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得很快,盡管在林胥看來只是翻完手中的兩卷佛經。
「林師兄……」一旁傳來印蓮的聲音,林胥翻完最後一頁,抬起頭看了過去。
「已經到了酉時,藏經閣該閉閣了。」印蓮微笑望著林胥,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書,放回了書架。
「時間過得這麼快啊……」林胥望著門口昏黃的r 光,出聲感嘆道。
「想看的話明r 再來吧,這藏經閣不會消失的。」印蓮沖他眨了眨眼,笑道,「不過明r 大會已經算是正式開始了,再加上你還要教小鸝識字,時間更是不多了,只怕往後這藏經閣與師兄你是見不著幾面了。」
林胥擺了擺手,笑道︰「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更何況是看書的時間。」
「看來師兄早有打算,哎……那我豈不是白費心了?」印蓮笑著搖了搖頭,嘆氣道。
林胥听她這麼說,心里一喜,連忙拱手道︰「師妹能為師兄著想,師兄當真是受寵若驚,可若師妹不提醒,師兄自然是想不到了,所以師妹當記首功!」
印蓮呵呵笑道︰「有功自然要有賞,不然只是口頭上說說,我是不情願的了。」說完,朝林胥望去。
「不知師妹有何要師兄幫忙的?若能辦到,自然是傾盡全力。」林胥料她定是有事,連忙應了下來。
誰知印蓮擺了擺手,卻說道︰「有師兄這句話就夠了,至于什麼忙,師妹還未想好,等哪一天真有事了,自然要辛苦師兄。」
林胥听她這麼一說,微微一愣,繼而笑道︰「原來師妹才是早有打算。」
印蓮見他識破,吐了吐舌頭,笑道︰「算是吧,那師兄可不能反悔哦!」
林胥連連點頭稱是。
印蓮見林胥爽快地答應了,心情大好,高興地沖他一笑。
這如花的笑靨,林胥自然又是看得呆了。
印蓮撲哧一笑,伸手拉著他的衣袖,將他拉出了藏經閣。
印蓮轉身鎖好了門,踫巧鐘聲響起,是準備吃飯了。她見林胥轉醒,又是一笑。她朝前走了幾步,又回頭朝他招了招手。
林胥自知又失禮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走幾步,跟著印蓮朝前走去。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了房,推門卻見小鸝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兩人又往地面看去,只見散落著許多寫著歪七扭八字體的紙張。
兩人輕手輕腳地彎腰撿起紙張,不料小鸝j ng覺,還是醒了,她抬起頭見兩人回來了,興奮地抓起壓在手下的紙張,跑到林胥身旁,甜甜一笑,將手中的紙張遞到林胥面前,說道︰「哥哥!檢查我寫的字!」
林胥接過,仔細地翻看著,贊賞地點頭說道︰「寫得很不錯了,小鸝肯定努力地寫了整個下午吧?」
小鸝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小鸝剛才寫得累了,一不小心睡著了……可是小鸝絕對不是為了偷懶!」說到最後,小鸝抬著頭認真地看著林胥。
林胥模了模她的頭,說道︰「哥哥自然相信你沒有偷懶,不然寫不出這麼好的字了。」
小鸝得到了林胥的認可,心里自然是高興。印蓮收拾完屋子,招呼兩人去念齋房。
三人匆匆忙忙地趕到念齋房,見人都來齊了,心里一陣歉然,連忙找了位子坐下。
又是一頓沉悶的會餐。
林胥好歹適應了些,默默地吃完了飯,呆在一旁想著下午在佛經里看到的內容。
又過了一會兒,印蓮和小鸝也吃完了,三人結伴返了回去。
回到房中,凳子還未坐熱,印蓮便被告知要去見主持一面。她實在想不出師傅到底有何事非得晚上交待,只得匆匆趕去。林胥花了些時間將字帖中所有字的讀音教給小鸝,待她記得熟了,林胥又跟小鸝交待了一些事,這才離開印蓮的房間。
此時天已黑,梵淨寺不像北月宗會在離人近的道路邊上放上火盆,林胥只得運用道法,自己生出一團火,用以照明。
他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小心翼翼。
西北的夜黑得很突然,前一刻也許還是亮堂堂的,可下一刻說不定就全黑了。
林胥盡管生出了一團火,可前方五米外依舊不能視物,他只得伸長了手臂。
走了幾步,林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他繼續朝前走著,忽然覺得這條路有些長。
他低頭朝手腕看去,只見墨綠手鐲正散發著黯淡的光。
「這是什麼意思?」林胥伸手模了模,卻不像以前那樣被傳送到石室中。
他祭出無己,握在右手,驚訝地發現整個槍聲都在散發著黯淡的光,與手鐲交相呼應。
「難不成這附近有什麼東西?」林胥想到這,連忙將手中的火轉移到槍尖,伸長了手,以好照亮前方。
林胥順著路又行了幾步,發現槍聲以及手鐲上的光突然變得強烈起來!
林胥連忙提高j ng惕,雙手握住槍聲,嚴陣以待地望著前方。他眯著眼楮,試圖看清前方的狀況,可入眼卻依舊是一片漆黑。
林胥用槍尖朝前戳了戳,不料戳到一硬物,發出「當當」的聲響。
「原來是石壁。」林胥連忙住手,他踏步上前,伸手模了模,果然是一層山壁。
「看來是我多疑了。」林胥搖了搖頭,正y 離開,卻突然發現面前的山壁似乎震了震!
他連忙抬起頭望向上方,瞪大了眼楮,生怕是山頂石頭掉落。可突然之間周圍靜悄悄的,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林胥望著前方的石壁,又模了模,實在覺得與尋常石壁沒什麼差別。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在心里得出一個結論只︰「想多了。」
林胥不顧還散發著光芒的無己,直接一拍槍聲,無己化為一股玄青之氣,鑽回了墨綠手鐲。
他轉過身,不再看那石壁,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不知道,那山壁似乎又震了震。
林胥朝前走了兩步,口中疾疾念出兩句口訣,雙手之中突然生出兩團火球。他雙手一抖,兩團火球月兌離手掌,分立于身兩側。
林胥又念出一段口訣,左手食指按壓在右手手腕處,而右手食指卻像受了刺激似地往上一翹,只見兩團火球頓時繞著他旋轉起來。
林胥漸漸閉上眼楮,前行的速度也減緩了許多,怕的是撞著什麼。
林胥用意念控制火球圍繞自己旋轉,旨在培養自己的控制力。雖然大師兄囑咐過應以加強自身修為為主,不要花太多的心思在道法上面,但他卻不這麼覺得。
道法雖然威力不大,但可以有效地分散對手的注意力。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交手,分神的一方必定會輸。
說起上午與印法的比試,林胥自知戰斗經驗比不上他,于是憑著聲東擊西,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再加上自己從他說話的語氣猜出他x ng格驕傲,設法激他,這才打了個平手。
若是與他硬踫硬,自己絕對輸。
看來自己得多多修煉了。林胥深深地吸一口氣,睜開了眼。
他停下腳步,按壓手腕的手指也放了下來,兩個火球也漸漸湮滅。
看來又得拼命修煉了。林胥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有如一雙雙明亮的眼楮,正凝望著自己。
你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了整個北月宗。
林胥想到這里,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顧幾道交給他的任務,遠沒有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可這何嘗不是自己的機遇呢?
富貴險中求,既然周圍的環境已定,那再長噓短嗟也沒有用了。唯有奮起拼搏,才能爭得一線生機。
想到這里,他反倒不急著回房了。他又祭出無己,跳了上去,一捏法訣,馭使著無己朝遠方飛去。
他雙眼聚起真氣往下看去,想要尋一個地方以供修煉,可這附近盡是高而窄的山頭,根本無法立足。
他又飛了一段路,忽然听見一旁的遠方有水流沖擊石頭的聲音,心生好奇,當下拐了一個急彎,朝那邊sh 去。
越接近越是能夠听見水流的聲音,而且連綿不絕,雄渾磅礡。
「梵淨寺靠山而建,附近怎麼會有這麼疾的河水?」林胥心想︰「難道我飛出了梵淨寺?這怎麼可能?」
他停了下來,環顧四周,可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他又豎起耳朵,可除了不斷的水流拍擊聲,再無其他。
他默念口訣,朝下方丟下一小團火球,再在半空爆炸。頓時,四周一片光亮。
林胥趁著這短暫的光明連忙朝下看去,這才明白自己確實已經飛出了梵淨寺,到了一個不知明的地方。而在他的面前,竟是一面巨大的水幕!
幸虧自己停了下來,不然再往前,便要被激流而下的河水沖下去!
林胥的耳中回蕩著激流的聲音,心想道︰「下方應該是地面了,我還是先降到地面再做打算吧。」
他朝下飛了一段距離,估模著快要接近地面時,右手一揮,又是一團火球飛遠炸開,以供照明。
林胥朝前望去,卻見兩個人正站在岸邊!
其中一人緩緩轉身,沖林胥笑道︰「你也來了。」
林胥見了那人的面容,大驚道︰「住持師伯!」
那人竟是無空!
他點了點頭,朝旁邊望去,沖另外一人說道︰「蓮兒,你也轉過身吧。」
另外一人點了點頭,也是轉了身來。
林胥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人,驚呼道︰「印蓮!」
那人正是印蓮。
他思緒萬千,卻怎麼也想不出為何兩人會出現在此地。
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