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傳之一統天下 第三十四章巧言詭辯斗辛遲 冷箭寒光命是痴

作者 ︰ 寄思曉夢

辛遲看了張真、孟晴、廳布、郭輝、念楠、李柱六人一眼,對著聖蒼道︰「陛下,臣以為,此六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當重打五十大板,逐出長安。」。

听罷堂下眾人皆是一驚,聖蒼微微沉思了一會,正要說話卻听上官天雲道︰「陛下,請听草民一言!」。

聖蒼道︰「準!」。

上官天雲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我北元軍將,以一當十者,大有人在,但是以一當百者,有幾人?以一當千的又有幾人?可以身入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者又能有幾人?我這幫兄弟,練就一身本事,能一招殺死浮雲老祖,可在三十招內打退青鳳凰,更能在萬軍之中突圍而出,生擒聖人殿下,此等驍勇,普天之下不出十人。若是將他們就此趕出北元,便是將賢能之人拒于門外,此一錯也。項元之事,長安百姓有目共睹,皆認為錯在二位皇子,而陛下卻要將無罪之人處死,此二錯也。我兄弟幾人得知消息後,心中悲痛便要替項元討個說法。可是皇宮禁城,我們皆是普通百姓,想要親見聖上容顏,談何容易。無奈之下只得兵行險招,私劫法場,只盼陛下龍顏大怒,將我們拿下問話。不料您竟會派聖人殿下前來,項元之事于他本就有系,我們又如何指望他來伸張正義?此三錯也!聖人殿下帶著數千名金甲兵將我們重重包圍,不問情由便要將我們盡數誅殺,百姓阻攔便要連著平民百姓一起屠殺,我們迫于無奈只能拼死抵抗,陛下愛民如子,可您卻對聖人皇子欺壓良民置若罔聞,草民斗膽一問,陛下您這樣做,就不怕百姓心中笑您是沽名釣譽之輩嗎?此四錯也!陛下乃仁義之君,胸襟廣闊,可您為何對俘虜不行仁義之策?他國俘虜,便我國中臣民,對俘虜仁義,便是對他國百姓仁義,對他國百姓仁義,便是對全天下仁義。仁義不分彼此,怎可拘泥于一角?此五錯也!我兄弟幾人挾持皇子,卻不就此離去,而是闖進皇宮禁城。若我們真是亂臣賊子,又何必來此自投羅網?我們一片赤膽可昭日月,可您不問情由便要將我這幫兄弟逐出長安,此六錯也,我們情非得已,卻成了亂臣賊子,您是非不辨,忠奸不分,此七錯也!有此七錯,陛下又何談仁義之君?如您這般不辨是非,忠奸不分,一心護短的仁義之君,又怎能一統天下,成就萬世基業?勿需多時我北元必遭他國入主」。

「大膽刁民,竟敢公然辱罵聖上!」。聖人當即一聲暴喝,隨即道︰「來人啊,給我將這個刁民,托出去斬首,以正視听!」。

隨即便見四名侍衛,快步走入大殿。吳痕雨目光一寒,當即騰身而起,直將四名侍衛踢倒在地。回身一旋便擋在上官天雲身前,怒目而視道︰「誰敢上前?」。

「吳痕雨你好大的膽子」。

「你算什麼東西?」。吳痕雨冷聲一笑打斷聖人的話。

聖人頓時怒道︰「放肆!」。

「放肆的是你,陛下還沒有說話,你卻在此大聲喧鬧,絲毫不將陛下放在眼里,難道你就認為自己已經是北元皇帝了嗎?」。吳痕雨大聲質問道。

聖人不禁回頭看了一樣聖蒼,見他果然面帶慍色,當即低下頭去,不敢說話。見此吳痕雨也快步退了下去。

聖蒼看著上官天雲道︰「你叫什麼名字?「。

「復姓上官,名天雲!」。上官天雲道

聖蒼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辛遲道︰「辛先生,上官天雲說朕若听了你的建議,便有七錯,你有何高見?」。

辛遲自信一笑道︰「啟稟聖上,上官小友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識,確實智慧非凡,但他年輕氣盛未免有些信口開河了!」。

上官天雲淡然一笑道︰「那辛先生如何看呢?」。

辛遲正色道︰「暫且不論皇子對與錯。項元斬斷南許九皇子的手臂,令南許皇室顏面無存,此一罪。你們私劫刑場,目無法紀,斬殺我北元將士此二罪。浮雲老祖早已歸順朝廷,乃朝廷命官,你們卻將其打死,此三罪。挾持皇子,以下犯上,此四罪。私自放走項元,此五罪。不經陛下許可私闖皇宮禁城,此六罪。爾等平民百姓得見聖上,卻立而不跪,乃大不敬之罪,此七罪。你私藏俘虜,不思悔改,反而帶他們犯上作亂,此八罪。有此八罪,你又談何逼不得已?將你們逐出北元已是陛下海涵了,你們還不謝恩?」。

听罷,上官天雲不禁哈哈大笑道︰「我早听聞辛遲先生乃當世賢才,如今看來卻不過如此。」。隨即便听他繼續道︰「陛下,首先當說項元這一罪。當日馬姑娘與玉公主還有吳痕雨都在場,當時他們親耳听見二皇子下令,說要將聖人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死活不論。言下之意,便是項元即便將聖人打死,承擔罪責的都應該是二皇子。可為何,他斬斷了南許九皇子的手臂,承擔罪過的不是二皇子,卻是他呢?此一罪當在二皇子。我們兄弟私劫法場,並非目無法紀。我手中握有全城百姓的聯名上書,陛下處事不公,我們只是承百姓之意,斗膽忤逆。陛下早便說過,百姓之意便是他之旨意,那我們劫法場又怎能算是目無法紀呢?刀劍無眼,比武斗狠本就沒有萬全。浮雲老祖被我兄弟一掌打死,無心之失,算不得罪,相反,這浮雲老祖,竟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後輩一掌打死,難道您就不該懷疑一下他是否徒有虛名?我們被聖人皇子派兵包圍,憑我十數人。怎能抵抗千軍萬馬?為了活命,只能先擒主帥。挾持皇子雖是有過,若是我們不將其擒下,普通百姓便會死傷無數。功過相抵,便也算不得罪。我見陛下不跪,是因為我乃上官家族之人,四國鹽商,無需對陛下行君臣之禮。吳痕雨乃玄心門掌門,玄心門與我上官家族一般,同屬縱橫大陸所有,因此也無需行禮。我兄弟念楠,身為俘虜,乃四國游魂,見陛下如同赴死,既知死罪,又何須再跪?項元為何要逃走,陛下,正如我之前所說。他本就無罪,卻成了替死之人,心中便以為陛下有護短之意,如何敢再入這金鑾大殿?何況,聖人殿下,派重兵圍堵,我們本就命懸一線,卻又雪上加霜,項元他如何不逃。若非吳痕雨及時趕到,相信還會有人逃走。項元逃走一罪,當屬陛下護短之嫌,而非我兄弟私劫法場之過。我們又談何犯上作亂?我私藏俘虜,只算一罪何來八罪?辛遲先生莫要以為,自己位高權重,陛下輕信于你,你便可顛倒是非,任意加罪!」。

不等辛遲開口,上官天雲又道︰「陛下,千金市骨便能得千里良駒,您想得賢才以成一統天下之志,必先為得賢才而行仁義之策。南許開國之君,蘇啟子,原是我北元之臣。可惜當年聖明皇帝,孤高自傲,目下無塵,听信讒言將他趕出北元,最終錯失良才,抱憾一生。現西吳第一猛士,皇家鐵騎軍統帥,趨及。原是項龍身邊的護衛,當年南許皇室內斗,項龍被殺,趨及被判謀反之罪,險被斬首。西吳游樂侯得知後,親自前去,將他從死囚中買了過來,短短數年,他手中的那桿銀槍已經成為了南許、北元、東魏三**將的噩夢。與趨及同等遭遇的還有,如今西吳的兵馬大元帥,號稱地龍王的仇健。西吳皇室人丁單薄,卻能將西吳管理成四國最強,不是熊剛智慧超群,而是他手下的謀臣,是我北元及南許總和的三倍,軍中強將,更是多不勝數。而我北元,說到軍中強將,屈指可數。西戰神,文東岳。鎮邊將軍,左龍騰。督軍馬天龍。南王,玉成。除此以外,能和趨及,仇健之流有一爭之力的還有誰?陛下,草民斗膽,懇請陛下听我一言。恕我兄弟幾人無罪,並善待俘虜,將二位皇子,杖刑三十,罰跪三日。此一舉,方能顯示出陛下寬宏仁義,賞罰分明,也是您為得賢才而先行的仁義之策。我相信不出兩年,我朝中謀臣定然會有勝辛遲十倍之人。」。

上官天雲一聲音罷偏過頭,看著辛遲道︰「辛遲先生,天雲年輕氣盛,情緒容易激動,說了一些不在理的話,希望您莫要記掛在心啊。」。

听罷辛遲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他,眼前之人似乎是一只尚未騰飛的巨龍,有著自己根本難以遮掩的光華。

此時聖蒼微微一笑道︰「不愧是上官家族的後輩,果然了不起。竟然可以將辛先生駁的啞口無言。」。言罷聖蒼突然正色道︰「辛先生,老丞相,朕覺得上官天雲所說在理,你們意下如何?」。

「父王,此等刁民,對您多有冒犯,若是您不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那日後豈不是人人都會當街辱罵于你?」。一听聖蒼的話,聖人頓覺不妙,趕忙叫道。

听罷聖蒼冷哼一聲道︰「你身為皇儲,卻對百姓頗為不敬,朕若不治你罪,怎能服眾?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朕一時糊涂,的確有心包庇。上官天雲一語雖有言辭不敬之嫌,但卻一針見血,直言朕之過失。此等膽色,朕深敬之,不僅無罪反而有功。辛先生,老丞相你們二位可有異議?」。

辛遲淡笑道︰「上官小友精明不凡,辛遲甘拜下風,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相信上官小友將來必是我北元之棟梁。」

老丞相也趕忙道︰「上官小友,膽色過人,精明睿智連辛先生都自愧不如,老臣更不及其萬一,有此賢才實我北元之幸!」。

聖蒼不禁哈哈一笑道︰「老丞相果然深明朕意。」。言罷只听他朗聲道︰「來人,傳朕旨意,自今日起,我北元俘虜皆為我北元子民,享有尋常百姓一切權限。」。

「是!」。一聲音罷,便見兩名侍衛快步走了出去。

見此上官天雲頓時大喜不已,忙跪在堂前道︰「多謝陛下恩典!」。張真、孟晴、廳布、郭輝、念楠、李柱六人早已熱淚盈眶,皆齊齊跪倒,激動道︰「多謝陛下恩典。」。

「呵呵,平身吧,是朕對不起你們,才將你們害得如此模樣。」。聖蒼快步走下台階,將他們一一扶起,自責道。

念楠忙道︰「陛下果真乃仁義之君,我念楠服你!」。

聖蒼淡笑一聲,隨即道︰「你們能在我皇兒的重兵包圍之中,突圍而出想來本領非凡。張真、廳布、郭輝、李柱、念楠五人上前听封!」。

听罷五人忙齊齊跪倒。

聖蒼立身台階之上,朗聲道︰「朕暫封你們為百夫長,入馬督軍麾下。」。

五人頓時喜從天降,心中萬分激動,忙道︰「謝陛下宏恩!」。見此吳痕雨與上官天雲兩人相視而笑,皆向著對方豎起了大拇指。楚心權與孟晴兩人更是喜極而泣,險些失聲叫出。

此時又听聖蒼正聲道︰「馬督軍!」。

「臣在!」。馬天龍也是激動不已,一听陛下召喚,忙走上前來,跪在堂下。

聖蒼微微一笑道︰「馬督軍,念楠他們朕便交托給你了,你可要悉心教導!等到兵閱大典之日,希望他們可以出城一戰!」。

馬天龍心中已是激動不已,忙道︰「臣領旨!」。言罷便退了下去。

「楚心權,上前听封!」。

楚心權微微一愣,隨即趕忙跪下。便听聖蒼道︰「楚心權,塵盡常在朕面前說你本領高強,有萬夫莫當之勇,心思奇巧,有听聲辨認之能,我北元立于縱橫大陸近四百年,朝中從未有過女將,今日朕要破此先例,特封你為千夫長,與念楠等人同入馬督軍麾下,他日立下戰功,再賜封號。」。

听罷楚心權當即驚喜不已,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一側的楚雲芝見她悶不做聲,頓時急了,忙道︰「心權,還不趕快謝恩?」。楚心權當即回過神,看著聖蒼道︰「謝陛下恩典。」。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聖蒼心中大為歡喜,不禁哈哈一笑。

聖蒼看著上官天雲與吳痕雨兩人道︰「上官天雲你能言善辯,睿智非凡,剛正不阿。吳痕雨你膽識過人,本領超凡,你們二人都深得朕心,然你二人一個是上官家族之人,一個是玄心門門主,朕雖有用人之心,卻知你們並無為官之意,朕也不便勉強,就賜上官天雲黃金千兩,吳痕雨,賜龍魂槍。」。

言罷便見四名侍衛,肩扛著一支黑色長槍,緩步走到吳痕雨身前。吳痕雨看的分明,此槍長八尺三寸,乃黑玉寒鐵所制,槍身刻著一條黑色長龍,此龍,四爪齊張,鬃發飄逸,吞雲吐霧,霸氣側漏,大有九霄翱翔之姿。槍頭鋒利無比,縷縷寒氣隱隱可見。

「吳痕雨,此槍氣勢洶洶,霸氣非凡,是朕年少時,在無量山腳偶得,取名龍魂。一直視為珍寶收藏至今,正所謂神器配勇士,今日我便將它賞賜于你,你切莫辱沒了它!」。聖蒼淡笑道。

「吳痕雨,此槍來歷非凡,快將它取來!」。吳痕雨正要開口,卻听冰情的聲音突然傳進心里,令他頓時一驚,隨即趕忙跪倒道︰「多謝陛下恩典!」。言罷,吳痕雨單手一擊便將龍魂槍拋起數丈,于此同時一陣龍吟頓時震動整個金鑾殿,一道璀璨的光華隨即閃耀而出,便見一直巨大龍影盤曲在大殿之上,緩緩舞動。僅僅剎那間,所有奇觀頓時消失不見,惟見吳痕雨手握長槍,目光如炬,氣勢驚人,似乎他在那一剎那間已然月兌胎換骨,武功也更上一層樓。

「多謝陛下恩賜!」。感受體內充沛的真力,吳痕雨不禁大喜不已,趕忙跪倒在地,又是一聲道謝。

聖蒼微微一笑,隨即道︰「看來龍魂槍的確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了,朕也甚是高興。」。言罷,忽見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突然變的極為寒冷,只听他道︰「有功朕必賞,有錯朕也必定不饒!」。听罷,聖人不禁顫抖了一下,本就慘白的臉上,又添上一抹灰色。

只听聖蒼道︰「聖人,你目無法紀,視百姓如芻狗,今日朕便要你作一次芻狗,也教你知道被人欺辱是何等滋味!」。

言罷聖蒼當即大叫一聲道︰「來人啊,將聖人打入天牢,明日一早,朕要他從長安城南門一路爬至北門,往返十次!」。

「啊!父王,兒臣兒臣知錯了,求父王恕罪,您讓兒臣在人前出丑,還不如一劍殺了我!」。聖人當即抱住聖蒼的大腿,大聲哀求道。

聖蒼怒喝一聲,便將他一腳踢開道︰「你真以為,朕不會殺你嗎?你犯下如此重罪,還不知悔改,我若再不處治你,怎能令百姓心服?來人啊,給我押下去!」。

「是!」。四名侍衛齊聲叫道,便將聖人強行拖了下去。

「父王,我是您的兒子,您不幫自己的兒子,卻要幫著外人,您怎麼能這樣對我?父王父王」。聖人瘋狂的大吼,卻是無一人答話,其聲音也隨之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項威,你身為南許皇子,聖人犯錯你不僅不提醒,反而助紂為虐,招致斷臂之辱,實乃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你可有異議?」。聖蒼看著項威正色道。

听罷項威哪敢有任何不滿,當即苦澀一笑道︰「陛下所言極是,項威豈有不滿之理?」。

聖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道︰「既然如此,你便在我宮中好好調養,如有需要只管提出,待兵閱大典之日,我自會向南許有個交待!來啊,將項威帶下去好好休息!」。

「是!」。音罷早有兩人走了過來,將項威攙起,快步離去。

聖蒼見他離去,便對聖王道︰「聖王,你可知罪?」。

聖王忙點了點頭道︰「兒臣知罪!」。

「子不教父之過,朕自稱愛民如子,但朕這兩個皇兒卻將百姓視為芻狗,是朕管教無方,聖王,你明日便與朕一起著囚衣,在長安大街長跪一天,靜思己過。」。聖蒼一聲音罷。老丞相頓時大哭道︰「陛下使不得啊,您乃萬金之軀,九五之尊,怎可受如此之刑?」。「老丞相,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嚴懲不貸,你休得再有異議,朕意已決!」。聖蒼態度強硬道。

老丞相隨即無可奈何,只得輕嘆一聲道︰「是,陛下!」。

上官天雲淡笑不語,心中嘆道︰「聖蒼皇帝英明不凡,可惜兩位皇子,稍顯平庸。即便得了天下也不會長久,聖蒼一死,只怕北元氣數將盡。」。

此時忽听念楠叫道︰「陛下,項元之罪可以免除嗎?」。

聖蒼不禁皺眉思索了片刻,隨即道︰「項元,出手不知輕重,斬斷九皇子的手臂,責任雖在聖王,但與他卻也月兌不了干系,況且他私自逃走,更是罪加一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傳朕旨意,項元之事暫且交由刑部發落!」。「上官天雲,朕如此做你可有異議?」。

上官天雲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草民一定追回項元,帶他回刑部伏法!」。音罷,念楠等六人皆齊聲道︰「臣一定追回項元!」。聖蒼不禁輕聲一笑道︰「此事就此終了,日後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任何異議,你們都退下吧,朕想先一個人靜一靜。」。

「是,臣告退!」。眾人齊聲道,聖蒼靠著座椅擺了擺手,眾人隨即快步離開了大殿。

第二日,上官天雲在朝堂之上力挫辛遲,直言勇諫,令陛下重罰二位皇子,廢除相關俘虜的不公正對待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夜之間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他也因此被眾人傳為神話。而念楠、廳布、孟晴、張真、郭輝、李柱六人的名字也隨之家喻戶曉,他們被封為百夫長後,便跟著馬督軍投身軍旅。楚心權成為北元第一女將的消息,更被人引為佳話。隨後,聖人跪爬長安城,聖王與當朝皇帝聖蒼,身著囚衣,當眾下跪,最終深得百姓諒解,重拾民心。

當一切的故事正在被眾人爭相傳頌之時,一座曹峻府的閣樓里,正坐著一位身著紫色衣衫,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子。只見她嘴角翹起一抹微笑,目光卻是陰寒至極,忽听她淡淡道︰「上官天雲,看來我們總算要見面了!」。

「冰情,這桿槍到底有什麼不同?你為何如此激動?」。無歸林深處,吳痕雨與冰情相對而立。冰情的手里緊緊握著龍魂槍,眼中全是驚喜之色,見此吳痕雨不禁輕聲問道

冰情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境,隨即道︰「吳痕雨,你可曾听聞天地三十二件神器?」。

「我只知道上古流傳的五大神器,軒轅劍、伏羲琴、神農鼎、女媧石、還有後羿弓。不過那都是傳說,我卻一件也沒有見過,至于你說的三十二件神器,我就更不知道了!」。

冰情道︰「天地初開,眾神尚未出生之時,在天地間便出現三道彩光,此光後來被稱為驚雷三色。其中蘊含了無窮的力量,可以誅神滅魔,毀天滅地。後來神魔開戰,無量便與魔神以莫大的法力,強行取走了其中的兩色,鑄成了這三十二件神器。你所說的軒轅劍,其實便是這三十二件神器中的天劍。只是因為天劍頗為神秘而古老,所以天地間只有極少數的神,才知道它的名稱。當軒轅大帝拿著這柄神器,開天闢地之時,人間便將它改名為軒轅劍。」。

「哦!」。吳痕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忙問道︰「難道這桿搶也是三十二件神器中的一件?」。

冰情皺緊了眉頭道︰「三十二件神器我都見過,並沒有此槍,但是它的氣息隱隱有種審判的味道,相比之下他的威力應在那三十二件神器之上!」

「這麼厲害?」。吳痕雨不禁一驚,雖然他不知道三十二件神器究竟是些什麼,但他卻听過軒轅劍的傳說,如果這桿槍的威力比軒轅劍還要強大,那豈不是意味著天下無敵?

冰情道︰「這桿槍應該受過重創,現在的威力還顯現不出來,遇到威力無比的神器還是比不過!」。

「那這桿槍到底什麼來歷?」。吳痕雨不禁問道

冰情搖了搖頭道︰「槍身被審判之氣所圍繞,我也看不出來它的來歷,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能夠擁有這麼濃烈的審判之氣,一定經過審判之火鍛造而成的,若是我沒有猜錯,它應該是當年血麒麟所鑄。」。

「血麒麟的武器?」。吳痕雨不禁將長槍握在手中,心中也突兀的升起一種莫名的豪情。

冰情看著吳痕雨,心中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人,得到了這桿搶就等于得到了審判之力。審判之力是超越一切力量的存在,難道他將會和以前的血麒麟一樣,走上絕無僅有的審判之路?審判之力與命運之力相生相克,難道這世間真有命運之力嗎?我的天啊,這小子以後的路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艱辛,跟著他走到底,沒準可以讓我知道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冰情!你怎麼不說話了?」。吳痕雨見冰情沉默不語不禁問道。

冰情忙回過神來,掩飾道︰「沒什麼,我只是在窺測這桿槍的來歷!」。

「那你看出來了沒?」。吳痕雨急切的問道。

冰情假裝嘆了口氣道︰「沒有,罷了,這桿槍的確難得,吳痕雨你可得好好運用,希望它能在你手中恢復全貌。」。便在此時忽听冰情道︰「有人來了,我先走了!」。言罷已然鑽進了戒指之中。

此時果見三道身影向這邊走來,定楮一看,來人竟是上官天雲、文玉和楚心權。吳痕雨不禁微微一笑,迎了過去。

「看吧,我就知道他在這里!」。看著吳痕雨迎來,上官天雲不禁笑道。

「天雲,心權,玉兒你們怎麼來了?」。吳痕雨走到三人身前,問道。

文玉嬌笑一聲道︰「自然是來找你的啊,都一整天不見你人影了!」。听罷吳痕雨不禁歉意一笑道︰「玉兒,十分抱歉,最近幾天我覺得自己武功似乎有了進步,所以就一直在這邊練功,沒有提前向你說,的確是我的過錯!」。文玉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沒有怪你,你就那麼急著向我解釋嗎?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被文玉這般一問,吳痕雨不禁有些語塞,隨即笑道︰「我這不是怕你生我的氣嗎?」。「真的?」。文玉狐疑一笑道。吳痕雨趕忙肯定道︰「真的!」。听罷文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好了不和你說了,天雲哥哥有事情要和你說!」。

上官天雲一直淡笑的看著他們兩人打情罵俏,似乎很享受一般,此時見兩人聊完,便開口道︰「雨,我昨天進宮算是暴露了自己在上官家族里裝瘋賣傻的身份,也打亂了我之前的所有計劃,我決定兵行險招,今晚我們就行動!」。

「好,我隨時都可以,另外項元那邊有消息了嗎?」。見上官天雲神色有些慌張,顯然是他心里有些急躁,吳痕雨趕忙應了下來,猛然間又想到了項元,不禁開口問道

上官天雲搖了搖頭道︰「項元只怕已經離開長安了,希歲爺爺說他親自去找,我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那其他人你都通知了嗎?」。吳痕雨又問道。

上官天雲點了點頭道︰「都通知了,但願今夜陳語嫣不會有所防範,否則將會是一場硬戰!」。

「放心吧,今晚我一定將伯父救出來,並且替你好好教訓一下你的那個二娘,陳語嫣!」。吳痕雨自信道。

「呵呵,你們都在呢!」。一道清甜的聲音緩緩而來,听罷吳痕雨不禁微微一笑道︰「迎雪你怎麼來了?」。

馬迎雪甜甜一笑道︰「我爹讓我專程過來請你們去府上一聚!我方才去了將軍府,楚阿姨說你們都往這邊來了,我便過來找你們嘍!」。

上官天雲不禁輕聲一笑道︰「看來咱們的面子還是挺大的,能讓馬小姐親自來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吳痕雨微微一笑道:「叫上念楠他們我們這就走吧!」。

文玉歡喜一笑道︰「哈哈,終于可以去馬叔叔家里大吃一頓嘍!」。言罷便極為親昵的抱住了吳痕雨的胳膊。

馬迎雪不禁多看了一眼,心里也莫名的有些酸楚。隨即四人便一同往無歸林外而去。

無歸林外,十數名黑衣蒙面人,突然現出身形,雖看不清他們容貌,但可以肯定,他們個個都是高手,便在此時忽見一位青袍老者緩緩自高空而落,他正是東魏五大隱者之首的王林。

「恭迎尊者!」。見王林落地,眾人趕忙齊齊跪倒,高聲道。

王林淡淡一笑,隨即拿出一張畫像,冷聲道︰「看清楚這個人,此人就在林中,公子令你們,將她殺死!」。眾人趕忙定楮一看,這畫的不是別人正是馬迎雪。

眾人未有多言,高聲道︰「遵命!」。言罷,十數道身影縱身一躍,便跳入了無歸林中。下一刻,便見一位白衣俊秀的青年自一側走了出來,其臉上噙著一絲邪意的笑容,此人正是晉城。王林緩步走到他的身前,躬身道︰「公子!」。晉城道︰「王林你也過去,確保萬無一失!只要,馬迎雪一死,二皇子肯定會將此事聯系到聖人的身上,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嗎?」。「公子高見,我這就前去!」。言罷,王林一挺身已然沖進了無歸林之中。

吳痕雨等人走到念楠他們之前的住處皆停下了腳步,只听楚心權長長一嘆道︰「時間過的很快,原以為孟晴他們會在這里住上很久,沒想到才一轉眼,他們已然成了將軍,投身軍旅,項元也不知所蹤,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聚首!」。

上官天雲笑了笑道︰「權,你也不必太過傷感,如今他們跟著馬督軍,憑著他們的本事日後必定可以封王拜相,富貴榮華享之不盡。曾經上天加在他們身上的災難太多了,如今也是該一樣一樣的補償回來了,我們應該替他們感到高興才是。」。

文玉也道︰「是啊,天雲哥哥說的對,我們都應該替他們感到高興,我們一會去了馬督軍府上,心權你可不能再和他們說這些前塵往事了,一定要替他們高興,為他們祝福!」。

听罷楚心權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們也別把我看成了多愁善感的人。你和天雲哥哥一人一句,說的我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眾人隨即哈哈一笑,便在此時吳痕雨眉頭頓時一緊,忙道︰「有人來了!」。楚心權當即四下里一看。果見十數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大刀,踏葉履草而來,不多時便被他們重重包圍。

「你們是何人?」。上官天雲大聲問道。

黑衣人笑道︰「你們得罪什麼人自己心里清楚,我們奉命前來,拿你們性命!」。言罷十數人當即直沖而來。

「哥哥,迎雪和玉兒都不會武功,你先帶他們走,我斷後!」。楚心權一聲叫罷,已然騰身迎上,長劍立刻揚起一道劍芒,便將黑衣人盡數攔下。

見楚心權與眾人狠斗,吳痕雨怎能放心,當下便要前去幫忙。卻听上官天雲道︰「雨,這里交給心權吧,你帶迎雪往東面走,我帶玉兒往西面走,以防有人攔截,我們應付不來。心權見我們走了,自然不會戀戰,憑她的武功,要走沒人攔得住她。」。

听罷文玉顯然不情願,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吳痕雨竟然要和別人一起,但上官天雲既然已經安排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當下便與他一起往西面而去。

吳痕雨看了楚心權一眼,隨即道︰「心權,保重!」。言罷,拉著馬迎雪便往東面急奔。

幾名黑衣人正要前去阻攔,卻見楚心權雙眉一白,一道氣場頓時傾瀉而出,方圓十丈當下便成一方孤立的空間,直將幾人攔下。

「這是什麼武功?」。一名黑衣人,一頭撞在氣牆之上,被彈射而回,頓時大驚不已,不禁叫道。

此時已見楚心權發絲盡白,兩撇秀眉更成霜色,眾人隨即心驚不已。

吳痕雨拉著馬迎雪,急速而逃,心中系著楚心權的安危,腳步不禁更快了幾分。然而馬迎雪,並無半點武功在身,吳痕雨走的又是如此之快,教她如何跟上,當下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禍不單行,她的膝蓋正好磕在了凸起的樹樁上,立時鮮血橫流。

吳痕雨頓時一驚,忙轉身將她扶起,關心道︰「迎雪,你沒事吧?」。馬迎雪知道他心中牽掛,便趕忙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們趕緊走吧,你只要把我送出林子,然後你就可以回去救心權和玉兒她們了!」。

吳痕雨並不說話,撕下自己的衣角,替她快速的包扎了一下傷口道:「我背你走吧,這樣應該快一點!」。不等她回話,吳痕雨已然轉身蹲了下去。見此,馬迎雪心中不禁大為感動,也不多說其他,便摟住了他的脖子。吳痕雨隨即便將她柔軟無骨的身體背了起來,騰身一躍,風雲步立時運轉,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哪里走!」。便在此時,忽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離弦之箭急速而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王林,是你?」。吳痕雨當即怒目而視,冷聲道。

王林微微一笑道︰「吳痕雨我早就听說你武功不凡,乃是玄心門的掌門人。三十多年前,我曾與你祖父陳玄武交過手,我與他斗了個平手,十年前,我又與你的父親陳子雲,交過一次手此人武功平平令我大失所望。現今我又遇到了你,我倒想看看,你的武功與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同!」。

听罷吳痕雨冷聲一笑道︰「你與我爺爺打成平手?呵呵,你少說大話,我爺爺的本事怎是你這種平庸之輩所能比擬的,你連他一招都接不住!我父親武功雖然不比爺爺高明,可也不是你這種自視甚高的家伙可以輕易打發的,你擋我去路在先,辱我先人在後,看我今日便將你的牙盡數打落,好教你知道什麼話不該說!」。

言罷吳痕雨背著馬迎雪便直沖而來。見此王林輕蔑一笑,大袖一揮,一股勁氣瀉下,便化作一道刃芒直向吳痕雨揮來。吳痕雨輕輕的拍了拍馬迎雪的後背道︰「迎雪,不要怕,看我怎麼教訓他!」。听罷,馬迎雪微微的點了點頭,原本稍顯驚懼的心,也隨即平復了不少,因為她知道有吳痕雨在的地方,自己永遠是安全的,不論敵人是誰,因為他從來都沒有令自己失望過!

吳痕雨縱身一躍,以手作刀,踏前一步,劈砍而下直將那一道刃芒截斷。忽見青色的虛影掠過,王林已然逼近,吳痕雨並不驚慌,錯開雙腿,風雲步及時運轉,轉瞬間已然跳到他的身後,王林心中頓時一驚︰「好快的速度!」。卻見吳痕雨已然一掌直往自己後心擊來。王林趕忙回身一掌迎上,雙掌立時相踫,兩股真力隨即撞起一陣狂風,掃起無邊煙塵。又見吳痕雨提起一腳直往自己小月復踢來,王林忙抬手擋住,不料卻被吳痕雨翻身一腳,打倒在地。見此,吳痕雨趕忙趁勝追擊,鼓起全身真力,聚成冰寒之氣,便見九柄冰劍,紛飛而起,驚起一陣寒風。「去!」。吳痕雨朗聲一叫,九只冰劍即刻四散而開,卷起一股驚天颶風,直向王林追襲而來。王林已被吳痕雨一腳打翻在地,尚未穩住身形,便見九只冰劍直向自己攢射而來。見此他哪能不驚,趕忙就地滾走,不想九只冰劍卻在身後窮追不舍。王林頓時怒不可遏,一聲大叫,全身真力即刻爆發而出,一陣巨響頓時響徹深林,如平地驚雷,直驚的地動山搖,百鳥齊飛。

王林翻身而起,眼前已是狼藉一片,數十顆參天古樹「橫尸」身前。卻已不見吳痕雨的蹤跡。他哪里知道,早在自己滾開的時候,吳痕雨已然運起風雲步帶著馬迎雪,快步離開,此刻已然出了無歸林。

兩人一出無歸林,吳痕雨便背著馬迎雪急轉步伐,直往長安城而去,此處離長安城不遠,吳痕雨心中盤算著,自己急速而行,只消一刻便能進城。只要入了長安,馬迎雪便安全了,而自己也可以抽身回來,救文玉和上官天雲。

吳痕雨只顧狂奔,卻沒有注意到,一支冷箭已然悄悄的對準了馬迎雪。

馬迎雪見他神色匆忙,知道他心中著急,便道︰「吳大哥,現在我們已經出了林子了,這里離長安城不遠,我不會有危險的,你就把我放在前面的石頭上,你去林子里頭救人,小月應該很快就會來接我的!」。

吳痕雨心中確實著急,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將她放在了石頭上坐好,便站在她的身前問道︰「你確定小月一會就來?」。

馬迎雪甜甜一笑道︰「嗯,我出來的時候她是跟著我一起的,之後我讓她在城里替我買些東西,我來的時候就讓她遲些過來的,她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听罷吳痕雨不禁有些猶豫,剛要準備說話,忽听戒指里傳出冰情驚懼的聲音道︰「吳痕雨小心有冷箭!」。吳痕雨頓時一驚,未及反應,卻听馬迎雪一聲大叫道︰「吳痕雨小心!」。情急之下,她竟使自己出全身的力氣猛的一推。吳痕雨毫無防備,便被她推倒在地。與此同時一支細小的羽箭,便從他的耳畔滑過,傳出一陣令人膽寒的破風之音,直直的向著馬迎雪的胸口射去。

「啊!」。

「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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