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五個大腰子,再來十個羊腎,有牛鞭沒有,給我烤一對兒!還有什麼韭菜啊,洋蔥什麼的,全都可勁兒上,哥不怕花錢。」
牛栓柱很爽,那些男人看著身邊三個女人的眼神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為了讓其他人更加的眼紅,他特意喊出了一大串兒壯陽的食物,也不管這些他從來沒吃過的東西是不是如傳說中的好吃。
你有病啊,點這麼一堆下水,你也不嫌s o氣,我看你不如來一碗尿,煮點韭菜洋蔥就完了。哮天犬罵道。
而三個女孩兒的臉s 也都不太好看,小淘和如蘭一左一右在牛栓柱的雙腿上來了個左右互搏,在他的兩條腿上擰出了兩個紫的發黑的蝴蝶,就連小雨也埋怨的看了牛栓柱一眼,然後用菜單擋住了臉。
可憐牛栓柱,明明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要在外人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真正的人前顯貴,人後受罪。
「來啦,五個大腰子,十個羊腎,您四位先吃著,牛鞭不好熟,一會兒就好。」伙計把牛栓柱點的東西放在一個托盤上,端了上來。
「喂,等一等。」在伙計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被小淘叫住了。
「麻煩您把這盤東西放在馬路對過的地溝旁邊,誰點的讓誰蹲地上吃去,然後再給我們來三十個羊肉串,三個雞翅,一個砂鍋豆腐。對了,你們還要什麼嗎?」
「一個砂鍋不夠吃吧,我再來個醋椒豆腐吧。」如蘭道。
「那小雨也來個海鮮豆腐吧,一人一個。」小淘做主道。
「不給牛栓柱點個砂鍋嗎?」小雨問道。
「不用,不用,我吃你們三個的豆腐就行。」牛栓柱壞笑著搶話道。
如蘭賞了牛栓柱一拳。
「滾地上吃你的去,伙計,一會兒給他上碗大腸湯,大腸就不用洗了,直接煮開了端給他就行,他就喜歡原味的,洗了他吃的不帶勁兒。」如蘭道。
「三位姐姐,你們確定嗎?大腸不洗?」伙計為難的問道。
「不洗!」小淘和如蘭同聲道。
這個時候,大排檔的老板走了過來。
「三位小妹妹,不是我不給你們做啊,我這是二十年的老店,從來對客人點的東西那是有求必應,但你們點的這個跟白水煮大便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大便涼的時候都能臭死人,煮開了煮化了,那味道你們敢想嗎?估計我這攤兒從此就毀在你們手里了,我的極限是給這位兄弟來個刺身涼拌大腸,不洗的,怎麼樣?」
老板的話引來了周圍的一陣哄笑,就連三個女孩兒也被老板的幽默逗笑了。
大排檔的歡樂氣氛引起了路上行人的注意,也引起了一輛寶馬車里一對男女的側目。
「切~一群小市民,我最反感這些窮人了,沒素質,沒能力,沒本事,整天還窮樂呵。」濃妝艷抹的女人鄙夷的甩了大排檔一個白眼。
男人沒有接話,他的目光就像一個雷達發現了目標,死死的盯著小雨。
「啊~小心!」女人發現前面突然出現了一輛賣粥的電動三輪車。
男人一驚,趕緊回過頭來,在急轉方向盤的同時腳下一個急剎車。
寶馬車擦著三輪的邊緣停了下來,差0.03公分就會被電動三輪車刮花,而三輪車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為了躲避寶馬車,一個急轉下,滿載著粥的三輪車頓時發生了側翻,熱騰騰的粥灑滿了馬路,好在三輪車師傅及時的從車上跳下來,才沒有被壓在車下。
這邊的事故立刻引起了s o動,大概只用了不到三秒鐘,再圍上去的人,身高在1米八五身高以下的,就看不到案發現場了,那人如同打了生長激素的麥苗,呼啦啦的就長出了一大片。
大排檔這邊一共二十張桌子,在第一時間就有十二張桌子空了出來,剩下的幾張桌子的人反應稍慢,就只能扼腕的望著黑壓壓的人牆了。
「切,有什麼好看的,中國人就愛看熱鬧,沒意思,我才不那麼俗氣呢。」這是扼腕者們緊接著說的話。
剩下來的很多人突然之間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全都互相點頭示意,還同仇敵愾的展開了不應該看熱鬧的大討論,並列舉了愛看熱鬧的十宗罪,在他們的互相欺騙和自我欺騙下,懊惱的情緒終于淡了下去,反而真的覺得自己這撥人都是紳士,看熱鬧是和自己身份不相宜的舉動。
就在這個時候,事故現場處傳來了女人的謾罵聲,還有圍觀群中的驚呼聲,這意味著這個熱鬧已經月兌離了一般的程度,往很好看的熱鬧發展了。
剩下的八張桌子又有六張桌子的人站了起來,終于安奈不住自己獵奇心里的他們還是向事發現場跑了過去,再也顧不得什麼紳士身份了,就算看不見離近些听听也好啊。
三個女孩還坐在原地,她們的風采依舊但是已經失去了眾人的焦點,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有時候熱鬧比美女好看。
當然,如果是動手、見血的事故就更加好看,最極品的就是死人,事故中的死人可比任何的美女都吸引人,平時都是看電視死人,終于有機會見到活的人當場死了,又怎麼能錯過呢?
「咦,牛栓柱呢?」小雨突然發現牛栓柱沒了。
「那家伙第一時間就沖過去看熱鬧了,他不去參加奧運會短跑真是可惜了。」小淘指著人群的方向道。
剛巧這個時候,三個豆腐砂鍋已經端了上來,老板非常神奇的用兩只手配合手臂同時端上來三個熱的發燙的砂鍋,那種雜耍般的姿勢讓三個女孩兒為他捏了一把汗。
「老板,怎麼您親自給我們上菜啊?」如蘭笑問。
「那打工的臭小子跑去看熱鬧了唄。」老板無奈的道。
「老板,那些人都還沒給錢吧,您就不怕他們逃單麼?」小雨看著空蕩蕩的大排檔,替老板擔心。
「嘿,小姑娘,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我在這里干二十年了,來的都是熟客,你別看他們整天邋里邋遢的,也沒什麼錢,但是越是這樣的人越不會賴賬哦,再說就算賴帳了,這一桌子也沒有幾個錢,好了,我的烤串要糊了,這個臭小子,讓老人家我自己一個人忙,真不知道他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老板一邊笑著抱怨自己的伙計一邊回去忙著烤串了,而老板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卻讓三個女孩兒有些驚訝,在這里,人與人之間居然存在著如此的信任,這種信任和體諒早就絕跡于上流社會和高素質人才中,卻在這個平均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大排檔中存在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這個時候,另外留下來的一桌人中,一個長發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向三個女孩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