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真人 第55章 太行雙義

作者 ︰ 陸拔鼎

()雲嘯和燕長空在縣大牢外分手,一個人往回走,路上買了十個包子,有素餡兒的,也有肉餡兒的。在城門處,居然又踫見了上午來縣城時搭的那輛馬車。

那個小伙子已經把隨車運來的稻谷都賣完了,再次見到雲嘯,很高興,熱情地邀請雲嘯搭他的車順道回去。

雲嘯有說有笑地坐在馬車上,把自己買的包子,分了一半兒給趕車的小伙子,倆人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喝著趕車小伙子竹筒里的清水。

路上知道這個小伙子叫陳進,二十五歲年紀,住在離石山坳村一百多里的黑牛村。

馬車快快跑,馬鞭兒響;

雲嘯吃了三個包子,留了兩個肉包子,用油紙包包了,帶回去給黃慧貞吃。

到了半道上,就見唯一的一條山路上,居然排起了長隊,排隊的都是趕著大車的人。足足排起了二十幾輛大車。

由于有後面的大車堵著路,所以前面的大車也無法回頭,只听一個粗豪的嗓子在前面喊︰「慢慢來,不著急,咱‘太行雙義’買賣公平,收一半兒,給你留一半兒,你若是想溜,那沒辦法,所有的錢都拿來。」

也有那趕車的想溜,听了這話後,就像羚羊見了獅子,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動作。

趕車的陳進臉頓時苦了下來,悄悄對雲嘯說︰「糟了,這一車稻谷就賣了五錢銀子,這一ch n天就指這些錢給老婆和娃兒扯幾尺布做個新衣服呢,自己還能喝上幾兩燒酒,再買個豬頭解解饞,」

雲嘯看看,陳進的馬車後面又堵上一輛牛車,趕車的一個中年漢子正問呢︰「哥兩個,怎麼了這是?咋都不走了?」

陳進沒好氣地道︰「前面土匪劫道,見面分一半兒。」這中年漢子听了,眉頭就皺成了個疙瘩,從懷里掏出兩個碎銀子,約莫有八錢左右,在牛車上的一塊木板的縫里藏好,對雲嘯倆人笑笑︰「咱不會藏麼?」

陳進一看,也掏出一塊碎銀子,四處看著,看藏到什麼地方好。

這時,就听一個尖嗓子喝道︰「呸!敢給爺玩這伎倆,你這錢就全部上繳了,再讓你藏!」

後面趕車的中年漢子臉s 就是一變,猶豫起來。

因為,幾乎所有的趕車的買賣人都藏了銀子,所以這倆個強人要一輛一輛地搜,也挺費時間的。

雲嘯對陳進道︰「陳大哥,你信我不?」陳進正在踅模這一塊銀子往哪里藏呢,一听這話,一愣,說︰「兄弟,你有招?」

雲嘯對陳進說︰「你把銀子給我,我替你藏。」

「這行麼?」陳進猶豫地道,但眼見離前面的土匪越來越近,而前面的買賣人,幾乎都被搜出了銀子,還有個舍命不舍財的,被一刀背從車上抽了下去,趴在地上,直哼哼,半天起不來,于是也怕了,就差把手里的銀子扔了。

雲嘯接過陳進的銀子,大大咧咧地塞進懷里,那陳進看了直皺眉頭,眼看著前面的兩個土匪就隔著兩輛車了,便不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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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雙義」的老大憨牛,身高九尺,膀大腰圓,一身黑s 的勁裝衣袍,腳上穿著踢死牛的千層底輕快布鞋,發達的兩塊胸肌,以及六塊月復肌都被緊緊裹著的衣衫凸顯出來。

長腿,長臂,腿上,胳膊上都是墳起的肌肉,一手提個小布口袋,一手提著個厚背砍山刀,威風凌凌往那一站,三十多號買賣人,也都是常年干體力活的,居然沒人敢呱噪。

雲嘯看了,暗暗點頭,這黑大個兒倒是個練武的胚子,自己和人家的身體條件簡直是沒法比。

而當雲嘯再看那另一個「太行雙義」時,不由得一愣,「八須金翼鼠」?沒錯,這個小瘦個手里拿的就是一只「八須金翼鼠」,和雲嘯儲物戒里的那只是一模一樣。

這小瘦個是「太行雙義」的老二汪東喜,正讓八須金翼鼠嗅著一個趕車的老頭;

老頭一臉的無奈,道︰「好漢爺,我真的是沒錢啊!這一早上在縣里趕車,光掙了個飯錢,你看我就這倆銅子兒了。」

說著,老頭從腰帶的褶皺里模出兩個銅子兒來,可憐巴巴地看著憨牛。憨牛看看汪東喜,道︰「喜子,要不放過這個老頭吧,怪可憐的。」

汪東喜一樂,「大哥,你可被騙了,這老頭是個‘肥油蛋’。」說著,只見那八須金翼鼠一跳,就跳上牛背,直沖著牛後丘「呵呵」的叫喚,老頭的臉s 就變了。

汪東喜看著老頭,說︰「是你動手,還是爺動手,看不出來,你個老骨頭,還賊j ng,居然往牛.屁.眼兒里藏,你要不動手,你信不信我把這布口袋里的錢全塞你老骨頭的屁.眼兒里?」

老頭服輸道︰「罷了,還是你的這只老鼠厲害,我老頭認栽了。」說著,用手指在牛兒里扣了扣,只听「撲哧,撲哧」地響,幾塊散碎銀子從牛兒里落到了老頭手里,老頭手一伸,道︰「全拿去,這可是我老頭半年的酒錢。」

看到這一刻,雲嘯心中激動,眼楮直瞅那只「八須金翼鼠」,這只「八須金翼鼠」皮毛也是黑s ,卻並不油光順滑,黑s 的毛皮皺皺巴巴,干燥凌亂,個頭也比自己的這只小一些。

雲嘯心痛,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土匪是如何得到這只「八須金翼鼠」的,但顯然這兩個強人不會照料「八須金翼鼠」。

當雲嘯看到,這個叫「喜子」的土匪居然從懷里拿出個饃,掰了一塊喂那只「八須金翼鼠」吃時,雲嘯的心在滴血,恨不得把兩個土匪按倒在地,在他們的上踢上八八六十四腳,再喂他們倆吃幾把青草,方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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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輪到了陳進和雲嘯這一車,憨牛一手執刀,一手拎著布口袋,口袋里有半口袋散碎銀子,約莫有十幾兩。

汪東喜看雲嘯是個小孩,便沒理會雲嘯,沖陳進一瞪眼,不客氣地道︰「還不把銀子拿出來,非要爺搜查是怎麼地!」

一邊的憨牛用刀背一拍車轅,哼了一聲。

陳進又是害怕,又是猶豫,便自然地看了看雲嘯,示意他把銀子交出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雲嘯也看了陳進一眼,神s 很平淡,對汪東喜說︰「我們沒有銀子,不信你可以搜。」

汪東喜一愣,對憨牛說︰「老牛,這倆人似乎真沒錢,放過他們不?」他在征詢憨牛的意見。

眼看,陳進和雲嘯這倆人就要逃過一劫,這時,排在陳進這輛馬車後的那個駕著牛車的中年人突然說︰「好漢爺,錢就在那個瘦小孩的懷里,不信你們可以搜,我剛才親眼看到的。」

說著,這個中年人從木板縫隙里扣出那八錢銀子,遞給汪東喜,說︰「這是我的錢,不敢欺瞞好漢爺。」

汪東喜接過中年人的銀子,笑道︰「還挺上道啊。」說完,一扭頭,瞪著雲嘯說︰「臭小子,敢騙爺,不想活了!」

一邊的陳進連忙求饒道︰「好漢爺,他還是個小孩子,別難為他了,錢,我們給。」說完,一看雲嘯,示意他把錢交出來。

雲嘯似乎沒看到陳進的眼s 似的,一指那中年人,對汪東喜道︰「大哥,他騙你呢,我們根本沒錢,他倒是還藏著錢,沒全交出來呢。」

汪東喜看看雲嘯,又看看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一急,忙道︰「我真的沒錢了,倒是那小孩身上藏了五錢銀子,我剛才全看到了,不信你們搜啊。」

雲嘯也一梗脖子,道︰「搜就搜,誰怕誰呀!」

汪東喜喝道︰「好!」然後,把他那只「八須金翼鼠」放到陳進的車上,模了模「八須金翼鼠」的脊背,一指雲嘯,道︰「搜搜」。

那只「八須金翼鼠」爬到雲嘯跟前,似乎很興奮,繞著雲嘯轉了一圈,東嗅嗅,西嗅嗅,一會兒猶豫,一會兒又茫然,嗅了半天,什麼也沒嗅出來。

那中年人急了,在一邊道︰「就在那小孩懷里,懷里……」,但那只「八須金翼鼠」始終沒給出有銀子的信號。

汪東喜抱起「八須金翼鼠」,對陳進和雲嘯說︰「你們可以走了。」陳進謝天謝地地就要趕車走,雲嘯卻說︰「大哥,這個中年人騙了你們,不搜搜他嗎?說不定他還藏著銀子呢?」

憨牛在一邊一指那中年人,接話道︰「就是,搜搜,我看這人不像好人。」

汪東喜抱著「八須金翼鼠」來到中年人的牛車旁,道︰「看在你主動上繳銀子的份上,你誣陷那兩人的事,爺就不管了,不過,你要真敢私藏銀子,拿就別怪爺我不客氣了。」

那中年人心下篤定,一指雲嘯,坦然道︰「搜就搜,若搜不出,好漢爺可不要放過那小子。」

汪東喜點點頭,把「八須金翼鼠」放到了中年人的牛車上,這只「八須金翼鼠」僕一上車,便圍著車轅處的一塊木板直叫喚「呵呵」,並用小爪子直刨那塊木板。

中年人淡定的臉s 變了,憨牛示意汪東喜把「八須金翼鼠」抱起來,用厚背砍山刀的刀尖伸進木板的縫隙里,一撬,「 吧」一聲,木板被撬起,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塊散碎銀子,足有三錢的樣子。

中年人慌了,慌不擇語道︰「銀子,我的天,真不是我的,天啊!」

王東喜怪笑一聲,道︰「沒想到,你還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給我們八錢銀子,自己留下三錢,想少損失點是吧,為了自己的銀子,竟然去陷害別人,你這種人,我最煩了。」

那中年人連忙求饒,說︰「真不是我的銀子啊!」

汪東喜指指自己的鼻子,道︰「那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了?」

憨牛在一邊喝道︰「跟這種人,費什麼口舌,干脆一刀了斷了便是,連我們‘太行雙義’也敢騙,真是咎由自取。」

那中年人一听要取他x ng命,急了,忙對雲嘯和陳進說︰「饒命啊,我就是有點心不甘,並沒有多少惡意啊,小兄弟,我家里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襁褓的孩兒,一家人還靠我養活呢,我若死了,他們可怎麼辦啊。」

陳進心有不忍,想向憨牛和汪東喜求情,卻又不敢說出口。雲嘯對汪東喜,憨牛道︰「算了,這種人世上多的是,殺這種人平白污了二位的刀,小懲大誡,就打一頓,給點教訓,就行了。」

憨牛和汪東喜把那中年人揪下牛車,一頓打,直打得那中年人爹娘老子的亂叫。

雲嘯在一邊偷著樂,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憨牛的布口袋里把自己那三錢銀子,用個土系「搬山訣」送回了儲物戒里。

剛才,他就是用了個「搬山訣」,陷害了那個中年人。

等打完了中年人,憨牛和汪東喜啐了一口,又踢了中年人一腳,這才大模大樣地上了林子里栓的兩匹馬,走了,渾然不覺,雲嘯給他們二人身上下了一個追蹤的小禁制,土系「顯影之塵」。

然後,雲嘯和陳進在大道處分手,臨別,雲嘯從懷里大模大樣地掏出陳進的那五錢銀子,遞給目瞪口呆的陳進,說了聲︰「我會戲法」,便緩步向著「太行雙義」離去的方向踱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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