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很快便來到隊伍的上空,原本有些慌亂的隊伍卻開始慢慢平靜下來,眾人不知道吳天德撒的白s 粉末到底是什麼,但是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毒霧一接觸白s 粉末,便被粉末全部吸收了。隊伍里開始有了歡呼聲,沒有了毒的威脅,眾人都少了許多擔憂。
可是他們高興得有點早了,緊隨毒霧之後的撼地暴熊已經嚎叫著還原了熊體,四肢著地如飛豹一般沖了過來。它每一次雙腳著地,都會引發一次地震,大地變成了一個自動彈跳的彈簧床,眾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彈起落下,彈起又落下。
鐵甲士兵們還在苦苦支撐,他們拼命按著想要從地面掙扎著跳出來的盾牌。已經有三個鐵甲騎兵迎著撼地暴熊對沖而去,但是他們的步伐多少有點凌亂。
飛熊!上官羽看到了這只撼地暴熊在彈跳而起後,在空中滑翔著。三個鐵甲騎兵以‘v’型進行組合沖刺,將暴熊圍住,準備聯合打擊,可是當他們掄起鐵錘時,卻發現,這只暴熊突然爆發的速度遠遠快過了他們掄錘的速度。滑翔中的暴熊伸開兩只爪子,它可不是為了在空中平衡,劇烈的摩擦產生了火光四濺,兩匹穿著厚厚鐵鎧的短腿馬發現它們就這樣被暴熊月兌開了外衣。但它們還算是幸運的,只是走光了而已,和它們一起沖出來的那個同類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暴熊張開了巨口,一口咬在了它的鐵脖子上,緊接著,暴熊整個龐大的身體全部都壓在了它的身上,沒有人相信它還能再爬起來了,鐵脖子上一排變形的牙印預示著生命的終結。
暴熊躍過三騎,正要沖進隊伍大肆為虐,可一只白牛卻從一旁沖了出來攔住了它的去路。
「完了,又沖出來了。」夏無傷雙手掩面,不忍再看。
他不忍心看,可上官羽卻愛看。果然,夏無傷的擔心不無道理,這個牛沖的實力確實強大,可是他一動手後,明顯就像變了一個人,無畏,狂野,壯麗,這些都是說得好听點。如果按夏無傷的話,那就是沒腦子、傻蠢笨、不顧死活,這個不顧死活是指不顧自己人的死活。
牛沖的戰斗確實很瘋狂,似乎無雙軍的人都有一種和人硬踫硬的喜好,這很可能是得之于某個領導的作風吧。牛沖揮舞著大鐵錘,暴熊則回以厚厚的熊掌,鼓面錘和熊掌不停地對砸著,真的是打得轟天裂地,沙石橫飛,昏天暗地。當然,還避免不了鬼哭狼嚎,這說的是隊伍里的其他人。眾人不停地咒罵著這兩個打架的鄰居,什麼叫躲閃不及?什麼叫飛來橫禍?打架就打架吧,還弄得這麼大動靜,一只熊掌一面鼓,拍得山谷震天響,兩腳跺來四肢抖,振得大地不停顫,你們戰斗如打鼓,我們陪著來跳舞?他八爺的,想跑都跑不了。
隊伍里的人是有苦說不出,但上官羽因為站得遠,看得倒是心曠神怡。
「這不是戰斗,這是一場別樣的群體舞,哈哈,有音樂有伴舞,真是開了眼界了,不過,看來暴熊要輸了。」上官羽的眼力很好,隔著老遠也能看到戰斗的細節,暴熊的拍擊雖然帶動了地面不停地震動,但是對那頭白牛的影響似乎微乎其微,或者說,那頭白牛壓根無動于衷,這讓暴熊的優勢一下就降到了最低。而且,上官羽注意到,牛沖不斷揮舞的鼓面錘竟然帶上了若隱若現的電光,每一次對踫,都會讓暴熊產生短暫的麻痹。暴熊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對比這邊戰斗的粗礦,另一邊的戰斗則顯得就要華麗文明許多。
金發少年在呼風沖過來之前,便早早地做好了準備。他高舉著法杖,吟唱了一句,‘籟特,洗耳朵’,法杖上的晶石光芒一閃,一面光亮的圓形盾牌立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呼風的速度上官羽早就見識過了,他可不相信那一面小小的光盾就能擋得住身形敏捷的呼風。呼風也是這般想的,為了追求高速,他已經還原了獸體,無疑,那個身穿白衣,瘦胳膊細腿的金發少年是他的第一目標。
上官羽暗暗為那個叫查理的少年擔心,畢竟,他們現在可以算是一個陣營的。飛馳地呼風就如同鬼魅,只能在空中看見一個個黑s 的殘影,緊張,上官羽知道,暴雨般的攻擊馬上就要出現,他猶豫著是不是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不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那面小小的光盾雖然不大,可是卻異常的敏銳。憑借著自己超凡的眼力,上官羽也只能看到,每一次呼風要沖入光盾的範圍內,都會被光盾及時的擋住,呼風不停地變換攻擊的位置,可光盾總能先一步擋住他,至于光盾到底是如何擋住呼風的,他卻看不出來。呼風不斷地提升速度,可是光盾也越來越快,到最後,上官羽看到了金發少年的上空到處都是呼風的身影,但是每一個身影前面必定有一面光盾擋在他身前。
「好厲害的光盾!」上官羽忍不住拍手驚奇,「簡直無懈可擊嘛,難道是一個靈寶?」
立于金發少年一旁的紅發少年應該是听到了上官羽的話,多少有些傲氣和得意,「這是偉大的魔法!查理可是我們光明學院最厲害最年輕的魔法師!」
魔法師?光明學院?上官羽並不陌生,因為他曾听他父親提過,他的先祖上官雲就是一個厲害的魔法師,而且曾進入過這個光明學院。但是魔法的魅力,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能是覺得這面光盾太難突破了,又可能是覺得這個紅發少年太過囂張,竟然對近在咫尺的呼風毫不防備,而且還分神同他人講話,所以呼風在某一個瞬間,突然改變了攻擊對象。
對于呼風的突然襲擊,叫阿曼的紅發少年顯得有恃無恐,為了表現自己,他甚至等到呼風的尖牙即將要臨身時,才做出了反應。
「聖光護體」,這好像也是一句咒語,在他脖子上有一串晶瑩的珠子,他喊出這句話後,珠子瞬間就展開了一層黃s 的薄膜,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呼風的巨口咬在了薄膜上,就像咬著一個緊繃的氣球,可是鋒利如他的牙齒也不能將這個薄薄的氣球刺破。
上官羽已經多次听說了和見識了這一類護體的保護膜,如呼風的黑球、夏無傷的金蛋,當然還有這個阿曼的銅黃s 的薄膜和那個查理的光盾。他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無論如何,一定要學會!他是一個遠程sh 手,可是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強烈的不安。每次敵人一近身,他就只剩下逃命的份,可是他的速度並不算很快,這可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在靈界地府里,被那頭傀儡獸追擊,又如在東江里被那個陌生人追擊,尤其是上一次呼風的襲擊,更是間接導致金多寶喪失了一條手臂,這些讓他覺得解決這個問題已經是燃眉之急了。
「阿曼,你這小子,還真是忍不住炫耀!」金發少年對紅發少年的得意有些不滿。「你最好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東州,這里,我們可不會受歡迎的。」
「哄哄,竟然是一個黃銅騎士,還真是難得一見。」夏無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上官羽的身邊,坐在一塊山石上,也在觀看著戰斗。
「二舅,黃銅騎士是什麼人?」對于初出茅廬的上官羽,外面的世界似乎有太多的未知。
「黃銅騎士嘛,也叫聖院騎士,就是給光明教會看門的。」夏無傷的語氣微微帶著一些貶義。
既然夏無傷在身邊,而且他似乎對他的部下也莫不關心,于是,上官羽便干脆向他請教起護體光球的事。
其實向夏無傷請教,他多少有些不願意的,因為…
「什麼?你竟然連護體罡氣都不會?你們將來可是要成為獨霸一方的男子漢啊。連這個都不會,那怎麼能行呢!」果然不出上官羽所料,夏無傷的老毛病又犯了,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的口頭禪。
「頭幾年,我听說你們拜了一個師傅,難道他都沒教你們?」夏無傷反問道。
說到這個,可能要解釋一下,三年前,夏無傷曾寫了一封信到雲城,信的意思很簡單,兩個小伙子也不小了,該學點真本領,讓他們來跟我吧。
可當年,上官羽和金多寶正好遇到了老頭,而且拜了師。所以當家人向他們說這事時,他們連忙以此拒絕了。而且,夏玉香對她這個從小調皮的弟弟多少也有點不放心,所以這件事才作罷了。不過,夏無傷對此事可存著老大的意見。
「我使這個嘛叫護體罡氣,自然屏壁听說過沒有?」他看上官羽點點頭,臉上有點失望,「你居然知道,咳咳,九州萬物都有一層自然屏壁,護體罡氣就是通過不斷修煉,將自然屏壁不斷壯大變強,甚至最後能月兌離身體,形成實質的光球,這樣便算是初步修成了。」夏無傷說著,又指了指正揮舞著騎士劍和呼風戰在一塊的紅發少年,「他那個嘛,只是靠外物而已,是光明教的聖光信物,每一個光明教會的騎士都會有,算不得真本事。那只狗的黑球嘛,則是他的天賦,是領域結界一類的東西,他能有這樣的天賦也算難得了,人是不用指望了。其實,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你只有可能學習‘護體罡氣’。」夏無傷說完,朝著上官羽眨了眨眼楮。
「舅舅,你教我吧。」一時急切的上官羽說出了讓自己都後悔的話。
夏無傷這次可得意了,「你們不是說那個師傅多麼多麼了不起嗎,怎麼?還要向我學?不教!」
夏無傷翹著二郎腿,用眼瞟了瞟上官羽,可上官羽卻保持緘默,閉口不言。「看來三妖要扯呼咯。」
夏無傷估計的沒錯,三妖都很郁悶,他們的攻擊竟然全都被擋住了,除了個別人意外的中毒,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戰果。「撤!」呼風召出了他的圓月,只是旋轉的圓月很不穩定,看來呼風消耗的妖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三妖會合,就要從圓月中逃跑。
夏無傷正要出手攔截,可是卻被上官羽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