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真人 第134章 燕子樓

作者 ︰ 陸拔鼎

()果然,到了下午時分,孫鵬舉押著的運糧車隊就進了步雲縣城,按照雲嘯留下的地址,打問了幾個面善的人,終于找到「雲氏米行」的外面來。

一共是五輛大車,運了二十五石糧食,共裝了二十多袋。一共是雇了五個趕車的,再加上孫鵬舉,共六個人。雲平,雲嘯和姜家兩兄弟連忙出來卸糧,加上孫鵬舉等人幫忙,不大一會兒就卸完了糧,留孫鵬舉等人喝了口茶水,打賞了幾兩銀子,孫鵬舉便帶著空車返回皇林鎮了。

這次的二十三袋糧食,包括十袋大米,十袋面粉,一袋豆子,二袋玉米。「雲氏米行」卸糧鬧出的動靜,引起了街上人們的注意,糧食剛在店內放好,打開了袋口,便有人上門來買糧。

一問,大米一石一兩三錢銀子,一石是十一斤,核算過來不到一錢三分銀子一斤;而面粉與大米同價,豆子稍貴,是一石一兩四錢銀子;玉米便宜些,一石一兩二錢銀子。

隨後,買糧的就絡繹不絕地上門了,買糧都是一斤,半斤的買,也有一次買幾斤的,這樣的人家想必人口多,家底厚實。

「雲氏米行」的糧價與步雲城內的其他各家糧店的糧價是一樣的,但不同的是,由于存貨不多,所以其他各家糧店只開門到中午午時便打烊了,而且在這些糧店買糧還得排隊,店伙計的臉s 便不好看,若能暗暗塞幾個銅子兒,便能提前買到糧,大家是敢怒不敢言,誰讓米少人多呢?

當附近的人口口相傳,「杯口大街」上有家「雲氏米行」,售價不貴,且是一直開門到午後申時,服務態度好,還不用塞錢,店里的伙計,先生效率高,來買糧的人都不用排隊。

另外,城內的幾家糧店的糧食里不時可見石子,土塊,野草梗等,而「雲氏米行」里的米面純粹無雜質。

這樣,來「雲氏米行」買糧的人就多了起來,且有些不去自家附近的糧店買,走遠路也要來「雲氏米行」買糧。

一天干下來,店內的雲平,姜家成,姜家章兄弟都累地腰酸背痛,但情緒很高,一天就賣掉五石糧,賺了二兩銀子。這一天,雲嘯也在店內幫忙,搬搬抗抗的。干了一天,才賺了二兩銀子,而自己平r 里行事,動輒就是幾兩,幾錢的銀子的打賞,開銷,看來是有些紈褲了。

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

第二天,來「雲氏米行」買糧的人依舊不減,一個年輕人拎著一個小布口袋,在賣糧的人里,排到了前排,眼楮在店內肆無忌憚地打量,輪到他時,不忙買糧,而是先把各種糧價問了個遍。

又問上來裝糧的姜家章︰「貴店存糧挺多呀?」姜家章給他裝好了糧食,道︰「一錢銀子。」那年輕人撇撇嘴,付了錢,又在店內打量一番,才慢慢退出去了。

那年輕人一走,雲嘯走出了米行,道了聲︰「我去去就回。」便跟著那個賣糧的年輕人出去了。

雲嘯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綴著,那年輕人一點j ng惕心也沒有,提著布口袋,一直走,也不回頭看。

雲嘯跟著他走了兩條街,就見這年輕人走進一家店鋪,雲嘯一看匾額,是「宏盛米行」。這時,正是辰時到巳時,正是買賣興隆的時間,這家米行卻是門可羅雀,雲嘯施展靈力,向著米行內探查進去。

兩人的對話便听在了雲嘯的耳里,一個威嚴的聲音道︰「可打探清楚了?」另一個聲音,正是那年輕人的聲音,道︰「糧價與咱們店里的一般無二,但糧食的質量比咱們的強,而且這家‘雲氏米行’的糧食儲存充足,從早上卯時開業,一只營業到申時,一r 便可賺二到三兩銀子。」

那威嚴聲音道︰「仔細觀察這家‘雲氏米行’,查清楚他們的糧食從哪里來的,搞清楚來源。」那年輕人答應一聲,便退下了。

雲嘯在步雲縣城里算是初來乍到,沒什麼人認識他,至于燕長空,他自來步雲縣後,忙于各種事,就沒有拜見過他,主要是暫時沒什麼用場,還是不打擾的好。

雲嘯躲在一棵樹後,過了一會兒,「宏盛米行」里出來個胖子,年過半百,滿身的絲綢,他一出來,便從米行的後巷里駛出輛馬車來,那胖子上了馬車,趕車的一揚鞭,馬車沿著大街緩緩向南去了。

雲嘯的靈力一直緊跟著前面的馬車,也招手叫了輛馬車,說了句「跟上前面的馬車」,趕車的說了聲︰「好咧!」兩輛馬車便一前一後沿著大街向南去了。

一直走過三條大街,來到城南的一處地方,是一個上千畝的湖,叫「燕子磯」,湖畔垂柳扶蘇,黑s 的雨燕掠過平靜的湖面,湖邊的環湖石板路上坐了不少垂釣的人。

這里頗為偏僻,左近只有一座三層的茶樓,不過樓下雇來的馬車頗多,倒也不用擔心暴露。

「宏盛米行」的老板,下了馬車,直接就進樓了,只听守在樓門口的小二一聲吆喝︰「方老板,樓上請!」看來這「宏盛米行」的方老板是這里的常客。

等方老板進了樓,雲嘯才下車,反正他的靈力一直綴著這方老板的,只要對方不是修真者,就不虞被發現。

來到樓下,抬頭看,一塊金匾,上書「燕子樓」三個字,出了匾額,二樓的飛檐上還挑著一面旗幟,上書一個斗大的「茶」字。

雲嘯便要進樓,樓門口的店小二伸手一攔,道︰「對不起了,這位爺,我們‘燕子樓’只接待熟客,您……」雲嘯袖子一揮,一錠銀子跳進店小二的手里,店小二低頭一瞅,再一掂量,足有二兩。

臉s 立時一變,道︰「貴客,樓上請!」說完,又問了句︰「客官,貴姓啊?」「姓雲。」扔下倆字兒,雲嘯進了「燕子樓」的大堂。

與尋常酒樓茶肆不同的是,「燕子樓」的一樓大堂內,並沒有喧鬧的場景,一樓內是一座水榭,中間一座圓拱木橋,橋下的池水中植有白s 的蓮花,清晰可見池水里游曳爭食的一尾尾金s 鯉魚。

一樓寬敞的大廳里,中間一條鋪著的紅地毯直接鋪上二樓,兩旁是一個個的大木桶,有的放著冰塊,令人j ng神一振,頗消暑氣;還有的里面盛著的是煎好的中藥的湯汁,聞之令人脾胃通泰,既可解暑濕,又引人食y 。

紅地毯兩側,從樓門口到二樓的樓梯口,每隔幾步就站著個妙齡的少女,既有雙十年華,豐滿身材的,也有二八年歲,青蔥歲月的,青澀的仿佛青隻果似的,甚至還有十三四歲的女童,雖小,卻是萌萌可愛;里面甚至還有幾個少婦模樣的,更是豐.r .肥.臀,令人上火。

一個一身絲綢衣袍的中年人,下巴無須,扯著一付尖細嗓子,道︰「這位公子,這些妞都是免費挑的,不花您的錢,願意怎麼玩都行。」

雲嘯瞅了一眼這人,暗道︰「莫非是個太監?但太監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小的縣城里呢?」

不容他多想,為了不特立獨行,雲嘯隨便挑了個女孩子,向二樓走去,那女孩子低著頭,在後面跟著。

茶樓不僅賣茶水點心,還提供這種服務,只是皇林鎮上的「天府茶樓」提供的清倌人無論如何是無法與「燕子樓」相比的。

就看這里的美女都是免費提供的,便可知這「燕子樓」的豪爽大氣,當然一會兒,這些女孩子的賞錢恐怕少不了。

「燕子樓」的二樓居然是賭場!並沒有常見的包廂什麼的,偌大的二樓四周的窗戶開著,窗戶的下邊就是柳樹的樹冠,清風拂過,這「燕子樓」好似御風在樹梢上一般,意境優美。

二樓上擺著一張張的方桌,桌上鋪著厚厚的絨布,有隔音的作用。此時,燕子樓里約莫有三四十人在玩兒,有玩骰子的,有推牌九的,有押寶的,有投壺的,有的在斗蟋蟀,有的在斗鵪鶉。

那「宏盛米行」的老板也在其中,摟著個女孩,正在玩骰子,雲嘯與他不認識,不虞被發覺,不過,在這里卻是遇上個老熟人兒——步雲縣城最大的藥鋪「慶生堂」的東家燕長空,他也摟著個女孩子,在斗蟋蟀。

那「宏盛米行」的方老板一時半會兒不會走,雲嘯始終留意著他,便湊到斗蟋蟀的這堆人里。

人群中的一張方桌上,一個黑瓷的罐子里,兩只黑s 的蟋蟀正斗得歡實,旁邊不斷有人在下注,在呼喊,這玩斗蟋蟀,不像別的賭法,需要事先下注,因為斗蟋蟀變數多,所以不到最後,都可以下注,旁邊便有荷官負責統計。

這些人幾乎人手一名女孩子,只是大老爺們賭的興起,卻是注意不上懷里的女孩子了。

雲嘯有樣學樣,也把身後跟著的那女孩摟在懷里,只是他今年才十六歲,懷里那女孩子,約有十七八,身子高挑,卻是比雲嘯高出半頭,雲嘯只聞見鼻端一股淡淡的幽香。

雲嘯取出一錠銀子,約有五兩重,扔給荷官,他先時看見有些賭客加注,一加就是幾兩幾兩的加,便也充大爺,隨便指定了一只蟋蟀。圍著斗蟋蟀的人一共就七八人,倒也好記。

罐內的爭斗很快分出勝負,以一只蟋蟀的大腿被咬斷,而結束,嘆息者有之,歡喜者有之,但從表情看,這里的人都沒把幾兩銀子放在心上,來這里就是為了玩的盡興,對于花銷倒是沒注意,該花的,一擲千金也不皺眉頭,不該花的,一個銅子兒也歉奉。

雲嘯在一邊觀看,原來這「燕子樓」二樓的賭場里斗蟋蟀,無論勝負,都要交一成的佣金給「燕子樓」,雲嘯估算一下,這一局有八人下注,其中又有四人加注,一共是二十五兩銀子,「燕子樓」不費吹灰之力就憑空得了二兩五錢銀子去。

這還只是一局而已,天知道這「燕子樓」里一天要玩多少局斗蟋蟀!人家一局掙的錢,自己的米行就要忙乎一整天,才能賺得到。

這時,荷官交給雲嘯十兩銀子,他先時冒踫的押注,居然贏了,這里斗蟋蟀的賠率統一是一賠一。

學那幾個贏了錢的,雲嘯塞給懷里的女孩子一錠二兩的銀子,自然迎來一聲尖叫,和數個香吻,不過那些在女孩子身上游走的豬手,雲嘯便不學了。

燕長空剛才這一局輸了,卻看見了雲嘯,沖雲嘯一示意,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其實,若不是看在雲嘯的老師雲涯子替自己治好了陽.痿的份上,像雲嘯這樣的小角s ,他是不會理會的,何況上回自己還帶雲嘯進過一回縣里的大牢,也算還了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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