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永自言自語地說︰「大劉,這小子怎麼一天沒有見到影子啊,不會是又跑到哪家婦女家拔不出腿來了吧。」
馬良也隨聲附和道︰「也許是吧。不然不會一天都不來又不請假啊。」
兩人正在屋里有一句無一句地閑聊,周福深在門外晃過,到馬良辦公室門外推門進去,看到馬良不在又退了出來。
趙永一指門外老周,對馬良說︰「老周找你呢。」
其實,馬良已經看到了,故意裝作才知道的樣子說︰「他找我能有什麼事啊,不會是請我喝酒吧。」
趙永笑著說︰「他們啊,自己把錢吃喝了行,但請他們圈子以外的人就舍不得了。除非你是年輕漂亮的婦女。」
馬良站起來邊向外走邊說︰「還是別請我了,他若是有同志傾向,我可慘了。」
周福深一看到馬良,立即走過來說︰「馬站長可算找到你了。」
馬良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邊說︰「你找我什麼事啊,老周。」
周福深轉頭看了看周圍,見有幾個人在遠處聊天,近處沒有旁人,低聲地說︰「我這是受大劉的委托,請你去給他看看呢。」
「看看?看什麼?我們昨晚上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沒有找後帳的,責任自負,你現在來找我,是不是有點不守規矩啊。」馬良嚴肅地說。
「不是,不是,馬站長,你誤會了。」周福深趕緊解釋說,「是請你去給他看病。」
「笑話,我又不醫生,他有病去醫院啊,找我有什麼用啊。」馬良說。
「醫院下午已經去了,大夫也給他拍了片子,沒有用,查不出什麼毛病來,大劉說想請您去給看看,他說你一定能夠把他的病給治好了。他現在正在家唉喲的叫喚呢。」周福深說道。
馬良知道昨晚上他在大劉的肋骨和腰部用重手法點了他的穴位,對于皮膚和骨頭都沒有損壞,就是鑽心的痛,身體不能用力活動。馬良估計昨天晚上大劉都是讓周福深給背家去的,憑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了家的,今天他痛了一天,看來也去醫院檢查了,沒有結果,才不得不來請他去。
馬良說︰「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沒有時間啊,剛才,石鄉長晚上請我吃飯,我一個小兵,不能說鄉長請客都不去吧。」
周福深低頭哈腰地說︰「馬站長,大劉實在是受不了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不停地叫,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求你的啊。石鄉長那里我去說,求他晚一點吃飯,你看行嗎?」
馬良說︰「老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一起與石鄉長見個面,他若同意,我們就去,若是不同意,也只好等明天了。」
周福深沒有辦法,只好與馬良到了石新華的辦公室,石新華看到馬良和周福深一起來的,感覺有些奇怪,問馬良︰「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啊,怎麼來這麼早啊,是不是餓了啊。」
馬良說︰「老周來求你,讓你晚上別請我了,與他一起去給大劉看病去。你說,我又不是大夫,怎麼會看病啊。」
石新華問︰「大劉怎麼了,什麼病啊?」
周福深說︰「從昨天晚上,我背他回家後,身上就一直痛,到現在越來越厲害,在醫院里什麼也檢查不出來。只好來請馬站長去看看了。」
石新華笑著說︰「怎麼會這樣啊,大劉這麼壯的身體,還能出這毛病。他說是怎麼弄的啊?」
「大劉對他老婆說是他昨天晚上喝多了,自己不小心掉溝里摔傷的。不敢說是與馬站長比劃了。」周福深說。
「小馬,你看怎麼辦啊。」石新華問。
「這樣,老周你先去,我拿點東西,一會兒就到,他家我認識。」馬良對周福深說。
周福深叮囑著,要馬良盡快去,說著轉身走了。
石新華對馬良說︰「真沒有看出來啊,你還有這麼一手,本來昨天晚上,我擔心你挨打,沒有想到,大劉被你收拾了。早知道這樣,就叫大家都看看了,這麼好的戲,只兩個看熱鬧,太冷清了。」
馬良說︰「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才出手的,自我到計生站後,他處處與我為難,更為可惡的是,他不管到哪里去抓人,走時總要順手捎點東西,比土匪還霸道。有時走在街上,連街上擺攤的生意人都避開他遠遠的,光怕惹他不高興,把攤子給掀了。你說這不是本地的一霸嗎,純粹是一個人渣滓。」
「是啊,壞事做多了,是會受報應的,他現在這樣就是讓鄉里給寵的,看他干工作沖在前面,不管不顧,六親不認,就把工作交給他,他呢借用這機會,到處橫行霸道。你昨天打了他,他不會吃這虧的,他有幾個拜把子兄弟,可能會用一些借口來與你為難,你要小心。不過,你不用怕,我雖然老了,但在這方圓幾十里,在馬頭鄉還是說話管用的,若你吃了虧,我給你出氣。」石新華說。
「謝謝石鄉長的厚愛,我會小心的。你看,大劉的病,我們什麼時候給治啊。」馬良問石新華。
「依我的脾氣就不給他治,讓他疼死好了。但他讓周福深來請你,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雖然他不好人,面子上還得能過得去。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去。」石新華說。
在大劉家的路上,石新華告訴馬良,他看不上大劉的原因是,大劉到處抓人,而且只要是婦女臨產時,沒有一個能有活著的。一些人背後都叫大劉為劉閻王。所以這次他看到馬良負責趙鳳坡兒媳婦的事,能夠讓人把孩子平安生下來,感覺馬良心地很好,是個有愛心的人。
兩人說著話,到了大劉家,周福深正在門口張望,看到他們來了急忙迎上來,拉著他們進了院子。一進院子就听到大劉嘶啞的聲音,在哎喲著。周福深說︰「這樣喊了一天一宿了。真是受大罪了。」
馬良看了周福深一眼說︰「這有什麼,人家婦女生孩子,還有喊三四天的呢。不是照樣很強壯嗎。」
周福深陪著笑說︰「那是,那是。」
到了屋子里,大劉的老婆迎過來,說︰「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從昨天晚上回來,就這樣了,看了一天,也不見好。你快給治治吧。」
馬良看大劉經過一天一宿,臉s 明顯削瘦了,黃黃的,眼楮有些向里陷,聲音已經嘶啞。
石新華對大劉說︰「大劉,你小子,身子骨真不行,才這麼短時間,就這樣了啊。我本想拉馬良去喝酒呢,老周非讓我們先來看你。這下知道鍋是鐵打的了吧。」
大劉哎喲著說︰「你們就別拿我開涮了,可受死我了,比用刀割還難受。」
馬良看了看,對大劉老婆說︰「你拿碗白酒,拿點棉花來,再找個不用的空罐頭瓶子。」
東西拿來後,馬良問明大劉痛的地方,用白酒在上面擦了擦,邊擦邊說︰「你這跌傷的地方,得好好揉揉才行呢。」
大劉心里直罵︰「別他媽裝好人,這不會是你給打的嗎,還跌傷,真他媽會裝。」
馬良不知道大劉想什麼,擦完後,用毛巾抹干淨,在上面用火點著棉花,把罐頭瓶子扣上面。里面的火熄了,呆了五六分鐘,看著差不多了,把瓶子挪開,又在其他地方撥了幾個。完後,又跨騎在大劉的背上,用拳頭頂著剛才拔瓶子的地方敲打了半天,才算結束。
大劉的申吟也低了下來,間或的出幾聲。
馬良說︰「傷的不重,明天、後天再休息兩三天,就能活動了。這點小毛病不算什麼。」
石新華對大劉一家還有周福深說︰「看馬站長多好,手到病除。你身體好了以後,可要好好的請請馬站長啊,感謝他給你治病啊。」
大劉老婆不住地點頭,說︰「那是一定的,必須請,到時石鄉長得作陪啊。」
石新華和馬良忍住笑,到外面去喝酒去了。