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y-six布簾陣
風寒羽正要乘勝追上,忽聞頭頂嘩啦啦響,尚未及抬頭去看,便見周身都是從頂上垂下的布簾。他方覺有異,忽然眼前刀光映現,迅速抬棍出招,卻一棍打在布簾上,那突襲之人驀地消失不見了。
「這些布簾有古怪!」他到這時才發現,整間樓室內全是從上垂落的大布簾。忽覺身後厲風襲來,他匆忙側身閃避,而肩頭仍挨了一刀,轉身一看,卻連偷襲之人的影子也看不見。
風寒羽緊繃著神經,在布簾之間小心移動,尋找著其間的破綻,然而破綻沒找到,身上的傷口卻又增加了幾道,偷襲他的人數也從單個突襲增加到同時冒出四個來,每個人都是突出一招即退,在布簾的隱藏之下倏然消失。
「該死!」他想要從這些布簾中走出去,卻發現怎麼走都身處布簾之間,好像垂落的布簾是無窮無盡的。「這恐怕是個布簾陣,我最頭疼的就是陣法了,連黑社會都玩陣法,真是沒天理了!」他心中暗嘆,卻不知如何破陣。
在布簾陣中,他不但尋不到對方的蹤影,反而被連番偷襲,身上又挨了幾刀,痛得他直咬牙,一時間不知所措,索x ng就地坐了下來。剛一坐下,便覺有人從頭頂襲來,他隨手一棍打去,卻使了玄靈棍法中的一式「天馬行空」,只聞對方悶哼一聲,隱退的身形慢了幾分。
風寒羽沒有去追,卻發現那偷襲之人退去的時候是攀著布簾向上消失的。
「我就這麼坐下,才是以不變應萬變,偷襲之人的出現也更容易被我察覺。」一念至此,風寒羽盤膝坐下,開始運功療傷,一邊留神細察周圍動靜。
暗中之人本想利用布簾陣連番偷襲風寒羽,讓他方寸大亂,從而一舉重創他。然而沒想到他竟然就地一坐便不動了,這讓他們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風寒羽利用體內九陽果化成的真氣,各處傷口很快便又愈合了幾分。此時他仔細一想,忽然想出此陣的破綻︰「這個布簾陣所有的依靠就是這些垂落的布簾,若是毀了這些布簾,不就等于破陣了嗎?可是——要怎樣毀了這些布簾呢?撕開?這不過徒增陣法威力而已;扯斷?除非對方幾個人都傻站著不動才有時機。」還未想出辦法,忽然察覺周身布簾簌簌搖動,便知又一輪偷襲來了,他不慌不忙起身,遽然抬棍出招,一口氣將玄靈棍法十式打了個遍。
這次他料敵而後動,佔了先機,對方突襲四人都掛了彩,逃遁而去。
窗邊倏爾吹來幾縷冷風,吹的風寒羽輕輕一顫,腦中驀地清明了許多。他掃視著周圍的布簾,嘴角露起一絲微笑,忽然捉住身邊兩條布簾繞在一起並迅速打了個死結。身後厲風襲來,他心知對手又來偷襲,便立刻往後打出一棍,才轉過身去,對方卻已隱去,而肩頭仍被襲中,緩緩滲出血來。
趁對方隱退之際,他隨手將布簾一對對纏繞打結,于是布簾下方空出一片地來,視野也因此寬闊了許多。這下對方來襲他就可以提前發覺,布簾陣的作用便大大減弱了。
「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了,有本事都出來,與你小爺我痛痛快快打一場!」風寒羽大喝一聲,揚起手中之棍,蓄勢待發。
話音剛落,便有數人從上方打來,此時下方沒有布簾依靠,來襲之人的招數全落在風寒羽眼中。風寒羽暗提一口氣,玄靈棍法全力施展開來,只聞 當當一陣兵器踫撞之聲,地上已躺了八個人。
「好你個風寒羽!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王乘鷹的聲音仿佛從樓外傳來,又似乎就在耳前,「也難怪你能鬧得我幫不得安寧,果然有兩下子!只可惜……你要與我作對。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怎樣的本事,上樓吧!」
風寒羽暗舒一口氣,踏上了二樓。沒想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暗室,暗室四面各開著一扇門,正在等待闖關人的進入。
「四扇門!該進哪一個呢?」他心下暗忖,「橫豎都要闖一闖,進去再說。」便踏進了迎面的一扇門中。
他剛一進入,便听到身後「 !」一聲響,門已自動關上。室內光線很暗,只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迎面站著,那人見風寒羽進來,冷哼一聲,忽地出手,虎爪生風,抓向風寒羽面門。
風寒羽側身一避,反手一掌,叫道︰「賀林虎!」他與虎王交過手,一招之間便已知對方身份。
賀林虎冷哼一聲,一招接一招逼向風寒羽,招招狠辣。他之前被俠客聯盟「綁架」羞辱過,對風寒羽恨之入骨,此時一出手便拼上全力,恨不能將其扒皮抽經、就地斃命。
在這昏暗的密室中,賀林虎這一番突然出擊,逼得風寒羽一時之間只能招架,毫無還手之機,直退到了室門處。「去死吧!」只听賀林虎怒吼一聲,虎爪忽地抓向風寒羽胸口,風寒羽倏然閃身一避,「嗤——」胸前一片衣衫被撕去,胸口被劃出幾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