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真人 第124章 當珠

作者 ︰ 陸拔鼎

()等兄弟二人回了「客來順」客棧,已是花燈初上,掌燈時分;

在自己的單間里,雲平兀自氣鼓鼓的,翻著白眼仁,不搭理雲嘯。雲嘯道︰「我的好哥哥耶,你弟弟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我花五十兩,就一定能賺回五千兩,你信不?」

雲平道︰「你就吹吧,那你現在給我變出五千兩銀子瞧瞧?」雲嘯一笑,道︰「哥,那你可瞧好了。」說著,雲嘯把房門從里面閂上,又吹滅了桌上的蠟燭,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

只傳來幾聲竹木摩擦的聲音,然後,雲平就看見漆黑的房間里亮起了一片晶瑩的亮光,很清晰可以看見那是一顆顆閃著瑩瑩光亮的珠子。

雲嘯兀自在從什麼東西里往出倒這種能發光的珠子,雲平也不傻,稍事愣怔了一下,月兌口道︰「夜明珠!是夜明珠!哪里來的夜明珠?」

這時,窗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雲嘯再次打著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蠟燭,房間內一片明亮,雲平連忙問︰「阿嘯,夜明珠給我瞧瞧。」雲嘯把手里的十顆晶瑩的蛋黃大小的珠子遞給雲平,雲平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挨個摩挲著,贊嘆道︰「乖乖,好大個的夜明珠,恐怕值個五千兩不成問題。」

雲嘯在一邊默默瞅著,雲平過了好一會兒,激動的心情才平復下來,問︰「阿嘯,這珠子哪里來的?不會真是你變出來的吧?」

雲嘯一笑,拿起桌上的一幅畫軸,攤開來,道︰「哥,你看這畫上畫得什麼?」雲平湊過去看著,嘴里嘀咕著︰「竹內有豬,竹內有豬……竹內有珠!」說完,詫異地抬頭望著雲嘯。

雲嘯重重點頭,兄弟二人相視一笑,然後,雲平一躍而起,叫道︰「慶祝,慶祝,一定要慶祝,宵夜,大排檔,食攤兒,不!大酒樓。」

雲嘯給了雲平一錘,道︰「還大酒樓呢?這兩天油膩吃的多,今晚就啃些干糧,喝點茶水,將就一下吧,我可不希望自己吃成個胖子。」

※※※

第二天,大清早,雲氏兄弟早早起床,洗漱干淨,隨便嚼了幾口干糧,便出了客棧,問了幾個人,便來到一家當鋪外,當鋪的門板已經取下,一個招牌上寫著「富順當鋪」四個字。

此時,街上的行人甚為稀少,城門口照舊已經排起了入城趕早集的四鄰八鄉的農民,或挑著擔子,或推著車,都是來賣蔬菜,水果,魚蝦的。

雲嘯,雲平走進當鋪,高高的櫃台里,一個山羊胡的老頭,一身絲綢衣衫,正品著一碗茶,旁邊還有一碟點心,卻是幾塊「驢打滾」。

眼見雲嘯,雲平進來,也不理睬,自己吃喝自己的。而當鋪的伙計則搬了一把長條凳子,坐在當鋪門口,打著哈欠。

雲嘯皺皺眉,他的個子矮,所以站在櫃台前,得仰著頭說話。

雲嘯道;「掌櫃的,當東西。」那山羊胡咽下一塊「驢打滾」,又猛地灌下一口茶水,才慢條斯理地說︰「什麼東西啊?拿來我看。」

雲嘯從懷里掏出一顆夜明珠,遞給那山羊胡。

山羊胡僕一接過這顆夜明珠,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地神采,他反反復復地看著這顆夜明珠,良久才道︰「蟲吃鼠咬,破爛珠子一枚,五兩銀子!」

雲平一臉的憤憤之s ,雲嘯一伸手,道︰「珠子還我!不當了!」那山羊胡眼里閃過一絲遺憾,道︰「那就十兩吧?」

雲嘯依舊伸著手,道︰「不當!」

「十五兩?」

「二十兩?」

「五十兩?可不能再貴了!」

「珠子還我,不當了!」

「那就一百兩吧,你看我這店鋪店小錢少,一百兩頂天了。」

「你這里沒錢,那我找有錢的去。」

「小兄弟,那你打算當多少錢呢?」

「一顆一千兩!」

「一……千兩!」那山羊胡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道︰「一千兩,斷斷沒有可能,一顆二百兩,頂天了!」

雲嘯道︰「一顆九百兩,不能再低了。」

那山羊胡把珠子遞給雲嘯,手扇一扇,道︰「拿珠子走人!」雲嘯毫不猶豫地轉身便走,雲平剛也要走,這時就听那山羊胡道︰「三百兩一顆,我已經是在吐血出價了,小兄弟,雖然買賣講究的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但怎麼也得符合個規矩不成?三百兩一顆,不少了,也就是今天剛開張,講究個開門大吉,若是平r ,這珠子我最多出到兩百兩一顆。」

雲嘯道︰「掌櫃的,既然你說實話,那我也就說個實話,這顆夜明珠絕對是極品,無論大小,還是明亮度,都很是稀罕,若是到郡治或幽州城,甚至神都,賣到一千兩銀子一枚,絕對有人搶著買,咱也就看這里只是個縣城,才同意把價格往下降一降的,而且掌櫃的,您看!」

說著,雲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子,從里面倒出九顆蛋黃大小的夜明珠來,山羊胡的眼楮一下就直了。

雲嘯道︰「我這里還有九顆,想必掌櫃的也知道一顆夜明珠雖然珍貴,但若是能湊個數,串成一串項鏈,那價值就得往上竄一竄。」

那山羊胡艱難地往下咽了口口水,伸手道︰「拿來我看!」雲嘯道︰「我看掌櫃的,咱們還是先把價錢談攏再說,反正給錢以前,一定會讓掌櫃的看個明白清楚的。」

這時,那山羊胡也冷靜下來,道︰「那你開個價吧,反正九百兩一顆是絕對不行的,你若是還堅持這個價,那咱這筆交易實在是談不下去了。」

雲嘯點點頭,道︰「十顆夜明珠,八千兩!」那山羊胡冷笑道︰「那就沒得說了,兩位,拿著你的寶貝夜明珠走人吧,我這里便不送了。」

雲平一拉雲嘯的衣襟,低聲嘀咕︰「七千兩也行啊!」雲嘯不為所動,當先走出了「富順當鋪」,雲平無奈,只好跟上,兩人都快走到街角了,那個「富順當鋪」的伙計氣喘吁吁地跟上來,道︰「二位,那個價錢,掌櫃的同意了!」

雲嘯和雲平擊掌歡呼。

※※※

在「富順當鋪」里,待那山羊胡再次仔仔細細把十顆夜明珠檢查了一遍,才付了錢款,大約是七千兩的銀票和一千兩的碎銀子,銀錠等等。

拿到銀兩後,兄弟二人直奔「杯口大街」立ch n巷,等到了韓宅後,就見韓宅大門虛掩著。一個人的腦袋探出門縫,看見雲嘯和雲平後,「嗖」地又縮了回去。

然後就听見院里有人喊︰「爺爺,人來了!」

雲嘯和雲平推門走進了前院,只見姜二伯正迎過來,一邊道︰「兩位雲小哥,今早韓公子離開時,正踫上俺們,听了俺們是你們請來的,便給俺們留個門,我們就順便進來了,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雲嘯邊走邊說︰「姜二伯,不用客氣,咱們進去吧,工匠師傅們請來了嗎?」姜二伯陪著進了中門,一進中院,就見院里居然有十個人,有四五十歲的,也有二十歲左右的,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雲嘯和雲平。

雲嘯笑著拱手道︰「姜二伯,給咱們介紹介紹吧。」姜二伯拉過個四十多歲的人,道︰「這是木匠王師傅」,又一指一個五十來歲的人道︰「這是瓦匠李師傅」,又一指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方待要介紹,這漢子自報家門道︰「我姓蒙,石匠!」

姜二伯尷尬一笑,那蒙石匠反客為主,道︰「這五個中年的漢子都是姜二伯的兒子,分別是姜一郎,姜二郎,姜三郎,姜四郎,姜五郎。」又一指倆二十左右的小子,道︰「這倆是姜二伯的倆孫子,姜家成,姜家章。」

姜二伯看著雲嘯的眼楮,尷尬地呵呵一笑︰「我這五個兒子,都沒個正經職業,在碼頭上抗大包為生,不會啥技術,卻是有把子力氣,抬抬抗抗的,打打砸砸的,絕對沒問題。這倆孫子也是白身,跑跑逛逛,接接送送的,打個零活也行,雲小哥,你看……」

雲嘯點點頭,道︰「這次的工程也需要多點人,那就都留下吧,工程期間,一r 三餐,頓頓有肉,工錢按三位師傅的一半拿,倆位小姜哥就拿三成吧。」

姜二伯激動地道︰「太多了,太多了!」說著,一踹姜家成哥倆道︰「還不謝過雲小哥?」倆年輕人連忙拱手致謝道︰「多謝雲大哥。」

雲嘯道︰「我因為還有事,所以就不能一直守在這里了,以後所有的事就交給我哥雲平來打理了。」

除了三個師傅自持身份外,姜家的七個人一齊拱手道︰「見過雲大哥。」雲平不好意思地道︰「過譽了,幾位的年紀都比我大,以後就喊我雲平吧。」

姜家幾兄弟都是賣力氣的爽快人,直腸子,也不再扭捏,一齊喊了聲︰「雲平!」

接下來,雲嘯,雲平和幾個師傅,以及姜家的兄弟父子幾人,就房屋改造一齊進行了規劃。需要砸牆,買木料,雇車往來運木料,準備將前院,中院,後院連成一體,除了砸開臨街的東牆,建造米行門臉外,還要在前院,中院,後院一共建十個囤積糧食的糧倉,要既能防雨,又能防鼠患。

當然,門臉里要有櫃台,後面除了糧倉外,準備將前院的兩個耳房,中院的兩間廂房改造。另外就是,整個工程期間的飲食都由倆小姜哥來負責采買。雲平負責督造,掌握進出的用度等。

工期就定在今天開工,不過,今天各位師傅的工具還沒帶,木料也還沒有采買,各位師傅對工錢先前也抱有疑慮,怕主家給的工錢少,現在一切滿意,便迅速開動起來。

而雲嘯和雲平回了「客來順」客棧,退了房,取了馬,雲平便即留在了韓宅,當然現在那塊門牌已經摘了下來。

而雲嘯則自己騎馬走了,美其名曰︰「下鄉購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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