界之內,唯人有情。友情,親情,愛情,師徒之情,手足之情……應有盡有,何其繁多。不過情之

一物似乎是人的特權,其余神界,仙界,妖界,魔界,都找不出如此多樣,如此復雜的情!蕭元一前世屬神龍一族,也屬神界,當然未曾嘗過人間情愛是什麼滋味。也只有如今,與蕭雯,與百

里信靈,與百里獨似,各種情愛讓蕭元一深陷其中。可是像今天看到的祿珠與許成的愛戀,蕭元一感到

陌生又熟悉,那種y 說還休,朦朦朧朧的感覺,就是青鸞給自己的。初次見到青鸞是一次與再何打斗之後,再何說他悟出一種新的火靈屬x ng刀式,要讓自己領教一番,結

果那一套刀法威力極強,讓自己受了些傷,雖然不重,可畢竟耽誤修煉,而且刀法中附著的火靈氣息有

些在體內蔓延之勢。所以蕭元一就四處尋找水屬x ng藥物壓制,結果就去了神界三十三重天上的神樹。第三十三重天上顯得有些寂寥,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大平原,芳草淒淒,落英繽紛。遠遠的看到神樹就

像一座萬仞高山,高大無比。蕭元一感到了強烈的水靈波動,所以就毫不猶豫的沖神樹飛過去了。神樹極其粗壯,即使最小的樹枝都可以做一架巨橋。蕭元一飛上了數千丈高,看到一大片花園,百花盛

開,ch n意盎然。很難想象會有人在神樹上建一個花園,而且蜂飛蝶舞,生機勃勃。在花園的里面有一座木頭房子,裝飾很是典雅,在林木扶疏間,顯得寧靜而溫馨,看起來主人也是一

位風雅之人。木屋前還有一片一丈見方的水池,池水清澈見底,不過里面空無一物。只是在水池zh ngy ng上

方懸浮著一根裝飾極為j ng美的權杖。權杖長有六尺,同體碧綠s ,兩端以紫金加固,頂端還有一顆圓球

瓖嵌,散發著驚人的水靈氣息。看這權杖靈力令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平凡法器。「水靈珠?!」看到權杖上的珠子,蕭元一大吃一驚。蕭元一見多識廣,自然一眼就認出來這散發著

驚人水靈氣息的圓珠就是水靈珠!這水靈珠是天地水靈氣j ng華經歷萬年聚集而成,再以特殊的手段使其保存,是六界極為罕見的至寶!

蕭元一很是奇怪,為何如此至寶就這樣放在這里?難道就不怕被人盜走?「已經好久沒有人到這里了。」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輕柔動听的女聲。蕭元一轉過頭,一個身穿白s 紗衣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女子極美,美的仿佛不屬于這片天地。朦朦朧

朧,飄渺似仙,好一派出塵氣質。長發垂肩,烏黑柔順,用一根水藍s 的綢緞帶子束起。臉蛋長的極為

j ng致,柳葉細眉微微彎曲,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哀愁。眼眸明亮如星星般璀璨,好像要沁出水來。唇紅齒

白,凝眸善睞,勾魂奪魄。總之仿佛一切形容女子美好的詞語用在眼前這個女子身上都不過分!只是這

女子弱質芊芊,給人一種十分柔弱的感覺,激起他人的保護y 望。不過可惜的是,在蕭元一眼里,還不

如一把劍有誘惑力,表情沒有絲毫波動。蕭元一盯著這個女子看了一會,只感覺這女子似乎藏著說不完的心事,神s 中哀怨,淒苦,憂愁,不

一而足。蕭元一沒有絲毫戒備,蕭元一自這女子出現就已經知道,這女子修為極高,應該不在自己之下。不過這里是神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與自己動手,而且看這女子,生x ng淡泊與世無爭,蕭元一可以肯

定,這女子不會傷害自己,或者說,是不會傷害任何人。「在下無意之下闖到這里,打攪之處,姑娘見諒。」蕭元一拱拱手,說道。「不知道多久了,你是唯一一個到這里的人,我很高興。」女子的話溫柔平靜,仿佛可以讓那顆浮躁

的心平復。「那你為什麼會在這里?」蕭元一很是奇怪。「我一直都在這里。」「呃……」蕭元一有些尷尬,似乎這女子不太歡迎自己啊,正準備告辭。女子又說話了「抱歉,太久

沒有與人說話,我幾乎都要忘記該怎麼說話了。」蕭元一一陣心疼。看這女子的裝束,應該是就照料這神樹的神女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這,每天就

對著一棵樹,r 子無窮無盡般。甚至比自己還要可憐!好歹自己還時常有對手廝斗,有對手可以說話。「對了,我叫青鸞,你呢?」青鸞靜靜走到一塊干淨的空草地上坐了下來。「我叫蕭元一。」蕭元一也在不遠處盤膝坐下。「你在這里多久了?」蕭元一問道。「都忘記了。神樹聖果都從這里采集了好幾次了……」青鸞語氣淡淡,仿佛一切都不被她放在心上。蕭元一大吃一驚,蕭元一知道,這神樹收集天地靈氣,滋養神界眾生,還要維持天界遠離大地而不墜。

而且神樹聖果吸收大量的靈力,每萬年才能成熟一次,都是起死回生的神藥,都由西王母掌控。照這麼

說,青鸞已經守在這里幾萬年了。「平時這里都不會有人來嗎?」蕭元一問道,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蠢。青鸞輕輕笑了一下,好像很不在意「會有誰來呢?我在這里,幾乎都忘記了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盡

頭。大概他們都把我忘記了吧……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我是樹,還是樹是我。」蕭元一听得出來,青鸞有些低落。而且說話有些斷斷續續,所幸聲音溫和清晰,讓人感覺很親切。「還沒說說你呢,你怎麼會到這里來?」青鸞問道。「我?」蕭元一苦笑了一聲,「我似乎比你幸運一些。」于是蕭元一將自己一千多年的經歷大概說了

一下。「原來是這樣。」青鸞輕輕點頭,「原來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蕭元一沒有說話。青鸞也沒有說話,只是取過靈泉杖輕輕在蕭元一身上掃過,蕭元一感覺到一股充沛的水靈氣息流轉體

內,火辣灼燙的感覺消失不見。「多謝!」蕭元一感激,若非有水靈珠的強大靈力,要除去體內這些火靈氣息恐怕還有些麻煩。青鸞輕輕笑,「再陪我說會話好嗎?我不想忘記怎麼說話。」蕭元一不好拒絕,就點點頭。兩人交談平淡如水,卻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不知道說了多久。「你還會來嗎?」青鸞j ng致絕倫的臉上寫滿了不舍。「我想會的。」蕭元一點點頭,走了,沒有回頭。那時的蕭元一總是一個人,冷漠的驕傲著。到蕭元

一感覺的到青鸞一直看著自己。蕭元一很難形容當時的心情,同情有之,感慨有之,心疼有之,唯獨沒有那份相濡以沫生死相依的依

賴感。蕭元一只是感覺青鸞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堅強且執著。

「你又與人打斗了,又是再何傷的嗎?」「不錯,再何的刀法j ng妙無比,我現在幾乎無法從他的刀法中找到破綻了。」「……」「真不知道他的那些刀法是從哪里悟出來的。」「也許是在魔界的緣故吧。」「嗯,可能是。不過再何的悟x ng是在不弱,居然可以將我的九龍劍的劍招融入到刀法之中,實在是少

見的對手。」每次蕭元一受傷,都會到青鸞這里。青鸞一邊包扎,一邊聆听蕭元一滔滔不絕的說起劍招,刀法,對

手之類的事情,沒有絲毫不耐。

「元一,如果有選擇的話,你還會選擇來到神界嗎?」青鸞問道。「肯定不會的,在軒轅裂隙里來回游蕩,毫無目的的廝殺,實在是無聊透頂。哪有在外面快意人生,

z y u自在來的瀟灑?」蕭元一答道。「可是如果你不來的話,就遇不到再何了,你說那是你最好的對手。還有,還有我……」青鸞說的有

些遲疑。「六界高手何其眾多,對手,總會找到的。可惜,來到神界,並不是我能選擇的。」「是啊,神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青鸞神s 落寞。

「元一,你說如果不是神,會不會就沒有這麼多痛苦了?」青鸞問。「也許吧。可我看人過的也不是太滿足。總逃不月兌生老病死。」"那總算可以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期待,心中好歹還有希望。可我們不老不死,連希望的資格都沒

有……」「也許你是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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