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一個月的時間內,趙天岳每r 都傳授庭軒「心意十二形拳」中十二獸形式,每一式都奧妙無比,庭軒也領悟頗多,練到最後每一招一式都能揮灑自如,只是體內的內功較弱,拳法的威力不能十足顯現,但也漸漸感覺體內暗流涌動,似乎身體的各處穴道內,蘊含的諸多能量在慢慢匯聚,感覺非常奇妙。趙天岳告訴他,這是人體產生內力的前期征兆。周烈有時候也陪同他倆一起練功,偶而也與趙天岳切磋幾招拳腳。周烈雖身體強壯勁力十足,與趙天岳對練時總處于下風,無論他使出多麼霸道的招式,趙天岳都能輕松的化解,再施以巧妙的手法令周烈甘拜下風。庭軒心下歡喜,知道義兄不但是個練武的奇才,而且所使用的具是上乘武功,自己要暗下苦功,望早r 有所大成,洗刷家門的冤屈。趙天岳所習的「羅天九玄刀法」講究的是刀法和內力的配合,甚是難練,尤其是最後九招,每一招都是刀法的絕招,更是難練成,就算其師是百年少見的武學奇才,也是在四十歲以後才完全練成。而趙天岳才十三歲的年齡就能練成二十五式,實屬不易。這些r 子,在庭軒簫聲中練功,真是大有裨益,這套刀法的參悟又更上一層樓。
中秋節將近,天氣轉涼。庭軒他二人在孫府也呆了一個多月,孫達明派一名白蓮教徒送來兩件厚質的長袍,供他倆御寒。白蓮教中的教徒對他倆的洗漱飲食服侍的十分周到。庭軒心想,雖然這是義兄和孫叔叔有意為之,但自己不能再把自己當成富貴人家的少爺了,要自食其力,洗漱和飲食都自己打理。
白蓮教在庭軒眼中雖然好似一個幫派,每個人之間關系都非常融洽。他們一起念經吃齋,互相幫助,教中管事的人物也很少叱責教眾,好似一家人一般。奇怪的是晚上無生老母像前誦經時的人,尤其是一些新來的面孔,看著總是昏昏沉沉的,像是中了邪似的,和庭軒第一次來時差不多,而且近r 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中秋當r ,像往常一樣,庭軒很早起床,洗漱完畢,忽然听到敲門聲。打開門,一名教眾進屋拱手道︰「沈公子,今r 我家少主有事在身,不能與你一起練功,他吩咐請您和周壯士呆在屋內不要隨便外出走動,請二位多耽待。」庭軒道︰「多謝這位大哥,我知道了。」庭軒一臉的莫名其妙,想了一想總覺是今天將有事發生,告知了周大哥白天不要隨便外出,他自己在屋內修習「心意十二形拳」的內功,漸漸地一天的光景就要過去了。
傍晚時分,天s 剛黑,庭軒在房中打坐,隱隱听見府外有叫喊聲,聲音慢慢地由遠及近。這時周烈走到庭軒身旁,有氣無力的道︰「呆在屋里一整天了,除了兩頓飽飯,什麼都不能干,憋悶死了。咦!庭軒你听,院外好像有人在喊著什麼?」他們隱約听到︰「白蓮初現,無生老母。恩澤萬民,福佑中土。天現二r ,星降東魯,扭轉乾坤,天下易主。」
這時庭軒已想到,今天義兄不讓他倆出府,定是白蓮教中要發生大事,他雖年紀幼小,確飽讀詩書,听這口號也知他們干得是造反作亂的勾當。起初義兄有意讓自己加入白蓮教,一同為自己報仇血恨,自己雖然沒有直言拒絕,義兄也沒有強求。庭軒自小讀聖賢書,無論祖父還是老師,都教其忠君報國的儒家思想,雖然沈家慘遭朝庭滅門,他也是恨極「嚴氏父子」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要誅殺嘉靖皇帝。
這時突然听到院外喊聲四起,周烈急道︰「庭軒,我看外面定出了大事,我們出去瞧瞧吧?」庭軒猶豫了一下,答道︰「我們就出屋瞧一瞧。」二人推開門走出屋外,但見院外火光沖天,殺聲四起。周烈驚異道︰「是不是城里來了強盜,听這聲音看來為數不少啊!我去幫幫忙。」說完做出摩拳擦掌的架式。庭軒笑道︰「周大哥我看沒這個必要,強盜來了,自有官軍抵擋,不用我們c o心了。」周烈拉拉庭軒手,道︰「官軍都是窩囊廢,平r 里只會欺壓百姓,你周大哥我正好手癢癢,這些r 子只顧吃白飯,正好有勁無處使,你這月余又新練了武藝,也正好試試身手,幾個強道不在話下,有周大哥保護你,保你無事。」說完拉著庭軒要往院門方向走,這時從門口走來一名白衣教眾,拱手道︰「二位少俠,請留步,孫互法吩咐今夜外面發生大事,多有危險,請二位不要出府門。」周烈大叫道︰「正是有危險我們才出去瞧瞧,強盜都打上門來了,我們也要出一分力,平r 里白吃白喝的!」那人擋在他二人身前,懇求道︰「周大俠不要為難小人,這是孫護法吩咐下來的,二位出去若有個閃失,小人可耽當不起。」周烈拍拍胸脯道︰「區區幾個強盜,我們能有什麼閃失。」話還沒說完,庭軒搶著道︰「周大哥不要為難人家了,外面的事我義兄定能處理好,咱們還是安心回屋吧?」周烈喃喃道︰「那到也是,你們少主別看年紀輕輕,功夫可著實了得,連我老周都不是對手,嗨!那就回去吧?」
二人回到屋里,閑著無事就躺在床上,庭軒听外面殺聲不斷,擔心義兄的安危,久久不能入睡。周烈早已鼾聲四起,大約三更時分喊聲漸歇,庭軒才慢慢入睡。
第二天清晨,由于庭軒入睡較晚,天都亮了還沒有醒來,突然一陣敲門聲,一個興奮的聲音道︰「二弟起床了嗎?我是你大哥,快開門。」庭軒睡夢中忽然听到義兄的聲音,驚醒後,外衣都沒穿趕快跑下床打開房門,一身血跡斑斑的少年跨進門來。庭軒忙道︰「大哥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事…真是痛快,二弟趕快洗漱一下,我們到知府衙門內吃早餐。」趙天岳一臉的容光煥發,興道。
庭軒隨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多問,趕緊穿上衣服,這時周烈听到說話聲,也已經醒來,看見了趙天岳的樣子,詢問道︰「趙少俠可殺得的盡興?」
「那當然,那幫兔崽子人到是不少,可惜全是一幫污合之眾,簡直不堪一擊。對了,周大哥,趕緊起床,一會兒,我帶你倆到府衙內參觀參觀,隨便嘗嘗知府老爺的伙食。」趙天岳得意的道。
「那感情好啊!真有你的,連知府老爺都請咱們吃飯。」周烈邊說邊穿衣服。
庭軒二人洗漱完畢,趙天岳帶領他們來到知府衙內。若大個知府衙門,里面卻是滿目狼藉,一看就知道經過一場激戰。周烈滿月復驚奇道︰「好家伙!知府衙門都遭秧了。」三人走到後堂,走進一間別致的小廳。一桌豐盛的早點,擺在面前,三人坐下,開始享用。席間周烈道︰「早點就這麼多樣,真不知道大老爺們午餐和晚餐吃什麼。對了,怎麼不見一個當官的,這不是瞧不起咱們嗎?」
趙天岳笑著道︰「怕是他們這輩子也來不了了,正陪著魑魅魍魎喝酒呢!」周烈不解問道︰「誰是魑魅魍魎呀?」庭軒微笑道︰「周大哥,還是用飯吧,稍後我再與你說。」
吃完了早點,趙天岳道︰「二弟,以後咱們就在這里住了,稍後我讓教內兄弟,收拾兩間房子,一會兒我還有事,你倆暫時在這里休息。」庭軒道︰「一切听大哥安排。」
趙天岳走後,周烈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昨晚到現在感覺糊里糊涂的。」庭軒給他講述了有關白蓮教的一些典故,言明義兄他們干得是一些造反殺官的事。周烈听完驚道︰「這還了得,這可是要殺頭的,我們趕快離開這兒!」頓了頓又道︰「嗨!造反又怎地,朝庭的官稅那麼重,當官的還欺負百姓,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就應該殺了那幫狗官。依我看那些白蓮教的人都挺好的,平r 里吃齋誦經與人為善。反正我們也是朝庭欽犯,還怕殺頭?」庭軒沉思了一會兒,道︰「周大哥,我們雖然是朝庭欽犯,也是有人誣告陷害的。我祖父一生忠君愛民,我們絕不能干欺君犯上的事,辱沒他老人家的名聲。但我義兄對我們不薄,看現在的情形,大批官軍必來圍剿,我不能舍他而去。只要不加入白蓮教,危難之時能夠幫到義兄就行。」周烈點了點頭。
這幾r 德州城內的老百姓閉門不敢外出,城內的大街上隨處可見身穿白衣的白蓮教徒大聲喊著口號「。」
中午時分,庭軒二人吃過午飯,在府衙內的一間客房內休息,準備下午繼續練功。這時忽然隱約听見城門外有擂鼓聲和喊殺聲。不一會听到三聲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闖進來一白衣大漢,是在「三清山」見過的趙忠。喘著粗氣急道︰「二位、快隨我離開此地,大批官軍已趕來,德州城怕是保不住了。我家少主吩咐小人立刻帶領二位出城到城北的「三清山」匯合。
三人迅速奔出府門,大街也不見什麼人影,只听見東城頭喊殺聲震天。三人沿著大街向西急行,不一會兒,到了一個路口,向右拐再向北飛奔。庭軒自從學了「心意十二形拳」後,感覺自已的筋骨強健多了,跑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感到氣喘。
跑了一陣看到了北城門,正是庭軒他倆來時所進的城門。若大個北城門,城牆上卻空無一人。只見到城門口有幾名白蓮教徒,在來回尋視。見到他們三人,其中一人大聲道︰「原來是趙大哥,東城門那邊倒是熱鬧,這邊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趙忠停步在幾人面前,正s 道︰「教主有令,命我等火速撤離德州城,這次的任務的目地已達到。」他們幾人拱手答道︰「是…」
庭軒幾人隨趙忠出了北門一路往北急奔,不一會耳邊听到東邊傳來轟隆的馬蹄聲,氣勢甚是攝人,前面不遠處有片樹林,趙忠呼道︰「官軍已至,以免被他們發現行蹤,我們先躲進樹林。」一眾人隨即鑽進林中。
庭軒轉身回頭往城門處張望,不遠處的城門前煙塵滾滾,隱約看城門上已然插上大明的旗幟。
過了一會,塵土漸息,想是大隊的官兵已經全部進了城。他們幾位又向北快行,跑了一陣,庭軒身旁的周烈喘著粗氣道︰「真糊涂,你周大哥我光顧著逃命,倒把你給忘了,庭軒你累不累,我背你一會兒?」庭軒微喘著笑道︰「周大哥你還是顧你自己吧,我沒事。」
前面的趙忠忽然停下來,也喘著粗氣道︰「沈公子,我看官兵是不會追來了,我們到前面大樹旁休息一會吧?」
「趙大哥,一切都听你安排,出來這麼匆忙,倒忘了問,我義兄是否安好?」庭軒問道。
「少主和教主已經帶領大批教眾安全撤離了德州城,我想這時候正在趕往三清山的途中。」趙忠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