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夢 第十九章 老板,來三頭烤牛

作者 ︰ 北門桂花香

()金多寶帶著幾人穿街繞巷,正是晚飯時候,所以街上沒有什麼行人。幾個人快馬而行,很快便來到雲城鬧市區。以往這個時辰,鬧市必定是車如流水馬如龍,可是今天卻特別的冷清。一隊隊城衛兵把守了鬧市區的各個街口,明刀晃槍地攔住了來往的行人。城衛兵如此嚴正以待,金多寶、上官羽和侯平還是第一次在雲城看到。難道有什麼大人物在此?三人都很驚訝。金多寶打馬上前,向城衛兵一個小隊長問道,「這位兵哥,今天這里是怎麼了?」

「今天此處不能通行,城守大人正在里面宴起重要的客人,爾等速速離去。」小隊長很不耐煩的驅趕幾人。

這時,從一個涼棚里面急急的跑出了一個人,老遠就開始招呼「上官少爺、金少爺」

馬必清剛剛三十出頭,沒背景,草根一條,但是幾年間他便從原先的一個小兵蛋子一路升到了城衛兵大隊長,這當然要多虧了他一門獨家秘技——馬屁功了。

馬必清自然認識上官羽和金多寶,這兩位的老頭子在雲城可都是有權有勢的,所以老遠便跑過來打招呼,熱情得跟個小二一般。得知兩位少爺要請幾個朋友吃飯,馬必清連拍胸脯,「沒事,你們盡管進去吃,只要不到金少爺家的‘金滿樓’就行了,京都來了幾位大人,城守大人正在那為幾位大人接風洗塵,兩位少爺的令尊也在那里呢。」

「那就多謝馬大哥了。」上官羽和金多寶一拱手,便要領著幾人進入鬧市。

「兩位哥兒,我看你們的朋友還帶著兵器嘛,不如交給我們保管吧,不要誤會,我只是看幾位朋友的兵器都有些暗沉,剛好城南開了家武器鋪,手藝還不錯,我讓幾個小子拿去幫幾位打磨打磨。兩位意下如何?」

原來,幾人手上還拿著從靈界秘洞里帶回來得兵器,馬必清的意思,上官羽和金多寶當然明白。「那就有勞馬哥了。」

馬必清示意,便有幾個城衛兵上前來接過兵器,上官羽交過了一張弓,侯平是一桿槍,王彪則是一把長柄斧。金多寶光著膀子,沒有拿武器。

輪到蔣胖子時,他從馬車蹦了出來,馬車一陣劇烈的抖動,把幾個城衛兵嚇了一跳。幾個城衛兵原以為車里坐了好幾人呢,卻沒想到就只蹦出了一個大肉胖子,胖子背後背著的兩把大板斧,就如同兩面大門板一般,發出陣陣寒光。馬必清嚇得臉皮直發抖,暗道,我勒個去,你們這是要去吃飯。要不是知道你們不缺錢,老子還以為你們要去打劫呢。

馬必清愛攀龍附鳳,溜須拍馬,但不代表他是個沒有經驗的雛,更不可能是個白痴。雖然他有懷疑這幾個少年的動機,但是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s 。「兩位少爺的朋友還真是有個x ng啊,我馬必清最喜歡交朋友了,今天晚上我做東,請幾位朋友喝一杯,兩位少爺可願意賞臉?」

「嗯?我們可是要去‘洪福樓’呢。」上官羽也猜到了馬必清的疑慮,知道他是誤會了。

馬必清生怕這哥倆不答應,雖然兩人在雲城算不上紈褲子弟,但是厲害之處就連城守大人也是要忌憚三分的。所以他連連招呼,「‘洪福樓’嘛,好地方,兩位少爺好口福,走,走,這個東我還是做得起的。」

金多寶正為身上沒帶銀兩而發愁,誰知既然有送上門的羊,此時不宰更待何時。金多寶勾搭上馬必清的肩膀,眯著眼楮嘿嘿笑道,「好哇,既然馬大哥盛情要求,豈有拒絕的道理。哥幾個,走起。」

馬必清看著金多寶的笑臉,突然一陣後背發涼,一種深陷y n謀的感覺油然而生。不過,他什麼場面沒見過,豈會怕了幾個少年?這要是被傳出去,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要是他知道幾個少年確是來吃飯的,恐怕他現在就要打掉自己滿嘴大牙了,當然,這是後話。

有人請客,當然是件很愉快的事,所以一群少年都興高采烈跟上這位好心的馬大哥。

洪福樓在雲城的名氣尚不及金滿樓,但是,要論菜肴美酒的話,那洪福樓絕對在雲城是首屈一指的。早些年前,金多寶的父親金如海對洪福樓一直是垂涎三尺,可是不管他采用何種手段,洪福樓的東家就是不肯賣給金家。金如海還是不肯放棄,請人帶著千金去學藝,可是哪知洪福樓的廚子更固執,明明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尚未有半子半孫,卻一口咬定家傳絕技絕不外傳。金如海氣急,便咒廚子這輩子不得子孫,把手藝一起帶到地下,到時就真的成「絕」技了。老廚子也是個火爆脾氣,當時便起誓,從今往後絕不為姓金的人做菜。

所以,當幾人來到洪福樓的大門前,王彪就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咦?這門口的招牌上為什麼寫著姓金者與狗不得入內?金兄?」

金多寶二話不說,對著王彪的就是一腳。

「就你眼尖!」

馬必清當然知道這里面的緣故,但是他可不會傻傻的去提醒金多寶。

「寶少爺、羽少爺,幾位小朋友,請。」馬必清很自然的改口,小朋友的朋友自然是小朋友了,但是他對隊伍里的兩個小女圭女圭可沒有半點輕視,介于這兩位少爺的背景,又通過觀察這兩個小女圭女圭的舉止和形態,他很肯定的認定這個小娃的長輩絕不是凡人。所以,他還很熱情的。

洪福樓今天很冷清,大廚米倉和洪福樓老板娘花姑坐在一起喝茶。花姑說得眉飛s 舞,米倉笑得紅光滿面。美好的氛圍卻被突然闖進來的馬必清一行給攪了。

花姑很驚訝的看著闖進來的幾人,沒想到今r 還能有客人,所以一時竟忘了招呼。米倉好奇的大量幾人,突然兩眉倒豎,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花姑一把拉住了他,又將他按下座椅。

「十來年了,還不能有點肚量?小伙子都吃了好幾年了,也算是我們的老顧主了,只不過你在後廚不知道而已。」

「你!你怎麼不早說?我是絕不給姓金的做菜的,更何況是金如海的兒子?」米倉是個頑固的小老頭,一生氣,滿臉通紅,對著金多寶怒目而視。

金多寶心下很奇怪,這老頭並未見過我,怎知道我的身份?

「得了吧,做了都不知道好多會了,你那個破誓,我可從來沒理會過,這些年,姓金的客人沒一千也有八百咯。」花姑完全不顧米老頭的感受。很熱情的起身,將金多寶幾人迎了進來。

米老頭無語,扭頭不視,獨自生悶氣。

「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喲,好乖的兩個小女圭女圭。」花姑是個中年婦女,雖是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笑語中會讓人感到親切。

「我要吃,烤r 豬、烤全羊、烤牛腿!」敖且大聲的說道。

花姑被他說得一愣。

「小弟弟,你吃得完嗎?這些可都是大份呢。」

「嗯,吃得完,每樣來三份。」敖且很肯定的點點頭。

三份?三份!

馬必清剛坐上椅子,差點沒從椅子上給摔了下來。

「我靠,小屁孩好有氣魄嘛,老板娘,給我來頭烤全牛!」金多寶又犯了好勝之心,怎麼也不願意比個小屁孩還吃得少。

王彪很自然的入鄉隨俗,「給我也來盤嘗嘗。」在他理解來,這些肯定只是叫得比較響亮的菜名罷了,難道還真有人能吃一頭牛不成。

「嘿嘿,胖子我要三頭!」蔣大元一句話驚得四下無語。

三頭?三頭牛!馬必清的心子兒都快蹦出來了。一頭牛最少也得20個金幣,而他的俸祿一個月也才100個金幣。幾個少年一下就要好幾頭,這是想整哪樣啊?馬必清是有苦不敢言,不停地用手帕擦汗。

「我也要三份、三份!」白靈純粹是湊熱鬧。

花姑也是哭笑不得,「乖乖,幾個小女圭女圭,好厲害的嘛。可是姑姑這里又不是屠宰場,哪里有那麼多牛,先給你們做一頭烤全羊,你們先嘗嘗,不夠,我再讓小伙計買去。可行?」

花姑看著馬必清,左看右看,也只覺得只有這位官爺是付賬的。

馬必清听到花姑幫他解圍,非常感激的看著她,「老板娘,快些上,這幫小少爺都快餓瘋了,再不給吃的,他們就要把我吃咯。」

「好 ,馬上就來。米拉頭,你還不趕緊做菜去。」

米老頭仍在生氣,也不回答她,用嘴努了努廚房。高聲喊道,「米山,上一盤烤全羊。」

「誒,來咯。」

不一會兒,一個小胖子用頭頂著一個大盤子從後面出來了,盤子上是一頭熱氣騰騰的烤全羊。小胖子將盤子放在桌上,然後左手拿著十字鉤,右手拿著長柄屠刀,全神貫注的盯著烤全羊。

只听他大喊一聲「解」,然後便是一陣鉤挑刀飛,一塊塊羊肉便如同雪花一般飛舞,最後都整整齊齊的碼在盤子上。半碗茶的功夫,一只羊已經被分解的七七八八了。

「你干嘛!住手!」在眾人都在欣賞小胖子的手藝時,敖且卻大怒道,並對小胖子瞪大了眼楮,怒目而視。

小胖子不解的看著敖且,不明白這個小孩為什麼這麼不滿。

敖且怒氣沖沖,一把奪下了剩下的一只羊腿,囫圇一口,連骨頭帶肉全吞了下去。如果說眾人對小胖子的手藝是驚嘆,那麼敖且一口吞下一只羊腿,眾人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望著敖且,怎麼也想不明白,那麼個小嘴怎麼能裝的下一只大羊腿,可是羊腿確確實實不見了。在眾人還在晃神時,敖且已經一把端起了盤子,一仰頭,又是一吞。不見了,一盤子羊肉連同骨頭都不見了,所有人看著干干淨淨的盤子全傻了。

「嗯,好吃,現在可以上烤牛了。」敖且嘖嘖小嘴。

兩口吞了一只羊!那可是一整只羊啊!連骨頭都不剩啊!足足過了八秒,眾人才恢復了呼吸。馬必清使勁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他知道他今天遭了。這幾個小娃看來不是鬧著玩的,都像這個最小的小鬼的吃法和肚量,幾頭牛恐怕是小菜一碟啊。

「好!」一直在一旁生悶氣的米老頭突然興奮地拍著大腿站了起來。「米山,將後院三頭黃牛全宰了,貴客臨門,今天我要親自c o刀,烤‘三味全牛’。哇哈哈!」

「三味全牛?」叫米山的小胖子和花姑一起驚叫道。「三味全牛」是米老頭的絕活,也是洪福樓的鎮樓寶菜。以往只有在中秋元宵等大節,賓客滿樓時,米老頭才會露這一手。想不到,這會他突然要做這道大菜,難道這幾個少年真的能吃得了?米老頭可是從來不會浪費糧食的。

「還愣著做什麼?動作放快點,不可怠慢了貴客。」米老頭兩眼放著j ng光,看著敖且就像看著一個大寶貝一般。

「哎,哎,馬上。」小胖子似乎感受到米老頭的興奮,興沖沖的跑向了後院。

米老頭對著敖且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後廚。

花姑很疑惑,這老頭今天是發什麼瘋啊。

少年們都很興奮,三頭牛啊,真真切切完完整整的三頭牛!

王彪也不停的咽著口水,哇塞,這幫家伙還真不是開玩笑啊,難道他們家鄉這邊的人都這麼能吃?他很興奮地等待見證這奇跡的一刻。

全桌唯一一個很失落的當然是馬必清了,他現在很後悔,他突然回想起金多寶的「賊」笑,才恍然大悟,這是個y n謀啊,這般小子確實是來打劫的,劫的豈不就是我?我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馬必清腸子都悔青了,可是已經來不及反悔了。因為老頭已經頭頂著一個大木盆出來了,盆中跪著一只紅通通的烤牛。牛首維揚,牛角朝天,它成為一道菜卻有了驚天的氣勢。

米老頭後面跟著米小胖,也是如此一般。再後面是四個漢子,一起抬著一個大木盆。三頭紅牛,一字排開,看得人心曠神怡,氣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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