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神秘的黑袍人從你手中把人給劫走了?」。鎮國將軍府偏廳里,突然爆出一聲驚恐。便見辛遲瞪著一雙鮮紅的眼楮,看著獨孤劍。
「師傅,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
獨孤劍咬了咬牙,很不甘心道︰「即便傲劍狂刀合璧也未必能夠動他分毫。」。
「 !」一聲脆響傳下,便見辛遲已然將身下的金座碾成了金屑,深深的恨意在其眼里滾滾而動。當下便听他道︰「看來我們倒是低估了人間,我即刻修書一封,你派人火速將它送至虛天尊神手上,兵閱大典之時,令他務必來此一趟,以防那黑袍人出現生出事端。」。
「是!」。獨孤劍當即答道。
辛遲不由舒了口怒氣,隨即便听他惡狠狠道︰「我魔族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一點一點的拿回來,誰阻我誰便死。」。
北元皇宮之中,項威折了手臂,滿以為項元會死的很慘,卻是不想那項元竟然逃了。聖蒼皇帝雖然下旨緝拿他歸案,可快一個月過去了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又听說上官府被一夜覆滅,而凶手竟然又是上官天雲他們一伙的,這如何不令他聯系到項元呢?只是上官天雲獨立承擔了罪過,本奢望著對他動刑,可以逼他供出,半路又偏偏殺出一個神秘的黑袍人將他救走,上官府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又如何,到底沒有一點證據可以指證他們,唯一可以抓捕,而且證據確鑿的就是神秘的黑袍人和那狡猾的上官天雲。可那一聲龍吼動搖了整個北元,連鎮國將軍都他輕易解決了。那種強大的對手誰敢招惹?
「這個項元你到底供了哪位神仙,怎麼這麼好運?」。項威不由的模了模失去的手臂道。忽然一道恐怖的聲音自其記憶深處傳進了他的耳中。「南許皇室我將一個一個的殺」。猛然想起項元的這句話,其心里頓時一陣惶恐忙呼喊左右道︰「快些準備紙筆。」。片刻僕人已將紙筆放至其身前。
項威隨即寫道︰
皇兄明鑒,項龍之子實乃我南許心月復大患。
威自受其斷臂之辱後,便留在長安養傷,聖蒼皇帝雖下令緝拿此等逆子,卻是至今也沒有半點消息,當真石沉大海。半月前,上官府一夜覆滅,相信皇兄已然得知。但您一定不知,覆滅上官府之人便是有項龍之子項元一分力。此子武功高強,曾揚言要將我南許皇室全部殺死。威身在長安,坐立不安,恐那廝遲早會來報復,喪命在他手中。望皇兄念及昔日之情,于北元施壓,限期捉拿項元,以保我南許榮昌之萬一。
書信寫完,項威立馬呼喝左右,將此信秘密的送出了長安,快馬直奔南許而去。
二皇子府上,聖王正看著馬迎雪的畫像陣陣出神,忽听左右來報,說晉城皇子已然門外求見,這消息著實令聖王不禁有些意外,忌于昔日馬迎雪之事,聖王對他也始終存著些許怒意,早想去教訓他一番好為迎雪出氣,但一直都找不到理由,今日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
「宣!」。聖王隨即端著在堂上,邪邪一笑道。
左右隨即迎了出去,不過片刻,便听晉城的聲音道︰「聖王皇兄,昔日小弟之事多令您心中受氣,此番前來特是賠禮而來。」。音罷,便見他手捧一個精美的包裹,緩步而來,模樣極為虔誠。
聖王自來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見他這般模樣,心中對他雖仍有恨意,卻已消了大半。便道︰「之前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你今日到此專為道歉而來,我便替迎雪承下了,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還要讀書,你就可以回去了。」。
晉城哈哈一笑道︰「皇兄心中對我怕是還有恨吧,怎麼不看一下我送的禮便要送客了呢?」。
聖王不禁皺了皺眉,便讓僕人將他的禮物拿到了案前打開,竟是千年紫水晶,當真晶瑩剔透渾然天成,看著它便不由的想起馬迎雪來,此物與她決是相配,想來她見了,也定是喜歡。聖王這般一想,不禁瞥眼看了看掛在壁上的肖像畫,那馬迎雪的笑臉似乎會因為這紫水晶的陪襯,變得更加美麗,更加迷人了。
「好東西哈哈好東西!」。聖王當即哈哈大笑,心里著實喜歡這件東西,他也相信馬迎雪見了,也一定會將他大肆夸贊一番,到時說不定會因此對他改觀。他越這般想,便越想見到馬迎雪,奈何聖蒼令他靜思己過,未得他許可不準出門,心中不由的一陣失望。
「聖王皇兄,這禮物可如意嗎?」。晉城明知故問道。
聖王忙點了點頭道︰「這禮物迎雪肯定喜歡,我替迎雪謝過晉城表弟了。」。
晉城跟著哈哈一笑道︰「皇兄客氣了,晉城出身邊陲小國,初來北元天國便犯下了天大的錯誤,惹怒了聖王皇兄,我日夜擔心。我听人說,才知道您深愛著馬督軍的女兒,所以便命人不惜代價尋了這塊千年紫水晶,送給皇兄。這一來以表我深深的歉意,二來便是祝願聖王皇兄與馬迎雪表妹有情人終成眷屬。」。
听他一句「有情人終成眷屬」聖王當即滿懷舒暢,心情不禁大好,當即便讓左右賜座。晉城隨即投其所好,將馬迎雪左右夸了個遍,又說聖王與她究竟怎麼個郎才女貌等等,令聖王對他的印象頓時大為好轉,漸漸的竟開始與他推心置月復,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夜幕已然降臨。晉城請辭,卻被聖王強行挽留。兩人又徹夜詳談,甚至抵足而眠,感情好的竟是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
次日清早,聖王又留他在舍下用了早膳方才送他離去。
「殿下,此去可算順利?」。晉城剛回道寢宮,王林便急忙問道。
只听晉城笑道︰「不出三日,長安城便又會有風雨!我倒是要看看聖蒼如何收拾他這兩個皇子?」。
听罷王林當即哈哈大笑,隨即道︰「殿下,那需要屬下做些什麼嗎?」。
晉城沉思了片刻,隨即便從懷中遞出一塊令牌,王林一見頓時大驚道;「殿下,這是上官家族的鹽泉令?」。
晉城淡然一笑道︰「既然連你都看不出來,那便沒人能夠一眼看破它是假的了。」。
「啊?殿下這是假的?」。王林大驚不已。
晉城點了點頭道︰「你去找個好點的工匠,將這令牌復制二十塊,散播出去。」。
「是!」。王林接過令牌道
晉城又道︰「你再想辦法把上官天雲和吳痕雨的行蹤查出來,這兩個人我志在必得。」。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辦好!」。王林當即答道。晉城點了點頭便沖著他擺了擺手,王林隨即退了下去,緩緩的關上了房門。而就在房門完全閉合的同時,晉城的身後竟是突然出現了一扇門戶,一道縴細的身影靜靜的走到他的身邊。這道身影極為熟悉,可惜房間的光線太過陰暗看不清她的臉,倒是認不出個究竟來,但隱隱覺得這道身影似乎很像陳語嫣的
自打上官天雲走後,楚心權便辭了馬天龍,回到了鎮邊將軍府,這一呆便是一個月過去。這一月過的極為平靜,似乎因為神秘黑袍人的突然出現,救走了上官天雲,使得上官府一夜覆滅的案件被迫壓了下來。聖蒼皇帝也再沒有下令任何人徹查此事,紛亂多時的長安城,也漸漸開始恢復往日的盛景。
這一早醒來,楚心權便靜靜的坐在床邊,呆呆的什麼話也沒有說。忽听她一聲長嘆,道出了幾許惆悵。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冷沫兒才走不到十天,大伙便是傷的傷,逃的逃。念楠自打那天出去尋找上官天雲便被陳語嫣騙進了幻靈洞穴,一直都沒有消息,說她不擔心又怎麼可能呢?項元背著一身罪責,如今行蹤也無處尋覓,令人擔憂。郭輝重傷,到現在還下不了床。而吳痕雨更是去了西荒那種險境里,不知道他昨晚睡的可好。不知不覺她已然淚流滿面。
「楚心權你要堅強,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不僅幫不了哥哥他們還給他們添亂。」。楚心權擦干眼淚,自我勉勵道。
「噠噠」兩聲敲門聲響起,便听門外楚雲芝道︰「心權你醒了嗎?」。
「嗯,娘。」。楚心權應了一聲。
楚雲芝隨即推開門,亮著一道和煦的笑容,正要邁入卻見文玉突然從其身側擠了進來,哈哈一笑道︰「心權,真是越變越漂亮了呢!」。說著便快步的跑到了床邊,親昵的將她抱住,張開檀口狠狠的親了她一下。
「哎,一大清早就來吻我,我剛起來還沒洗漱,臉上髒!」。楚心權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嘿嘿,這麼美的大美人,我見猶憐,哪里會髒啊?美女要不要一會洗個鴛鴦浴什麼的?」。文玉十分俏皮的扮著腔調,搞怪道。
楚心權當即羞紅了臉,嗔道︰「你這個調皮蛋,又從哪里學來這些浪蕩的話?」。
文玉嘻嘻一笑道︰「在左伯伯的書房里看到的,呵呵,我覺得挺好的。」。
楚玉芝當即哼了一聲道︰「你這個鬼靈精不去學些好的,專挑那些不上道的書看!等你娘回來我非讓她好好的說你一頓。」。
听罷文玉不由的干澀一笑,卻是忽然調皮道︰「你敢,你要是敢把我的小秘密和我娘說,我就不做你將軍府的媳婦了!」。
楚雲芝听了頓時瞪起一對鳳眼道︰「你這小妮子,你還真敢拿這事說事,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文玉哇啦啦的般了個鬼臉,完全不將她的話當回事。
文玉從小到大可是將楚雲芝氣的不下百八十回,不過就是這樣調皮搗蛋的她,才使得楚雲芝在沒有楚心權和吳痕雨陪伴的日子里,不至于寂寞,因為有了文玉,將軍府也反而充滿了生氣。
楚心權隨即梳洗了好了,便跟著楚雲芝與文玉圍在桌前,吃了早飯。期間文玉多次提到吳痕雨,楚心權只說他去了太古草堂幫馬迎雪求藥,一時半刻回不來。听她這般一說,文玉雖然通情達理卻終究免不了醋意橫生。不禁將吳痕雨的缺點挨個數落了一遍。說的最多的便是,他如何迷惑萬千少女,然後趁機拈花惹草。明明豆蔻年華的她卻說著一副老氣橫秋的話,令得楚雲芝幾次大笑不止。
「看啊,那個混蛋送我的唯一禮物還是從別人那里搶來的,太沒誠意了!」。此刻文玉忽然放下碗筷,指著脖子上的鏈珠,撅著嘴,一副十分吃虧的模樣道。
「行行行等雨兒回來我讓她去給你買整個長安城最漂亮的金銀首飾,你滿意了吧?」。楚雲芝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文玉隨即咯咯笑道︰「這還差不多,等小雨子回來,看我不生吞了他。哼!」。
「哎呦,以後不要再看哪種書了,你看你現在說的話都像什麼樣了?」。楚雲芝不禁干嘔了一下,佯裝惡心道。
文玉不予理會便道︰「心權一會陪我到集市上逛一逛。」。
「啊?」。楚心權不禁一驚。
長安城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其實文玉都不知道,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所有的消息傳到了將軍府都被楚雲芝給堵截了,因此在她的腦海里,還是以為現在長安城還是和之前一樣熱鬧。
楚心權自是知道楚雲芝隱瞞文玉的這件事,但听文玉這般天真無知的一說,還是不由的被驚了一下,心里對于楚雲芝封鎖消息的能力甚是欽佩。
「我吃過飯還得去馬叔叔那里訓練呢,沒空陪你。」。楚心權婉言拒絕道。
「不陪拉倒,我一個人去。」。文玉癟著嘴道。
「你一個人不行!」。楚雲芝當即決然道。
文玉不禁努了努嘴道︰「哼!我去書房看書去!」。言罷便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哎,這個鬼靈精以後進了家門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呢!」。楚雲芝輕嘆了一句,可臉上卻尤為欣慰。文玉這樣的兒媳婦的確是最好不過的,這股調皮搗蛋勁兒也確實令她這幾天心里輕松了不少。
楚雲芝定了定神,看著楚心權不由的一聲輕嘆道︰「心權,小祖宗走了,這會兒沒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給娘听吧,別憋在心里,娘看著難受。」。
楚心權喝了一口米湯,已有兩滴清淚落進了碗里,便听她沉聲道︰「娘,哥哥去西荒了。」。
「我知道了,沒事的啊。雨兒天資聰穎本事高強,再凶險的地方也都闖過,不用太擔心他。」。楚雲芝尤為從容的安慰道。
「娘,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武功太差,所以塵盡阿姨才不讓我也跟去西荒,擔心我會拖累哥哥?」。這個疑問一直藏在她的心里,此刻終于是說出了口,莫名的她的心一下子便沒有了一點氣力,仿佛這一句問完,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都被現實狠狠的否定了一般,連一點掙扎的能力都沒有。
「誰說的,心權你現在的武功連娘我都要小心應付,誰敢輕視你?別自己苦自己了,趕緊吃飯,吃完了就去和你馬叔叔一起操練,其他的一切都過去了。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努力學兵法,在兵閱大典上做一個合格的女將軍,為我北元爭光!」。楚雲芝鼓勵道。
听她這般一說楚心權不禁覺得心情輕松了許多,當即微微一笑。
卻是誰都沒有在意,門外一道嬌弱的身影無力的靠著牆壁,偷偷的哭泣著。吳痕雨到底是走了,真的去了西荒?「哼!就這樣把我給甩了,你休想!」。文玉擦了擦眼淚,恨恨道。
不知不覺已過了晌午,經過昨天與晉城的一番交談,聖王不禁更加想念馬迎雪來,看著眼前的紫水晶,總是莫名的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明明虛幻卻似乎近在眼前一般的真切。
「哎!」。聖王甩開手里的書,心情頓時覺得無比煩躁,呆在宮中也確實煩悶得狠。與其這般受苦不如溜出去找迎雪玩,將禮物送給她,她一定十分驚喜,說不定想著想著聖王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心里頓時開心萬分。當即叫來左右,換上了僕人裝束,帶上紫水晶溜出了宮。
馬督軍府
馬天龍抬著頭,出神的看著西方,不覺已是淚流滿面。想來是擔心馬迎雪了。畢竟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她至今全無消息,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時候他寧願自己只是一介百姓,有一個平凡的妻子,平凡的女兒,一家人相親相愛,怎麼也好過這將軍府的冷清啊。
「老爺,又想念小姐了?」。小月突然走近他的身邊問道。
馬天龍扭過頭,對著小月笑了笑道︰「是啊,她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能不想嗎?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傷勢怎麼樣了,體內的毒解了沒有。唉真令人擔心。」。
小月突然哭了起來,便听她道︰「是啊,奴婢更擔心的是聖王那邊。他若是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搞出什麼亂子來害我家小姐。唉,上次害得小姐坐牢,項元大哥負罪險些被殺,每每小姐念叨他,就恨的牙癢。老爺,奴婢看得出來,小姐是真的歡吳痕雨少爺,您就不要再逼她嫁給二皇子了,好嗎?」。
「哎你能看得出,難道我看不出來嗎?但婚是陛下賜的我能有什麼辦法?二皇子一心便想得到迎雪,如何能輕易干休?而且吳痕雨已經與文將軍家有了婚約,玉公主與我家迎雪都是天生麗質,美貌出眾又怎肯共室一夫?聖王殿下也的確是有些過了,玉成將軍就快回來了,我與他有點交情,到時我再想辦法將這段一廂情願的婚約解除,即便拼得欺君罔上,我也要給女兒一個安穩的日子。」。馬天龍眉頭緊皺,此番他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而就在此時忽听一聲歡快的叫喊從遠處急速而近︰「哈哈,馬叔叔,迎雪在嗎?」……
馬天龍與小月兩人身體頓時一顫,嚇的著實不輕。那聲音才罷,人便到了他們身前。馬天龍不愧是久經沙場,不過微微愣了愣,便回過神來,開口問道。「二殿下你怎麼來了?」。
聖王隨即哈哈一笑道︰「馬叔叔我是來給迎雪送禮物的呀,你看看,是千年紫水晶。她一定喜歡的!」。說著便將盒子打開了,遞到馬天龍的面前。
馬天龍將盒子收下便道︰「好的,一會我拿給她。二殿下你此番大概是偷跑出來的吧,還不趕緊回去,否則陛下知道了,定是饒不了你!」。
聖王當即面露些許懼意,心中的確害怕此事告破的後果,可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馬迎雪了,那心便出奇的開心,竟是一點都不覺得害怕。便听他笑道︰「馬叔叔我來就是想見見迎雪,我在宮里天天都想她!」。
馬天龍忙一笑道︰「但是迎雪剛剛出去了,最近幾天才能回來。」。
「什麼?迎雪一個人去的?她去了哪里,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一聲?」聖王當即一慌,竟是險些跌倒。
馬天龍道︰「二殿下放心,迎雪和吳痕雨一起去的,應該很安全。」。
「吳痕雨?就他們兩個嗎?他們去了哪里?」。聖王頓時大怒,心中妒火極旺。
馬天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也不著急便道︰「二殿下,你放心吧,我派人護送他們了,不會有事情的。」。
聖王隨即點了點頭,心中的妒火卻是不減反增。只听他道︰「那他們到底去哪里?我也能過去嗎?」。
馬天龍隨即道︰「不行啊,迎雪交待過,這件事不許我告訴你,而且若是你敢知道,她說她從此以後便不會再見你了!」。
「什麼?這麼嚴重?那那我還是不知道的好。」。聖王當即不敢再問了,語氣上雖說是極不情願,卻終究沒有再吭一聲。
「哎!看來今天是見不到迎雪了,那我先回宮了,馬叔叔若是迎雪回來了,您一定要派人通知我!」。聖王極為懇切道。
馬天龍道︰「嗯,好的,二殿下可得快些回去了,以後不可隨便溜出來知道嗎?」。
聖王失落的點了點頭,轉身剛要離開。忽見一位僕人快步走到馬天龍身前道︰「老爺,東魏晉城皇子已在大殿等候說是要見小小姐!」。
此時忽听聖王叫道︰「哎,人都不在,來看什麼啊,我去叫他走,正好陪我回宮去!」。說著便快步而去,馬天龍眉頭頓時一皺,心里便越發覺得不安了起來,忙跟了過去。小月自然瞧出了麻煩,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楚心權,便毫不猶豫的跑出了府,直往將軍府而去。
聖王率先來到了大殿,臉色難看的很。晉城自是看見了他,隨即迎上前來虛心問道︰「聖王皇兄這麼巧,你怎麼也在這里啊?」。
聖王當即不耐煩道︰「巧什麼呀?迎雪又不在,你來干什麼?走陪我回宮喝酒去!」。
晉城忙奇道︰「什麼?馬姑娘不在?那她去哪里了?」。
聖王剛要開口卻听馬天龍一聲冷喝道︰「迎雪去哪里需要你知道嗎?」。
晉城當即干笑一聲忙道︰「馬督軍昔日是晉城太不懂事了,此次前來我是專程向令嬡道歉來的,她該不會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其實她本人在府上,只是知道我來了,她便連二皇子都不見了是嗎?」。
聖王听了,眉頭當即一開,忙問道︰「馬叔叔是這樣嘛?真是這樣嗎?」。
馬天龍對于聖王當即討厭至極,當即輕哼道︰「聖王殿下,你若再不回去信不信我立馬奏明陛下,解除你與迎雪之間的婚約。」。
「不不不我回去,我立馬回去!」。聖王當即妥協道,這一句話嚇的他差點大小便失禁。
「哼!馬督軍你好大的膽子!」。晉城突然拍案而起,當即面紅耳赤。
聖王忙要上前阻止他,卻是听他一聲叫道︰「馬督軍我就知道你會騙我聖王皇兄,所以才會專程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當著我的面竟然還敢撒謊?你為何不對我聖王皇兄說實話?馬督軍我再問你一遍,馬迎雪究竟去了哪里?她的傷好了沒有?身上的毒,解還是沒解?」。
轟!這一句猶如晴天霹靂,令聖王頓時失去了方向,臉上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凝固,身體一動不動的定在了那里,他一雙眼楮竟是在這一剎那變得無比深紅。
只見他扭過頭,看著馬督軍一字一頓的問道︰「究竟怎麼回事?說!」。
「 !」。馬天龍當即一掌擊碎了身前的座椅,喝道︰「晉城你好大的膽,敢在此胡言亂語!信不信我將你一掌斃了」。
「馬天龍,迎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聖王一聲大喝,直將他的話語打斷。
馬天龍一瞬不瞬的盯著晉城冷笑的眼楮,其一雙拳頭已然緊緊攥起,心里已然下定了決心,定是不能讓聖王出府,否則長安城怕是又要生亂了。
只听晉城淡淡道︰「馬督軍,我手下有人打听到一些消息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說!快說!」。聖王已然到了瘋狂的邊緣了,他就像一只發怒的老虎,隨時都會干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晉城道︰「一個月前,馬迎雪在無歸林里遭人埋伏,為吳痕雨擋下一支毒箭。兩人至今生死不清,下落不明。只知道那只箭上淬的毒是噬心散。」。
「噬心散?」聖王頓時全身顫抖了起來。
「來人啊!關上府門!」。馬天龍當即一聲大叫。「轟」一聲震響,府門立時關閉。
「馬天龍你做什麼?」。晉城當即驚道。
馬天龍冷冷道︰「今日誰都不能出府,若是你東魏有種便與我北元開戰!」。
「馬天龍,你讓開,你是迎雪的爹,我不想和你動手,你讓我出去,讓我出去救迎雪!」。聖王也喝道。
「來吧,要出去,先把我打趴下,聖王你瘋瘋癲癲的,迎雪的事情你少管,我是他父親,她的情況我最清楚,她沒有任何事情,最近幾天便能回來。」。馬天龍道。
聖王如何肯听,整個心里全是馬迎雪,只听他慘然一笑道︰「瘋癲也罷,打從我第一眼看見迎雪開始,便這一生注定了只為她一人。錯也好,對也罷別人說的都不算。我聖王此生只為她,只要是她,我便是與天下人為敵那都是對的。」。一句話完,一股真力轟然而起,直逼馬天龍。
馬天龍豈會在意,大袖只一揮,便將其全部打散。忽見聖王凌空一腳直踹他面門,馬天龍忙身體一側,躲過此招。陰暗的角落里晉城目光突然一冷,袖口處一枚冷箭當即射出,直向馬天龍眉心打去。寒意逼來,馬天龍精神為之一振,迅捷的閃過了身,冷箭即刻打在了空處。馬天龍冷哼一聲,一拳打開聖王,騰身一躍,單手便來擒人。晉城似毫不驚,猛的一掌迎上,卻被馬天龍抓住了手臂。頃刻就要被他擒去,卻見聖王突然拾起打在空處的那枚冷箭,直向馬天龍後心甩去。馬天龍自然時分警覺,當即側身躲開,而就在此時,忽見,暗處晉城手掌順勢一翻,一枚袖箭「唰」的一聲射了出去。馬天龍雖然身經百戰卻是不曾有所防備,晉城竟還有一枚袖箭,二人相隔不過一臂之隔,這般一慢下哪里還能躲開,那袖箭當即刺入其右胸,洞穿肺腑,直將他打出數米,滾翻在地,已然昏迷不醒。
聖王頓時一驚,便要上前查看,卻听晉城叫道︰「皇兄我們快走,馬督軍只是昏迷了,過一陣子就能醒過來了,要知道馬迎雪的下落必須先找到吳痕雨。所以知道吳痕雨下落的,應該就是楚心權一干人了,我們一定要將他們先抓起來。」。
聖王此刻心里全是馬迎雪,哪里還顧得了其他的,當即點了點頭,破門而出,卻是沒有看見晉城偷偷的將聖王打在空處的冷箭藏了起來。門外的家將見他二人沖了出來,當即一陣驚慌,忙齊齊阻攔。可聖王當前,沒有軍令他們如何也不敢上前。
「讓開!」。聖王大怒一聲,眾人皆是一片慌張,最終都是無可奈何讓出了路
聖王與晉城兩人當即朝府外跑去。眾士卒一路跟著,卻是無一人敢上前。聖王猛的將大門扯開。卻在此時忽見一道寒光閃耀眼前,便見一道輕靈的身影堵在自己了身前。
「楚心權?」。聖王當即沉聲道。
楚心權道︰「聖王殿下既然來了就別急著離去,何不坐下來一起等著迎雪的回歸呢?」。
「迎雪?」。聖王頓時大喜過望,忙問道︰「她在哪?」。
楚心權隨即道︰「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最多三天就回來了。」。
「三天?你說三天就三天嗎?若是她三天回不來怎麼辦?」。晉城問道。
此時張真、廳布、李柱、孟晴四人已然紛紛趕了過來,站在楚心權的身後,隨時準備動手。
楚心權淡然一笑道︰「若是她三天之內回不來,楚心權願意人頭奉上!」。
「心權!」。張真等人俱是一驚,失聲阻止。
听她這般一說,晉城頓時愣住了,沒想到楚心權竟會有這種氣魄,當真非一般女子可比。也在這不經意間他的心里對她便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聖王卻是慘然一笑道︰「你的人頭?我要你的人頭做什麼?除非迎雪現在能夠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其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听!」。
楚心權道︰「聖王看著小時候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不要逼我對你出手,將你押回皇宮。」。
而就在此時,忽見小月滿手是血,邊哭邊喊道︰「心權小姐,快來你們快來看看老爺他傷的好重」。
轟,所有人全部愣住了,此消息何止晴天霹靂,仿佛整個天都要塌了。
「你們做了什麼?」。李柱勃然大怒,此刻他如何能夠輕饒了他們。聖王也愣住了,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局面。楚心權眉頭頓時一皺,當即叫道︰「打給我狠狠的打!」。言罷,只見她猛地抓住劍刃,一聲尖叫,血光火光四濺,長劍立時被她折斷,其嬌女敕的手掌被劍刃割開兩道深深的血口,就當著眾人的面,染紅了她整個手掌。她的怒火當真大的駭人,即便是李柱也被驚住了,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楚心權如此凶神惡煞的模樣。眾人也不禁一陣愣神。
「還楞著干什麼,將他們給我抓起來!」。楚心權又是一聲大怒,率先先而出。隨即將軍府的大門轟然緊閉,張真真龍吼即刻傳下,立時狂風四起,李柱飛出無盡的火焰,嗤啦一下迎著風燒出漫天紅光,直向兩人而去。孟晴琉璃劍法瀟瀟而起,無窮劍影頓時纏繞在兩人的周圍,狠狠刺,幾人甚怒之下,出手自然招招凶狠,頃刻便將兩人擒了下來。
眾人將聖王與晉城押至,此時軍醫正在為馬天龍療傷,地上已然流下了一大片血跡,染紅了地板。站在十步外都能嗅到那濃濃的腥味,楚心權還是第一次見過有人能流這麼多的血,滴滴淚水滴滴而下,她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曾親眼見過,左龍騰身上那數不清的傷口,深得地方,到現在都沒有長出肉來,即便是最淺的傷口,留下的傷疤都是那般的可怕。多少年前,多少次他是否也和馬天龍一般,這樣虛弱呢?總有一日自己,還有吳痕雨是否都會有這樣的一天呢?
廳布最先回過神來,忙走道床前輕聲問道︰「醫生,馬將軍怎麼樣了?」。
軍醫嘆了口氣道︰「放心吧,馬將軍的傷能治得好,但是兵閱大典他怕是參加不了了。」。
「馬將軍是被什麼所傷?」。張真當即問道,
軍醫將從馬天龍身上取出的冷箭遞到了所有人的眼前,聖王頓時愣住了,這支鏢正是自己情急之下打出去的,可那時,他明明見到馬天龍已然閃了過去,自己還以為是被晉城偷襲打暈的,原來他並沒有躲過,是被鏢射中了。
忽听晉城一聲輕嘆道︰「說來都是我的錯,這支箭原本是我射出的,只想嚇唬嚇唬馬將軍,趁他躲開之際,我便要逃走,卻還是敵不過他,被他擒下,聖王皇兄為了救我情急之下將袖箭撿起,打中了馬將軍。所以此事我該負全責。」。
「哼!」。楚心權冷哼一聲,隨即看了一眼聖王道︰「這就是愛迎雪的方式?難怪她那麼不想嫁給你!」。
聖王愣了愣有些不想說話,忽然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再屬于他了,自己是真正多余的那個。不經意間他瞥見了放在馬督軍床邊的那個盒子,里面可是裝著紫水晶,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馬迎雪究竟喜不喜歡這件禮物了。
楚心權當真是動了怒,將聖王扯到一邊,便道︰「知道為什麼迎雪不讓你知道她的事嗎?就是怕你再闖出什麼禍亂來。你做事不分輕重,她和你在一起,你哪天不是在闖禍,哪天不是在對她造成傷害?你若是能像我哥哥那樣,出了事情,總能和她想到一起,替她分擔,她怎麼會見到你就像見到噩夢一般呢?現在你知道她的事情了,你果然還是一點輕重都不分,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也是這樣,現在你連馬將軍,他父親你都傷害了,你如果不是皇子,我想知道你憑什麼站在迎雪身邊,站在我們面前?」。
聖王定了定,隨即道︰「我什麼都不想管,只想知道迎雪現在在哪里,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要怎麼才能找到她?即便到時候她要殺了我,我也只求死在她的手上!」。
楚心權忽然一呆,隨後只一聲輕嘆道︰「無藥可救。」。
「心權,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張真輕聲問道。
楚心權當即道︰「來人啊!」。
音罷便見兩名侍衛走上前來道︰「屬下在!」。
楚心權朗聲道︰「傳令下去,馬督軍受傷的事情若是有誰敢走漏出去,按軍法處置!」。
「是!」。侍衛當即齊聲道,便快步退了出去。
楚心權隨即瞪著晉城道︰「此事若是有人聲張出去,便是我北元與東魏決裂之期。」。言罷便湊近他耳畔冷聲道︰「莫要以為你做了什麼事情真的有人看不出來,在我心里,你只能和聖人與聖王比,難怪我天雲哥哥說你大器難成,終有一日,我必親率鐵騎踏遍你東魏國土。」。
晉城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凝固,他的心里十分不悅。但也是第一次有人,真正的令他心里涌起這一陣酸澀,這種感覺到底是有些難受的。
「好,恭候大駕!」晉城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