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自然是唐正了。他可一直盯著這個尖酸刻薄,總是挑起事端的罪魁禍首。唐正看見禿頂男子想開溜,立馬叫住他。
說實話,唐正都佩服這家伙的無恥加厚臉皮,見風使舵的本領絕對是一流。事情是這家伙挑起的,看見對自己不利的場面出現了,直接就拍拍走人的也是這家伙。
禿頂男子只當作沒听見,裝作地下頭,腳步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節奏往外走。
「說話尖酸刻薄的是你,遇見事情不妙想逃走的也是你。我說你做人能這麼無恥,也算難得一見了。怎麼越說你溜得到越快了?正說你呢,頭上沒毛的禿頭老鼠。」
一開始眾人還有些迷糊,不知道唐正說的是誰,直到唐正點破,這下眾人眼光都齊刷刷的都注視到了禿頂男子身上,哪還不明白唐正說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現場只有一個人禿頭而已。
禿頂男子听見唐正叫他禿頭老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很想發泄一番,但還是硬生生忍住。
禿頂男子不想做在他看來的無謂之爭,現在離開這里才是唯一辦法。
可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注意到了唐正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前面,攔住了唯一出路。他知道他想偷偷溜走的想法不現實了,停下來也是無奈之舉。
禿頂男子一時間被這麼多人盯著看著,饒是相當厚臉皮的他也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試想,一個臉皮不厚的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公眾場合公然嘲諷別人?
「嘿,怎麼不跑了?你倒是繼續啊。」唐正滿臉戲謔地望著禿頂男子。
禿頂男子一臉怒氣看著唐正,恨不得生吃了眼前這人。
禿頂男子感覺眼前這家伙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很想朝著他大聲哄句︰「我告非,你堵住出口,還問我怎麼不跑了?真無恥,惡心死了。我怎麼不想跑,你倒是讓開出口啊,看我跑不跑。」
好在禿頂男子知道好歹,沒有進行這火上澆油的舉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暫時忍你一下。」禿頂男子以沉默回應。
唐正可得理不饒人,他算是看透了這個家伙,就喜歡欺軟怕硬。
「怎麼啞巴了?剛才你不是叫得最歡的嗎?怎麼現在像受氣的小媳婦了?不過你這樣的小媳婦,我長這麼大可第一次見哦。」
「哈哈,這位小兄弟說的好啊。俺活了大半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呢。」說話的是一位c o著東北口音的中年壯實漢子,顯然也目睹了全過程。
東北漢子接著對禿頂男子說道︰「我說你也五六十歲的人了,嫉妒心這麼強,說話還尖酸刻薄,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不對,狗都比你強十倍、百倍,說這話都侮辱了狗了。」東北漢子外表粗獷,說話可一點都不客氣。
禿頂男子漲紅了臉,很是憤怒,雖然听見東北漢子這麼說他,不過他可不敢對東北漢子咆哮。看著東北漢子比他大腿還粗的胳膊,那雄壯地爆發式肌肉,那粗獷地線條,無不顯示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看得禿頂男子兩腿都嚇得直發抖,腦門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而不自知。
禿頂男子光是想象惹惱了這大塊頭的後果都覺得可怕,自己這小身板兒還真禁不起人家隨便一抖,估計直接散架了。
怒火無處發的禿頂男子只好對準唐正,雖然他覺得唐正也不是好惹的樣子,可相比東北漢子,他更喜歡對著唐正。
「我哪想跑了?我只是剛好想起有事需要處理而已。想著事情怎麼說話?」禿頂男子嚅囁地說道。
旁人紛紛搖頭,這怎麼看也是自知理虧,中氣不足的表現。知道錯了,挑明了就是了,還死要面子強撐著,活受罪。唐正本來打算息事寧人了,他也不是愛斤斤計的人,只是禿頂男子的做法太氣人了,所以多譏諷了兩句。
誰知道禿頂男子到了現在還是死鴨子嘴硬,一副死豬不拍開水燙的做法,唐正覺得這麼放過他也太容易了。
「也不知道是誰呢?毛都沒切出一根,還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你們也只是運氣好而已,有什麼得意的,我哪天運氣好說不定還能中個彩票頭獎呢。有本事你們再切出翡翠來。」禿頂男子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哦,是嗎?那你可以閉上你臭嘴了!」
說完的劉天明直接暴起,用力切向放在旁邊的第二塊翡翠毛料。
隨著劉天明的手起刀落,一抹濃郁的綠s 光芒印入了眾人的眼中。解石場里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顯得很是詭異。
旁邊解石師傅也瞪著兩個大眼楮,滿臉驚嘆,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從說完到一刀切出翡翠,劉天明的動作是顯得是相當地干淨利落,一氣呵成,周圍人都看呆了,除了愣住還是愣住。連禿頂男子都張著大嘴被定住了一樣,表情很是呆滯。
「真是只討厭的蒼蠅。」霎時劉天明的聲音傳了出來,打破了此時顯得很是詭異的安靜。
「什……什麼?」禿頂男子听到劉天明說的話直接嚇懵了,思維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說話語氣都有些斷斷續續。
「我說,真是只討厭的蒼蠅。」劉天明慢條斯理地重復了一邊。
「蒼蠅?你竟然把我說成蒼蠅,你……」禿頂男子情緒相當激動,顯然氣的不輕。
「不是蒼蠅是什麼?從我們進來後就一直在叫個不停,只是懶得搭理而已。沒想到沒搭理你,還是我們的錯了,慣出了你的毛病來了,直接跑到別人眼前‘嗡嗡’地飛來飛去。你不煩我都覺得煩了,唯有出手把它拍死,這下天地都清淨了不少。」劉天明說地是相當的輕描淡寫,兩手隨意拍了幾下,好像剛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劉天明那隨意的對著空氣拍了幾下,好像一只無形地大手重重地拍打在禿頂男子臉上一樣。
禿頂男子感覺自己真的听到了打臉的聲音,那看似輕柔的巴掌,飽含十足的力道狠狠扇在了自己的臉上,「啪啪啪」地作響,接著是一陣火辣辣地刺痛,不斷地刺激著禿頂男子,給人以錯覺,那巴掌真的是打在了身上一般。禿頂男子好像直接被打蒙了。
「啊哈,不錯,這個比喻蠻合適的,蒼蠅男,這叫法爽啊。真想優哉游哉地坐下來美美地慶祝一下,如此良辰美景,可惜美酒佳肴不在,實在太可惜了,太遺憾了。」說完的唐正還不停地‘嘖嘖嘖’稱奇一番,好顯示自己的失望情緒,可那臉上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容,怎麼也看不出、也無法聯想到哪怕有那麼一丁點的失望和遺憾。
「可惡,我這次算是踢到硬的不像話的鐵板了,踫到傳說中的賭石高手。虧我還一直以為是運氣好。混蛋,運氣好會好到知道第二塊也能切出翡翠?麻子不叫麻子,害的我今天算是丟臉丟大了。該死!都怪眼前這兩個小子。你說你是賭石高手就直接說出來了,你們倒好,直接扮豬吃老虎。這不是坑人,那什麼才叫坑人,太坑爹了。」禿頂男子還是不認為是自己的錯,把一切都歸結于對方身上。
此時禿頂男子看著周圍人都在議論自己,不時指指點點一番,恨不得眼前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這時,圍觀眾人好像才從禿頂男子的事件中回過神來。
「哇,說出翡翠,還真的出翡翠了。」
「可不是,這位小兄弟已經是第二次切出翡翠了。解石兩次,兩次都命中,運氣真好啊,我要是哪天有他的一半運氣我半夜都能樂醒。」
「切,運氣好?你妹啊。你沒听他剛才說嗎?那自信的眼神,那強大的氣場,那肯定的神態,無不顯示他就是賭石高手。這點我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你這人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接口說道,說話語氣是多麼的得意洋洋,好像是他自己切出翡翠一樣。
「咦,我怎麼好像听你說過‘毛頭小子一個,懂什麼賭石,也就會玩過家家而已’?怎麼現在又說人家是賭石高手了?」
賊眉鼠眼男此時堅決不承認說過這話。
「我也好像听到你這麼說過哦。」
「是嗎?啊哈,肯定沒有,怎麼可能,啊,你們听錯了。嗯,你們肯定是听錯了。我怎麼會說這話。我見到他們第一眼就認定他們了。」賊眉鼠眼男義正言辭地說道,表情一下子變得相當正派,好像在告訴懷疑他的人,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做這麼無恥的事,我賭石不行,可我看人的眼力可是相當厲害的。
「這個不重要了。小伙子厲害啊,解石兩塊,兩塊命中。」
「可開始解石的生疏動作怎麼解釋呢?」有人問出心里的疑惑。
「笨啊,誰規定賭石高手要自己解石的。就算我們有時也委托專門解石的師傅解石。人家賭石高手,肯定不屑于自己親手解石。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那,哪還需要自己動手,只要他一招呼,想幫忙的人肯定大有人在,誰不希望多多接觸賭石高手,套套近乎,學那麼一兩分本事,那可賺大發了。」
「那是,那是,我怎麼沒想到呢,換了我倒貼錢我也願意啊,只要能得到指點一番。」
「這次估計是小兄弟興致來了,想親自動手,可笑我們還以為人家是賭石菜鳥一個。唉,錯失了一番結交的機會。都怪那個蒼蠅男,害我們都失了判斷。」
「是啊,是啊」賊眉鼠眼男看見注意力已不再自己身上,連忙接過話題回答道,說完還忍不住偷偷抹了把冷汗,心里暗暗慶幸︰幸虧哥聰明啊,堅決否認。不然鑽地洞也有我的一份子,為那倒霉的家伙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