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時候,解飽,把這些用來形容米飯、饅頭的形容詞用來形容人的長相,估計牛栓柱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其實,牛栓柱不過是想說高個子女孩兒屬于越看越好看類型而已,只是嘴上不知道怎麼表達。
幸運的是,高個子女孩兒竟然好像能夠明白他的意思,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路很遠,我騎車載你去。」高個子女孩兒道。
「嗨,咱們打車,我請客。」牛栓柱大氣的道。
其實牛栓柱只是客氣客氣,他生怕女孩兒一口答應下來,他的口袋里連起步價的錢都拿不出來。
「不用了,B市的交通,打車沒有自行車快,尤其這個時間段。」
高個子女孩兒已經翻身上車,動作如同男生一樣,腿是從車座的後面飛過的,瀟灑的要命。
「來,別磨磨唧唧的,上來。但是不許摟我的腰,不然我摔死你。」女孩兒指了指自己車的後座,對牛栓柱道。
不是每個男生都有幸被一個女生載著的,從這一點上看,男人要比很多女人容易知足,因為他們都會在自行車後座上面笑的,那是一種幸福。
因為缺少經驗,牛栓柱並沒有坐穩當,而高個女孩兒的突然啟動差點就把他從後座上甩下去。
「唉唉,慢點兒。」牛栓柱感覺自行車的加速比汽車還快,害得他不敢調整自己的坐姿。
「慢什麼啊,再慢天黑都到不了。」高個子女孩兒越騎越快,那速度讓牛栓柱想起第二章提到的自行車飛人。
不是牛栓柱捧,高個子女生的騎車技術那叫一個杠杠的,自行車在人行橫道和機動車道以及單行路的逆行上一路狂飆,驚起汽車喇叭無數,更牛逼的是,一路上女孩兒無視一切信號燈,愣抹十六個輪子大貨車,其驚心動魄程度讓牛栓柱有暈船的感覺,到後來更是根本不敢睜眼。
「啊~小心!我的天啊,右邊,右邊……左邊,左邊……井蓋!!哎呦我的媽呀,蹲死我了……」牛栓柱一路上殺豬般大呼小叫。
當然,牛栓柱也有得瑟的時候,當紅燈亮起,自行車在堵的死死的機動車道特技一樣穿行的時候,牛栓柱沖著大奔、寶馬、蘭博基尼里面的司機吹著口哨,豎著中指,那叫一個爽!
我就坐在自行車上笑,你們坐寶馬哭去吧,臭傻X們!這是牛栓柱對每輛高級轎車里面的濃妝艷抹的女郎們喊出的最多的一句話。(原諒我用了這麼多的「的」,實在是寫到這里很解氣,情緒有些失控!如果有機會我也會在那個時間段去B市罵那種女人。哦,對了,如果你就是那種女人,請關上我的小說,大爺我不是寫給你們看的,滾回你們寶馬車當你們的「爆炸糖」去吧!)
PS︰「爆炸糖」參見「低俗喜劇」,本人並不反感爆炸糖,因為那女孩兒還有純真的一面。
小雨家住的要比想象的偏僻,幾近天黑的時候兩個人才來到一條長長的胡同外,胡同里橫七豎八的堆著很多的雜物,就連人過去都費勁兒,更不要說自行車了。
牛栓柱本想帥氣的跳下車,但是這一路極限運動下來,他的下半身包括在內的部位已經完全不是他自己的了,雙腳剛一沾地就全都抽筋兒了,哼哼唧唧的坐在地上一通猛揉。
高個子女孩兒將自行車鎖在了胡同口外面,向胡同里走去,眼楮一直在搜索著每個大門上的號碼。
「小雨家居然住在這種地方?」牛栓柱一瘸一拐的跟了上來。
這種地方的環境甚至連他牛栓柱的家還不如,那麼善良可愛的女孩兒根本不應該屬于這里的。
「怎麼?很失望麼?如果嫌棄的話就不要跟進來。」高個子女孩兒冷冷的聲音。
從高個子女孩兒的動作和表情,牛栓柱猜測對方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而且,到這里的時候她明顯也楞了一下,還皺了皺眉頭,證明她自己都沒想到小雨會住在這種地方。自己可是最忌諱把自己的家庭住址說出來了,估計小雨也一樣,那麼這個女孩兒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牛栓柱心中疑惑。
胡同很深,在穿越了半人多高的煤堆山,跨過了泛著臭氣的臭水溝之後,高個子女孩兒才在了一個院門前面停下了腳步。
「我的天,這一百米把我累的,跟走了一萬米似的,這可比當初紅軍的爬雪山過草地還費勁兒,估計生活在這里的人都是武林高手。」牛栓柱抱怨。
而在高個子女孩兒狠狠的瞪了牛栓柱一眼之後,他明智的住嘴,看向眼前的院門。
這個院子的院門雖然破敗,但是門前卻掃的甚是干淨,牛栓柱估計在這個胡同里,這樣整潔的院門不會超過三家,而此刻,院門輕掩,里面隱隱傳來鶯鶯的哭泣聲。
牛栓柱想要過去推門,卻被高個子女孩兒一把拉住了。
「爸,您就不能不賭錢麼?」小雨悲切切的聲音傳了出來,原來哭的人正是小雨。
「你個老東西,你怎麼不死了算了呢,就知道賭賭賭,家里的錢全都輸光了,你居然用女兒的學費去賭,你還有沒有人x ng了啊?那可是女兒自己打工、撿瓶子攢了整整一年的學費啊~」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小雨的媽媽。
原來,小雨不去上學,是因為學費被自己的父親拿去賭了,沒有錢,她也沒臉到學校了。
「我以為這一次會贏嘛,女兒還一年就考大學了,我也是想幫她攢點學費,誰知道又輸了。禿毛狗那小子跟我商量好了要贏鐵公雞一筆,沒想到最後不知道怎麼就把錢輸光了。」一個男人怯懦的聲音。
「你還敢說,我跟你拼了~」女人的喊聲中夾雜著手掌打在人身後背上的悶聲。
「媽,別打爸,別打了~」小雨的聲音,「媽,爸身體不好,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不上學了,明天我就出去打工,我已經17歲了,我可以養你們,讓你們享福。」
「孩子,你怎麼能不上學呢?是爸媽拖累了你啊,孩子~」女人嚎啕大哭。
「怎麼會呢,我有爸,我有媽,這已經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了,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的過r 子,一切都會好的。」
突然听到小雨的這番話,讓牛栓柱的鼻子沒來由的一酸,幸好他及時打了一個哈欠,趁機揉了揉眼楮。
不用推開門,就能想象門里面的一家人,一個體弱多病還愛賭錢的窩囊男人,一個什麼都不會,根本沒有經濟來源的女人,和一個懂事的讓人撕心裂肺的女孩兒。
這樣的場景真真切切的在我們身邊,如果你是小雨,你會是什麼樣子?如果你的情況比小雨要好,你應該如何面對你的人生和父母?
和小雨比起來,牛栓柱恨自己曾經討厭過自己的父親,如果有機會他想要彌補對自己父親的不理解,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胡同的另一個院子里,走出來三個小老頭,徑直向小雨家的院子走來,其中的兩個手里還拿著類似于棍子的樹枝,或者說類似于樹枝的棍子也可以。
「閃開閃開,沒事兒的滾遠點。」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身高一米五幾,往多了說七十來斤的干巴小老頭分開牛栓柱和高個子女孩兒,一腳就踹開了小雨家的院門。
「小雨爸爸在家嗎?今天該還錢了!」小老頭尖著嗓子喊了一聲,大步走進了院子。
在小老頭的身後,兩個稍微高一點點,胖一點點的老頭每人拎著一根手指頭粗的棍子沖進了院子。
完了,要賬的來了,估計一會兒還有逼良為娼,或者搶親的戲碼要上演。牛栓柱以一個編劇的視角推斷。
只是這些反面角s 怎麼讓人看著這麼可憐呢,估計都已經過了黑社會成員的保質期好幾年了,而且形象上實在差了點,要是演三個要飯的倒是都不用換裝。牛栓柱心道。
「怎麼個意思啊?今天可是到r 子了,欠我的房錢該給了吧?」干巴老頭裝橫道。
「猴哥,寬限幾天吧,孩子的學費都湊不出來了。」男人一下子跪了下去。
「她猴大爺,您心眼好,不能眼睜睜看我們一家子住到街上去不是?都怪這個死男人,他把小雨自己攢的學費都輸光了,孩子一個星期在外面拼命的撿瓶子,送報紙,但是這麼多的學費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湊不夠,孩子的眼楮都哭紅了,我這做媽的心疼啊,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尋死好幾回了。」女人傷心的幾乎要暈過去。
「爸,媽,你們別哭,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難受了,也不上學了,猴大爺,這幾天我攢了兩百塊錢,您先拿去,我明天就去找份正式的工作,房租我盡快給您,求您別把我爸媽趕出去,我爸媽身體不好,不能受苦的。」
小雨也跪了下去,雙手拼命的翻光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把一大把零錢捧到干巴老頭面前。
小雨的壓力和委屈太多了,一個星期了,這七天里她每天都活在絕望里,深深感覺到無助和無力,這種感情需要一種極端的釋放,這些促使她跪了下去。
如果家再沒了她可能真的會崩潰了。
「啪,啪」兩聲,兩個拿著樹枝的老頭已經把樹枝扔在了地上,眼淚兒嘩嘩的流。
「孩子,快起來,這是怎麼話兒說的,什麼房錢不房錢的,你們住著,不著急啊~我就看不得這個。」干巴老頭說著把小雨拉了起來,哭的居然比小雨還厲害,可見剛剛的狠勁兒都是強裝出來的。
外面偷看的牛栓柱頓時傻眼了,這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自己本來還想仗義出手,英雄救美的,居然沒有機會了,可惜了這三個老頭,自己難得有信心以一敵三,居然英雄無用武之地。
「來,孩子,把你自己的錢收起來,猴大爺這還有五塊錢,去買點吃的,還沒吃飯吧?罪過啊,罪過。」
「我這也有,我這有兩塊。」
「我這有三塊。」
後面的兩個老頭也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個遍。
比我還窮,果然是三個要飯的。牛栓柱心中再次確定。
「謝謝,謝謝三位大爺,這錢我不要,您不趕我們走我小雨就感激不盡了。」小雨起身給三個老頭深深的鞠了三個躬。
「猴哥,給您添麻煩了,這樣一來,大房東那里您不好交代吧?」小雨的父親感動的道。
原來是幫人收房錢的,怪不得,哪個房東要是混成這三位這樣也太給B市的房主們丟人了。牛栓柱心道。
「沒事,大房東又怎麼樣,多少要給我猴哥幾分面子,他那里你們放心,沒事兒,有事兒我兜著。」瘦老頭拍著胸脯。
「哦?你兜著,你TM兜的住嗎?」門外,一個三百來斤的大胖子帶著兩個光頭紋身的混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