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刑 第四章 平地起波瀾

作者 ︰ 作壁上白

()此時已然是四月多了,大地之上的各種生物都開始活動了,林中傳出歡快的鳥鳴聲,張野在幫助小東子將手頭的事情熟悉的差不多之後就作別了眾人,進入了幕達山。

作為生平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山林之中,他感到了足夠的驚訝,雖然之前他已經找了很多有經驗的獵人來吸取一些經驗,但是當他真正的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發現大自然的神奇永遠不是可以能以語言來表述的,其中的美麗可能比起他之前見過的很多東西都要讓人心曠神怡之外又有一點嘆息,想到自己以前如同一只金絲雀一般,不知道天有多高,底有多廣。

幕達山其實是一個山的群落,幕達山僅僅是其中最高的一座的稱呼,遠遠的望去山頂上還是一片雪白,而山腰之上則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山中時不時傳來獸吼,讓張野開始期待起這樣的旅程了。

在幕達山中的一個小山谷中,一群人圍坐在篝火的周圍,火上烤著的獵物開始發出滋滋的聲響,張野盯著火上烤著的食物,肚子開始很不爭氣的叫起來,但是還得耐心的等待主人的招待。這個時候從人群中站起一個人來,開始唱著奇怪的歌謠,而其他的人都神情肅穆的看著那個人。

「白三,那個人在干嘛?」張野對著身邊的白三問道,真是折磨人啊。

「噓」白三連忙伸出手指示意張野不要出聲,湊到張野的耳邊悄聲說道「這是在祭祀山神的活動,不要搗亂,不然今後在山中捕獵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是什麼?生與死的抉擇?」張野強忍著笑意說道。

「是的,雖然大家干這一行生死是最常見的事情,但是又有誰會想讓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白三對張野說道。

「好了,大家開始吃吧!」唱歌謠的人結束了祭祀活動,招呼一聲後開始拿刀給大家分發事物。

白三和張野說了一聲,起身到篝火邊排隊領取食物,期間輪到白三的時候,有一點停頓,白三轉身望張野坐著的地方指了一下,和那個唱歌謠的人談論了一會兒。

張野看到白三手里拎著兩塊肉會來,臉上還喜滋滋的,就問道「那個唱歌的和你說什麼了?瞧把你給樂的。」

「諾,這是你的。」白三沒有理會張野,只是將手中的肉給了張野一份,自顧自的吃著。

張野見白三沒有說話,知道是自己自討沒趣,也不再言語,開始對著手中的肉經行消滅。

「那個唱歌的叫豪霸,至于其他就都不知道了,不過在幕達山一片很有威望,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其他舉動,要不然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了!」白三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張野,雖然陸府給了自己十兩銀子作為帶路的報酬,可是在這樣的大事上,他卻是不會犯迷糊,還好過了明天就算是錢貨兩清了。

耳邊傳來白三的說話聲,等抬起頭看是,白三已經遭到其他地方開始和人們聯絡感情了,張野確實明白自己實在是有點放松了,十年的平靜過後,當心扉再次的打開,已然物是人非,看待很多東西都不再是往r 的那種溫和,十年的穩定生活像是一所獄所,自己已然偽裝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步了,看來自己要做的不僅僅是提升武技了。

作為一個幾十歲的人來說,這樣的把戲,他在皇城可是見的多了,只是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大行其道,雖然很想笑,可是有笑不出來,他明白虔誠的人往往是不理智的,只好低頭默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情,雖然現在算是進山了,但是相較于幕達山那連綿不絕的山來說,這也僅僅只是最外圍,要做的還有很多。

「听說張兄弟是富戶人家,怎麼會有興趣來這深山老林,是在踏青麼?」

張野側著臉打量著豪霸,借著火光,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肌肉,只是兩腮的胡子亂糟糟的為眼前的這個大漢添了幾分英氣。

豪霸沒听到張野說話,也不以為意,咧嘴笑了笑,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張兄弟,這身板可是不行的啊!山中有大蟲,還有熊瞎子,最厲害的其實是狼,兄弟一個人闖蕩,要注意的事情可是很多啊,我知道像張兄弟這樣的人必然是有所屏障的,只是這茫茫大山之中,有些東西不是單憑人力就可以解決的。」

「哦,為什麼說最厲害的是狼呀,這老虎不是百獸之王麼?」張野說道,心說這大漢還真當自己是沒出來過的小孩子麼?

其實這是有點冤枉豪霸了,張野自幼讀書,身上自然就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而且張野很愛干淨,時常的收拾自己的胡子,自然不是像豪霸這種時常在外打拼所經歷的,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公子哥。

听的張野語氣平淡的開始回應自己,轉頭看看張野黑暗中的隱藏著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呵呵,張兄弟有所不知,咱們遇到老虎就直接上樹,它就奈何不得咱們了,而且這老虎沒耐心,等上一會而自然也就走了,可是如果遇上狼群,那就很糟糕了,狼這種畜生,在頭領的帶領下,往往會給咱們造成很大的麻煩,每年死在狼爪下的人比其他的多得多。」

「那就沒有什麼可以預防或者是解決的辦法麼?」張野心頭一動,不管這豪霸是大的什麼主意,他是全然不怕的,但是關于在山林里行走,這些老到的獵人的經驗是最為寶貴的,當下就順著豪霸的話順了下去。

「呵呵,有的,雖然狼很聰明,可是咱們人為什麼是萬物之長,對付狼就要,首先是要自身的功夫夠硬。」豪霸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看了一眼張野,只見張野的兩只眼楮在黑暗之中如同寶石一樣閃著光芒,微微一笑,當下繼續說道「對付狼,有句老話說‘銅頭鐵骨,麻桿腰’所以對付狼就得看準其腰,一擊必準,既省力又能達到震懾的效果。」

「哦?這狼也有智慧?」張野繼續問道。

「呵呵,任何生物都有智慧,只不過是咱們所不了解罷了。」豪霸失笑道。

「那功夫是指什麼?就是江湖上的那些大俠麼?」張野裝作不懂的樣子繼續問道。

「那是指長期在山林里打拼的人的一種驅凶闢邪的感覺,但是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體會到的,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那種生死大徹悟,會讓人明白很多。」豪霸神態嚴肅的說道。

陽光開始照耀大地,沉睡中的人們開始陸續的醒來,當張野醒來的時候,發現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身旁空著的位子,白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起來,仔細听了一會,發現他們大多是在說商量今天去那里打獵之類的話題,張野感到無趣,就將隨身攜帶的青峰劍拔出,開始舞動了起來。

隨著呼吸的節奏張野開始輕微的擺動手里的劍,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等很平常的劍招,而且慢慢悠悠的在做著動作。

剛開始人們還不以為意,因為在山林里討生活,沒有這麼兩下子護身是不行的,原以為是這小子會有什麼j ng妙的劍招,但是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些人又開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但是還有一部分人圍著張野互相的交談起來。

「王川啊,這小子使的什麼路數啊?怎麼軟綿綿的,像個娘們一樣。」

「六哥,這個,兄弟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听說粉妝樓的姑娘們個個都使的一手好劍法,就是太貴了,可能是咱們的這位小哥剛剛學的吧?」粉妝樓是州縣之中有名的青樓,里面的姑娘個個身懷絕藝,

「哈哈哈」「哈哈哈」圍觀的人群之中爆出陣陣的哄笑聲。

「王川你小子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呀,有本事你也使一使呀!」人群之中有人調笑道。

「哪個孫子說的,你他娘的才酸呢!爺爺我使的是斧子,就怕一不小心晃瞎你們的狗眼。」王川惡狠狠的回應道。同時從身後拿出兩把大斧子,鋒利的斧刃閃著冷光。

「呵呵,你倒是教教那小子啊,咱們這爺們該使什麼樣的武器,看他拿的那把小劍,真是丟人呢。」人群之中繼續挑唆著,

「喂,那個小子,沒听到大爺在叫你麼?」王川對著張野說道。

張野對王川的挑釁一無所覺,外界人們的紛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只是在自顧自的練著劍法,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張野的眼楮就會發現,他的眼楮始終是在盯著劍尖,隨著劍的顫動來揮發各式的劍勢。

「哈哈,王川,看來你老了,沒有人再在乎你了。」人群中有人繼續在澆油添火。

「呀呀,氣死我了。」王川氣的爆跳如雷,想他王川在這一帶討生活二十多年,資歷見老,往r 的那些後輩恭順的與他打招呼和現在不理不睬,看來有必要讓人們再一次知道自己的實力了,只是這個年輕的‘小伙’要出師不利了。

說著往中間一跳,舉起手中的斧子,說道「你小子命好,遇到爺爺我了,現在先讓長輩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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