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夢 第三章 相遇伙伴

作者 ︰ 北門桂花香

()三人擔心金釵兒有危險,正要呼喚她,卻見她抱著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坐在一堆桃花上,正在喂小狐狸吃桃子,三人趕緊圍了上來,小狐狸抬起頭注視了三人一眼,又眯起眼楮吃起桃子了。幾人都覺得這只狐狸太漂亮了,晶瑩雪白的毛沒有一絲雜s ,桃花印在上面,泛出淡淡的紅氳,彎彎的小眼,粉紅的小嘴,兩只耳朵撲閃撲閃著,可愛非常。

正當大家看著金釵兒撫模著小狐狸,忽然從腦袋上方傳來聲音,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你們兩個小崽子,可會亂跑。」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說道。

眾人轉過身來,才發現一個黃衣的中年人在他們身後也俯身看著小狐狸。小狐狸連忙翻起身來,跑到中年腳邊,用身子蹭著中年人的腳。這時,才看清楚,紅暈閃閃的,原來是小狐狸本身發出的,在小狐狸的兩耳尖和尾尖還有像桃花的粉紅。

「淘氣的小家伙,竟然離家出走,你可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們,那個小崽子倒是藏得快,就把你丟在這了。」中年人充滿威嚴的聲音卻掩蓋不了眼中的溫柔寵愛。小狐狸越發撒起嬌,伊伊叫個不停。

「不知有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眾人這才發現,一枝橫生的桃樹枝坐著一個邋遢老頭,嬉皮笑臉的啃著桃子,他雖說要迎接貴客,可一點迎接貴客的樣子都沒有。

「哼,這里倒成了你的家了,好大口氣。」中年人不怒自威,背負雙手,霸氣凌然。

「好厲害的王八之氣啊。」老頭笑嘻嘻,不為所動,露出滿嘴漏風的牙齒。待發現中年人真得動氣了,他卻立刻收起了笑臉,眾人只看見他的嘴巴張張合合的打著啞謎,有趣的是中年人也跟著張嘴,倒像是在對話。幾個少年看了直犯嘀咕,本來就有點忐忑,也不知這兩個人是不是這里的主人,會不會懲罰他們。金多寶偷偷向上官羽和侯平打個眼s ,拉著金釵兒就要溜走。

「幾個小家伙,烤肉還沒吃呢,就要走了?你們不吃,我老人家還要吃呢,要知道這里的野味一般時候可難吃到,是不是,大人?」邋遢老頭猴笑著說道,大人確是對著中年人說的。但是中年人似乎陷入了沉思,沒有回答他。

「你,鵝蛋臉的胖女圭女圭,去砍點干脆的桃木枝來。嘖嘖,有錢人啊,手里拿著那麼好的砍柴刀。」邋遢老頭倚老賣老的指著金多寶道,並對著金多寶的寶刀,嘖嘖稱贊,臉上卻看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恨。「小娃子,這麼好的砍柴刀,你是哪里撿到的,」金多寶見老頭問,小眼珠一轉,說道,「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下船的時候不小心,把隨身的寶刀掉了,我就在船上刻了個記號。然後回去的時候,我就在做記號的地方模,結果就模到了這把刀。」老頭不動聲s 。

金多寶心里沒底,看到兩個成年人並沒有責備,而且眾人也確實餓了,只得照老頭吩咐去砍樹枝。這時中年人瞄了一眼金多寶的刀後,狠狠的瞪了老頭一眼。

「你,咦,小娃子,你倒像我老頭的孫子,跟老頭我一樣的長得器宇軒昂,龍楮虎目,風流倜儻,俊朗有彩,最有神的就是這尖下巴了,不錯不錯,」邋遢老頭看著侯平一陣海夸,自己卻洋洋得意地搖頭晃腦,眾人也搞不清他是夸別人還是夸自己,侯平倒是被他夸了一頭冷汗,只有中年人听了好笑,嘲諷了他一句,「你難道是在跟樹上的猴子說話,那你應該再加一句,臉皮可以刀槍不入,就更貼切了。」

「哈哈,哈哈哈」金釵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小狐狸也「伊伊」彎眉,似乎也在笑。老頭兒倒無所謂,干咳了兩聲,繼續對侯平說,「你去把獵物洗淘洗淘,快去快去,老頭我餓了,順便把這只狐狸一起收拾了。」小狐狸耳朵撲閃一下,激靈一下蹦到老頭面前,齜牙咧嘴的瞪著老頭。如果不是老頭身上太髒,就要沖上去咬他兩口了。侯平感覺後背涼涼,趕緊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拉著小鹿就往河邊走。邋遢老頭不理小狐狸的憤怒,看到中年人也有一絲憤怒,就從樹上跳了下來,又嘻嘻哈哈的笑著說,「大人何不一起嘗嘗這些小鬼的手藝,也許他們能創造奇跡也說不定呢。」中年人沒有回答,看著伊伊怒叫的小狐狸,一言不發。邋遢老頭見中年人不說話,便自顧自靠著桃樹坐下,拿出隨身的酒葫蘆喝了口美酒,齜著牙唱道,「我老頭,無牽無掛,好自在…天上地下,任逍遙…」

「誒,還有你這個漂亮的小女圭女圭,你sh 兔子都sh 不中的,還擺著那麼臭屁的動作,花哩花哨的,中看不中用,罰你跑跑步,你到對面山腰去采這種花來。」邋遢老頭又指著上官羽說道,還用手從後腦勺模出一枝紫s 的花來,遞給上官羽。上官羽看著那只髒兮兮的手遞過來的紫花,只覺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上官羽看著越看越欠揍的老頭,問了一句自己都後悔的話「你讓我采這花,難道是你要戴?」

「不是,是給你戴的。」邋遢老頭邊說邊將花往上官羽耳邊插來,上官羽想躲,頭一偏,卻正好自己將花插在了耳間。上官羽很惱,恨不得sh 老頭一箭。但是不知為什麼心底有些畏懼這個老頭,扯下花就快步走出桃林去尋花,老頭又冒出一句「拔了花就趕緊跑,我等著這花做香料呢。」

金釵兒看到他們三人都乖乖就範,也討好的對老頭說道,「老爺爺,你要我做什麼?」

「還是小丫頭乖,來給爺爺錘錘背。回頭爺爺獎勵你。」老頭打量了金釵兒的披風一眼,對金釵兒招招手。金釵兒起初還不樂意,後來听說還有獎勵,就屁顛屁顛跑到老頭背後給他錘起背來。過了一會兒,金多寶回來了,看到金釵兒坐在老頭背後打瞌睡,小狐狸也趴在旁邊睡著了,老頭和中年人對望著,都沒理會金多寶,金多寶懶得待老頭吩咐,自己搭架生起火來。又去河邊幫侯平把獵物拎回來,串上竹棍,開始烤起來。過了一會,上官羽狼狽的跑了回來,身上的衣服劃得破破爛爛,手上還有一條血口,滴答滴答,滴下血來。金多寶和侯平趕緊上前,問上官羽發生了什麼情況。

上官羽苦笑道,「這老頭讓我去采花,我在對面山腰上找到了,采了花正要往回走,誰知旁邊睡著一只花斑豹,凶巴巴的就擋了我的路,我本想把它打跑,可是打它不過,就只有往回跑了。好不容易才跑了回來。」

侯平趕忙用布條將上官羽傷口包扎起來,金多寶二話不說提起寶刀就問上官羽那豹子去向,上官羽搖搖頭說道,「它在桃林外就不敢追了,徘徊了一下,就跑了。」

「嘖嘖,箭sh 的不行也就罷了,逃跑也這麼慢。」邋遢老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過神來,看著他們說道,「打不贏,沒關系,可是要是逃跑都跑不贏,那就太丟人了。」

上官羽被老頭說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老頭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得意悠悠的說道,「老頭我別的本事平常,但跑的功夫可是一絕的,要不你拜我為師,我教你逃跑,保管誰也抓不破你的。」上官羽白了老頭一眼,也不理他,找個地方遠遠的坐著。

老頭卻湊了上來,從懷里拿出一貼髒兮兮的藥膏,就要往上官羽傷口上貼,上官羽躲開,老頭就吹胡子瞪眼的笑道,「小屁娃,不識貨,你可知道老頭我外號‘神醫王一貼’,我的藥貼,可以治百病,去邪祟,降妖除魔,祛災避禍。多少人求著,我還不給貼呢」說著就拉著上官羽的手貼上了。侯平怕引火上身,也不說話,埋頭烤起肉來。

金多寶在桃林外找了一圈,沒看到豹子的蹤跡,就又怒氣沖沖地回來了。听到老頭嘲諷上官羽,便氣憤的指著老頭嚷道,「您老這麼了不起,回頭烤個骨頭孝敬您。」

老頭听了也不以為意,對著金多寶眉開眼笑的說道,「不錯不錯,看你這麼孝順的份上,我也收你做徒弟吧,保管讓你追別人的時候,不至于連別人的都看不到。」

金多寶張張嘴,就是說不出話來,氣得真的跑去給老頭剃起骨頭來。這時,金釵兒小狐狸也被吵醒了,就跑到火堆前看他們烤肉。中年人似乎清醒了,也坐到火堆前,只是看著小狐狸的眼神卻更加溫柔慈愛。

漸漸地烤肉的香味越來越濃,金黃的肉汁滴到火花上滋滋直響,老頭上竄下跳的指揮著眾人,一會喊著加柴,煽火,一會又是刷醬撒鹽,又是叫侯平把上官羽采來的紫花研出花汁,然後從侯平懷里掏出那管蜂蜜,與花汁拌在一起,然後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倒來倒去,最後混合成一碗黑s 的黏液,老頭又拿出一只髒兮兮的毛筆,把黏液刷在了烤肉上,侯平幾人看了直心疼。

一陣手忙腳亂後,烤肉已經是皮焦肉女敕,香氣四溢了。老頭看到火候已到,就扯了一只野兔後腿,遞給了中年人,呵呵笑道,「大人,你看看這幾個少年的手藝可還中意。」中年人收回一直看著小狐狸的目光,接過兔肉,咬了一口,咀嚼了起來,眾人都看著他,只見他遲遲沒有下咽,正當眾人都懷疑烤肉滋味的好壞時,中年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咽下了嘴里的肉,說了一個字,「好!」

老頭似乎也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笑道,「開動吧,小伙子們,哈哈哈。」

眾人早就餓了,都瘋搶著大快朵頤起來。還真別說,這烤肉的滋味還真是香美,眾少年狼吞虎咽,吃得小臉通紅,渾身冒汗,全身暖洋洋的,有種飄飄y 仙的感覺,就像吃醉了一般。

「好久沒嘗過美食了,」老頭說著也吃了起來,卻將酒葫蘆遞給了中年人,中年人喝了一口說道,「不過我家那小崽子還躲著不肯出來見我,他們到底願不願意我還是要問一聲的。」

「呵呵,相遇注定要相逢,是情是恨躲不過,善惡自來由天定,無字天書解因果。」老頭用油淅淅的手模著胡子說道。

侯平听老頭說了一句,覺得很有深意,就看著老頭想听他再說,誰知老頭也看著他,然後用手剃著牙,接著說道,「人老了,吃點瘦肉就塞牙,也不知哪個小後生懂得尊敬老人,給我老人家釣條魚兒來充充饑啊。」說著還向侯平眨眨眼。金多寶和上官羽都吃過虧,只顧埋頭吃肉都不理他,金釵兒在喂小狐狸,也都吃得不亦樂乎,侯平看躲不過,只得站起來說,「我去吧,您稍等。」

「乖,還是我這個孫兒最乖,兩個徒弟就只顧著自己吃,以後肯定跑不贏我這孫子。」侯平三人听了一陣頭大,都搶著魚竿去釣魚,「胖徒弟,你給我烤的骨頭我老人家是吃不動了,你拿去當魚餌,對,用魚鉤勾上,你們那什麼眼神啊,要知道老人家的話是不會錯地。你們別到小溪里釣啊,小溪里都是小魚,你們要到前面深潭里釣,誒,對咯,我老人家要吃深潭小蛟龍。」

三人飛奔著逃走,按著老頭指的方向,果然在山y n處發現了一個深潭,溪流順著山石傾瀉而下,形成了一個小瀑布,瀑布下方正對著深潭,潭水青幽幽的,看不見底。三人果然按著老頭說的,用烤肉骨頭當做誘餌,坐在潭邊釣起魚來,三人本就沒希望能釣著魚,只是借機出來商量對策。

「我們還是找機會趕緊走吧,這老頭太讓人頭疼了。」上官羽說道。

「就是不知道他們本是住這的,還是和我們一樣從別的地方進來的,走的話還是要問一聲,如果他們要出去,我們也可捎他們一程。寶哥,你怎麼說?」侯平拿著魚竿說道。

金多寶想了一下,說「不管他們,他們神神秘秘的肯定比我們有辦法,我們去尋完寶,馬上找借口走人。」

「尋寶?哪里有寶貝?」上官羽和侯平問道。

「噓,就在桃林深處,有一個山洞,我估模著就是那個小狐狸的洞穴。可別讓那兩人知道了。」金多寶輕聲說道。

「依我看,那小狐狸應該是中年人的,那里的寶貝應該是他的吧,我們去偷偷取來不太好吧。」侯平說道。

「沒事,剛才那中年人看了我的刀並沒有說話,想來那山洞里的東西不是他的,而且那洞里還有一只怪物,速度極快,上次我剛拿了一把刀,還沒看清他的影子,就被他一腳踢了出來,」金多寶話還沒說完,侯平啊的一聲,差點被魚竿帶著拉下深潭,金多寶和上官羽趕忙拉住侯平,雖然眾人吃飽烤肉後,都感覺渾身充滿力量,但魚竿上傳來的巨力卻讓三人都感覺吃不消,正當三人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老頭出現了。

他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道︰「加油加油,生命在于運動嘛,哈哈,年輕就是好啊。」

說笑歸說笑,老頭還是用一只干枯的老手啪了侯平後背一下,魚竿繃的一下彈了回來,並從深潭里帶出了一只小烏龜,小烏龜懷里還緊緊抱著骨頭不放。

金多寶眼疾手快,一把將烏龜抓在手間。眾人圍上來,細細打量著小烏龜,小烏龜有個光禿禿的大腦袋,但頸部和四肢都長著金s 的絨毛,最古怪的是龜殼,他不是扁圓的而是橢圓的,上面有著奇異的紋路和s 澤,看上去倒是更像個蛋殼。只是小烏龜被眾人打量著似乎不好意思了,頭腳往殼里一縮,縮在里面不出來了。

「走吧,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老頭捧過小烏龜,帶著三人又回到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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