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近八點鐘時,彥風與小詩來到了一座小村莊上,經過了十幾座農家小院後到了村子的尾端,有一條彎曲的山路斜向上延伸,小詩在前面帶路走上了山路,彥風跟在小詩後面。
過了片刻,二人來到了山腰,在右方十來米處豁然見到了一座房屋,二人來到房屋前停了下來。
房屋總共有四間,正前方是三間正房,與左側那間正房垂直連接的是一間小了三分之一的偏房,從那根伸出屋頂三四十公分的圓形煙囪來看,這間偏房應該是一間廚房。
四間房舍除了最右邊的那間屋子是用紅磚砌成外,其它三間均是由泥土築成,紅磚尚顯新s ,大概砌成的時間還不長,但其它三間的泥牆則是有一定歲月了,有些地方已是開始風化,有些地方更是被屋頂漏下的雨水沖刷的僅剩薄薄的一層,真讓人擔心它是否會塌掉。
彥風不禁有些呆了,沒想到那位阿姨與她的丈夫會住在這樣危險的房子里,難怪他們會付不起醫藥費而趕了出來,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他也要將那位大叔的病治好。
整理好心情後,彥風走到三間正房唯一的那道大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屋內響起了腳步聲,接著大門打了開來,開門的正是那位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見到來人竟然是今天下午見到的那位乞丐,為之一愕,道:「怎麼是你?」
彥風微笑道:「阿姨你好,我是來送錢的。」
「送錢?」中年婦女一愣,忽而想到下午時,眼前這人以為自己丈夫死了,明知自己在一旁,還明目張膽的在丈夫身上搜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自己將他推在地上,而他一定是憤恨在心,現在送紙錢來挖苦她,當下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一耳光向彥風煽了過去。
彥風本以為中年婦女會感激他,哪知道她竟是憤怒異常,旋而呆住了,就在他呆的這一瞬間,中年婦女的手掌已是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啪。」
彥風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巴掌,臉上頓時起了五根手指印。
臉上雖是火辣辣的疼痛,卻仍是抵不住他心中的疑惑,愕然看著中年婦女,道:「你怎麼打我?」
彥風挨的這一巴掌,也算是他自找的,說什麼不好,偏偏是說來送錢的,中年婦女看著自己深愛著的丈夫生命垂危,而她卻拿不出錢來醫治,j ng神早就異于常人,再加上今天下午的誤會,勢必會認為他今晚來這里是不安好心,沒有暴打彥風一頓,算彥風運氣好了。若是他說是送藥的,或者是說來給中年婦女的丈夫治病的,中年婦女也不至于煽他一巴掌。
疏忽間,中年婦女跌坐在地面之上,嚎啕大哭,道:「老天爺啊!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我們一家人,我們將你供奉為神靈,無時無刻不在虔誠禱告。可是你呢,在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到哪里去了,我們的心聲你都听不到嗎?還是我們不夠虔誠?
神靈究竟是什麼?不是用來保佑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受苦受難的人嗎?我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連一絲的眷顧也沒有。
我只是想與我丈夫在一起長一點時間,讓他睜睜眼,說說話,哪怕是幾天我也願意了,感到心滿意足了,可是這麼小小的一個願望你們也無法實現,你們還憑什麼是神靈,憑什麼得到我們的供奉?」
中年婦女忽而站了起來,跑到屋子正前方,定在牆壁上的那座神台前,伸手猛的將神台上的香蠟推到了地面上,正y 伸手撕掉牆壁上的神像時,她忽又停了下來,雙眼淒傷的望著神像,眼淚不住的從雙眼的眼角滑落,手掌不住的顫抖,這被她一生供奉的神靈是否真的存在?她內心煎熬的掙扎,最終,她松開了手,呆呆的看著神像,眼中的淒傷越來越濃。
听著中年婦女的話語,看著她淒涼的背影,彥風心中不禁一陣黯然神傷,中年婦女所有的舉動可說是愚昧之極,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現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沒有錢又能做什麼?什麼也不能做。而像中年婦女這窮困潦倒的一類人,她們除了虔誠供奉神靈祈禱保佑全家安康,她們還能做什麼?神靈便是她們心中唯一的支柱,唯一訴苦的對象,若這唯一也沒有了,那麼她們也會失去活下去的意義。
彥風並未責怪中年婦女煽他的這一巴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輕步走到中年婦女的身側,語聲柔和道:「阿姨,對不起,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說的送錢是送的人民幣,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大叔生命垂危,如果你相信我,請讓我為大叔醫治,我不敢保證能治好大叔,但我敢保證能保住他x ng命。你看,我把藥都帶來了。」說著,將手中提的藥包伸到了中年婦女身前。
中年婦女的目光從神像上移開看向藥包,而後又看向彥風,呆看了片晌,道:「你是醫生?」
彥風少有的現出了嚴肅神態,道:「醫生這個稱謂是西醫傳入華夏國才有的,而華夏國自古以來對醫人治病的人稱之為郎中,而我正是郎中!」
中年婦女道:「你能醫治我丈夫的病?」
彥風點了點道:「今天下午在醫院門口我翻看大叔的身體是檢查他的病情,並不是你認為的翻找值錢的東西。我手中的這些藥是根據大叔的病情而開的,如果你相信我們華夏國的中醫,那就允許我一試。」
中年婦女猶豫了,中醫雖然已經延續了幾千年,可是隨著西醫的「入侵」,中醫便迅速的沒落,幾乎要將中醫吞噬掉,而中醫更是不真氣,醫學方面幾乎沒有什麼突破,反而比之古人更不如。
猶豫了片刻,中年婦女終還是做出了決定,道:「如果你真能保住我丈夫的命,我給你磕頭謝恩。」
彥風微笑道:「不至于這樣吧,救病治人本來就是我們郎中的天職,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大叔給你留下來!」
看著彥風純善的笑容,不知為何,中年婦女對眼前這形似乞丐的男子已經有了信心。
「哦,對了,阿姨,這些錢你收下。」說著,彥風將手中的透明袋塞在了中年婦女手中。
中年婦女愕然看著手中的塑料袋,里面真的是一張張人民幣,到得此時她才明白自己誤會了彥風。看著這這一袋人民幣,中年婦女不禁又落下了淚來,哽咽著道:「你,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
彥風搔了搔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這就是我們華夏國所說的醫者父母心吧!」
見中年婦女正猶豫是否收下這些錢時,彥風忙道:「阿姨,你收下吧!這些錢是給大叔買藥材的,還有買一些補藥,大叔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必須用一些特殊的補藥才能維持大叔的生理循環。」
「可是我無……」
彥風知道中年婦女要說什麼,截斷她的話語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我把大叔的病治好了再說好嗎?人命要緊!」
最後一句「人命要緊」終打動了中年婦女,于是中年婦女收下了這一袋錢。忽而她想到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從鎮上到這里也是一長段距離,彥風與小詩一定還沒有吃晚飯,忙說道:「你看我,客人到家了也忘記準備茶飯了,你們先坐坐,我去準備茶飯。」
彥風忙道:「阿姨,不用了,我們不餓,現在大叔病情危急,早一刻治就早一分把握。」移目看向小詩,吩咐道:「小詩,你隨阿姨到廚房去煎藥。」
「嗯,好。」小詩走了過來,接過彥風遞給她的藥包。
彥風對小詩說了煎藥時必須謹記的火候後,轉頭看向中年婦女道:「阿姨,麻煩你帶小詩去廚房,我現在到房內去將大叔的病情控制住。」
「麻煩你了。」中年婦女對彥風由衷說了一句感激的話,帶著小詩出了房屋。
彥風不用找也知道那位中年男子住在右側這間由泥築成的屋子內,因為這是華夏國的傳統,將最後的東西都留給自己的子女。
彥風徑直走進了右側那間屋子內,果然見到病入膏肓,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躺在靠牆壁的那架木床上。來到床前,彥風活動了一下關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但只有半公分厚度的暗金盒子。
看著盒子完好無損,彥風心里松了一口氣,暗道「彥銘這家伙還算有良心,記得保護好我的寶貝。」
彥風心愛的撫模著暗金盒子,道:「寶貝,到用你的時候了。」
(票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